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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六十九章 奇怪的任務 文 / 易能

    青東郡與西林郡同屬自貢府的管轄,但兩郡之中有著一條橫跨千里的山峰,在這連綿不絕的上峰中央處,有著一根貌似手指指節的山,這便是修行界無人不知的浮屠山。

    兩郡的交接之處,放眼望去一片青翠,偶爾幾處斑駁的鮮花點綴其上,星星點點的雖然頗為稀少,不過比起山峰之中那千篇一律的青翠來說,卻無疑是要順眼了許多。

    由於此處是兩郡之地的交界之處,很少有強大氣武道修行者出沒,所以成了一片無人管轄的地帶,因此山內擁有大量的異獸。異獸分為十階,等級越高實力便越強大恐怖,曾經被盛天洪濤天君斬下的那頭九頭黑翼王蛇便是七階異獸。

    因為有異獸,所以也有了不殺異獸的人,這些人有組織有配合,這些人擁有一個很通俗卻讓人不得不敬重的名字,那便是僱傭兵!

    大山內的異獸造就了山底小村的繁華,山下有一個村,名為傭獸村,村內可以經常見到進進出出的僱傭兵小隊,也可以看到一頭頭奇型怪異的異獸。

    在那郡界交接之處的傭獸小村內,一個身著白衫的人影,不急不緩的行走著。人影雙手空著,肩上斜跨這一個青色的布袋,人影很是年輕,還是一個少年的模樣,再加上背上的包袱,像個羸弱的小書生。

    這樣一個年輕的面孔行走在刀光劍影的此處,來往的路人,都是會不由自主的將詫異的目光投注過來。

    對於周圍的詫異目光,少年就像一個害羞的小媳婦,低著頭腳步默默的行走在結實的路面之上,雖然速度似乎不沒有顯得如果快捷,不過若是細心的人,則是能夠發現,少年其實行走的腳步,都在地面上留下了一個微不可察的腳印。

    腳印深深的鑲嵌在地面之上,無法輕易抹去!

    蒼穹之上,是一輪高掛的熾日。萬物都在灼熱陽光下散發令人渾身不適的高溫,空氣在烈日下也變得扭曲,紅彤彤的一片,就連漫山遍野的青翠樹枝都無法讓人心情舒緩。

    少年走在村子裡,怪異之處是他額頭沒有一滴汗水,看上去悠閒至極。若是細細感受,定然會驚訝的發現,在少年周圍卻是圍繞著些許冰涼的水霧,能把天水氣用來祛熱的,恐怕除了這個饕餮浪費的夏少公子外,也再無旁人了。

    無數異獸被殺傳出的血腥味極為,一直信奉低調的夏言,此刻也是微微皺眉,他不想多沾染麻煩,於是再次底下頭,向前走……

    傭獸村的兩邊是一條深深的溝壑,溝壑流淌著烏黑暗紅的血液,然後一直流到村外的一處井口,隨即滲透在了地底。

    溝壑在往後是兩排面積相差不大的店舖,店舖有收購異獸火精的火藥師火坊,還有收購異獸皮毛的皮貨商,更有收集不同異獸肉和內臟的飯館。

    異獸幾乎渾身是寶,身體上的每一處都有妙用,然後換成銀兩,僱傭軍小隊就靠這些並不豐碩的收入養活著家裡的老小。

    店舖的盡頭有著一處酒肆,酒樓裡很靜,這大中午的時候連鬧市區走動的人都少了。酒肆內,酒牌菜牌都是竹製的,被風一吹,相互碰撞,發出一陣叮叮噹噹的響聲,那櫃檯前的老掌櫃想是睡得熟了,竟然沒有醒來。

    酒肆內進來了一個戴著頭盔的人,取下頭盔頓時現出了容貌來。這人已經有五十出頭了,頭髮已經花白,臉上生出密密的皺紋,前濃而後淡的一雙眉毛,略顯瘦削的臉頰,微微帶著些淒苦的味道,與這春夏季節明顯不符。

    他抬頭看了看灰濛濛的天空,歎了口氣,將破爛髒污的頭盔放置一旁,推開竹篾編製的小門兒走進去。

    酒肆內只剩下一個老掌櫃,坐在酒櫃後面托著下巴打盹兒,客人推門進來,隨之刮進一陣熱風,輕輕拂動了櫃檯上方懸著的一串酒牌菜牌。

    客人也不叫他,只是四下一掃,就見酒店一角,臨窗坐著一個人,那人見他進來,便向他招了招手。這位年逾五旬的客人便舉步走了過去。

    屋角那副座位窗外,就是一片旺盛的野草,雖是初夏,依舊長得茂盛茁壯。窗子支著,有時客人酒水伸出窗外澆在上面,發出「淋淋」的響聲,然後再流到野草的莖葉上,偶爾有風吹進來,拂動著那位酒客的衣袂。

    「找我來何事?」

    入座之後,老人瘦削的臉頰露出略顯不滿的神情,聲音雖輕但猶如洪鐘夾雜著戰場風沙的那股子蠻橫氣息。

    坐著的那人抬了抬手,將頭上的斗笠拉低了些,遠看就像將頭埋到了桌下的那種羞澀,許久才聲音鄭重說道:「有旨意!」

    老人望著窗外的野草,端起一碗酒水抿了一口,然後嗤笑說道:「這塊地方屬於三不管,青東郡的旨意無法約束我。」

    坐著那人平靜說道:「府主的旨意!」

    老人手中的酒碗一僵,無奈說道:「說吧,連府主都搬出來了,恐怕又他大爺沒什麼好事了!」

    坐著那人雙手微微一攤,也做出了一個無奈的動作,然後從懷中取出了一塊鐵卷令旗,輕輕放到了老人面前的桌上。

    老人目光一掃,就點頭說道:「是府主的密令令旗,具體任務呢?」

    那人又從懷中掏出了一個卷軸,同樣取出放在了令旗旁邊。老人將滿是酒水的雙手在衣袂上慢慢的擦拭乾淨,然後將卷軸在手中攤開。

    裡面是一個手繪的肖像,上面還有大段的任務描述。

    老人看得很認真,所以時間就顯得比較漫長,然而坐著那人卻顯得極有耐心,直到老人將卷軸緩緩收攏,面上露出一絲奇怪的神情,像是嘲笑更像是不屑,微諷說道:「找我來,就是為了殺一個少年?何時我的任務難度係數都開始降低了?阿貓阿狗都要讓我來執行?」

    坐著那人頭頓時抬起,在碩大的斗笠下露出了一雙有些木訥的雙眸,看著老人的臉頰和臉頰上的皺紋,認真說道:「府主的命令,那只管執行便罷!」

    說完,他拿起面前的酒碗,碗裡不是清酒而是淡綠的清茶,飲了一口便不再言語,彷彿完成任務般如釋重負的拍了拍身上的衣袍,逕直朝門外走去,但當走到門口時那人突然猶豫了一下,然後轉頭告誡的說了一聲:

    「不要大意,那人是逃脫皮囊衛追殺,被劃入天罰緝令的重犯!」

    此人轉身的剎那,頓然露出了斗笠下木訥卻清秀的面龐,這個面龐赫然便是背叛夏族、實力隱藏極深的龔長青。

    或許是察覺到露面的有些突兀,龔長青將頭上的斗笠再次往下壓了壓,然後轉身,緩步走出了酒肆外。

    「逃脫皮囊衛追殺,被劃入了天罰緝令!」

    這兩道淡漠的聲音依舊迴盪在老人耳邊,久久不曾散去。做這一行也很長時間,但像這種棘手匪夷所思的事情卻還少之又少,特別是對方還只是個稚氣未脫的少年。

    前濃後淡的眉毛倒豎著,老人額頭的皺紋看似又多了幾條,苦著臉將那面令旗和卷軸收入懷中,他頓時拿起桌邊的破爛頭盔隨意套弄在腦袋上,便急匆匆的朝門外走去。

    正恰這時門外進來了一人,老人措不及防的衝撞在了來人身上,將後者衝撞的一個踉蹌。老人頓然惱羞成怒的大罵道:「你他娘走路不長眼啊?懂不懂敬老愛幼,沒看到老子都這麼大年紀了麼?」

    也不待來人說話,老人就破口大罵,隨後罵罵咧咧急匆匆的走出了酒肆。

    望著遠去的乾瘦身影,剛剛立穩身形的夏言,直接愣在了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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