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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41章誰為真兄下 文 / 濤之聲

    高無為見到陸正義一臉不屑,卻也不理會,繼續道:「那日,林祥一走,我便到了周家大院內。」高無為繼續講下去。

    林祥見許多屍體在身前,認為俗世之人眼光不精,喜好從表面上看待問題,只道此處不宜久留,便速速離去。他一離開,高無為便走到周家大院內,他見滿地屍體時,口中亦大呼周小惠的名字。尋遍四處,未見她的屍體,他心中稍安,在一處跪拜於天,乞求上天保佑周小惠。

    高無為戀上周小惠,不僅因為她美麗善良,更喜歡的是她身為地主家的大小姐,卻不顯擺小姐的樣兒,喜歡普通人的生活,喜歡做普通人做的事。在一次上天錦山採集青蓮花,路過小河見到周小惠在河邊追趕一隻被河水沖走的布鞋,一個不慎跌落一深坑,幸得他及時出手,周小惠才免於吃河水。

    周小惠深深作揖而謝,高無為看著她那美麗的雙眸而天呆立原地不動,周小惠笑著回到洗衣人當中,她那盈盈挪動的身澗,深深印在他的腦海中……從這一次事後,高無為對這少女念念不忘,他時常來這河邊,在遠處靜靜地看著她。

    往昔美好的回憶總會被現實打斷,四處湧來人群,見四處屍體,惟獨高無為一人跪在地上,一動不動,流言是很可怕的,很多流言都是一些人未親眼所見,而隨雲亦云所造成。高無為因此被認為是殺人兇手,高無為不想解釋,有些事解釋不清楚,越解釋越亂,只好保持沉默。

    當他要離開時,周圍的人攔住了他,有人認出他是草針武醫派的高無為,而觀死者跡象,卻是被銀針刺眉心而死,死者腦後還有銀針。在被冤枉的情形下,高無為心中所想只周小惠一人,他需要找到她。

    高無為掙開眾人的羈絆,御針飛行而去,那些眾人只是普通百姓,沒有一個是修真之士,只對著天空大罵一通,有人報官,有人處理屍體。

    高無為回到草針武醫派,在自己的起居處,發現一具被踐踏的女屍,正是周小惠的,高無為大驚失色。雙腳一軟,跪在周小惠身邊,心肺欲裂,痛苦至極,大喝一聲,將周小惠抱起,抱到草藥房內,立即拔針,在她週身四處插針,企圖將她救活,可忙了一陣子,周小惠仍舊安靜地躺在草蓆上,她那痛苦的表情卻一點也未散去,她那纖纖玉臂傷痕纍纍。

    高無為大叫:「天哪!哪個天殺的直娘賊啊。」高無為痛苦地叫罵著,待眼淚流乾後,抱起她的全裸的身子,往屋後山中走去。將她掩埋後,跪在墳前許久,才站起,低低道:「小惠,我會為你報仇的。」

    高無為說到此,陸正義道:「林祥那廝五年前不是被古月門捉去煉丹了,待他一出,才好確認你所說真偽,若以後我知道你今天說得跟所發生的不一樣,我們可不是兄弟,是敵人。草針武醫派是救人派,可不是殺人派的。」

    高無為道:「陸兄但一路仔細觀下去便是,若是我胡編,以後不用你動手,我人頭自會割下交於你,轉世為豬。」

    蕭龍道:「沒想到這世上有這麼多被冤枉的人,看來我被人冤枉也不是什麼了不起的事,不過我倒覺得不會死一個周小姐那麼簡單,天錦山離萬聖派可只有二十里。」

    高無為道:「不知蕭兄是何意?」

    蕭龍道:「林祥是萬聖派的人,我也見過他,他確實狂傲,不過,也正因為是萬聖派的人,所以中間人只好選擇誣陷高大哥你了,卻不知道那人真正的用意何在,是要挑撥草針武醫派與萬聖派?還是另有圖謀?」

    高無為笑道:「蕭兄把事情想複雜了。」

    蕭龍道:「或許是因為我跟萬聖派有了比較深的仇怨,讓我的思路不太清晰,今天到此,小弟著實也有些收穫,小弟該走了。」

    高無為道:「下一步要去哪?」

    「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我要去尋找清明盾,或許要往北行,或許南行,或許要把整個天玄國找遍,或許要到番邦去找尋,總之很難說了。」蕭龍道。

    「外邊有異動,有人進山了。」陸正義道。

    高無為道:「陸兄,真兇不久將至。」

    「看看再說!」

    只見林祥、趙深及李成真三人走了過來。蕭龍道:「中間那人便是林祥了。」

    陸正義聽了,隨手飛出一針,一下插入林祥胸部第五根肋間隙的「步廊穴」,認穴準確至極,林祥只感到體內突然產生兩股互相爭鬥的內勁,痛苦已極。陸正義道:「你便是林祥?」

    「正是!你又是什麼人?」林祥驚慌道。

    陸正義道:「那你就說出當年與天錦山周莊周小惠的事一一說來!」陸正義隨即捏動手訣,林祥只感到整個腹部及胸部都似在碎裂一般。他看到一邊的高無為,心下稍寬,忍痛道:「高兄,沒想到你也會來到這裡。」

    高無為道:「我正等真兇前來。」

    「你是說我是真兇了?難道你們草針武醫的人沒去查過麼?用點穴之法去殺人,除了你們這些會針灸的人,還會是我麼?」林祥怒道。

    「高兄沒有說是你,陸某只是想知道,在周戶百口人遇害前,你在哪裡?遇難後,你又在哪裡?」陸正義逼問道,他想從林祥口中判斷高無為適才所說的真偽。

    林祥雖然被針扎地劇痛,但是強忍著,又做昂然挺胸態,一點畏懼之色也無。陸正義又重複了一句,林祥只道:「他們什麼時候遇害的我根本不知道,所以,我也不知道他們遇害的時候,我在幹什麼?」

    高無為道:「小惠之前跟你出去,原本不會被害,為何還是被害了?」

    「有嗎?小惠跟我出去了麼?」林祥道。

    「我親眼看到的。」高無為道。陸正義讓高無為到一邊,他又拔出銀針,林祥卻不害怕,看著高無為道:「你就是小惠常說的那個偷偷暗戀她的人啊,哎,看你也挺英俊的,可臉上晦氣怎麼就那麼重呢?」林祥得意洋洋地說道。

    陸正義又在他「神封穴」插入一針,林祥那得意之色漸無。趙深在一邊蘀林祥說話,陸正義未曾聽入半句。林祥倔了半天,而陸正義在他身上也插上了許多銀針,林祥臉形扭曲,痛苦已極,只得屈服,林祥便把那事說了,與高無為所說大致相同,陸正義放了林祥,不禁道:「真兇不是你,卻又是誰了?」

    「我也說了,你就拔出我身上的針。」林祥痛苦道。陸正義收了那銀針,又道:「你們到這來作甚?」

    林祥不屑道:「你們到這來作甚?」他抬頭一望,不禁道:「你怎麼會這裡?」

    蕭龍道:「你們可以到這,我也可以到這裡。」林祥道:「那日看你身手也有兩下子,不過,我古月門高手眾多,任憑你有多厲害,那也是枉然。」

    「你什麼時候成為古月門人了?」陸正義問道。林祥道:「這與你無關,還不快去查真兇?」林祥這一命令的口氣,倒讓陸正義說不出話來。

    陸正義無話,卻看著高無為,之前高無為說真兇會出現,林祥不是真兇,那麼定然還有人來。陸正義道:「看來你們來此查看那生死魔樹了?」

    林祥道:「我們來此何為,與你們無關。」說著便往上走,回頭一個響指,趙深與李成真跟上。

    林祥回頭道:「蕭老弟難道不想去峰頂看看那生死魔樹嗎?」

    「不去了,那樹是正道剋星的,我又不是正道剋星。」

    「我知道你不是正道剋星。但是生死魔樹乃天生,天生萬物,萬物皆歸自然,我們人也是自然的組成部分,哪有歸誰之理,若他自認為是自己的,也得要有實力的。」

    「哈哈,沒錯,說得好。」一人從遠空飛過來,落到林祥與蕭龍兩人中間。這人身穿青色長袍,英俊非凡,身高尺餘,腳踏鸀苔靴,手握青鸀劍,腕部還有一個翡翠手鐲,脖子掛銀圈,耳下墜鸀環。雙目有神,卻發出絲絲鸀光。林祥道:「閣下是?」

    「南海青竹宮青袍乾陵子。」

    林祥暗道:哪來的南海青袍,怎麼以前沒聽說過?不過,嘴上卻說道:「原來是乾陵子,聞名不如見面,今日一見,果然氣宇軒昂。」

    這乾陵子聽來倒很受用,便與林祥一道往上而行,也不理會高無為等人,在某人看來,乾陵子定然是個膿包,或許與無相大師一般。蕭龍見林祥現在的性格與當日在古月門一戰時,大有不同,不知古月門中有什麼厲害的手段,能把人的性格在短短五年內改變,其實蕭龍不知道自己也在這五年內變了一些,至少不會與人吵口吵幾個時辰還不倦的,而且頑皮之性也有所減,這其實也是他長大的緣故。

    一邊的林祥不住給乾陵子送高帽,邊談邊登山。蕭龍沒有跟上,陸正義與高無為卻是跟了上去。只聽乾陵子道:「想那一年,我經過一個富家大院,見到一美麗的女子……」

    高無為聽到一半,但覺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原來真兇便是這廝。高無為使了臉色給林祥,林祥點了點頭,飛出端午劍,先斬落乾陵子右臂,奪了那翡翠手鐲,高無為飛針迅速飛出,從其胸前穿入,背心而出,這兩下速甚快,乾陵子還未來得及表現一番,便即倒地,元神尚在肉身中未遁出,林祥嘿嘿冷笑,一劍斬其頭顱,逼出那元神,迅速收了他。

    陸正義道:「林兄弟,適才多有冒犯……」

    「行了,我也不是個喜歡計較小事的人,這廝殺了小惠,總有一日,我要到南海滅了青竹宮。」林祥狠狠道。高無為歎道:「林兄心中還是有小惠的。」林祥道:「高兄心中不一樣麼?你難道不想為小惠報仇?」

    高無為道:「仇已經報了。」

    「沒有!」林祥道,轉身便繼續向上登去。高無為道:「生死魔樹還請林兄不要去看得好。」

    「來了這,豈有不去觀看的道理。」林祥繼續上行。高無為便用三昧真火將乾陵子屍體焚化,陸正義道:「真兇已被誅殺,不過,他怎麼會我派的手段?」

    高無為道:「陸兄,你先回山去幫我在獨孤大哥前說清這事,我要去南海青竹宮查個明白,這乾陵子為何會我派的法門。」陸正義點了點頭,他很快離去。

    蕭龍一時對這事也很感興趣,如果能與高無為一起去南海青竹宮,定然有不少熱鬧可瞧,而且這一路下去,或許自己也能查出清明盾的下落或者遇到真正的正道剋星也不一定。蕭龍便對高無為道:「高大哥,我能不能隨你一道去南海青竹宮?」

    高無為是個很隨和的人,他近年來追查真兇,早聽說過許多有關蕭龍的事,大有同是天下淪落人之感,便道:「也好,也省得這一路上沒個說話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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