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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p 第二百四十九章 宮宴遇變 文 / 草木蔥

    不僅舒眉對雨潤的親事犯難,就連遠在燕京的齊峻,如今也一籌莫展。

    起因是那日宮宴上,母親鄭氏遭遇意外。

    那日御花園擺家宴,跟高家有關聯的皇親國戚,自然少不得進宮赴宴。

    酒過三巡,殿中歌舞將歇,絲竹頓停,皇后覷了姨甥女一眼,帶著笑意問道:「你這趟去江南,沒被人識破身份吧?!費將軍的老家,還有什麼人?」

    呂若蘭忙起身作答:「稟娘娘的話,咱們去的時候,精心喬裝打扮過,認是沒人認出。過在金陵城郊的龍泉寺,為婆母捐長明燈時,倒遇到一熟人。」

    說完,她似笑非笑地望向齊家這對婆媳。

    被她瞧得有些不自在,秦芷茹忙側頭,瞥了眼身旁的婆母。

    鄭氏面上不動如山,跟沒事人一樣,心裡卻如同翻江倒海。

    將雙方的舉止瞧在眼底,皇后心裡雖跟明鏡似的,但此種場合她有意縱容姨甥女,並沒有出聲阻止她。

    倒是高氏瞭解呂若蘭的性情,應景地問了一句:「你東張丁望作甚?你到底都遇上誰了?」

    呂若蘭掩嘴一笑,說道:「若非在寺廟裡,有神靈護寺,邪魅莫不敢入,臣妾還以為遇上了先前的……」她沒有說出來,而是朝鄭太夫人望了過來,一副看好戲的模樣。

    此話一出,不僅鄭氏猜出來了,就連秦芷茹和齊淑嬈,臉上紛紛變了顏色。

    彷彿沒有留意她們的異狀,呂若蘭自顧自地她姨母,繪聲繪色地講了起來。

    「更為奇特的是,那女子手裡還抱著孩童,大約兩歲左右的樣子,長得白白胖胖的,樣子可是喜人了。眉眼好似······」說著她別懷深意地朝秦芷茹望過來,似是無意地搖了搖頭,一副不必多說的樣子。

    若是外人聽到,自是琢磨不透她到底想表達什麼?

    是眉眼俊俏可人,還是長得跟誰想似?那就不得而知了。

    今天在坐的齊家女眷,心裡早都猜出了她話中所指,不說膽小的齊淑嬈,就鄭氏臉上有了微動。

    高氏聽聞後,心裡暗自發笑,朝她表妹嘉許地掃了一眼然後,便扭頭對秦芷茹道:「皇妹在江南也曾呆過幾年,可有聽說過,那裡的龍泉寺有什麼奇特的嗎?」

    秦芷茹見她把話題岔開,心下稍稍安定,忙朝尊位上的皇后欠了欠身,接口便回道:「說到奇特,倒還真是有件事那裡建自唐朝,寺裡有一株老梅,傳說此樹頗為神奇寺興則枝繁葉茂,花香濃郁;寺衰則落葉飄零,枝枯花殘。當年在金陵時,我們姐妹們也是經常去的。」

    高氏聽了,便回頭跟呂若蘭問道:「現在那梅花定然是枝殘葉敗了。等來年大軍揮師南下,本公主定要去看看,到時那棵成什麼樣了,是不是真有那麼靈驗。」

    呂若蘭忙不迭地附和道:「可不是怎麼地,我去的時候,寺裡都沒多少香火氣寺裡的知客僧提都未提,想來那棵樹的情況不大好,等著陛下趕緊渡江,解救天下的蒼呢!」說著,她對姨父兼大梁的皇帝,一陣歌功頌德。

    高氏突然像想起什麼問妹妹道:「既然香火不旺,你遇見的女子跑到那裡作甚,難不是是做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

    呂若蘭望了表姐一眼,按著之前套好的詞,接口說道:「可不是見不得人的勾當。起初我還沒怎麼留意她。後來聽她口中的詛咒,這才多瞧了她幾眼。端的沒見過這麼惡毒的女人,竟然詛咒自己婆婆不得善終,罵她小姑是白癡,她男人新娶進門的媳婦,一輩子生不出孩子,讓她男人家斷子絕生……」

    高氏聽聞,忙用手摀住嘴巴,做出一副驚訝狀:「那不是把她的兒子也咒進去了?」

    呂若蘭點了點頭:「臣妾起先聽了,也覺得頗為奇怪。後來走出山道時,你們說,我又瞧見什麼?」

    「什麼啊?」這下連齊淑嬈都出聲想詢了。

    呂若蘭頓了頓,然後說道:「她們出了寺廟,並有立刻下山,而是跟人接了頭,將滿了生辰八字的黃裱紙,遞給了一老道······」

    齊淑嬈不解其意,忙問道:「這是做什麼?」

    鄭氏聽聞,臉色大變。

    呂若蘭似是同情地望了她們母女一眼,說道:「當時是請人做法!所以才避著人出來,到那窮鄉僻壤的地方接頭······」

    「啊?!」齊淑嬈似是此時才反應過來,不由叫了一聲。

    像沒看見她驚恐萬狀的表情,呂若蘭繼續道:「起初我也奇怪,她請人作法詛咒夫家,豈不是連自己兒子都不管不顧了?後來,聽她跟丫鬟唧唧咕咕,我才算是明白,她早幫孩子改名換生

    齊淑嬈聽得是懂非懂,回頭望了她母親一眼,頓時被嚇著,急忙呼喊出來:「娘親,你這是什麼了?誰嚇唬我啊!」

    她這聲淒厲的塵叫,讓在座的人莫不勃然作色。

    只見鄭氏的鼻孔、眼角處滲出血絲,彷彿被被驚嚇過度,又更是遭遇什麼不側。

    高氏忙讓人去叫太醫。

    當齊峻趕到時,鄭氏已處於昏迷狀態。

    他忙朝眾人詢問起因。

    齊淑嬈一見到四哥,忙湊上去扯住齊峻的袖臂。

    「母親剛剛都是好好的,此刻成這樣了,定是被施法下了詛咒。」

    齊峻哪裡肯信她的話,以為妹妹病沒有痊癒,忙拿目光詢問秦芷茹。

    後者將事發經過,簡單跟夫君說了一遍。

    齊峻沉下臉來,朝屋裡掃視了一番,目光最後落在鄭氏吃剩的碟子

    見他如此動作,忙喊人封存殘羹,對小叔子道:「嫂子定會給你們一個交待的。」

    說著,便命人將鄭氏扶進側殿,等太醫到來。

    當齊府眾人,從宮門出來時,秦芷茹嚇出一聲冷汗。

    回到公主府的時候,她還未驚懼中回過神來。

    齊峻將她送到院子門口,正打算轉身離去時,就被秦芷茹的手緊緊攫住。

    「師兄,我怕······」許是從未見過此等陣仗,她說話的聲音都在發顫。

    若不是抓住齊峻的胳膊,她可能馬上就要倒下來。

    齊峻眸光一沉,有些於心不忍,扶著她就進到屋裡。

    半夜從公主府出來,齊峻沒的回寧國府,而是徑直去了城南。

    好不容易擺脫身後的尾巴,隨事他閃身便進了井兒胡同。

    對了切口後,裡面的人打開一道門縫,把人迎了進去。

    齊峻跟著那人在院子裡七彎八拐,來到後院一座不起眼的屋子裡面。

    「酈先生在裡面等著你呢!」說完,那人跟他一抱拳,跟著就轉身離開了。

    齊峻敲了敲門,過了一會兒,裡面出來兩黑衣護衛,就把人迎了進去。

    「怎麼這麼遲?是宮裡有事耽誤了嗎?」

    他剛一坐定,酈先生便開口問道。

    齊峻面色凝重地點了點頭:「家母被人下毒了,恐怕是給在下一個警告……」

    老先生抬起頭,掃了他一眼,十分詫異地問道:「你最近又惹他們了?」

    齊峻無奈地搖了搖頭,沒有將內情付諸於口。

    老者定定地望了他一會兒,說道:「還是要盡快取得他們的信任,不然,前功盡棄……」

    齊峻聽後一哂,自嘲道:「如今都成這樣了?怎麼可能信任我?早成他們的活耙子了。」

    聽他的口氣似有怨懟,酈先生也不著急,啜了一口清茶,慢條斯理地重新開口:「即便是不能取得信任,能自由進入宮禁,也是好的。你母親今日之事,正好是個機會……」

    一聽這話,齊峻立刻從位置上站了起來。

    他呆呆望著老者,過了好半天才回過神來:「是您派人安排的?」

    酈先生沒有否認,沉吟了好一會兒,才出聲道:「想來,太醫已跟你道明,此毒並不多重,但確實需要將養,還不能隨意挪動。

    接下來的日子,你讓秦姑娘就留在宮中侍疾吧!我會派人暗中保護她的……」

    齊峻當即表示反對:「讓她留在宮裡?!那豈不是又回到狼窩?早知如此,我何必做出娶她的動作!道明跟屋裡

    老先生覷了他一眼頓了頓,然後慢悠悠地踱了出來,拍了拍他的肩頭:「當初你是不必去娶她。可那樣他們會放過你們母子嗎?還有,若不是那女人要塞人到你屋裡,查尋玉璽的下落,你以為她是觀世音菩薩下凡,非要塞你的一個美嬌娘?」

    驚恐地睜大眼睛,齊峻險些找不回自己的聲音。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出聲問道:「先生如何得知的?」

    酈先生冷哼一聲,道:「那天你逃出宮闈,從寧國府秘道中出來時,為何那麼巧是老夫救了你,而不是其他人?到如今你不會還以為,先帝爺會在那晚出事,純粹是樁意外吧?!」

    齊峻頓時懵了,好半天才緩過神來。

    見到他這副表情,老先生嘿嘿笑了兩聲,然後拍了拍他的肩膀:「雖然之前你的底子差,不過質資還算不錯。難能可貴的是,懂得以大局為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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