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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帝王篇(四十六) 文 / 蘭罌粟

    不過,此刻這樣的笑意看在秦冥眼裡,卻如同哽在喉嚨裡的魚刺一般,讓人很想將其毀滅成灰。

    「只要你能讓這條魚復活,朕便答應你讓靖麟王進宮。」他指著桌上那盤魚片說著,輕描淡寫間便徹底摧毀她所有的希望。懶

    那兩道清秀的柳眉頃刻便打了結,連同眸中的光芒也瞬間黯淡,喃喃辯道:「魚死不能復生,你這不是強人所難嗎?」

    「你讓朕答應你,不也是強人所難嗎?」對他而言,要想讓他親口應承傳秦玄進宮來與她見面,比讓這盤魚片活過來更難。

    夾起一塊碗裡的魚片嘗著,對她臉上的沮喪,他仿若未見,話鋒一轉,道:「看來,日月湖的魚味道的確是不一樣。」

    本來就已經深受打擊的她聽到這話,渾身一震,只當他是要拿她問罪了,忙辯道:「是我親手釣的沒錯,不過,也是為了款待你,而且,你也吃了。」

    這女人倒是挺會為自己開脫的。秦冥暗自笑著,應道:「無聊的話,釣釣魚也可以,反正這日月湖的魚也釣不完。不過,自己做不到的事,就不要往身上攬,否則,指不定哪天朕就得釣你了。」

    他提這事,就是要告誡她,有些事,他可以縱容她,就算是她在他面前口無遮攔,不遵禮教,甚至,做些離經叛道的事,他都能夠原諒,唯獨不能允許的,是她的心向著他以外的任何人。蟲

    他的警告讓她微微攢眉,繼而像是想到了什麼,竟放肆的竊笑起來。

    她以為他在跟她說笑嗎?

    眸中的凜然讓她識相的咬唇收斂起笑意,用她面前的那只酒杯倒了滿滿一杯酒遞到他面前,道:「吃火鍋,配美酒,這才是最佳享受,為了你不怪罪我,我敬你一杯。」

    這是她今晚第幾次替他倒酒了?看她那雙烏溜溜的大眼睛帶著一絲期盼望著他,他心裡不禁微微有些動容。

    她想灌醉他?而且,還是用她喝過的酒杯?他的視線不由得掃過她紅潤的菱唇,依稀還記得品嚐過的那種獨屬於她的味道。

    雖然不確定她突然這麼做的目的是不是依舊為了秦玄,他仍是接過了她手中的酒杯,道:「朕既然答應讓你享有一切特權,便絕不會食言,只是,不要試圖觸犯朕的原則和底限,否則,我們的相處就不會是像現在這麼和協了。」

    尤其,她越是不擇手段,他的懲罰也會相應而加深。言到此,他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他從不與人共用同一樣東西,但今天,因為她,他破了例,就像他從來不吻任何女人,卻獨獨吻了她,而且,還不只一次。

    果酒的甘甜如同她的芬芳一樣令人回味,他突然覺得,和一個人分享彼此,也並不是件壞事,就像,和她共用一個酒杯,竟意外的沒有讓他覺得有絲毫彆扭或骯髒,反而,有種說不清的奇妙感覺悄然從心底流過,是什麼,他自己也說不清。

    洗漱過後,身體裡微微有些躁熱,想不到那丫頭給他喝的酒竟然這麼烈,除了宴慶,他平素很少喝酒,不過憑著他的功力,倒也不至於輕易喝醉。只不過,像今天只喝了幾杯便感覺到酒勁,倒是令他有些意外。

    看來,她一個勁給他倒酒,果然不是沒有原因的。

    回到寢殿,卻意外的看到了一幅香艷的美人圖。

    曾經那個把自己包的像粽子一樣的女人,此刻竟然只穿了一件奇怪的小衣裳坐在床頭等待著他。

    雪嫩的香肩大膽的袒露著,髮髻已解開來,烏黑的髮絲垂落在肩後,與那誘人的雪白相映著,竟有種說不出的嫵媚與妖嬈。

    兩根細細的帶子將那件僅比肚兜稍稍長一些的絲質「裙子」維繫在她身上,隆起的雙峰在這層薄薄的布料下若隱若現,尤其是那尖翹的頂峰,隨著她的呼吸微微起伏著,幾乎讓人血脈賁張。

    「你今晚不會是準備穿成這樣睡覺吧?」他微微挑眉看著床上的女人,不明白她那小腦袋瓜裡怎麼能裝得下那麼多花樣,似乎讓人永遠也猜不透她下一刻究竟要幹什麼。

    不過,她先是灌他酒,現在,又幾乎半裸的出現在他的床上,意圖已經很明顯。

    「這叫睡衣,我以前睡覺就是這麼穿的,反正我們已經劃清了界線,我穿成這樣,不會妨礙到你吧?」也許是這空曠的寢殿,讓她連聲音聽起來也比平時更柔媚。

    在他看向她的同時,臉上露出一抹無辜的笑意來,有意無意的在他面前款擺著身子,原本蜷在一起的雙腿微微向前伸了伸,那截誘人的粉腿立刻便在他面前展露無遺,一對俏皮的雪足不安份的互相嬉戲著,透露著它們的主人此刻內心的緊張與不安。

    原來,她是仗著早上與他簽訂的那份「同床協議」,以為他不敢對她怎麼樣,所以,才會這麼大膽露骨的挑`逗他,目的,是引他過去?

    見他在打量她,她唇畔的笑意微微僵了僵,整個臉也渲染成了一片紅霞,卻依然沒有要迴避的意思,反而緩緩的側身躺了下來,誘人的姿勢似是在無聲的邀請。

    一股從未有過的衝動隨著小腹處的熱潮湧遍全身,想不到這個當初看起來不起眼的女人,竟然輕易便讓他動了欲`念,難道說,是他的定力不如從前了?

    不過,縱是如此,他也絕不可能在這女人面前失控,既然她喜歡這麼玩,他就讓她知道,跟他玩這種遊戲的代價。

    「你是在考驗朕的定力嗎?」他語氣慵懶的說著,一面不急不徐的解著腰間的袍帶,一面打量著她早已羞紅的臉,戲謔的欣賞著她因為他的動作而引起的慌亂。

    她是個愛逞強的女人,這一點,任何時候似乎都很難改變,尤其是在他面前。

    所以,如他所料的,雖然她的眼睛已經出賣了她的心,表面上,她依舊強作鎮定的道:「皇上不是討厭女人嗎,所以,我也就沒什麼好擔心的了,天氣這麼熱,這樣穿睡覺也涼快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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