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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二十四章 授菉 文 / 雪滿林中

    文飛有些失笑,這幾個傢伙一路從天都堡服侍到這洛陽城來,幾個月下來,簡直成了文飛專用的勤務兵了。雙方自然十分熟悉,連在歸仁園佈置的燈光音響,都是他們幫忙佈置的。卻就想不到,他們也同樣被昨天的那些場面更驚住了。

    文飛並不是那種平易近人的人,而且他一直覺得讓這些人對他保持敬畏,並不是一件壞事。就問:「外面怎麼這麼吵?」

    「啟稟仙師,外面那些人都是昨夜聽了仙師講道之後,被仙師所折服。都是想拜在仙師門下的!」一個勤務兵答道。

    文飛唔了一聲:「出去看看!」

    雖然有著思想準備,但是出門一看,還是差點把文飛給驚到了。只見自己所居住的院子之外,黑壓壓的儘是人頭,硬是不知道來了多少人。

    那些人見到文飛出現,就好像後世瘋狂的粉絲見到自家的明星出現,揮舞著手臂,激動萬分的叫道:「仙師,仙師……」甚至有人嚎啕大哭,淚如雨下。

    好在文飛院子前面一向都有西軍士兵守衛,和後世的那些明星們的保鏢一樣組成了人牆,把那些瘋狂粉絲們給隔開。要不然,恐怕這些情緒激動瘋狂的人們,能直接擠的把整個院牆給推倒。

    沒有一點思想準備的文飛看了半天,忽然叫了一聲安靜,彷彿他的話真有魔力一般。原本鬧哄哄,情緒激動的人群馬上安靜了下來。

    只是有擠在前面的人高喊了一句:「請仙師給我授菉!」

    後面的人聽到了,也紛紛叫喊起來:「請仙師給我們授菉!」

    這種場面,有著一種天生的從眾性,只是叫了幾聲之後,這聲音就越來越整齊,宛如滾滾雷霆一般,迴盪開來。原本很多住的不遠的那些官員們都被這聲音驚動,出於身份的矜持,這些人只會派出僕役出來打探,而絕不會自降身份,和這些下里巴人擠在一起。

    一聽授菉二字,文飛就淡定不住了。後世,三山符菉歸於正一,天庭建立。那道教授菉的權力就被正一給收走,只有正一才有授菉的權力。不過那已經是元代的事情了。

    而現在正是北宋末年,各家各派互不統屬。各自都有著自己信奉的一套神靈,同樣的各派都有著自己的授菉體系。

    可是文飛就鬱悶了,他雖然裝神弄鬼的可以。但是真的說起授菉來,可是抓瞎。不像是到了現代之後,連天庭都在賣官鬻爵只要給錢,龍虎山的道士們就給你授菉。至於有沒有作用,那可就是天知道了!

    授菉,就等於被天庭授予了官職。活著的時候,你有法力可用,死了馬上可以去天庭做官。

    以前文飛就和群裡人討論過這個問題,這簡直就是自挖牆角啊。世界上什麼東西都一樣,物以稀為貴,越多越不值錢。

    而且正一派的授菉體系,一點都不合理,不科學。只有五級,最低的一級是都功菉就已經相當於六七品的官銜了。

    按照規定,「要求晉級升授者,須憑道功德行依階加升。都功升盟威須滿三年;盟威升五雷經菉須八年;五雷升三洞五雷須十二年;若無功德不得陞遷,若功德超群或對社會有特殊貢獻者可破格升授。無功無德者,妄欲陞遷,反遭天遣。

    這看起來似乎很嚴格了,其實完全是扯淡。起碼你升到第三階的五雷菉,只要熬資歷,過個二十年時間就可以了,相當於三品官銜。

    當然了,這個官銜和人間是沒有關係的,是天庭的官銜。可想而知是多麼搞笑!只要是一個道士,經過授菉之後,起碼死了之後在天庭都有三品神官好做。可想而知,這天庭要養多少閒人?

    一代一代的道士再成長,而那天庭的神官可不是幾十年後就死吧?就算按照佛教說的天人五衰,那起碼也得幾萬年以後,幾十年萬年以後吧?這樣搞法,天庭能不垮嗎?

    想想當幾百萬,幾千萬,上億的三品神官跑到玉帝面前去討俸祿。那玉帝的臉色會是一副什麼樣子?神也要香火的。

    所以說,正一派設計的授菉體系,完全是一茶几的悲劇!而正一派之前的各大教派,從來都沒有這麼蠢過。

    唐代,自最基層的正一菉起,以上清菉為最高,一共一百二十階……

    再拿人世間的王朝來對比,北宋是歷史上冗官最多的一個朝代,每年有太多錢拿去發俸祿了。這才有了王安石變法。

    也就是因為相當於授菉的科舉人數太多,四年一度,每科都有一百多人中舉。再加上不時的恩科,還有那些門蔭入仕的,這麼多人都要安排工作職位。都要拿俸祿!

    但是人家新課進士,才授幾品官?八品!絕大多數人爬了一輩子,到死也爬不上三品去。

    可想而知,這天庭的神官有多麼的不值錢啊!

    當然了,這些事情暫時和文飛無關。現在這麼多人求他授菉,這絕對不是拿根筆在紙上隨便畫畫就可以的事情。

    不過眼前文飛這麼久沒有答應,那些信徒們又開始激動了起來。文飛只好道:「授菉之事非同小可,各位先回去沐浴更衣,清淨身心。七天之後,我在歸仁園再次**,只要誠心信道者才可以授菉!」

    這麼用緩兵之計給應付了過去!

    等到外面的人群散了之後,文飛頓時長吁短歎的,發起愁來。

    把所有人都趕了出去,文飛繞室彷徨,長吁短歎。若是他是一個一點不懂道法的純粹騙子,這時候他也不會這般煩惱了。隨便鬼畫符一番,發下去就可以騙人。但是就是因為知道這授菉的嚴重性,反倒讓文飛有些不知如何是好了。要不要回去現代,找到那群裡的傢伙們商量商量?文飛想了想,有否決了這個念頭,這種事情,恐怕他們也幫不上什麼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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