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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四四回 文 / 乾坤浮圖

    青衣門藏內。

    袁凡莊琴二人不知何時已來至此處,在他們面前的桌上放著一枚玉牌,絲絲微弱的白光正從此牌上透出,而邙山四鬼則恭敬地肅立在他們身後,眾人望著玉牌的目中均帶著一絲凝重之色。

    原來就在袁莊二人激發法盤後不久,鬼魑便匆匆發來了一道傳音符,說洪胖子儲物袋中的一枚千里符突然有了異動,似乎正有人通過此符傳遞消息過來。

    袁凡聽了當時心裡就是一凜,他記得這枚千里符是當初洪胖子混入青衣門前洪老怪所賜幾物中的一件,是專門為了方便兩者聯繫之用的,此刻他們這邊剛激發了法盤,千里符就突然有了反應,這未免也太巧合了一點。

    不過若是對此事置之不理那老怪難免會起疑心,更何況現在對方尚不知道自己的義子已換做他人,在有心算無心之下,主動權還是掌握在自己這方,所謂知己知彼百戰不殆,說不定通過老怪的傳話能知道更多內情,將來應付起來也好有所準備。

    思量停當,袁凡似乎終於下定了決心,只見他伸指向那玉牌輕輕一點,一道法決頓時打了過去。

    被法決激發的玉牌隨即白光大放,一股青煙從牌中緩緩冒出,並最終凝聚成了一名老者的虛影。

    此老方臉闊耳,鬚髮皆白,神態不怒自威,剛現形而出便沉聲吩咐了起來。

    「金武,適才你所探查精血的主人便是為父所尋之人。立刻將此人的詳細情況告知老夫,並且將為父當初給你的追蹤符想辦法放置在其身上,以便我隨時掌握其行蹤。這件事你辦好的話,回來後為父重重有賞,到那時你不但不用繼續在青衣門呆下去,老夫還會全力助你築基以至結丹,甚至將來整個混天堡我也會交付與你,你可千萬莫叫我失望才好啊!」老者一番話恩威並施,語氣中透著一股不容違逆的氣勢。顯然是平時發號施令慣了的。

    而當話音剛落之時,整個虛影便如來時那般又重新化為青煙被玉牌倒吸了回去,玉牌上的白光也隨即消失不見。一切又恢復成了原狀。

    「看來這就是那洪老怪了,先前主人激發法盤以及產生的異狀顯然已被其感應到了,而且從他的話裡也能確定莊師叔便是他的目標,如此一來可就麻煩了。對方畢竟是名結丹後期的存在。被他盯上的話除非師叔從此呆在青衣門不再外出,否則難保不會遭了對方的毒手,而且眼下該如何答覆這老怪也是樁難事,總不成真將師叔的情況全都和盤托出,還有那追蹤符又該如何處置,若不按其吩咐去做的話老怪難免不會生疑。」

    聽完老者的傳話,鬼魑所扮的洪胖子不禁眉頭緊皺起來,其他三鬼以及莊琴的表情同樣也好不到哪裡去。顯然也覺得此事頗為棘手,於是眾人的目光不約而同地都集中在了袁凡身上。平時就屬他足智多謀,希望這回袁大仙師也能想出辦法來。

    見大家這番神情袁凡不由地露出苦笑之色,對方可是結丹後期的存在,自己這個目前只有練氣期修為的傢伙能有什麼作為,不過話又說回來了,此事既然牽扯到了莊琴他還真就不能不管,連自己的女人都保護不了那還算什麼男子漢大丈夫。

    「咳…咳…我看此事倒也不難,鬼魑,等下你就將琴兒的情況如實告知那老怪,不要有什麼隱瞞,另外那枚追蹤符也依他所言,激發後交給琴兒帶在身邊,後面的事就交給我和琴兒處理,你們不用管了。」思索片刻,袁凡竟如此吩咐道。

    「什麼?主人這…您老不是在開玩笑吧?」鬼魑幾乎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心說這位不會也被別人奪舍了吧?要不然怎會說出這麼一番話來,旁邊的其他三鬼和莊琴也同樣聽得目瞪口呆,都以為袁凡這是黔驢技窮,破罐子破摔的表現。

    「嘿嘿,你們看我像是開玩笑的樣子嗎?好了,按我的吩咐去做便是了,到時候你們便知其中的奧妙。」袁凡微微一笑,臉上顯出一絲神秘之色,似乎沒有多作解釋的意思,向莊琴打了個眼色後便施施然地走了出去,留下一臉迷茫的四鬼還在原處面面相覷。

    ……

    當天夜裡,黑市合歡閣的客廳內,有兩人正對坐飲酒。

    這二人一男一女,男的丰神俊朗,氣度不凡,女的綵衣飄飄,雙目勾魂,正是田宏田大公子和這合歡閣的閣主練霓裳。

    先前田宏明明已經灰溜溜地離去,不知怎麼的此刻竟又回到了此處。

    「練閣主,你的兩名手下去了如此長時間仍不見消息,不會是出了什麼岔子吧?別怪在下沒提醒你,那姓袁的小子可狡猾的緊,說不定你那兩名手下行事不密,被他瞧出了破綻,這會兒恐怕已經凶多吉少了。」田宏手握酒杯,雙目卻游離在閣樓窗戶之外,臉上不乏憂色地喃喃道。

    「咯咯…田道友儘管放心,我那兩名手下是經主人親自調教過的斥候,除非是遇上修為遠勝於他們的存在,否則絕不可能出什麼差錯,更何況他們都還帶著匿形珠,憑那幾人的修為是看不出什麼破綻來的,相信不久之後便會有消息傳來。」對於田宏的擔憂練霓裳似乎一點都未放在心上。

    「但願如此吧!那姓袁的小子只要一天還在世上,本公子的心境便一天不能平復,修為上也別想再有寸進了,所以這次無論如何也要把他除掉不可。」一想起袁凡,田大公子便覺得牙齒癢癢,恨不得生吞活剝了對方。

    「田道友的心情本閣主完全能夠理解,所謂殺父之仇不共戴天,更何況道友還有那斷臂受辱之恥,若道友有用得著本閣的地方請儘管開口,小女子一定略盡綿力。」

    「誒……閣主說的哪裡話來,昨日道友不但保住了在下的一條手臂,還讓田某免於在眾人面前出醜,這份人情田某算是記下了,來日必當報答。」

    「咯咯咯,道友客氣了,區區小事何足掛齒呢?」練霓裳等的就是這句話,費了那麼多力氣討好這傢伙不就是為了將來更大的利益嗎,生意人可從不做賠本買賣。

    兩人正說話間,突聞廳外腳步聲響,一名侍者來到門前恭聲稟報道:「稟閣主,夜剎夜梟二人傳來消息,已經查明了那群人的落腳之處,接下來該如何行動,還請閣主示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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