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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一百零七回 宋江之病(二) 文 / 子車氏

    「什麼?官軍大營成了空營?」

    聚集在大帳中的梁山頭領都被燕順帶回的消息震驚了。李逵又跳起來嚷道:「俺早就說要殺過去的,現在可好,人都跑光了。」

    「閉嘴。」宋江喝止了李逵,又隨燕順問道:「兄弟可曾打探到其他消息?」

    燕順道:「小弟與天壽引人摸進營中,還有百十個來不及逃走的官軍被我們擒住。小弟留天壽在官軍大了營看住這些人,只帶了兩個為首的回來見哥哥,他們就在帳外。」

    「趕緊押進來。」

    兩個被燕順帶過來的官軍正是昨夜從亂軍之中逃到這裡的兩個河北軍的指揮副使。他們到了宣贊營中後,立即被宣贊控制起來了。宣贊隨關勝走後不久,他們就被營中的其他官軍發現。這些官軍中打頭的就有他們原先頂頭的指揮使。聽他們說完關勝兵敗的事情後,這些人氣不打一處來。md,這麼重要的事,為了討好新上司,這些鳥人居然不知道給老上司透氣。現在好了,宣贊先跑了,留下自己這些人給他們阻擋梁山賊人的追兵。指揮使們先將這兩個吃裡扒外的指揮副使收拾了一頓,也慌忙領著兵馬向後逃去。

    這就是燕順,鄭天壽先前看到的官軍大營騷亂的情景。待燕,鄭二人再次到官兵大營時,營中就只剩下了這兩個被收拾的很是淒慘的指揮副使沒來得及走,剛好抓個正著。」

    「什麼!梁山下的官兵已經被擊破?」宋江忍不住站起身來喝道。

    兩個朝廷軍官被帳中數十個賊首目光炯炯的看著,其中還不乏凶神惡煞之輩,早就嚇得縮成了一團,再聽宋江這麼一喝,更是跪在地上抖個不停就是說不出來。

    「娘的,西賊北虜這麼猖狂就是被這些軟蛋官軍慣的,照洒家的意,還問個甚,殺了這兩個沒用的東西,拔寨回梁山便能知曉事情的緣由。」

    魯智深是西軍出身,最是看不慣這些個軍中疏於戰陣,膽小怕事的人。這時看這兩個人這麼一副樣子,不耐煩的叫出來。

    「大王饒命,大王饒命,小的說,小的說。」兩個軍官聽到說要殺他們,立即殺豬般的叫起來,接著又哆哆嗦嗦的把昨夜發生在梁山泊邊的戰事說了一遍。

    「哈哈,洒家就知道有俺那兄弟在,關勝佔不到半點便宜。」魯智深開懷地大笑著。

    帳內頭領也大都高興的笑起來。吳用等大伙靜下來,諫道:「哥哥,如今嚴冬已至,天寒地凍,不如先撤軍回山,待來年春暖之時再來取大名府。」

    宋江在眾人歡呼是一直都面如沉水,這時聽到吳用之言才勉強笑道:「此次出兵,損耗了這麼多輜重糧草,卻只是小勝幾場,我等有何面目回山。再者盧員外和石秀兄弟還在大名府監牢之中日夜盼望我等救他們出來,我們就這麼回去,豈不是有負他們的期望。今山寨有周通兄弟在,已然穩如泰山,不需大軍回援了。宋江發誓,不破大名不回山。」

    眾頭領皆應和道:「不破大名不回山。」

    吳用見狀也不好再勸,只能道:「既然這樣,還請哥哥令人引一直兵馬追攝在逃散官軍之後將它徹底殺散,以免它在我軍身後再度集結。再者請戴院長回寨一趟,著李俊,張順二位兄弟押解大軍半月糧草到軍前效命。」

    宋江頷首道:「林教頭,劉唐你二人引本部兩千人馬去將官軍殺散,不使它威脅大軍後路。」

    「遵令!」林,劉二人依令而去。

    「其餘眾將立即各自回營準備,明日一早舉寨開拔,回軍大名府。」

    「是。」眾頭領轟然應是。

    待眾人去後,宋江又對沒走的戴宗道:「兄弟,你立即回寨找李俊,張順押解糧草前來,並將梁山之戰的情況瞭解清楚再來回報。」

    戴宗道:「哥哥放心,小弟定會將其中內情打探清楚。」

    宋江上前理了理戴宗身上的斗篷,點頭道:「兄弟去吧。」

    「小弟告辭了。」

    第二日,風雪更加猛烈,宋江不等林沖所部回轉,便下令拔寨再度向大名府而去。三天後,宋江大軍跨過已然封凍的黃河,重新在槐樹坡紮寨,接著一連數天都到大名府城下挑戰。可是大名府城內的梁中書早被數度打敗嚇破了膽,根本不讓城內兵馬出戰。

    這日,戴宗與李俊,張順押解糧草到達軍前。由於一連多日天將大雪,道路上的積雪已經能沒過膝蓋,使得運糧車隊行走艱難,本來四五天的路程居然走了將近十天。宋江,吳用早因軍中即將斷糧急的嘴唇起泡來了,待見到三人不禁大喜道:「兄弟總算來了。」

    寒暄一陣,宋江又向三人詢問起大寨的情況。李俊,張順將大軍外出一來,山寨發生的事情原原本本向宋,吳二人說了一遍,末了張順還歎道:「此次多虧了青龍寨兵強馬壯,周寨主謀略過人,才能降服那關勝,救出俺大哥。」

    宋江乾笑一聲,道:「周通兄弟為山寨立下如此大功,回去之後,我定要好生謝過。」

    吳用眼角微顫,不過隨即就平靜下來,說道:「這幾日寨中缺糧,兄弟們士氣不振。昨日小可窺探城上動靜時,見那急先鋒索超似要按捺不住,出城交戰。今雖糧草已至,還請哥哥下令讓到城下挑戰的兵馬詐做萎靡狀,待誘得索超出城,與戰之時也當只許敗不許勝。」

    宋江聞言一喜,笑道:「軍師可是有了破敵之策?」

    吳用含笑點頭不語。

    堂堂北京大名府,數萬河北精銳禁軍,居然被小小梁山賊寇逼得縮在城內不敢出城迎戰。索超對這種狀況極為惱火,不過由於先前的敗績,讓他們這些武將失去了在那些怯懦文官面前說話的底氣,只能任由那些文官將兵馬壓在城內,眼睜睜的看著賊寇在城外橫行。

    這幾日,索超都在城上觀看敵情,雖說性子急躁的他每次都被城下梁山賊寇肆無忌憚的囂張氣的快要爆炸,但是多年的軍旅生涯讓他面臨戰事總會留著一分清醒。五天前,索超就發現城下挑戰的賊軍不想之前那般士氣旺盛,本以為是看錯了,可是一連幾天賊軍的士氣越來越低落。索超將這情況看在眼裡,再結合眼下風雪漫天的天氣,也講宋江營中缺糧的情況料到幾分。不過他並沒有向梁中書稟告,那些個文官早就被賊寇的凶狠嚇破了膽,就是知道賊寇缺料也不會有出城一戰的勇氣。

    「今日要是賊寇再來,俺就出城一戰,只要贏得一陣,中書大人也不能治俺的罪。」索超一大早就下令部整好衣甲弓刀,自己上到城樓看賊軍是否還來挑戰。果不其然,過了巳牌時分,一隊賊軍才稀稀散散到城下挑戰。索超認得為首的賊將,正是那個小李廣花榮。不過這時的花榮滿不想前幾次交戰時的意氣風發,他身後的賊兵也是萎靡不振。

    索超見狀大喜,立即下了城樓,召集所部兵馬,不顧同僚的反對,打開城門就像花榮衝殺過去。花榮見到城內有官軍殺出,似乎很是驚喜,振作了精神挺槍來戰索超。索超絲毫不懼,揮起大斧與花榮激戰二十餘合。這時二人雖未分出勝負,可花榮麾下的兵馬卻被索超所部官軍殺得四下逃竄。

    花榮見勢不妙,窺了個破綻,掉轉馬頭回身就跑。索超哈哈大笑著領兵就追,直到了梁山大營怕自己寡不敵眾,才收兵回城。

    回到城中時,梁中書,大名府知府,通判,河北轉運使等一大批文官及李成,聞達一干武將都在城門出迎著。梁中書果然沒有怪罪他私自出戰,而是褒獎了一番。索超這才將這些天觀察梁山軍得來的推測,稟報給上官,說明自己出城一戰的原因。

    眾官聽後,深覺其推測有理。梁中書當即下令:「梁山軍再來挑戰時,准許眾軍出城迎戰。若果如索提轄所料,大功成矣。本官將大家的守城之功上報太師。太師定會不惜褒獎的。」

    眾官都喜笑顏開,好似勝利就在眼前。可惜好景不長,第二天索超再度出城時與之交戰的正是青面獸楊志。索超本來知道楊志的武藝不在他之下,可是當楊志敗退的時候,他只道楊志是因為賊軍士氣低落無心戀戰,因此放心大膽的追了上去,哪知剛好中了吳用的計策,半路掉落到陷坑裡,給楊志返身捉了個正著,所部兵馬也被埋伏的梁山軍殺的七零八落。要不是李成聽聞索超再度出戰,立即到了城樓上坐鎮,說不定就要城門失手。自此梁中書下了死令,無論城外梁山軍如何挑釁,城內眾軍都不得出城迎戰,違令者立斬不饒。

    再說宋江這邊,雖說擒得了索超,但是面對再度龜縮不出的大名城還是一籌莫展。眼看著又過了十來天,軍中糧草將盡,且道路被冰雪覆蓋,再回山寨調運糧草也很是艱難。但是要退兵,宋江又很是不甘,真是欲進不能欲退不幹,只能整日在帳中發急。

    吳用免不了道:「哥哥,這是天時不對,非人力所能挽回。依我之間,還是早早退兵,待來年冰雪融化,道路通暢再來攻打不遲。」

    宋江反問道:「那城中的盧員外,石秀怎麼辦?」

    吳用對宋江的心思了。於是吳用又道:「哥哥請想,大軍久困於大名城下,要是山寨中有個不妥,豈不是鞭長莫急?」

    「關勝已然降服,山寨能有何不妥?」宋江有些激動的反問,隨即又失語道:「啊,軍師是說」

    過了一會了,看著吳用一副風輕雲淡的樣子,宋江也平靜下來,說道:「且讓我好生想想,若要退兵也得有個說法,不然眾將也會不依。」

    吳用道:「哥哥說的是,小弟先行告退了。」

    宋江緩緩坐下,手指輕輕敲擊著面前的桌面,嘴角緩緩的泛起一絲笑意。當天半夜,左右忽然聽到大帳中一聲驚呼,待吳用等人趕到時只見宋江滿頭大汗坐在榻上。吳用立即上前問道:「哥哥,發生什麼事?」

    宋江好似驚魂未定,良久才對中人道:「方纔晁天王忽然顯聖,向小可言明,大軍當即日搬兵,不然背上之事將發,到時悔之晚矣。」

    李逵問道:「什麼『背上之事』,定是哥哥你胡思亂想,才做噩夢的。」

    吳用連忙喝道:「鐵牛休得胡言。哥哥與晁天王乃是心腹至交,如今天王顯聖托夢,定然不會沒有緣由。我看,還是依照天王之意退兵為好。」

    宋江道:「學究所言甚是。眾兄弟且回,待明日再到大帳商議搬兵之事。」

    次日,宋江召集眾將之時,卻忽然昏迷不醒。待眾將把他放到榻上又突然醒來,說道:「背上好熱。」

    吳用連忙將他衣裳打開,只見背上生出一個碗口大小的紅腫。吳用驚道:「此病非癰即疽,乃是急火攻心,毒氣現於體表。方書所云,豆粉能護心,使毒氣不得侵犯,快去尋來此物,讓哥哥服下。只是大軍在外,無法尋得良醫,如何給哥哥醫治。」

    一旁張順道:「昔日在潯陽江時,家中老母也曾患的這般症狀,當時請的建康府的安道全醫治,手到病除。小弟這就星夜趕去,務必請來神醫替哥哥醫治。」

    吳用道:「兄弟馬上帶些銀兩趕赴建康府不得延誤。」

    這時宋江悠悠轉醒,拉著張順道:「我這病症就是晁天王夢中所說的背上之事。天王還曾有言,此乃百日之災,必要江南地靈星才可救治。兄弟此去所請的安道全應是正對此言。它既是晁天王所說之人,你請他是定要義氣為重,不可莽撞行事。」

    張順拜道:「小弟理會的,這就去了。」

    宋江揮了揮手,待張順去後,又對眾將道:「小可病體纏身,不能統率大軍,今日起軍中大事都由軍師掌管。」說完,又昏迷過去。

    吳用上前叫喚了數據,不見轉醒,只得回身對眾將道:「如今哥哥得病,大軍不可久懸在外,當立即拔寨回山,待哥哥病體痊癒,再做理會。各位以為如何?」

    眾人皆道:「謹聽軍師吩咐。」

    吳用道:「既然如此,大軍即刻出發回寨。請林教頭,呼延將軍二位替大軍斷後,以防城中官軍尾隨追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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