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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103功德 文 / 馬大善人

    葛布衣呵呵笑道:「賢弟不用多想,我只是想告訴你,一般修行者的最終目的都是成仙,而要成仙,眼下就有一個極好的機緣,我怕賢弟錯失良機,提醒提醒你而已。/更新快\」

    「哦,怎麼說?是不是有那種一吃就能成仙的仙草出現?」陸平頓時來了精神。

    「哪有那種東西,賢弟你也是侍弄靈藥的大行家,世間最靈效的草還丹就吃進了你肚子裡,你還相信那個嗎?」

    「呵呵,開個玩笑,那大哥說的機緣到底是什麼?」

    「這個嘛,賢弟你可知道,人要成仙,最重要的是什麼?」葛布衣又賣開了關子,這知識分子一說話都這毛病,不直接說重點,前因後果的先來上一堆。

    「呃……功力深?還是悟性高?那就是運氣好?」陸平見葛布衣連連搖頭,乾脆道,「猜不出來,大哥你也知道我不懂這些理論上的玩意,你就乾脆直說了。」

    「功德!」葛布衣豎起一根手指,「功德才是令你能夠成仙的唯一指標。」

    「靠,這個我知道啊。」陸平恍然大悟,「這個咱小說上看過,不就是救死扶傷啊,抗洪搶險啊,扶老太太過馬路之類的。這樣就能成仙?」

    葛布衣一口酒差點沒噴出來:「你說的那是社會公德,功德哪有這麼簡單。我告訴你,是這麼這麼回事……」

    葛布衣拉拉雜雜說了半天,陸平才算對功德這玩意有了個基本的認識。也難怪,這東西在修行界雖然不是什麼秘密,但歷來是師徒授受、口耳相傳,陸平一個野路子,哪有人告訴他這些去。

    所謂功德,在修行界裡的看法也不全然相同,簡單的說就是衡量修行者功績的一個指標,這個功績不是做做好事那麼簡單,而是要上體天心、符合天道的運行規則,順天則增,逆天則減。

    舉個例子,如果一個人遭到意外,有生命危險,你把他救下來,這就是功德一件;但如果這人大限已到,注定該死,你偏要逆天而行把他給救活了,這就要減功德。

    可不要小瞧了這個指標。據說功德與那冥冥中神秘莫測的天劫有著莫大的關係,功德高者,無論天劫如何險烈,最後總能化險為夷,道成升仙,若是功德低了,甚至總是逆天行事導致功德值為負,那別管你是何等強人也休想渡劫成功,老天爺總有法子劈你個五雷轟頂。

    然而天道渺渺難以預料,判斷一件事就是算順天還是逆天那是件很傷腦筋的事,即使精通先天神數的高人也沒有把握算得清楚,所以修行者們行事大多謹小慎微,不求有功但求無過——不做功德最多也就是個零,萬一做錯了可就變成負數了。

    但是一旦確定某件事是件功德,修行者們也決不會放過大好機會,這跟領導們為了陞官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做出政績的機會那是一樣的。

    據說三千年前武王伐紂就是史上最大的一次撈取功德集體行動。當時商紂的所作所為天怒人怨,連三歲小兒都知道他已經被天道所拋棄,除了少數陰差陽錯站錯了隊的衰人,和更少數的偏要跟老天爺鬥氣的牛人之外,成以上的修行者都興高采烈的加入了討紂大軍,展開了一場轟轟烈烈的封神大戰,搞得堂堂大商末代君王,手下基本只剩了一群妖怪。

    到了後世,天道越來越難以捉摸了,漢末三分、五胡亂華、隋末十家反王鬧中原,修行者們各幫一頭,有些人很吃了些大虧,所以漸漸對這種改朝換代的功德事敬而遠之,以致於到了蒙古鐵騎南下、辮子兵入關之時,明明是一樁天大的功德,居然沒人敢動手,大家都在觀望等待,結果木已成舟、回天無力,大好河山淪入異族之手,搞得天心震怒,把這筆賬算到了所有修行者頭上,大家統統扣功德值——修行界的集體衰落,固然是因為天地間靈氣枯竭,跟這件事卻也不無關係。

    這裡就能看出各門派掌門人的水平了,大家都不敢妄動,唯有峨嵋掌教高瞻遠矚,自己雖然不敢出手,卻派了一幫小輩橫行中原,多少做了些反清復明的勾當,結果別家門派統統沒落,唯有峨嵋能異軍突起一枝獨秀,由此可見妙一老道運籌帷幄之功,豈不是「大海航行靠舵手」的最佳註腳乎?

    到了現代,類似這種改朝換代的功德事是越來越碰不上了,修行者們的日子也越過越艱難——沒有功德,任你練到通天徹地的本事也成不了仙,達不到與天地同壽的境界,即使能活上三百年五百年,最後還是難逃一死,終究一場空。所以修行者們最重視的就是積累功德——大家為什麼那麼熱衷於獵妖活動?異類修行原本就是逆天而行,除非真正碰到了那種億萬里挑一、修行到極致已經有了佛性的妖怪,否則獵妖就是最保險、最穩妥的積累功德方式。

    大概在前幾個月,各大門派的掌門人,忽然不約而同的在靜坐之中,有了一種神秘的感應,預感到一場天大的功德即將出現。這場功德之大,竟然還遠遠超過改朝換代,幾可與女媧造人、伏羲演卦並肩,堪稱修行界有史以來的第一場大功德。幾個精通先天神數的老傢伙一計算,發現這場功德大的幾乎可以讓整個華夏修行界集體飛昇!

    倘若哪一門派能夠在這場大功德中佔得先手,那巨量的功德值,則有可能令他們飛昇之餘,一下子突破數道藩籬,直接晉入高等仙人之列。

    打個比方,就像是遊戲中的經驗值,平攤到所有玩家頭上,大家都可以升一級,要是哪個玩家佔了大頭,就可以連升五六級。

    這可把他們興奮的夠嗆!不過興奮之餘,老傢伙們也有一絲戒懼,所謂收益越大,風險越大,這場功德固然能讓他們白日飛昇,可萬一搞錯了形勢站錯了隊,那隨之而來的後果也同樣恐怖——只怕形神俱滅還是輕的,最可怕的是永世淪入畜道,不得翻身!

    所以各位掌門們再次不約而同的選擇了峨嵋派曾經用過的招數——自己不出面,派遣門下年輕弟子以出山行道的名義來博這場功德,等到形勢明朗之後再出手。這就是前段時間各派年輕弟子下山行道的真相!

    能在靜坐之中體會天道、感應到功德即將來臨,這就是傳說中的「心血來潮」,非境界到了相當高是做不到的,如今的華夏修行界,只有幾個大門派的掌門才有這份功力,像葛布衣雖然也是上清掌門,但是功力不夠,所以對此事根本一無所知。因此下山行道的年輕弟子,也集中在崑崙、峨嵋、武當、天師道這幾大門派和他們的附屬門派之中。

    而峨嵋派又提出了一個倡議,希望各派弟子們先期舉行一個集會,以便互相溝通,互相協助,畢竟這場功德太大了,任何一派都不可能獨佔。峨嵋更希望借助這個集會,在功德事中佔據領導地位,攫取最大的利益。

    崑崙派自然是欣然應諾——其實在崑崙派掌門心裡只怕也抱著同樣的想法,借助這次功德事,重新確立崑崙派修行界老大的地位。

    武當、青城、雪山、崆峒這些門派也是各懷各的心思,希望藉機擴大實力,其中尤其以天師道為甚。以在修行界的歷史來說,只有崑崙派能和天師道比肩,像峨嵋這樣的後起之秀,根本無法與天師道的傳承相比。天師道現任掌門張道一雄心勃勃,有意在自己手中重現天師道的輝煌,自然也對這次的大舉有所想法。在他看來,崑崙與峨嵋派互有齷齪,正可乘隙而起。而要鞏固天師道在修行界的地位,則必須依靠符宗的同道——符宗與劍派素來不合,青城雪山那些門派是萬萬指望不上的。

    所以他派出獨子張廷圭來參加上清派的開山大典,順便告知這一重大消息,至於閣皂山,則派了一位長老過去。現如今三茅山上清派和閣皂山靈寶派都已經衰敗,張道一派唯一的兒子,也是天師府的繼承人過來,也算給足上清派面子了。

    至於符宗其它的小門派,那就實在無足輕重了。其實要不是這段時間上清派有了點鹹魚翻身的意思,只怕也入不了張天師的法眼呢。

    葛布衣聽說這件事之後,敏銳的感到這是一個天大的機會,即使在功德事中佔不了先手,能跟著湊湊熱鬧,稍微分潤一些,對於目前的上清派來說,也是極為有利的。

    「賢弟,這個機會太難得了。這場功德實在太大,我估計只要有份參與的,無論如何都會有很大好處,愚兄既然知道了這個消息,於情於理都不能瞞你,你可千萬不要錯過啊。」葛布衣最後說道。

    「原來如此,我還真不知道有這許多講究。」陸平像聽說書一樣聽的津津有味。其實他對成仙什麼的,並不像葛布衣這種科班出身的修行者那麼在乎,不過行走江湖搶功德這種事,聽起來就很有意思……「可是我無門無派,怎麼加入呢?莫非要先加入上清派嗎?」

    「那倒也不必,誰也沒說過只許三宗六派的年輕弟子參加,其實很多其他門派的人也會派出年輕弟子下山行道,只不過他們不知道其中的底細,只是跟著湊熱鬧罷了。不過你說的也是個問題,無門無派,一個名不正言不順,再一個也容易被人說閒話。」葛布衣沉思道,「只是給你找個什麼門派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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