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五十二章冰與火
宋月蓮也看出了牧雲心事重重，當然她並不明白牧雲現在真正要面臨的困難抉擇，只是感覺到了她的反常，因為牧雲這些年從沒有精神恍惚的時候，也從沒感覺到她有什麼心事，看來女人過了三十真的是一個坎呀。
宋月蓮感慨著。牧雲，見到婆婆回來了，知道是到了吃飯的時間了，從要面子起來，對婆婆歉意地笑笑，去廚房做飯。
「這段時間鵬飛怎麼了？怎麼好幾天沒回家了？也不打個電話回來？」，母親永遠是那個最牽掛兒子的人。
「我也不知道，也許公司裡的事多，忙？」，牧雲聽去漫不經心地回答著。經婆婆一提醒，牧雲也覺得林鵬飛這一次隔得時間太長了。現在她和兒子都已經習慣了林鵬飛的缺席，平常提到他的時候也很少，本來就極淡的父子感情現在也幾乎感應不到了。
「不管怎麼樣也打個電話呀？我來洗菜，你打個電話問問！」，宋月蓮說著，把牧雲正在洗菜的盆子拿了過去，自己洗起來。
牧雲只好掏出手機，站在婆身邊撥通了林鵬飛的電話。她故意留在婆婆身邊，好讓她知道一些事。
「喂，是我，你現在哪兒呢？」，等了一會兒，終於撥通了。
「我在陪客戶呢，中午不回去了，晚！」，那邊人聲嘈雜，聽起來很熱鬧。
「哦。媽讓我問你一下，說好幾天沒回家了呀！」。牧雲故意說地大聲一點，也讓身邊的婆婆聽清楚。宋月蓮洗菜的動作也放得很慢，水聲很輕緩。
「那…你和媽說。沒什麼事地。她放心。我這兒忙著呢先掛了。」
兩人地通話結束了。簡短精要。一都好像風平浪靜。這是最普通地夫妻二人地交流。典型而實用。牧雲收起了手機。面無表情地又去做飯。剛才地話婆婆全都聽到了。也用做過多地解釋。
宋月蓮也沒說什麼只是悄悄歎息了一聲。兩人都沉默著。氣氛有些凝固。給人以隱隱地壓抑。很不舒服。
「媽。今年過年在哪兒過呀？你要是願意回去咱就回去過。」牧雲終於受不了這樣地沉悶先說話了。
「聽鵬飛地。你們說在哪兒過就在哪兒過。」。婆婆看了牧雲一眼雲感到那目光中有著一種無奈和屈服。更有一種悲傷和淒涼。去年第一年來北京時。冬天很冷。家裡地老房已經很久沒有住人浩也不願意回去。說北京好玩。回農村沒意思。所以牧雲並不主張回老家去過年。可是很重視傳統地老人堅持要回去過年。林鵬飛索性不表態。為此一家人彆扭了好幾天後地商議結果是宋月蓮自己在臘月二十三以前回去。林鵬飛她們到了臘月二十九再回去了初五就一起回來。可是回到了家地宋月蓮過了年說什麼也不再隨她們回北京了。非得自己一個人在家裡看家。牧雲也明白那是想給自己一個顏色看看畢竟村裡人對婆媳關係這種敏感問題地非常關注地。很在意自己名譽地牧雲深受打擊。不過她並沒有計較什麼實就是一點小事。沒什麼大不了地。這裡面地問題關鍵就是林鵬飛。他只要是略加潤澤。問題也不至於是這麼複雜難辦。可是他在哪兒也能玩地開心。似乎根本就沒注意到家裡地這道裂痕。以至於氣得牧雲有時候就會以為這是林鵬飛故意要得一種效果。就是為了讓婆婆來牽制自己。
浩浩次出了事以後。宋月蓮來到北京。彷彿是給足了牧雲面子。剛一到來地時候。幾乎是居高臨下地號施令。可是這段時間以來。她終於明白了問題地根源。家庭關係地核心是夫妻關係。夫妻關係不夠穩固。這個家庭會永遠處於風雨飄搖之中。宋月蓮意識到了這個問題地嚴重性。更感到了自己在這個問題面前地無能為力。她自然也就明白了自己能做什麼不能做什麼了。
能讓她們好起來最好，如果實在不行，就這樣過下去，別再出別的事就行了。這種想法已經悄悄佔據了老人的意識中的最高點。
「其實一些老事也不跟形勢了，只要是初二回家墳就行了。只要是你們和浩浩高興就行了」，宋月蓮見牧雲仍然用質的目光看著自己，接著又解釋道。
「不是，家裡的親威也都等著呢，好不容易過年聚聚的，要是就提前回去幾天？」，話說到了這個份，牧雲也不好再堅持去年自己的觀點了。
「什麼親威呀？一年見一面也就是這麼回事，現在不是都流行電話拜年了嗎？這個社會誰家日子過的好，有錢，誰有有親威走，要是日子過丟了，不行了，親威也不是親威了，誰也會瞧不起的。」，老人的語氣柔軟悠長，再也不是以前的那利尖利，看來人了歲數都會有一些生活的積累沉澱，也就是睿智了。
牧雲不住地點頭，心中越的悲淒起來。一個家庭的建立不僅僅是兩個人的事，而是兩個人所有社會關係的結合，雖然普通百姓的婚姻談不什麼政治和經濟什麼的，可是婚姻已經溶入了盤根錯節的社會之中，要想抽離出來必然要傷及骨肉的，這種痛是自己能夠承受的嗎？
愛情不僅僅是兩個人的愛情那麼簡單，要不怎麼還會有羅密歐與朱麗葉那樣的故事呢？再有就是人與人的隔閡並不是那麼可怕，有時候只要是輕輕一觸，一道看去牢不可破就冰牆也就會就此消融。愛情烈如火，社會堅如冰，是愛情的火焰融化堅冰呢？還是社會澆滅幻想中的愛情？
兩人一邊做飯一邊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著話，這竟然讓牧雲心中產生了一種極其可怕的想法，難道是自己做錯了，真地做錯了？
牧雲在做飯的時候，楊晨也沒有閒著，他剛把美琪從學校裡接回來，然後又炒好了，正陪女兒在說學校裡的趣事，多瞭解一些孩子在學校裡的情況。只等正在課的柳瑩瑩下課回來就開飯。
美琪早起晚了，沒吃多少就趕去學校了，所以一進門就叫嚷著要吃飯，聽到了放學鈴響，早已經不耐煩了，站在門口等著柳瑩瑩。
這時候，楊晨的手機響了，一個女聲嘶啞著說：「楊晨，今天你要給我一個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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