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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百一十九章 意外助力 文 / 草木蔥

    聽聞此話,舒眉眸光微閃,心裡頓時湧起些許悲涼。

    「為了秦姑娘的安危,他都改姓成了偽梁的駙馬爺,還有什麼事,是他不能做的?」她喟歎一聲,隨即垂下頭來,捧起手邊已經快涼的茶盞,放在唇邊輕啜了一口。

    見她面上無動於衷,蕭慶卿略感詫異。他沉吟了半晌,念頭像風輪一般,在他腦海中飛速旋轉起來。

    難道,真是對齊四死心了,她才會表現得如此平淡和鎮靜?

    那麼,剛才她所說的不會再嫁的話,到底又是何種顧慮呢?

    據蕭慶卿所知,他這義妹,自從**年前,被人從嶺南接進燕京,中途從未離過齊府。後來還是發現諸多變故,才輾轉到的金陵。從十多歲到齊府,到生子後離開,一直就呆在大宅門裡面。其中還跟高家女人同居一屋達數年。

    難怪她心裡對嫁人的事,興趣缺缺。

    念及此處,蕭慶卿想了想,換了個另外的方式,跟舒眉試探道:「以前,大哥聽你曾經說,喜歡過到處遊歷的生活。妹子現在還有這樣的想法嗎?」

    聽到他這問話,舒眉重新抬起頭。

    顯然,蕭慶卿轉移話題,讓她有些意外。

    「當然了!不過,現在有了執弟他們幾個小傢伙拖住腳步,可能這十來年,都沒法子實現這個願望了。」

    見她不改初衷,蕭慶卿微微一笑,說道:「要不了那麼長的時候,文小弟再大個三四歲,就能照顧自個了。至於小葡萄還不著急,你可以帶在身邊教。妹妹小時候,不也被曦裕先生。帶在身邊遊山玩水嗎?」

    他的這番話讓舒眉心裡有些意動。

    蕭慶卿見她面露嚮往之色,趕忙打蛇隨棍上。

    「說起遊歷,那些文人墨客,通常是游宦途中順道而為。文大人如今位極人臣,怕是分不開身。除非哪一天,他掛冠而去,隱退了過自己的日子。或許,才能幫你一圓早年的夢想。」

    舒眉聞言,不覺點了點頭,深以為然。

    「不錯!爹爹若不是當初被貶。咱們父女倆,怕是也沒那麼機會,遊遍嶺南的神山秀水。」說到這裡。舒眉轉過身來,對蕭慶卿笑道,「所以,妹妹好生羨慕大哥。只要像你這樣的營生,能隨心所欲。不僅可以行至大江南北。還能四處結識一些朋友。」

    蕭慶卿聞言,笑了笑,說道:「這一行哪有你說的那般好?平日辛苦不說,就是水上討生活,也得時時謹慎,不是天災便是**。像道上打劫的、官員盤剝的。哪一樣應付不好。就能給幫中兄弟,帶來損失甚到生命危險……」

    舒眉聽聞,頗為贊同地點了點頭。歎道:「哪一行都不輕鬆。相比宅門中防不勝防的陰私和魑魅魍魎。我還寧願面對這些挑戰。這幾年,大哥你們漕幫的生意不好走吧?尤其現在這種南北對峙的狀況。」

    蕭慶卿點了點頭,承認道:「確實如此,盤剝得更厲害了。咱們幫裡,如今縮減了北梁的營生。就是怕他們那邊還會有變。」

    舒眉聞言,不由愕然地望向他。不解地問道:「怎麼了?難不成高家把主意打到你們身上了?」

    蕭慶卿點點頭,說道:「想來妹妹也知道,高家失去了江南的地盤,草料倒沒什麼,就是糧食方向,如今籌集起來十分困難。江南、兩廣、山東,這幾個大糧倉,他們都失去了。若是北方出大面積的災害。不用南楚的軍民打過去,他們自己就撐不住了。」

    聽到蕭慶卿提及此事,舒眉不由微微愣神。

    這些新情況,她倒是頭次聽說。說起來,南北兩朝,各有各的優勢。北方的條件,適合養馬操練,兵源素質要高出南邊。但是南方的物產條件,要好於北邊。

    若是南朝君臣一心,兩方實力相當於不分伯仲。可若是萬一哪邊遇到天災**,或是發生影響朝堂格局的大變故,怕是這種平衡就會打破。

    或許,那時便是忻兒走到前台的最好時機。

    望著蕭慶卿,不知怎地,舒眉心中掠過一個念頭。

    或許,她可以先試探一下,從蕭慶卿入手,將漕幫勢力,能拉將過來。到時也是忻兒復辟一支助力。

    這個念頭一起,舒眉心裡頓時振奮起。於是,她不再遲疑,對蕭慶卿問道:「大哥剛才所說,為何你們要放棄北邊?小妹雖然見識淺薄,卻也是知道,南北分封,通常是最好做意的時候。大哥何故要放棄?」

    聽到舒眉的問話,蕭慶卿眸光黯沉,隨即嘴角露出一撇淡淡的苦笑。

    「當初燕京之變,咱們漕幫內部,出現了大的分裂。雖然這幾年來,大哥花了大量的精力,將內部紛爭已經擺平,幫裡的實力,在那次事情中卻是元氣大傷。」蕭慶卿也不避諱她,面帶苦澀地將漕幫之事,粗簡地說了一遍。

    舒眉聽了,微感訝異,忙問道:「大分裂?難道現在漕幫一分為二了?妹妹怎地沒人聽提起過?」

    蕭慶卿點點頭,解釋道:「當時震動挺大,連高家都留心上了。為了保全祖上留下來的這點基業,先父臨終前再三交待,要我把幫裡的營生龜縮一半。等時局明朗了,再重新擴張起來。」

    「先父?」這稱呼讓舒眉頗感驚訝。隨即她便想起,當初在滄州碼頭跟蕭大哥重新碰見時,對方還是少幫主。後來在金陵城重逢,她聽雨潤提起過,說蕭大哥已經接手家中的生意。難不成,蕭伯伯也是在燕京之變時,遇到了什麼意外不成?

    想到這裡,舒眉略一沉吟,然後放輕聲音試探道:「蕭伯伯他……難道也是在丙子年的變故中……」

    蕭慶卿眸光一暗,臉上頓時凝重起來。

    感受到對方身上此刻散發的悲傷氣息,舒眉心有慼慼。她坐在那兒一動不動,靜靜地陪著對面那名男子,等他調整自己的心緒。

    也不知過了多久,舒眉覺得手腳快麻木的時候,房中突然傳男子的聲音。

    「幫裡出了敗類,給爹爹製造了一些麻煩。本來,若是幫眾齊心協力。此事父親一人便可擺平。誰知,那敗類竟然勾結外人,拿幫裡幾千條兄弟的生死,替他自己謀福利……」蕭慶卿聲音低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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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再一次想起,在揚州府的瓜洲渡口時,那次與死亡如此接近的情景。

    被攙回荷風苑的時候,舒眉的小腿還在瑟瑟發抖。她坐在窗前,望著外頭的水面發呆,已足足有了半個時辰。

    施嬤嬤見她回來後,就是這副頹然的樣子,忙拉了跟在小姐身邊貼身伺候的雨潤和碧璽,來詢問情況。

    兩人將丹露苑發生的事說了出來。

    「好可怕,那隻狗跳到秋姨娘身上,躲都躲不開。」雨潤一副心有餘悸的表情。

    「唉,她也是個可憐人!剛出三個月,跟看著要懷穩了,沒想到她的福氣這樣薄。真是天意弄人!」聽完她們的描述,施嬤嬤感歎道。

    「不是天意,是人為的。」聽她們感慨,一直坐在角落沉默不語的舒眉,突然出聲說道。

    施嬤嬤嚇了一跳,急忙給雨潤使了眼色。後者見狀,把碧璽連忙帶了下去。

    「小姐,您如何得知的?」屋裡沒其他人後,施嬤嬤方才問了出來。

    「秋姨娘身上,我聞到一股香味。前幾年,跟爹爹到桂平壯族的寨子裡,那裡的馴獸人手裡就拿著那種香藥。」舒眉急急地說道。

    施嬤嬤目露詫異地望著她。

    舒眉蹙了蹙眉頭,耐心地解釋道:「那種藥物能刺激動物發狂,寨子裡的人利用這些東西,來控制猛獸的。」

    施嬤嬤微張嘴巴,沉思了好一會兒,才對舒眉囑咐道:「您當時沒露出端倪吧?!」

    「嬤嬤想到哪裡去了?!舒兒雖然年紀小,也不是完全不解世事的。這種話我哪能當眾說出口的?!」舒眉嘴角垂下,一臉苦笑。

    「小姐做得對,如今咱們在人家府裡做客,這些事少沾惹為妙。京裡的大戶人家,後宅差不多都有這等陰私的事,您一未嫁的姑娘,再遇到這種事,還是避開一點的好。」施嬤嬤苦口婆心地勸道。

    舒眉微微怔愣,喃喃道:「難道任由惡人逍遙法外?」

    施嬤嬤抬頭睃了她一眼,反問道:「那依姑娘之意,該當如何?」

    「咱們住在齊府裡,受恩於國公爺,即便不能伸張正義,也該將此事告訴國公爺他老人家,或者世子爺,最不濟也該悄悄告訴姨母。」舒眉神情凜然,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

    望著一腔熱血的舒眉,施嬤嬤心裡暗暗歎息——小姐跟二老爺這幾年來,結識一些江湖義士,倒沾染了些快意恩仇的脾性。她哪裡知道,在大宅門裡生存,講究的是「難得糊塗」這四個字。若三四年後,小姐真嫁入齊府,少不得還要跟高氏當妯娌。客若三四年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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