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一十五章來真的了
韓月良一聽劉明康老師沒來，就知道這個劉老師肯定是預料到孫希亮週一會來學校要求上課，索性就沒來學校，避而不見。
韓月良對著那胖女人說：「孫希亮的班主任劉老師今天有事沒來學校，要不先讓楊老師領他上班吧！」
楊晨一看韓校長望著他，就知道壞了。作為同事，他是同情劉明康和尚文玲，極力反對學校、家庭和社會把教育學生的壓力和責任全部推給班主任和一線教師們，他不明白韓校長今天對孫家的態度竟然比那天還要和藹一些。可是校長已經說了，孫希亮和屋裡的人都在看著他，楊晨只好硬著頭皮往外走，心想，劉老師呀，你多理解我一下吧，希望這個孫希亮能吸取一點教訓，變得老實一點，不再給你們出難題就好了。
楊晨剛走到門邊，閻文遠正好推門進來了，和那胖女人很熱情地打著招呼。
「嫂子，把他送來了呀？」
「是呀，在家裡這一周，整天悶在屋裡，也不出去玩，吃飯不叫不出來，我真怕把孩子憋出什麼毛病來，一看這樣不行，還是送來吧，麻煩一下韓校長和兄弟你，無論多少困難也得把亮子撂下呀，你說他才這麼大，不上學去幹什麼呀？」
「就是呀，上課不鬧了就行了，走，我領你找你們班主任去，說幾句好的，認個錯，老師是不和你們學生一般見識的。」，閻文遠哈哈笑著，
「劉老師今天有事沒來！」，楊晨說。
「噢！那我先領你上班上去吧，等劉老師來了再和他說也行！」，一邊說著，閻文遠和韓校長交換了一個眼神，就領著孫希亮出去了。
「韓校長。給你添麻煩了呀！你們忙。不打擾你工作了。等他爸爸回來。再來向你瞭解一下亮子地學習情況。到時候再來打擾。我們先走了。別送了」
胖女人說著。帶著幾個人出去了。
韓校長長出了一口氣。身子向後一仰。靠在寬闊地老闆椅地後背上。說了一句令楊晨莫名其妙地話。「惹不起呀！」
楊晨笑笑。不知道怎麼回答了。一看這幾個人。就知道來不善。
「尚文玲來了嗎？」
「來了！剛才我看見她了。」
「你們倆個誰是你們這次鬧事的組織呀？」，韓校長又轉回了剛才的話題。
「韓校長，我們去問問我們工作的事兒，這怎麼能是鬧事呢？」
「楊老師呀！」，韓校長上下打量了楊晨一眼，沒說話，從辦公桌上拿起幾張訂在一起的紙交給了楊晨，「這是局裡那天開校長會下來地文件，你看看對你們的上訪是怎麼定性的！」
楊晨接過來一看，《南山縣教育局關於代課教師上訪及有關問題的調查處理報告》幾個紅頭大字映入眼簾。
這個他昨天就已經看過了，但是不能顯露出來，就又大致上又看了一遍，除了兩個紅色大章，也沒什麼兩樣。
楊晨面無表情地把文件還給了韓校長，韓校長也沒說什麼，只是拿起筆在文件上劃了幾下，又指給楊晨看。
「同時也深刻地指出了他們本次上訪雖要求合理，但採取的方式是錯誤的，不僅嚴重影響了全縣的社會穩定和全縣教育展的大環境，而且對教育系統各級工作造成了被動的局面，對自己今後工作和展也造成了一定的影響。」
「看明白了嗎？這就是局裡給你們定地性，你們的行動性質比鬧事還要嚴重呢！我覺得你這個人還不錯，剛才才和你交了個實底，你是個聰明人，應該能想清楚這裡面的利害關係。」
楊晨歎息了一聲，不知道說什麼好了。校長也是奉命辦事。
這時韓校長桌上地電話響了起來。
韓月良看了看，忙一把抄了起來。
「王股長！你好呀！」
「韓校長嗎？」
「是我…王股長，你那事已經辦好了…對…孫希亮，已經讓他去上課了！對…明白，這樣的關係還說什麼呀？你的事就是兄弟我的事……我知道，教育為主。那個女老師…姓尚…對，是她，那六個人裡面地尚文玲是她……好的，我好好和她談談……嗯！有時間來玩呀！好了，好了，再見！」
韓月良斷斷續續地應答著。
掛了電話，看著楊晨在盯著他，就說：「人事股的王股長，那個孫希亮竟然是王股長的親外甥，昨天開會親自竟然找我說這事。唉，甭說在課上鬧事，就是真打了尚老師，打了我，也開除不了呀！」
「切！……」
楊晨差點罵出聲來，想起前幾天和那個王股長談話的時候，一幅付正義凜然的樣子，滿口「教育地意義呀」，「公平、公正、公
其實不過只是嘴上說說罷了。
「這個王股長你可得罪不起呀，不知道孫希亮家裡和他說的，他好像還有要調查尚老師的意思。」
「這個王股長什麼就聽一面之辭呀！」
「我也和他說了，他又扯上你們的事兒了，唉，真是禍不單行呀！楊晨，我勸你別摻活這事兒了，好好幹，等待轉正的機會。
楊晨點點頭，眼睛只是看著那份放在桌子上地文件。
「行了，你先去吧，把尚文玲叫到校長室來。」
楊晨答應著，出門正看到閻文遠興沖沖地從前面教室走了回來。
「閻校長！」
「唉！楊晨！有事嗎？沒事到我屋裡來呀！」，閻文遠笑嘻嘻地說。
「行，我去找一下尚老師，校長找她，回頭就來！」楊晨答應著又往前走。閻文遠是大成中學主管後勤的副校長，原來是教體育的，中專畢業，畢業教了幾年就跟著同村地幾個人出去跑業務去了，跑了幾年就回來辦了一個扣件廠，也提成副校長了。雖然同樣有離校出外的經歷，楊晨並不喜歡他，總認為他是哪裡有便宜都會沾地那一種人。
楊晨找到了尚文玲，她正在前面辦公室說那天在教育局舌戰局領導的事，好幾個老師都在她旁邊聽地津津有味。
「謝局真地這麼說的嗎？」
「真的，他真說要考試招聘？」，一個老師問。
「當然了，那個人事股長說已經在擬定草案了。我說了，只要是有一個公正的程序，我們也支持考試，考不上那只能怪自己，不能怪政府，可是光這麼拖著不是個事兒呀！」尚文玲說。
「不可能。你們新畢業的大中專畢業生，又年輕，要是考試，肯定沾光，那些小師範畢業的，根本就沒什麼文化，又都多了，當然老不過你們。他們肯定不同意考試，人家大多20年工齡了，你想他們能幹嘛？」
「按工齡卡也不公平呀！再說了，他們有一些根本就不能勝任現在的工作了，簡直就是在誤人子弟。」
「不管怎麼說，這麼多年了，沒功勞也有苦勞呀，反正不能卸磨殺驢呀！」，王老師的妻子就是那種小師範畢業的，在一個小學教書，也是需要轉正的代課教師，他也無可奈何的說著。
楊晨這時走了進來。
「那個孫希亮回來了嗎？」，一看見楊晨，尚文玲馬上就問，「我聽閻校長說孫希亮已經回班上去了。」
「是吧，我剛才看見他了，閻校長領著往前面來了。」，楊晨並沒有多說王股長的事。
「一會兒我去班上看看，要是真回來了，我馬上和韓校長辭職去了，反正早晚也得走。」，尚文玲氣憤地說。
「韓校長不會放你走的，你的班成績多好，明年還指著你教初三呢！」，王老師搖了搖頭，「你們要是真的招聘考試，你准考得上。」
「考上不考上沒關係，我就是嚥不下這口氣！」。
楊晨看著尚文玲俏麗的臉又氣紅了。
「你別去看了，你不找校長，校長也找你呢，叫你到後面去一趟！」
「真的嗎？」，尚文玲看著楊晨。
「當然是真的！我先走了。」，楊晨說著轉身去閻校長的辦公室。
尚文玲已經跟了出來。
「楊晨，要是校長不答應我的條件，我就真地不幹了。其實我早不想不幹了，一個是家裡的廠子也太忙，還有就是我也得請假準備生兒子去了。」，說著，尚文玲甩了甩披在肩上的直，進了校長室。
楊晨來到另一邊閻校長辦公室裡。
閻文遠正坐在電腦前面看著什麼東西，楊晨一進來就關了網頁，讓楊晨坐下。
「校長已經和你說了吧？」，閻文遠盯著他的眼睛。
「嗯！」，楊晨知道他說的就是自己去教育局上訪這件事。
「他和你說什麼了？」
「就是讓我別再鬧了！」
「嗯！」，閻文遠沉吟了一會兒，才說：「我告訴你吧，我聽局裡的人說，你們上了名單的這六個人，以後就是有什麼考試，你們也失去資格了。這叫殺雞駭猴。」
楊晨看著閻文遠神秘兮兮的樣子，仔細口味著他的話，搞不清他和自己說這話的意思。
「說實在的，你們代課的就是不容易，除了工資不漲，什麼都漲，正式老師都受不了，何況你們那幾百塊錢呢？」
閻校長悠悠地吸了口煙，慢慢地說著，「現在國家給教育投的錢可不少，可是沒用到正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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