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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九章 天賦絕詩 文 / 易能

    滿場寂靜,如狂風刮過樹梢卻帶不起一絲枝條,如大海拍打壁崖卻濺不起一朵浪花,彷彿這個世界已經失去了聲音。

    廳中的眾人,震驚的望著那宣紙上的字,臉龐上的表情很是精彩,直至片刻,如缺氧般,急促的呼吸方才在廳中大口帶著絲絲呼嘯的聲音響了起來。

    「夏言大爺,轉過頭嚇退百萬雄師!」

    墨字游龍走勢,筆梢落處,竟隱隱能見金石之意,雖然落於紙上,但卻有刀鋒加諸大神之感,這書法儼然已經達到了字可傳意,字能攝魂的地步。

    不怕不識貨,就怕貨比貨,若說先前東門襄的字體如游蛇,那此刻夏言的筆鋒就宛如潛龍,完全無可比性。

    「啪!」

    主位旁,柴進手中的茶杯從手中滑落,茶水打濕了衣襟還渾然不覺,方才臉上還未完全散去同情的呆滯混合一起,表情極為精彩。

    主位上的夏拙和其他兩位都是滿臉的不可思議,若不是親眼見到這幅字是出自夏言之手,他們是決不能相信的,這幾乎能夠起到震懾心神的字意,除了浸淫在這方面數十年的大師能夠僥倖寫出外,旁人是決不可能做到的。

    況且,夏言剛才書寫的時候還是那般隨意!

    夏拙重重的舒了一口氣,他突然發覺那鬆開的掌心中早已佈滿了汗水。旁邊紫客卿和烏家管對視一眼,都能夠從對方那不可置信的臉上看出隱含的喜悅。

    夏言此刻,真是給夏族長臉。

    特別是大廳的那些奴役侍女,像是見到怪物一般,眼眶內的眼睛吃驚的都快要蹦了出來,少爺也能寫字作詩,這簡直是大新聞啊!

    大廳邊緣處,正準備看夏言笑話的東門襄瞬間臉色難看的盯著侍女手中那張宣紙,失聲落魄道:「這……這怎麼可能?」

    ……

    ……

    「上聯:洪濤天君,看背影急煞千軍萬馬;下聯:夏言大爺,轉過頭嚇退百萬雄師!」

    「這真是天作的絕對啊!」

    不知是誰的感歎聲在大廳突兀響起,瞬間就將所有人震撼的思緒拉回了那首下聯詩對上。

    「不錯,不錯,洪濤天君對夏言大爺,看背影對轉過頭,千軍萬馬對百萬雄師,這簡直就是無雙的絕對,真是挑不出一絲毛病來!「

    大廳的眾多食客紛紛讚歎道,顯然已然忘了之前,首次聽到這詩對時那急赤白臉的可笑模樣。

    強者為尊的道理恆古不變,先前所有人都是以主觀來評判,認為只沉淪於床榻的廢少怎能做出好的詩對,更何況前詩對還引用了洪濤天君的威名。

    在他們眼中,盛天國度的掌權者,自應該是沒有人能夠媲美!

    但當此刻夏言展現出那絲毫不亞於大書法家的書法後,所有人震驚的同時也同時在思考以前關於夏族廢少的傳言還是否真實,不經意間,卻是用了客觀且認真的態度來對待。

    藉此,夏言的詩對中雖稍有誇大的成分,但當認真分析後,這便是真正無雙,渾然天成的絕對。

    柴進身旁的少女,纖手摀住自己微張的紅潤小嘴,再次看向夏言時,原本好奇的美眸中多了幾絲震撼。

    「哼,也不知道是不是做了什麼手腳!」東門邢冷哼了一聲,臉色陰沉的幾乎能夠滴下水來,語氣中滿是質疑與不甘。

    夏拙目光一寒,挪揄道:「難道…東門長族會以為,我堂堂夏族會連這些枝末小事的公正性都得不到保障麼?」

    東門邢一時語塞,臉色愈加陰森,尤其是望向夏拙的偶有目光,震動不已。

    提刑司是一個鐵面無私的執法者,最看重的莫過於公正,不枉法徇私,況且這些小事,夏族肯定犯不上做些手腳,剛才也是東門邢一時被時局激的意料之外,脫口而言。

    唯一符合情況的猜測,那便是夏族一直在隱藏實力,扮豬吃老虎!

    望著東門襄父子那陰沉的臉色,夏言突然感覺心底一陣暢快,不待眾人反應,便輪到他一陣陣冷笑道:「方纔東門兄出了上詩對,所謂來而不往非禮也,那我也出一個上詩對,不知可否?」

    「你說!」東門襄頭一仰,傲然喝道。

    剛才失了一城,東門襄鐵定是打算扳回來的,雖然看這書法上他是比之不上的,但在詩對天賦上,他自信滿滿。

    眾人呼吸減慢,凝神看著夏言,似乎在看一朵花,極其認真。

    將面前的筆墨推至一邊,他便意欲不明的笑看著東門襄,朗聲道:「說你不行你就不行,你他娘是行也不行!」

    剛才的書法他已經完全攝入心神,呈現出了最完美的狀態,所以他直接口述,否則便會給人一種賣弄炫耀的輕浮狀,更何況也起不到當初艷芳的作用。

    全場再次死一般的寂靜!

    事實是,這上詩對也的確起到了震撼全場的目地,所有人都是瞬間目瞪口呆的望著夏言,心想這夏少公子倒還真是個不肯吃虧的主兒,剛才東門襄給他一耳光,他現在便還給前者一腳,變著法兒的損他。

    夏拙按說是最瞭解自己兒子的人,但他今天確實最為震動,看著眼前這個傲而不驕,睚眥必報,完全顛覆了他心中形象的少年,若不是顧忌夏族的客人,當真是想喝一聲彩,叫一聲好。

    「傳言不可信吶!」作為研判司的司長,柴進的心裡功夫那是相當了得,但今日他卻是起伏不斷,而且被還是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廢少,舔了舔自己發乾的唇角,他若有所思心裡感歎道。

    「你!」東門襄臉色鐵青,哽咽了半天,怒道:「夏言,不要欺人太甚!」

    東門襄此刻著實憤怒,羞愧。本打算借勢打壓一下風頭正旺的夏族,但不知如今的夏言是不是神魂附身,居然才思敏捷了起來,不僅如此還借詩對故意羞辱他,偏偏還找不出漏洞。

    對於罵上臉卻整齊無誤的詩對,一向具有詩才天賦額他,此刻竟然找不到任何語言回絕,他焉能不怒,既然怒,那便惱羞成怒。

    聞詩,東門邢手掌劇烈的顫抖著,嘴角因氣急而微微抽搐,但他並沒有表現出憤怒的模樣,一怒,便落了下乘。

    「小崽子,等來日你夏族覆滅,我在叫你猖獗!」東門邢臉上浮現出一絲冷酷的殘忍笑容,重重的一拍長桌,一聲不吭的帶著東門襄等一眾護衛徑直便朝大廳外走去。

    而經過夏言身旁時,東門襄還尤為不幹的向他啐一口濃痰……

    趾高氣揚而來,晦氣灰溜溜而走!

    「哈哈…給氣!」見到東門邢氣急敗壞,柴進身旁的少女頓時滿咯咯的大笑了起來,笑聲像銀鈴一般在客廳迴盪,她同時望向夏言,就像是見到一頭雄性牲口,眼睛放光。

    不過笑聲剛剛傳出,便戛然而止。柴進摀住猛地摀住少女嘴巴,狠狠的瞪了她一眼,隨即抬起頭來,老臉上罕見有著一絲尷尬。

    「咳……」感受到周圍不斷朝自己聚集而來的目光,夏言渾不自然的輕咳了一聲,隨即緩緩走到大廳中央朝向主位的夏拙和兩位客卿拱了拱手,朗聲道:「父親,兩位客卿!」

    「退下吧!」夏拙揮了揮手,沒有言語,雖然內心對夏言今天的表現很是認可,但他並不想做任何表示。

    贊而多驕,驕過必敗!

    夏言再次朝四周的食客拱了拱手,才在眾人讚賞的目光下,緩緩退出了大廳。

    ……

    ……

    今晚的宴席不算特別圓滿,但卻是非常暢快,對夏族來說至少如此。

    夏族大門口,夏拙將柴進等人送到這裡。

    「柴兄,恕不遠送了!」夏拙看著柴進,拱手為禮。

    柴進點點頭,轉身離開,忽然又轉過身皺眉道:「夏兄,我很疑惑,夏侄的這手書法,想必是你請了大宗師來悉心教導,難道你知道他習武無望,從而去走毒人路線?你可得慎重,要知道這可是非常人能夠修煉的啊!」

    「疑惑的還在後面,他的那手書法,我也不知道是從哪裡學來的!」夏拙搖了搖頭,略一苦笑。

    夏言今天的表現都讓他這個做父親的大吃一驚,摸不著頭緒,簡直是聳人聽聞。

    柴進只道夏拙不想說出隱情,也不勉強,輕笑道:「不過那字體真的是極好,不知夏兄可否將小侄那副字贈與我,我定當好好保存,怎樣?」

    夏拙遲疑一頓,隨即抬起頭來,臉上頓時浮現出一絲爽快的笑容,不曾猶豫,便吩咐人將那字去取來。

    要字,那便欠人情。

    欠了人情,終歸是要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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