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六章出浴
「我可真脫了？！」牧雲坐也坐起身來，楊晨感到她微微的呼吸就在面前，像清晨一朵嬌羞的花朵幾乎不能承擔一顆露珠的重量，搖搖欲墜。她坐在那兒，有些模糊的輪廓，在黑暗處像一團更濃的水墨。
楊晨看不清她的五官，只能感覺到她的眼睛閃著晶亮的光澤。
他沒有說話，只有呼吸沉重起來。
他想抻也手摸一下她，又在中途停住了。
「好吧！」她的頭仰了一下又低了下去，「不過，你不能開燈。」
「你放心吧，我會很聽你的話的！這麼長時間了你還不相信我麼？，能和你在一起我就已經很滿足了，我還能奢求什麼？」，楊晨在黑暗中定定地望著她的方向，只能聽到拉鎖「哧」地一聲，然後是衣服和頭髮在磨擦，悉悉索索的，有幾點火花迸射出來。
楊晨沒有動，他感到室內的溫度在迅速升高。而身子下坐著的床在微微在顫動，通過傳導，他可以清晰地判斷她的動作的內容。她應該已經除去了身上的所有束縛。他把手臂張開，向前移動了一下，等待著
「我想還是去洗個澡吧。」，牧雲輕輕說著。
「哦，去吧，黑呀，你小心點。」
「我知道。你可不許跟來。就在這兒等我！」
「我知道地。我在這兒等你。」
「嗯！」
牧雲下去拉開了門。房間外面走廊時裡地燈光透了進來。只見她身影一閃。很快消失了。
楊晨還感到她回頭對自己笑了一下。
有水聲嘩嘩地響起來。
楊晨躺了下去，浴室不是那種透明鎢鋼玻璃的，光被完全隔絕了。
水聲還在響著，門卻被抽開了。牧雲探進頭來。
「怎麼不行呀？我弄不好，你來看看呀！」
「怎麼了？」，楊晨一躍而起。
「沒熱水，快凍死我了。你是怎麼洗的呢？」
牧雲的聲音在顫抖，牙齒咯咯地響。她只裹著一條浴巾。
楊晨過去先抱了抱，擁著她衝進浴室，蓮蓬頭裡噴出的水很涼。
「壞了，我以為你不洗了，我就把電熱水器的開關關上了，當然沒熱水了。」
「都是你，凍死我了，我弄了半天也沒調好呢！」
楊晨抬手打開了開關，熱水器忽忽地響了起來。
「我們回去等一下吧。」
「在這兒吧！」
「不冷嗎？」
「一會兒就好了。我家是太陽能的，比這個方便多了。」牧雲在他身後說，楊晨抱住了她，看浴鏡中的兩人。「你看你的嘴唇真紅，好鮮艷呀。」
「都怪你！時間太長了吧！」
楊晨不好意思地笑了，「我還沒夠呢！」
「你看你地胸口上，怎麼紅了一塊？」，牧雲觸摸著那塊紅色的印跡。
「這是讓你的拉鎖給咯的吧。」
「嘿嘿，活該。」，牧雲吃吃地笑著，掙脫了他去試熱水，「好了，你快出去吧，我要洗澡了。
「要不一會兒又壞了呢？我就在這兒吧！」
「不行！我只和兒子一起洗過澡，真不行，你先出去吧，好嗎？我一會兒就好！」，牧雲是哀求的語氣
「有什麼事叫我呀。」，楊晨看到她堅決的樣子，只好走了出去，身後的門銷上了。
水聲又流過了耳畔，緩緩地，像一首美妙的夜曲。
門終於滑開了，一道亮光投在對面地牆壁上，只見她裹著浴巾跑了出來，站在床邊，好像在想著什麼。
「回你自己的床上去，你怎麼還在這兒呀？」
楊晨只是坐起來，摸到了她的手，拉她上來。解開了那圍在腰間的浴巾。她的手是濕的，身上卻涼涼的，像一塊玉一樣清涼。
「快進來吧，別涼著了。」楊晨用被子把牧雲和自己裹在一起，他夢想的那具體已經在他的懷裡了。小心地聞著她身上散發出的香氣，感受著成熟女人那種特殊地誘惑氣息，這股氣息讓他熟悉也讓他陌生，更讓他激動得打顫，不知道說什麼才好。柔軟的**緊緊地貼在楊晨的胸前，兩顆心挨得很近了，兩顆心的跳在一起的聲音在黑暗中很清晰，楊晨能感覺到牧雲的眼睛在默默的看著他，等待著他。他伏下頭，貼近她短短的頭髮，他們的臉也貼到了一起，又一起倒在床上。他嗅出來了，那種無比親切的氣息正是從她地頭髮上散發出來的。
「你真香呀！」
「嗯！」
「我要好好聞聞！」
「嗯！」
楊晨突然感到自己的眼眶濕潤了。他像兩個受盡委屈的孩子，終於找到了傾訴的親人。這
漫長地找尋，不僅在時間上，更是在心理上。在網經保護著彼此的傷口卻更關心對方，她們彼此渴望愛撫而才找到支撐這種愛撫地勇氣的過程太久了。
不再說話，從她身體地顫抖楊晨已經讀懂了一切。她是聰慧的，在網絡上也是妙語連珠，說自己從來不相信男人，她地神經敏感，思維銳利，她從未讓任何一個男人輕易走進自己的心裡，在這方面沒有人能配得上她，可是她也有這樣優美的女人的軀體，孱弱而充滿誘惑，像河流一樣經過他的身邊。這是一件多麼恐怖的事，楊晨為此難過，以至於淚流滿面。
他終於意識到了，自己平時也可以稱得上是深沉穩重，卻在這樣的瞬間竟會變得這樣脆弱，像一個飢餓的嬰兒那樣令人憐憫。而她則將頭更深地埋進他的胸膛。那是一個水草豐美的大草原，被遼闊的天空籠罩著呵護著，被肆意的陽光照耀得溫情四溢的地方，她像一頭小羊在青草間親呢，細語，訴說著傾聽著來自草原深處的翻江倒海般的轟鳴。那是一條大河的沉積千年的轟鳴，也是被喚醒後的春潮的洶湧奔突。
房子還是漆黑一片，所有的觸覺卻一下子活了起來，像千萬隻在他的皮膚上啃著，咬著，吻著。他也感覺自己像一只小，終於回到了自己的尋找已久的港灣。他們擁摟著，蠕動著，喘息著。楊晨睜著眼睛，什麼也看不見。他壓抑著自己的渴望，雖然這渴望是如此強烈。
他的脖子可以感覺到她嘴裡呼出的熱氣，有種酥癢的感覺立刻傳到腳底傳遍全身。他把頭低下去輕輕的堵住了那張嘴。他怕自己承受不了這種酥癢的感覺。嘴唇又一次相接，時間彷彿靜止了。牧雲感覺到自己在下墜，在旋轉著下墜，周圍所有的一切都在旋轉，眼花繚亂，自己要窒息似的，心跳更加迅速了。他的舌頭像是一頭野獸，撬開自己的牙齒，衝進了自己的嘴中。她從來不知道男人的舌頭是這樣的柔軟。
每一次糾纏都刺激著她的神經，使她不停的發抖；每一次輕嚙都激發著她的**，像浪潮沖刷著堤岸，而她完全被淹沒在這洶湧的浪潮裡了。
突然，他像甦醒過來，從自己脖子上抓下她的胳膊，將他們兩個貼得很緊的身體分開來了。「海霞，你為什麼對我這麼好？」，他輕聲地問道，「你為什麼不怕我騙了呢？」
「別問！」
「我想知道！」
「為什麼？」
「海霞，說實話，我心裡一直不塌實！」
「為什麼？你怕背叛你媳婦？」
「不是她，以後我會告訴你。你先摸摸這兒。」楊晨抓過她的手，放在自己脖子上，「你摸到了嗎？」
「有幾道痕，怎麼了？剛才我就看到了，還一直在想是不是我給你抓的呢。」
「這是中午她給我撓的！」
「你臨走時還和她…起來！」，牧雲惱怒起來，一把把楊晨從身上推了下來。
「這是我們吵架她給我剜的，你想哪兒去了？」，楊晨靠了過去，不敢再抱她，只是抓住了她的手，「我們今天不提她，好嗎？」
「那你幹嘛這樣？」
「你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聊天嗎？」
「記得呀？那天我們聊到了很晚吧？」
「豈止是很晚，天都要亮了，我起來一個工友問我，起得這麼早？我說我還沒睡呢！」
「那天我一邊和你聊天一邊看你空間裡面的東西了。」
「我知道。你說我看寫的那些日誌感覺是在吃著奶油乳酪粘著一點糖，甜的發慌卻不膩，我說你肯定很愛吃甜，要不怎麼看文章也品出滋味來呀，
「你還說我沒看懂，說你的文是沾著血和淚寫的，是骨肉分離般的疼痛。我當時還以為你是個女的呢？就會寫那些纏纏綿綿的東西。」
「是嗎？」，楊晨說著，又吻了過去。
過了一會兒。
「行了，我覺得嘴唇都有點疼了呀！「，牧雲一定搠起了嘴，「其實你要不是說你是老師我不會那麼相信你的。」
「可是我那時已經不是老師了，我那時白天幹活，晚上偷偷地寫一點東西，我怕我有一天會瘋掉了。你就說，要是寫累了，就別寫了，就去休息，睡覺最好了。」
「我記得你說我不懂。你說是生活逼迫著你不得不去工作，是靈魂逼迫你不得不去寫字，你說你是在用文字梳理自己的生命。我就笑，笑世界上怎麼還有這樣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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