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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68 不尋常 文 / 飛焰焰

    戌時。菜香樓裡傳來熱烈的吃喝聲。

    為了方便,歐陽慶包下了整座酒樓,幫工和夥計們在樓下坐了八桌,財發財富和張鐵匠以及幾個骨幹幫手在樓上坐了一間雅座,而面兒他們則坐了樓上最大最豪華的雅間。

    開席後,不只面兒和藍天賜高度警惕,田伶曦主僕也格外警惕。

    歐陽慶滿臉笑容,為王家慶賀,卻像自己家裡有大喜一樣。

    歐陽真除了高興,跟平常沒什麼區別,在他看來,這不過是大家一起吃一頓飯而已。若論心情,還不如原來在王家和白雲村的村民們一起吃飯高興。當然,為王家慶賀,這還是十分高興的事。

    桌上擺著一隻漂亮的酒缸,上面印著菜香樓的標記。

    歐陽干和歐陽正各自站在主子身後,只有面兒和藍天賜後面沒有僕從,所以站了個年青的夥計。

    由那夥計端著菜香樓的酒缸幫大家倒酒,因此大家都放心地同飲了好幾杯。

    為了防備,面兒和藍天賜已經先服了多種解藥,為了安全,衣袖裡又藏著許多藥。幾杯酒下去,他們倒無什麼感覺,田伶曦和芬兒也早有準備,也是沒什麼感覺,只有歐陽真粉面通紅,微微帶著幾分醉氣。

    歐陽慶不時說些廢話和恭維的話提升氣氛,話題又轉到秋遊的事上:「七月初七過了,是趕不上了。不過八月我們可以去城外登高。瓜州城東南面有一座黃櫨林,一到中秋,滿山遍野的紅葉,可是美極了。到時,全國各地好多人都會去那裡遊玩。」

    他的計謀等不到那個時候,但為了調節氣氛,沒話找話。這話題是最適合的。

    田伶曦肯定也不會去的,但此時的確需要一個話題,柔荑輕掩紅唇,嬌笑道:「如果到時天氣好,我們一定去湊熱鬧。」

    面兒原本打算在晚宴上和田伶曦說分手的話,現在看來毫無必要和她說這些,大家都喜歡陰著干,那就陰著走吧。為了不露聲色,揚揚漂亮的彎月眉,「現在離那時還早。過些天再說吧。現在張鐵匠來了。我還想和他好好研究一下改良機器的事。」

    歐陽慶怕令他不悅,笑著直道:「我只是提個議,大家先有個心理準備。具體安排到時再說吧。」

    歐陽真最不識時務,聽面兒說起機器的事,眉頭微皺,認真地道:「這些天我也在捉摸切面機的事。現在刀佬面比原來王家的鐵爪面要寬厚一些,切面的齒輪恐怕真應該改良一下。只是瓜州城的生意便這麼興旺。解禁令一下來,王家可以恢復以前的計劃,再擴大生產,把生意做到全國各地去,若是機器不夠鋒利,產能便會落後許多。」

    「所以機器改良的事迫在眉睫。」藍天賜附合道。

    面兒和歐陽真談起機器上的事。立即取代了過些天一起相約去看紅楓的話題。如此一來,時間混得更快。

    歐陽慶和田伶曦在一旁滿臉微笑地看著他們三個談論機器和生產的事。晚宴很快進行了近一個時辰,財發這時滿臉酒氣地過來打招呼。「王姑娘,田姑娘。已經快到亥時。大家吃喝得差不多了,明晨一早要開工,我讓大家回去了。」

    田伶曦恍然大悟一般,「時間過得真快。真的天色已經很晚了。」對財發揮一揮手,「讓大家早點回去休息吧。可別誤了明晨的生意。」」

    「我們也該回去了。」藍天賜這時說道。

    一晚上都沒事。那歐陽慶以及他的爪牙並沒碰過一次酒缸。面兒和田伶曦這時仍不敢放鬆。

    歐陽慶也沒怎麼反對,只是說:「既然時候晚了,就準備結束吧。」

    旁邊的夥計道:「既然準備結束了,我就去叫人給大家把最後一道龍眼木耳甜湯送上來。晚上大多吃些酒菜,沒吃什麼飯的。這是我們菜香樓在宴席結束時配備的溫馨服務,可以養胃。」

    「好。叫夥計們快些給大家把甜湯上上來。這龍眼甜湯可是菜香樓出名的湯食。」歐陽慶笑著點頭。

    財發看面兒和天賜沒有半點醉意,這才放心地到樓下給大家傳話。

    這龍眼木耳甜湯的確是菜香樓最後贈送的湯食。

    樓下的甜湯上得較快,幫工們酒足菜飽,又喝了一大碗美味甜湯,各自三五成群地離開酒樓。

    因為幫工多,酒樓的夥計也想先讓幫工們散去,因此主人雅間的甜湯送得略晚一些。滲甜湯上來時,樓下已經走了大半幫工和夥計。

    「各位是貴賓,所以酒樓贈送的是冰糖燕窩粥。」

    主人席的甜粥來得略晚,自然另有玄機,兩個夥計端著六碗甜粥上來,小心地擺放到大家面前。

    面兒和藍天賜遞個眼神,這是最後上來的湯食,莫不是歐陽慶最後在這裡面做了手腳?笑著做吃飽狀,不敢輕易吃粥。

    田伶曦主僕也是一樣。只有歐陽真端著粥香噴噴地吃,邊吃邊贊,「菜香樓的菜和湯食還真不錯。」

    歐陽慶半笑一下,眼神裡除了笑就還是笑,心裡卻是暗暗高興,憑經驗判斷,田伶曦和王面兒好像都有所防範,暗自慶幸沒在酒菜裡動手腳,今晚對他來說只是投石探路,依他的謹慎怎麼可能在今天晚上做東的時候行動呢?

    既然她們有所防範,那麼自己冒進的話,必然會惹出大的風波。

    還是伺機而行吧。

    王面兒和田伶曦她們不肯吃粥,便隨他們,正好掙點信任,表示自己經得起懷疑。

    於是跟弟弟一樣,大口大口地把粥吃下去。

    「晚宴結束了。請讓我和弟弟送你們回去吧。」歐陽慶作為東道主,十分禮貌地站起身。

    就這麼結束了?

    別說田伶曦不敢相信,就是面兒都在想,是不是回去的路上會發生什麼事?

    「不必了。我們有天賜哥一路,而且這裡離王家不遠,一盞茶工夫的路程都不到。」田伶曦連忙擺手拒絕。

    「那就讓我們把你們送出酒樓吧。」歐陽慶再次有分寸地表示。

    只送出酒樓,出於禮上往來,田伶曦沒再拒絕。面兒和天賜也沒說話。

    樓下的幫工早已散盡。

    「請幾位慢行。」酒樓的夥計按歐陽慶的吩咐,把一個明亮的燈籠交給藍天賜。

    歐陽慶兄弟真的只是把他們送到酒樓外,便帶著自己的人向自家的驛院回去。

    「今天晚上真開心。」田伶曦和芬兒一左一右圍著面兒,一起回家,藍天賜挑著燈籠,走在後面,警惕著四周的動靜。

    此時街道上一片漆黑,只隱約有些人家的門縫或紙窗透出點燈光。不過藍天賜手上挑著的燈籠足夠照亮道路,何況菜香樓在廣場東南面的街口上,離王家真的不遠。

    奇怪。易謹略一直沒有出現。面兒和藍天賜十分納悶。為了田伶曦的安全,他們只得從大宅的正門回去。正大門緊緊關閉,芬兒敲了一陣門,沒有人來開門,便生氣地罵道:「老東西和易懶豬這麼早就睡著了?真是該挨打。小姐都還沒睡呢。」

    「別亂發火。現在天色的確太晚,我們去三門看看吧。」田伶曦倒是好脾氣。

    「要是沒人開門,就從後門回去吧。後門處有人值夜的。」面兒才不相信姜嬤嬤和易謹略敢這麼早就偷懶大睡,他們的大小姐沒平安回來前,想睡恐怕都睡不著。

    「菜頭大哥每天很早出去,所以他住的地方離三門近。而且他今晚去吃晚宴了,比我們先回去沒多會,說不客給我們留著門的呢。」田伶曦向沿著院牆向三門走去,眾人只得跟上。

    果然,一到三門,她只輕輕一推,門就開了,大家魚貫而入,藍天賜在最後把門緊緊關好,方暗暗舒氣,看來歐陽慶今晚不敢動手的,這樣也好,反正呆會他和面兒就先悄悄離開瓜州了。

    從三門到主院的路上,每隔一段就掛著一盞燈。

    「平時覺得姜嬤嬤到處掛燈浪費。此時方覺黑夜裡道路明亮有多好。」芬兒高興地在前面蹦蹦跳跳。

    「你當心點。可別樂極生悲,摔一大跤。」田伶曦既是叮囑芬兒,也是和她暗暗通氣。

    芬兒回頭衝她扮個鬼臉,繼續歡快地蹦蹦跳跳地行走,「今晚是到瓜州來最高興的一晚。」

    「這麼喜歡鬧熱?那以後便常讓你出去玩吧。」田伶曦掩著嘴笑道,瞟一眼面兒,她和藍天賜一直都一本正經的,好像警惕性很高。心裡暗喝一聲,錯過今晚,只怕明日不知他們身在何處,就是我能追到他們,可是跑跑追追的總是麻煩,今晚一定要果斷乾淨!

    「唉喲……」芬兒突然跳上一塊石,咚地一聲跳下來,卻捂著肚子彎下腰,臉色十分難看,痛苦地直嚷:「我是吃壞了肚子?還是不小心蹦到腸胃了?」

    「瞧你不聽話。這下可好,肚子疼了?」田伶曦連忙攙著她,看看前面不遠處的屋宇,嗔道:「你堅持一下吧,就到咱們屋裡了。」

    「我得上一趟茅廁!」芬兒打個轉,看到這裡離一處茅廁近,連忙向面兒叫,「麻煩你陪我去一趟茅廁吧,我家大小姐從不上那種地方。你把燈籠帶上。快!」不顧那邊黑暗,便捂著肚子先向那邊跑。

    面兒何等鬼精?芬兒這肚子疼可不尋常,不過人家有求,當然不能拒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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