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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71)迎親 文 / 淡墨青衫

    在土改搞的緊鑼密鼓,報紙也做的風起雲湧時,張華事也算是正式籌備了。

    當時走完訂婚的流程,兩邊雙方其實就算是夫妻了。退婚毀婚不是不可以,不過一定要有拿的出手的理由,其實就算是有拿的出手的理由,退婚毀婚也是極損壞名譽的一件事情,所以只要婚事一定,基本上幾成定局。

    迎娶翁家小姐的日子定在了五月上旬,張府和翁家書信往來,總算是根據兩人的生辰字加上黃歷推算,挑選了五月開頭的一個好日子,這個日子選的讓張華軒很是感慨,要知道他過來的那個時代,那幾天也都是人們結婚的好日子。

    只是讓張華軒分外鬱悶的是,自己身為新郎,新娘子是什麼模樣根本就不知道,只是據張家派去的幾個中年婦女說起來時擠眉弄眼的狀況判斷,這翁家小姐長的還算不錯,張華軒知道這一點後也是甚覺安慰。至於新娘的年齡好像只有十七歲,這個問題已經被張華軒自動給忽略了。

    煩人的日子過的雖然慢了一些,不過終究還是要來。隨著婚期將近,張華軒的幕僚們索性把他手頭的事全部給搶了,除了必須要他拿主意的大事,其餘的事全部不讓張華軒插手,至於淮軍中的將領們則打破了頭要親自護衛張華軒去揚州迎親。翁家在常熟,讓張華軒渡江去迎親顯然有點不現實,現在是朝廷從廣州調來的紅丹船勉強能控制住長江航線,不過太平軍的水師也不是吃素的,隔三岔五的總要給朝廷水師找點麻煩,要是張華軒在渡江時正巧遇到太平軍的水師,那麻煩和樂子可就大了。

    最終確定下來,由淮軍最早班底的幾個悍將帶著中軍營的幾百兵,再加上張府的幾十個下人,組成了一支武力非常駭人地迎親隊伍。其實太平軍在長江南岸。醉lu雖然江北大營不被他們放在眼裡,不過對張華軒的淮軍太平軍還是很忌諱小心的,捻子則遠在淮北,以前都沒有機會來蘇北鬧事,以後則更加沒有可能了。至於小股的盜匪當然不可避免。不過淮軍出動這幾百兵馬,於其說是護衛,還不如說是儀仗。

    在幕僚中張華軒沒有挑選別人,丁寶搞城管正搞的帶勁,沈葆他們也是忙地腳不點地。倒是薛福成最近沒什麼要事在手頭,所以被張華軒點名帶在身邊。

    薛福成其實相較於他的年紀來說。有種超過實際年齡的老成。論起年紀來他比張華軒還要小一點,論起文章強的就不止一星半點,論起城府和智識來,恐怕也未必比張華軒弱了,就聰明人來說。對方是蠢是笨還是不弱於自己,這倒是能一眼就看出來的。

    騎在高頭大馬上地張華軒拒絕了戴胸花的打扮,在他看來這太過滑稽。不過跟隨在身前左右地伴當護衛們卻都是一臉地喜氣洋洋,連整個儀仗護衛都是用著大紅的色調,甚至連淮軍士兵的火槍上還紮了一束紅綢,就這一點而言,著實讓張華軒不滿。

    「玄耘,你看這些傢伙滿臉喜色的樣子,好像結婚的是他們。」張華軒揮著馬鞭,看著道路兩邊一成不變地青綠色的小麥地和枯萎著樹枝的白揚樹,頗覺無聊。

    剛出淮安那會子他還能享受這難得地閒暇時光,一心只看著道路兩邊的風景,然後有不少淮安本地的居民聞風而至,在大道兩邊高呼張大人萬福,如此種種,讓張華軒頗有點志得意滿春風得意馬蹄疾的感覺,等穿州過府,到了高郵境內進了揚州地界後,風景人物就明顯有點兒不同,雖說兩邊的麥子地都差不了多少,不過那種感覺和味道就硬是不同。

    揚州畢竟緊靠著江北大營,財政還是上繳給江蘇藩庫,雖然張華軒在釐金上能夠做主,給揚州百姓減免了不少,不過無論是在財政改革或是土改,或是興盛工商等事上,揚州都沾不了淮安多少光,畢竟淮安的工業化也開始不久,輻射也只是向著本地的州縣進行,揚州想要沾光還早了一些。醉lu而土改也是這般,淮安也是剛進行,雖然揚州知府楊廷寶很聽話,在很多政務上都聽從張華軒的安排,不過想讓他冒天下之大不諱在揚州這樣的戰略要地的大型城市搞這些激進的改革,再加上揚州的士紳勢力龐大,又緊鄰怡良和吉爾杭阿所在的蘇常等地,想如同淮安一樣搞些動作,其實還是太難了。

    如此一來,看在張華軒眼裡的揚州就有點兒不對勁了,他騎在馬上馬鞭揮揚:「這裡的水利設施太差,道路也該修一下,這陣子沒有下雨,嗆的我一鼻子灰。」

    薛福成從鼻子裡哼了一聲

    人是沒有去過北京?這種天氣北京的氣候和道路才不下雨嗆你一臉灰,下了雨騎馬都騎不得,沒過腳脖子的灰泥,除了紫禁城外有幾幢好房子?暮氣沉沉,居然還天子腳下,真不知道有什麼好。」

    這個話題張華軒還真是頗為贊同:「是啊,我就沒覺得京師有什麼好,暮氣確實是不小,而且我看過多少年也不會有什麼改變。所以我從一開始就沒打算在京師任職,當初捐官時也沒有到京引見。」

    「我看咱們淮安就很好,一切顯的朝氣蓬勃。」薛福成顯然對淮安已經有了很強的歸屬感,提到淮安時就滿臉的驕傲,與剛剛提到京師時的鄙夷模樣絕然不同。

    「聽說大人接著要建設海州?」

    「沒錯,淮安雖然不錯,也是內陸的交通要道,不過它先天不足。玄,以後是一個海洋的時代,咱們以前不懂,所以讓英國鬼子一直打進鎮江,以後要還是不懂不重視,遲早有一天會被人打進京師,燒掉圓明園。」

    薛福成確實覺得清朝已經是日暮西山,所以今天主動與張華軒挑起這個話題,不過對洋鬼子能打進京師燒掉圓明園卻是有點似信非信。

    看到他的臉色,張華軒也知道自己這個年輕的幕僚並不相信。其實雖然當時的中國打輸了第一次鴉片戰爭,但當時的人消息太過閉塞,而且經過清朝的閉關鎖國,對國外原本的一點瞭解都蕩然無存,所以雖然打輸了戰爭,其實不少人都覺得是前線將士無能,或者是敵軍使用了妖法之類。

    「玄耘你不要不相信,這幾年英法兩國和俄國在克里米亞爭戰,你知道雙方動員了多少軍隊?英法兩國大約是二十來萬,俄國是五六十萬人,雙方都是出動了精銳,火炮數量極多,這場戰爭我的判斷是俄國必敗,因為俄國人的火器太差,軍隊素質也遠不如英法兩國。可是玄耘你也知道,當初英國人打咱們大清,開始就出動了四千來人,最後也就一萬來人。如果他們把在克里米亞的二十幾萬人派到中國來,你覺得會怎麼樣?」

    看到薛福成一臉震驚的模樣,張華軒冷笑一聲,又道:「不過以他們的國力,也沒有能力和財力把這些軍隊派到中國來,克裡亞米戰爭爭的是巴爾幹半島的統治權,這個對他們太過重要,遠遠大過於在大清的利益,所以兩邊都拼盡全力。明後年戰爭打完,我想他們的眼光就會投到咱們大清來,到時候如果再打,最多也就兩三萬人的規模罷了。」

    薛福成還是滿臉的驚愕,還有一點點惶恐,他此時與一般的中國士大夫或儒生不同,在淮軍呆了一段時日,對淮軍的戰鬥力已經有了深刻的認識,而平時據張華軒所說,淮軍現在的整個訓練與做戰水淮,大概與英法軍隊的二線守備部隊差不了多少,與俄軍的一流也還有點差距,可就是這不到兩萬人的淮軍就能橫行中國,更不要提相同數目或更多數字的英法強國的軍隊,再配上堅船利炮了。

    「越是這樣,福成就越是有話要對大人說。」薛福成已經把驚愕的面孔收了起來,轉而變的堅決。

    「好,有話便說,我看你這次跟我過來沒有這麼簡單,應該是故意顯的空閒,好讓我點你的將。」

    「福成這一點小心思自然是瞞騙不了大人。」被張華軒這麼把遮羞布扯了下來,薛福成倒沒有一星半點難堪的感覺,反正他不論是年齡和地位都比張華軒小,就是被看穿了或是乾脆訓上幾句都沒有什麼了不起的:「福成有意跟過來,就是有心腹的話要和大人說。在淮安時耳目太多,沒有辦法不露形跡的和大人談心。」

    「哦?」張華軒這時候還真的起了興趣:「那你究竟有什麼話要和我說?」

    「大人覺得大清現在這個狀態,還能維持的下去嗎?」

    「維持應該不難,不過沈葆他們天天叫著要中興,我看也難。」

    「我也覺得是,大清是積重難返了。」

    薛福成面露沉思之色,向著張華軒道:「如果沒有來淮安效力,憑我兄弟兩人中舉不難,然後做官,或是到駱秉章或是曾國藩或是哪個督撫手下做幕府,這應該都不難。而且我這兩年觀察,太平軍雖然看起來還能打,其實沒有什麼前途。假借妖教來煽惑民眾起事從古至今就沒有成功過的。況且,洪秀全連張角都不如,人家最少在成功前沒有大興宮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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