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火器人才？
北風依舊呼嘯，打在身上如同刀割一般！
不過，訓練場上的新卒們，卻是毫無知覺般，只是不斷的用力前刺，拚命突刺……像是在用力取暖，也像是在全心操練。
昨日，出堡的墩軍帶回一個消息，出堡的胡不雷等人，在離寧邊堡不遠路上有人發現他們的屍體，如同被人洗劫過一般，身上無片縷長物遮身，原本出堡帶的一些吃食，銀子也是被搶的一乾二淨，消息傳到寧邊堡後，堡內無不嘩然！
也是從那一刻開始，這些新卒們彷彿就有了訓練的目標－－保衛家人，殺賊退奴！
為了不被驅逐，不被寒風吞沒，都是玩命的訓練。看到這樣秦明自是非常欣喜，同時也是每日都有加添肉食作為慰勞，就這樣下來，又過去了十日，士卒漸有了一絲銳氣，長期訓練也讓他們看上去有些彪悍的味道。
林家兄弟等人，看到不到一月就有這樣的效果，都是咧嘴直笑，這隊伍的綜合素質已經快要媲美千戶大人的家丁隊了，若是訓練個兩三個月，在見點血，絕對能勝得過他的家丁隊，自己當初選擇跟隨秦明，看來還真是一個正確的決定。
幾個互有慶幸的眼神看向來回指正新卒姿勢的秦明，一股崇拜神色。
……
「大人，大人，火器坊那邊又炸開了，鐵片彈射到張師傅身上，張師傅受傷了……」
聽著急促跑來的墨二急切的喊道，秦明濃眉霎時擰在了一起。
喊聲不大，卻是清晰的傳過場內，訓練的士卒們不約而同的停了下來，一副要去看熱鬧的架勢。
「不要停，趕緊訓練，誰要是在擅自停下，一天沒有飯吃。」
聽著林文信的聲音，眾新卒心中一緊，趕緊放下要去看熱鬧的念頭，立馬投入訓練。
秦明讚許的看了林文信一眼，交代讓他看管訓練後，自己就隨著墨二前去了。
這火器坊是寧邊堡修建成功後，第三天建成的，坐落在寧邊堡的西北方，堡內的工匠還是秦明托人找來的，這些工匠雖然不是很精通火器製造，但對於火銃等火器製造也粗略懂點，急病亂投醫下的秦明就把他們招來為自己製造火銃。不過，也是時運不濟，秦明花了二百兩銀子備的兩千斤毛鐵，現在讓這些工匠提煉的快一半了，不要說跟在暴龍密室繳獲的鳥銃，就是尋常能打出兩槍的鳥銃，也是沒有造出來，反而時常在製造中爆炸，這不，秦明數不清是第幾次了。
「走，帶我去看看。」
雖然秦明基本上已經對這群人能夠製造出火銃產生絕望，但是這個工匠因為這個受傷，自己肯定要去表示下，其實秦明內心還是抱著一分僥倖。
這一路上，墨二也跟秦明說了大概的情況，這張師傅跟幾個工匠，原本製作了一把比較精良的鳥銃，但是在試槍的時候，炸膛了，試槍的張師傅就不幸的中彈了。
大約走了數百步，秦明遠遠看到一個作坊，隱能聽見，一聲聲慘叫，唉哼！
「哎喲喲……」
秦明不自覺的加急了腳步。
「趕緊讓開，百戶大人來了……」
這個叫墨二的墩軍很有狗腿的潛質，遠遠的就衝著圍觀的人群嚷道。
秦明從人群中經過，看到的都是一張張幸災樂禍的表情，站在這裡圍觀的大都是訓練場上新卒們的家口，一想到自己的男人或兒子在訓練場上冒寒操練，這群人躲在暖和的作坊內，浪費著百戶大人提供的資源，卻做不出什麼，看向這裡的工匠們都有鄙夷的神情。
秦明看了看不遠處操練的士卒，在看看這些家口的神情，頓時明白了什麼。只是趕到那個叫張師傅的面前，看到老張頭血淋淋的胸口，急聲問道：
「老張頭，你沒事吧，有沒有傷著？」
秦明的噓寒問暖，可讓這個四旬左右的老張頭，聲淚俱下。
「小的，小的有負大人厚愛，沒能給大人做成一個鳥銃不說，還白白浪費材料，還勞大人為小人這般費心，小的慚愧啊！」
說著，竟不自覺的嚎了起來。
「老張頭，不要說了，安心養傷，鳥銃不急……」
秦明有些慼慼然，也許是自己真的期望太高了。當下揮揮手讓圍觀的人群散去，又吩咐墨二去找許醫師。
片刻後，兩鬢斑白，頭髮梳理整齊，臉上偶有幾分奸詐的許醫師到了。這許醫師正是當日在殺胡堡為秦明治傷的那位，也是秦明覺得他治外傷比較精湛就花重價請他到寧邊墩做館。
許醫師來到秦明跟前，行過禮後，忙到老張頭面前看了下。
「還好，老張頭你命大啊，這鐵片若是在偏一點，就能插入心臟肺腑，你就能當場斃命……」老張頭臉色慘然，以至於許醫師最後在說的他也不知道。
「現在老夫要把這鐵片取出，你才能活動，不然可能會危及內臟。」
回過神來的老張頭，總算是聽到了一句關鍵的話。
當下咬咬牙道：「許醫師，你就動手吧。」
許醫師輕歎一聲，叫秦明按好老張頭，從醫藥箱內拿出工具後，猛然間就拔出那個幾乎全部入得身體內的鐵片，鐵片拔出瞬間揮灑點點鮮血，頓時讓老張頭暈了過去。
當下許醫師就在原地給他上藥包紮。
完畢後，才施施然到秦明面前：「大人，已無大礙，靜養幾天，就好了。」
「多謝許醫師了。」
「大人客氣了，小人身為這寧邊堡的坐堡醫師，這些都是份內的職責，若無其他事情，在下就帶著張師傅回去了。」
秦明輕輕點了點頭。
……
看著墨二背著老張頭慢晃晃的遠去後，秦明才收回目光，看著這個剛經歷災難的火器坊。
此時被剛剛的一番驚嚇，幾個工匠都是心有餘悸，遠遠站立，不敢上前，秦明皺了皺眉。
就在秦明將要離開的時候，突然見到一個衣衫襤褸的青年人，走到那些提煉出來的精鐵前，一副要製作鳥銃的樣子。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