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無他,惟手熟爾(跪求收藏)
(三月最後一天了11點開始碼的,這章貌似趕的有點急了。感謝嘉嘉妹子打賞的1988點起點幣,拜謝)
崇禎八年十二月十日,定邊堡外。
在昨天下午集體勞動後,終於在距離定邊堡一百多米的空地上騰出了一個兩里左右的大校場。
對於這新入軍的一千一十二人,秦明眼下也沒有太多的軍官來操練他們,最後是以殺胡堡老兵充任軍官,並按照營兵編製逐一編排。
十一人為一甲。一甲分兩伍,各管火銃兵,長槍兵一伍。再加上甲長一人。
五甲五十人為一隊,設隊長一人。
四隊兩百人為一哨,設哨長一人。
兩哨四百人人為一總,設把總一人。
原本是四隊為一哨的,目下因為兵力太多,就把哨與總的單位擴大了。最後就變成了五隊兩百五十人為一哨,兩哨五百人為一總。秦明任命林文信為千總,原殺胡堡百戶李平,現殺胡堡副千戶李平領一總,何洪領一總。
話說,李平自從因為秦明升職,外調殘陽堡後,就受到殘虎堡的處處擠兌,權利更是被架空,副千戶之職名存實亡。李平心灰意冷,就準備去求昔日老上司曹德智活動關係,把他調往他處,最後曹德智跟秦明一說,恰好秦明這邊也需要人才,因此李平就來到秦明這裡了。
其實李平是不願意來這裡,想想昔日的下屬,成了今日的上司,心中能不彆扭嗎?但是殘虎堡卻又處處緊逼,無奈之下,李平來到殺胡堡,一心只想,若是秦明也如殘胡堡的尹陽那般對他,他便棄官從匪投奔那流寇。把一個如此激昂的硬漢逼成這樣,可見殘胡堡果然凶殘。
好在秦明並不是尹陽,秦明雖然不是大慈大悲的好人,但也不是忘恩負義的小人,更何況當初李平與他有知遇之恩,二話沒說,李平入殺胡堡後仍舊據副千戶職。不過,殺胡堡的職分都已經確明,秦明不會為了李平壞了軍紀。所以就在這次開通涼城,把林文信外放一堡,又讓李平來佐助。
想來手下領著五百多號人,這可是李平之前從未有過的事情,因此這個鬱鬱的壯年,一日之間彷彿恢復了昔日的身材,目光銳利,聲音清朗,腰背挺直。
清一色的戰兵,再加上各隊中的旗手,鼓手等,人數差不多一千多人。軍中的管紀官由原殺胡堡百戶徠鐸羋擔任。主管軍中糾紛軍紀。
這徠鐸羋三旬上下,圓圓胖胖,逢人變笑,絲毫看不出身為鎮撫官應有的威嚴,一身的富態反倒像是一個商人。不過這些只是徠鐸羋的表象,殺胡堡的那些老兵可是深知這傢伙厲害,在殺胡堡的時候對於違反軍紀的士兵,下起手來是一套一套的,最後博得美名:「笑面虎」,而那些被整的人到最後還都對他感恩戴德,要沒有一點手段,鎮不住場面,秦明如何會把這般重要的位置交與他。此刻這徠鐸羋正瞇起雙眼,狹長的目光在新兵中不斷掃視,不知在想些什麼。
此外,各甲,各隊,各哨,各把總也分別有小,中,大,總旗一面。大大削減了以往軍營中繁雜的旗號。
校場周邊圍滿了老幼婦孺,此刻在這個大校場上,除了新兵以外,還有九個老兵,個個手持一把長槍。冰寒的天,這些老兵們也都只是穿了一層棉甲,目沉如水,筆直站立,神情肅然。
老兵們不理身後是嚷亂的新兵們,目光直勾勾的盯著前方的一排排人形靶子,冬風一陣陣刮過,刮的人臉色大變,圍觀的人群罵罵咧咧的緊了緊身上的棉衣,轉眼看向場中,老兵們不動如山。
興許是被老兵身上的肅殺所感染,喧鬧的場面冷了下來,新兵們屏氣斂息,目光凝神的看向老兵們。
林文信看了眼秦明,後者默默的點了點頭。
林文信上前一步,站在老兵們一側。
「預備」
林文信突然一聲暴喝。
「唰」
如同條件反射一般,九個老兵身子一下子崩的更直了,一起端起長槍,目光銳利看向人形槍靶。
「殺」
隨著林文信的命令達下,老兵們的氣勢如同下山猛虎一般。
不動如山,侵略如火
不知為何,李平的腦海突然閃出來這幾個字。
九個老兵動了,齊刷刷的,須臾之際就的到了二十米外各自的槍靶前,同時大喝一聲「殺」,然後挺起長槍,就迅捷的刺了過去。
「噗嗤,噗呲。」
長槍不斷刺入,一息的功夫,老兵們就在各自人形木樁上刺了三次,三次的位置為別在人形木樁的,眼睛位置,咽喉位置,心口位置。
長槍刺入帶回之際,人形靶子已經散落不堪。
「嘶」
李平倒吸了一口涼氣,脊背冒起了冷汗。
如此遠的距離,這些老兵不僅能此中目標,還能刺中關鍵要害,真不知道這秦明是怎麼訓練他們的。
若是我麾下的家丁對陣他們,李平突又猛的搖了搖頭,甩開了這個與自殺無異的想法。真是對陣,別說攻擊了,光是老兵出槍前一往無前的氣勢就能嚇退那些家丁,若真的對陣,結果可以說老兵們橫掃新兵,無一合之敵。
眾人議論紛紛,人群中不時有發出驚歎之聲,「真不知大人是怎麼訓練他們的,一槍之威,恐怖如斯」
人群中不時發出附和的言語,目光看向了那個站立一旁,神色平靜的秦明。
對於他們的期待神色,秦明道:「無他,惟手熟爾」
迎著他們不解的目光,秦明頓了頓繼續道:「昔日本將在殺胡堡操練他們,只教他們這一招,就是衝刺,刀來,槍破,槍來,槍破,任爾千變萬化,我自一槍破去。一次,一百次,一萬次,數百萬次下來,你們也能達到他們這樣。」
秦明娓娓道來,說的很是平靜,眾人卻能感到裡面的殘酷。
攻擊只有一招,一槍刺去,不是敵死,就是我亡,如此漠視生死,即使他們這邊常以豪傑自居的晉北漢子也深感不如。
李平站立一旁,起初老兵們出槍的氣勢確實嚇到了他,以他在殺胡堡任職十多年,從未見過如此悍軍,一時震撼的無以復加,一邊站立許久,第一次聽說秦明講解為何只操練一招的原因後,李平突然開口道:「若只是這樣,傷亡定是不小。」
秦明淡淡道:「戰爭,總歸要死人的。」
李平突然打了個寒顫。
老兵們的示範仍在繼續。
只見又一隊老兵出來,同樣目沉如水,筆直站立,神情肅然。只是右手上的長槍換成了米尼步槍。雙眼銳利的緊盯著前方300米處的木樁。
米尼步槍的射程約有500米,三百米的距離足以射殺身披雙甲的後金軍了。
有了前面的示範,這次新兵們懂事多了,看向火銃兵的目光也充滿濃濃的好奇,不知這火銃兵會比長槍兵更加犀利嗎?
「預備。」
林文信又是一聲大喊。
隨後旁邊鼓聲大作,然後九個老兵裝彈完畢,端起米尼步槍,瞄向遠處的槍靶。
「射」
話音剛落,只見一聲聲炮響。
而後在看槍靶處,恰看到槍靶被子彈打中,飛灰湮滅的場面。
新兵們又是倒吸了一口涼氣。
「這是鳥銃嗎?」新兵們的神情好似被強女幹了一般,滿目儘是不可置信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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