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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十九章 林牙 文 / 雪滿林中

    似乎察覺到了烏細魯瑪妮的這種情緒,文大天師笑著說道:「其實我更在乎你,烏細魯瑪妮。你在我心中比這些東西要重要的多了!」

    下一刻,烏細魯瑪妮就感覺到了一種巨大的幸福,要讓飛向雲端。

    他們走出了通道,關上了那極其隱秘的暗門。也難怪霍科阿羅圖和伊瑪納達羅圖兩個傢伙,鵲巢鳩佔了這麼久,都沒有發現這個秘密。恐怕就算是給他們住上一年兩年,都不一定會發現地下的寶藏!

    四周的族長們,紛紛站了起來行禮,面對文大天師顯得十分惶恐不安。

    儘管他們為了自己部落的安全,選擇了投靠文大天師。而且文大天師也並沒有殘暴的對待他們,但是每次見到這個預言之中的死亡之神,都會讓他們感到十分的不安。

    「各位不用緊張,如果認識我的時間久了。你們就會知道我其實一個很好說話的人。」文大天師說道。

    想想那被火山熔岩給吞噬的幾千武士,就沒有任何人敢相信文大天師所說的鬼話。

    但是他們還是露出了訕訕的笑容出來,賠笑著,彷彿文大天師說了一個多麼有意思的笑話!

    文飛只好聳聳肩,帶著烏細魯瑪妮坐上了最高處的位置。身份地位之間的差距,從來都是用各種表面形式來確定。

    而又不斷的用著各種微小的不起眼的細節來不斷暗示,加深心理印象。這是一種很微妙的學問!

    顯然,這個文明的人們。還都沒有掌握這一種高深的學問。

    「我知道大家都在擔心我是來毀滅世界的!是不是?但是大家其實根本用不著這種擔心,我可沒有那麼無聊……把世界都給毀滅了對我有什麼好處?」

    文大天師頓了頓,接著說道:「何況,難道各位不覺著那預言之中的一切已經實現了?」

    「預言實現了?」這話說的每一個人心中都是一驚。難道這世界真要毀滅?

    「烏細魯瑪妮,把那預言的內容再說一遍吧?」文飛笑道

    烏細魯瑪妮乖乖的說道:「當操縱著雷霆的死神,走出雨林來到我們這個世界是時候,河流都會被變成血水。整個世界都會被鮮血染紅。

    他會從雨林之中召喚出來無以計數的大軍,像是潮水一樣的湧過來。殺死一切敢於抵抗的人。

    到時候,沉睡之中的單馬爾就會甦醒。他會發怒咆哮,讓天空被黑色的雪花給籠罩,河水都會燒開,那個時候,世界就最終會被摧毀。」

    聽完烏細魯瑪妮的預言,文大天師拍拍手說道:「看,這些預言之中的東西不都實現了麼?我從雨林之中走出來。帶出來了無數雨林之中出來的武士們。更讓發怒的火山埋葬了霍科阿羅圖和伊瑪納達羅圖的武士。難道不是這樣麼?」

    聽了文大天師的話。每一個人細細一想,好像還真的是這樣。好像預言還真的是已經實現了啊!頓時所有人緊緊皺住的眉頭也都鬆了開來!

    文大天師心中暗笑,這些人還真的好騙啊!不過。也就在這些人都開始覺著預言已經實現的時候,文大天師已經開始覺著冥冥之中那種神秘的。自從聽到這個預言之後,就纏住自己的一股神秘無形的絲線給鬆了開來。

    這種感覺很是玄奧,代表著他文大天師漸漸開始進入命運的領域之中。而在文大天師的理解裡面,所謂的命運,不過就是時空……

    「外臣等拜見尚父!」耶律大石和蕭乾等人,在草原之中的一座大帳之內,老老實實地拜見文大天師。

    過了半晌,文飛這才慢吞吞的說道:「各位起來吧,不用多禮了!」

    如此慢待,並沒有引來任何的不滿,甚至這些傢伙也都不敢有著絲毫不滿的念頭。

    「現在仗打的怎麼樣了?可是收服了上京和中京了?我準備過得幾天,就奏請官家,讓契丹主回到上京來,主持契丹的國政!」文飛輕描淡寫的說道。

    聽到這話,幾個人面色無疑都複雜的很。一邊是高興,畢竟耶律延喜代表的是大遼,或者說現在的契丹的正統。

    大宋肯放耶律延喜回來,已經很清楚的說明了,大宋準備遵守承諾,沒有吞併契丹的意思。儘管日後,契丹就要成為大宋的一個外藩而存在。

    另外一個方面來說,讓耶律延喜回來,每一個人心裡都不大樂意。畢竟讓這麼一個昏君回來管事,誰知道他會把國政弄成什麼樣子?

    更別提蕭幹這個當初都有自立野心的傢伙了,他心裡有鬼,對於耶律延喜回來,更是有一百二十個不願意。不過這種事情,由不得他做主罷了!

    「啟稟尚父,上京和中京的女真殘黨都已經被肅清了!」耶律大石沉聲說道。

    已經是夏末了,天氣依舊炎熱。耶律大石上次所受的傷,差不多就已經痊癒了。不過整個人顯得消瘦了不少,好在看起來精神依舊不錯!

    「很好,我上次讓苗雷和你們說過的事情怎麼樣了?」文大天師問道。

    「啟稟尚父,我等就是聽到苗將軍的話,這才趕來聆聽尚父教誨!」蕭干連忙發話,表示忠心。他現在也就只有緊緊的抓住大宋這個粗大腿了!

    「嗯……」經過這差不多一年的時光,文大天師巡遊了整個北地,如今看起來,更加淵深難以測度。

    文飛點點頭,笑道:「這般便好,我輩軍人麼。建功立業,功名只在馬上取,如今這東北已服。便算是再有幾個女真餘孽,也不過是疥癬之患,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他說著,微微一笑:「想必二位也不肯就這般虛度一生吧?」

    耶律大石義正言辭的道:「尚父此話太過偏頗,我輩軍人自然當以保境安民為要。何況突厥國和我契丹有親,又哪裡能隨便攻打!」

    這話說的擲地有聲,連蕭干都吃驚的張大了眼睛,不相信這個傢伙居然敢在文大天師面前說出這樣的話來!

    文大天師不動聲色,只是淡淡的笑了一句:「那林牙的意思,就是不願意帶兵了?」

    這話噎的耶律大石一陣沉默,他和耶律延喜可是一直不怎麼對付。真的把兵權給丟了,還不定耶律延喜回來之後,會怎麼炮製他。

    在原本的時空之中,耶律延喜就不怎麼待見他,最後才讓耶律大石帶著兩百兵馬出走西域,在中亞做出好大一番的功業。

    文飛笑道:「人各有志,我向來是不願意勉強別人的。只是我醜話說在前面,我大宋既然已經開發遼東。此地又不像是關內一般,有城垣防守,容易被人攻擊……」

    耶律大石的臉色再變,不論是上京還是中京。離著遼東都是太近,也就是文大天師說的隨時可能威脅到遼東的勢力。

    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鼾睡?便是耶律大石自己,也不肯的。

    他們遼國當初非是不知道遼東富饒,無奈這些契丹人管理國家的水平相當粗放,基本上實行著一國兩制。

    原本像燕雲這樣的漢地,實行漢家制度。而遊牧之地,又實行著另外一套制度。

    再加上遼東苦寒,他們從來沒有想到過大規模開發遼東之地。便是真的有那個心思,說句不好聽的話,從組織力到財力物力都是遠遠的不足。

    而大宋現在一奪取遼東,看這樣子,就有著大規模的開發的念頭。如果真的讓漢人把這遼東給開發了,他們女真人休想再把遼東給拿回來了。

    就算對於遼東沒有一點非分之想,但是正如文大天師所說,那上京和中京離著遼東都是太近了。

    就算是文大天師沒有想對付他們,他們自己也有些不安穩。

    「契丹主歸來,自然是要駐蹕在上京的。不過嘛,這麼部隊放在這裡,卻又不肯西進,林牙意欲何為?莫非是想謀反?」文大天師簡簡單單的說。

    耶律大石的臉色再次一變,不是這個大帽子的問題。而是文大天師的決心問題。

    看起來文大天師再已經下定了決心了,任何不聽命令的絆腳石都要被搬掉。而現在他耶律大石,就是這麼一個絆腳石。

    雖然耶律大石對當初敗的稀里糊塗的,十分不滿。文大天師孤身一人入燕京,降服整個城池。

    在傳說之中,更是為文大天師增添了無數的神秘的光環。可他耶律大石和蕭幹這些,就完全成了背景了,而且是專門為了襯托文大天師英明神武,神通廣大的背景。

    這種悲劇角色,一向有著一個專門名稱叫做丑角……

    想他耶律大石何等自負之輩,想想都要吐血啊!

    但是現在真不是他耍性子的時候,他問道:「漠北廣大,照樣可以容納我契丹人放牧!」

    文大天師失笑道:「漠北如此貧瘠,林牙願意終老此地,我也沒什麼意見!」

    不論是耶律大石還是蕭干,都是默然無語。開什麼玩笑,便是契丹人,都已經以文明開化自居。便是當時遼國,主意的重心也都移到了燕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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