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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七章勸降 文 / 方舟

    對於俊傑來說,是若仙的出現才讓他真正知道了什麼才是宇宙間真正的能量,以及如何操縱這些能量。過去練功時出現的一些諸如身法輕靈、力量強勁、反應敏捷等現象,他也曾暗自竊喜,然而後來先是在家裡遭到漢默將軍的手下襲擊時,無意中在林珊的幫助下突破了太極功法的極限,漸漸的由「人道」向「天道」進發,原來的那些超出常人的優點在那時的俊傑看來已是微不足道。後來隨著「莫名其妙」的修成了「飄浮術」等異能,更是覺得在這浩渺的宇宙面前,自己的能力簡直就是井底之蛙。等到若仙半是玩笑半是認真的將探索黑能和操縱黑能的方法教給了他,他才又在恍惚間覺得,自己這只「井底之蛙」,終於看見了一小片通往井口的階梯。儘管這台階看起來還很小,而且台階的影子也很模糊,但畢竟是看見了一條通往未來的希望之路。正是這種希望,推動著他每天堅持不懈的超越著自己,探索著宇宙中未知的奧妙。不知道是幸運還是不幸,白晶星的進攻無形中又為俊傑的進步提供了外在的壓力和動力。只是近幾天來,俊傑又有了一種修為的進步在逐漸減緩的感覺,不像剛和莉莉分別時那幾天,天天有種脫胎換骨的感覺,「飄浮術」也是在那時候不知不覺修成的。范加爾的攻擊時松時緊,俊傑不敢有絲毫怠慢。自從掌握了黑能的秘密後,他就開始喜歡上了體會黑能時的那種感覺。平時的黑能波動是平緩而柔和的,就像山間的潺潺流水,給俊傑帶來不少的溫和清新;當俊傑的思感和黑能波動一起共振時,俊傑甚至彷彿感覺黑能像一個熟悉的老朋友,不時的伸出手與自己的思感手輕輕磨娑。然而眼下被范加爾操縱著的黑能卻時而化做緊緊的繩索,捆得他渾身動彈不得;時而又化做鋒利的刀鋒,獰笑著掠過他的臉頰。「范加爾這傢伙,真是欺人太甚!」俊傑暗自惱怒。他知道憑自己現在的能力,在范加爾眼裡,也就是一隻剛剛跳到貓眼前的小老鼠而已。范加爾根本沒有出全力,他不過是在饒有興趣的看著這隻小老鼠做著各種試圖抵抗的動作,時不時的再伸出爪子撥弄一下,讓老鼠多點危機感,更加好好「表演」一番而已。只有等他玩膩了以後,才會一口將之吞下。俊傑心裡又是感歎,又是無奈,不過他並沒有放棄鬥爭的決心。他一面操縱著黑能做出盡力攻擊的樣子,一面時不時的出點新招,好讓范加爾一直保持戲弄自己的興趣,給自己留下緩衝的時間;一面大腦飛速的運轉著,思索著擺脫困境的計策。當然范加爾是不會讓俊傑那麼輕鬆的。什麼時候見過貓讓已經被自己捉住的老鼠輕鬆過?它們總會逐漸加大玩耍的力道的。俊傑突然發覺自己面臨的危機:從中華號的左面突然飛來一塊護衛艦的殘片,足有四分之一個戰艦那麼大,鋒銳的切面雖然參差不齊,但尖利的頂端足以讓中華號受到破胸開腹之禍。當然如果僅僅對付一塊殘片的攻擊還不會給俊傑造成什麼威脅,怎奈與此同時,從不同的方向竟然同時有七片大小不一的艦艇殘片向中華號飛來!最大的殘片都不能再用「殘片」來形容,因為它根本就是一艘完整的白晶星戰艦,僅僅是失去了動力和上面所載的全部生命而已;而最小的殘片也足有五六分之一個戰艦大小!「想考考我?好啊,來吧!」面對生死關頭,俊傑冷冷一笑,豪氣頓生。七個攻擊物已經封死了中華號所有閃避的角度,而且中華號從剛才的劇烈震盪到現在,艦橋上還沒有人與俊傑主動通話,如果米洛元帥沒出事的話,此刻俊傑的耳邊早應該響起元帥那威嚴而慈和的問候了。再說從中華號的方向、速度來看,也是從剛才的震盪過後就再也沒有改變過,做為一艘艦隊的總旗艦,這是極不正常的情況。「是不是元帥他們都……」雖然俊傑一直避免去思考那種最不幸的可能,還是不禁有些憂心忡忡,他心裡最大的願望就是能馬上回到艦橋上去看個清楚。怎奈范加爾根本不可能給他這種機會,不僅發動的超能攻擊一浪接著一浪,而且攻擊的力量一波比一波更強。俊傑一邊勉力抵擋著一邊努力控制著自己的感情,他心裡明白,無論如何,自己必須先從好的角度去考慮,盡自己最大的努力保護好中華號的安全。應該說,雖然在突圍時俊傑對自己與范加爾的超能差距出現了判斷錯誤,但直到此刻他的頭腦還依然保持著冷靜和清醒。再說即使他的判斷沒有錯誤,也不會對戰局的演變產生更大的影響。想到這裡,俊傑定下心神,張開天眼,方圓一千公里內的情形瞬間已瞭然於胸。俊傑沒有去管其它的殘片,只是讓天眼緊緊的盯著它們飛行的軌跡,以防範加爾中途操縱它們改變方向;同時讓思感手伴隨著共振的黑能的巨大能量,化做一隻巨大的引擎,推動中華號向最大的那枚「戰艦武器」又直又快的衝了過去!俊傑的辦法說來其實簡單,雖然各個方向都有「武器」攻擊,但只要中華號不是消極防守,而是以動制動,解決了一個方向的危機,就可以讓中華號脫離危險。那麼顯然解決了對面這枚「戰艦武器」是最理想的方案,因為那個攻擊物龐大的艦身在高速運動中更易把握,而且解決它以後讓出的安全空當會更大些,足以讓中華號安全的穿出;更何況這枚「戰艦武器」是白晶星人的受傷戰艦,俊傑根本沒有任何心理顧慮。說時遲,那時快,由於中華號突然加速前衝,使得本該先撞上中華號的兩枚從左側和右側飛來的殘片與中華號的相對速度大大減緩,這樣首先將與中華號相撞的就變成了對面正高速衝來的「戰艦武器」,俊傑要的就是這個撞擊時差的變化。就在中華號離迎面衝來的「戰艦武器」距離縮短到一百公里時,一直蓄而不發的能量終於噴薄而出。俊傑自創的「黑能無形刃」牛刀小試,沒有奪目的電光,也沒有熊熊的火焰,對面的白晶星戰艦突然從中一分為二,兩片終於真正變為「殘骸」的艦體在不到兩秒鐘內從中華號的兩側擦身而過,或許是不甘心就此放棄自己的任務,它們還執著地碰飛了兩片向中華號緊追不捨的追兵。其餘的殘片因中華號的突然加速,早已錯失了自己的目標,向宇宙的最深處漫無邊際的遊蕩而去。俊傑輕吁了一口氣,自覺經過剛才的一番惡鬥,自己對黑能的領悟和掌握已經加深了一層,再不復是初出茅廬的新手了。俊傑不無驕傲地望向遠方那層層的白色光雲,那是他所認定的白晶星旗艦——眾星之王號所在的方向,自信心溢滿年輕的胸膛。心裡暗暗說道:范加爾,還有什麼把戲,都使出來吧!然而俊傑的目光很快便由遠眺收回到身邊,被正在不遠處發生的異象所深深的吸引。像若仙每次出現時一樣,一團強烈的光暈正在離中華號不到一百米的真空中形成,光暈中已經開始有人形影影綽綽。「若仙!」俊傑不由驚喜的喊出聲來,儘管誰都知道隔著宇宙真空,又沒有對講設備,根本沒人能聽見他在太空服內發出的呼叫聲。俊傑哪裡顧得上這些,若仙的出現意味著聯盟一方終於有了與范加爾一拼的超能實力,以若仙的能力和經驗再加上不斷成長的俊傑,就算仍然及不上范加爾,也不會相去太遠,更絕不會像俊傑現在這樣被人玩弄於股掌之間。對范加爾的戲弄,俊傑雖凜然不懼,但那是建立在一種捨生取義的激憤的基礎上,被人玩弄的感覺是絕不好受的。儘管俊傑對於若仙的及時出現欣喜萬分,他還是紳士般地將目光暫時移了開去——他知道若仙每次出場時總是很「香艷」的。只是當白光暗去,俊傑將驚喜的目光轉回來時,眼神中的驚喜卻在瞬間轉為驚訝,然後又轉為憤怒——光暈帶來的不是儀態萬方的美麗少女,而是雙耳奇長,身材精幹瘦削,面容滄桑,外貌看上去有近五十歲的軍裝男子。此刻,他正帶著莫測的笑容深深地凝視著近乎狼狽地在一根看起來隨時可能斷裂的帶子上蕩來蕩去的俊傑。不用問俊傑也知道,這一定就是對方的最高統帥──白晶星的皇帝范加爾。由極度的喜悅到極度的失望,即便是胸襟廣闊者如俊傑,這巨大的心理落差也足以令他一時無法適應,以至於足有幾分鐘俊傑都默然無語。范加爾以同樣的耐心保持著沈默,就這樣繼續高深莫測地保持著自己的微笑,凝視著自己那年青得出乎意料的對手。時間悄悄的流逝,俊傑終於忍不住率先打破沉默──不是用語言,而是用自己的動作。他抬起右手向范加爾敬了一個軍禮。這不是對敵人的屈服,更不是敬意,而是對另一個「官階」高過自己的軍人的基本禮節。出乎意料的,范加爾似乎理解了這個動作的含義,以同樣的姿勢向俊傑回了一個標準的地球軍禮。這大概是有史以來唯一一次敬禮的雙方腳不著地的最怪異的交換禮儀,因俊傑行禮時人還極為不雅地吊在半空中晃來晃去,而范加爾更是舒展自然地彷彿腳下有如實地般的「站」在真空中回了這個禮。俊傑並沒有心情去嘲笑自己或者對方的禮儀姿勢,范加爾回禮時所選擇的動作與米洛元帥見到畢爾巴鄂時的回禮方式是如此的同出一轍,令聰明的俊傑在瞬間便明白了范加爾現身於此的來意。白晶星的皇帝是來勸降的。果然,范加爾不知用了什麼方法,低沉的嗓音居然清晰的以地球語言在俊傑的太空頭盔內響起:「年青人,你很了不起啊,居然能在短短的時間裡想出以動制動的方法,躲過我剛才的一擊,我真的很欣賞你!」范加爾並沒有自我介紹,他知道雖然俊傑從未見過自己,但必然認得出他。因為他從剛才幾回合的交手中已經看出,自己這個對手絕對是一個天才,雖然其經驗尚淺,能力也遠遠及不上自己,卻有著極其可觀的潛力和隨機應變的奇才,這樣的人不為我范加爾所用,豈不可惜?而且如果有他做助手,由自己加以好好培養,那麼困擾自己許久的難題,應該可以在不久的將來迎刃而解了。所以他才會現身於此,更以地球軍禮的方式巧妙地暗示出願與俊傑折節相交的誠意。俊傑表情不變,身子仍然掛在一端掉落的安全帶上蕩來蕩去,似乎全不以自己的狼狽處境為意。「我想我不會認錯,你一定是白晶星的皇帝范加爾先生了。謝謝你的欣賞,不過如果你此來是為了勸我屈膝投降,那我勸你還是不要枉費心思了。雖然我的能力比不上你,但為了地球人的尊嚴,我依然會不吝與你血戰到底!」俊傑知道憑范加爾的能力,完全可以通過黑能波動感覺到自己的聲音。他聲音不大,但句句如金撞石,擲地有聲,堅貞不屈的心意表露無疑。「哈哈哈哈……」范加爾放聲大笑。「年青人,我不是來勸你投降的。如果要勸你投降,我也不會蠢到在勝負未分之際來找你吧?再說像你這樣本領的人,怎麼該屈居人下呢?」俊傑一楞,范加爾如此回答的確出乎他的意料,其用意倒令他一時有些摸不清楚了。但敵人就是敵人,俊傑的防備之心並沒有因此而有絲毫鬆懈。「范加爾先生,我們地球人對霸權之類的東西沒有任何野心,我們一向尊重宇宙間的生命和它們的尊嚴。你的艦隊憑什麼要侵略我們的家園?」「侵略?你說我要侵略地球?」范加爾笑道。「怎麼,你以為你的行為是『進入』不成?」俊傑針鋒相對。侵略者總會粉飾自己的行為,給自己找一個牽強附會的借口。近代還有國家存在的時候,不是有個叫日本的國家對自己的鄰國犯下了無數滔天罪行,卻一直堅持說自己屠殺了數千萬平民的行為不是侵略,而是所謂「進入」嗎?現在范加爾也來這一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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