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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四十一回 進城打探 文 / 子車氏

    高唐州南城門,幾個守門的士兵扛著槍懶洋洋的斜靠在城門邊上,偶爾看見有幾分姿色的大姑娘小媳婦還要調戲一番,老百姓們卻是敢怒不敢言。周通與女辦男裝的扈三娘混在進城的人群中,見到那些懈怠的士兵,心道:「城中還沒有戒備,正好讓兄弟們分批混進來。」

    想到這兒,他下意識的看了看身後扮作貨郎的扈平,還有十幾個扮作閒漢的親衛也散在人群中,順利的混進來了。

    這時城門處一陣紛亂,遠處大街上數十騎直奔城門而來。為首的一個身上穿著絳色衣袍,卻披頭散髮,背一把松文寶劍。來騎到了城門處,見門口被進門的人堵著,立即分出兩騎一邊揮鞭驅散人群,一邊呼喝道:「知府大人出行,你們這些刁民還不讓路。」

    「原來這就是高廉,怎麼穿的這麼不倫不類。」扈三娘小聲問道。

    周通看過水滸,倒是有幾分明白,也小聲解釋道:「聽說這高廉精通妖法,做這般妖人打扮很正常。」

    「他會妖法!那豈不是很難對付。」扈三娘驚道。

    這時二人應經到了大街上,周通怕二人這麼議論被有心人聽去,壞了大事,忙對扈三娘道:「莫要著慌,等出了城,與孫大哥商議之後再說。」

    扈三娘點點頭不在說話,二人就在高唐城內逛起來。要說周通這是第一次與扈三娘逛街,可惜是來打探敵情,不能呢個談情說愛。

    高唐州本是縣城,只因為現任的知府高廉是高俅高太尉的叔伯兄弟才臨時由縣改作州,因此城池並不大,城內橫兩條,豎兩條一共四條街道呈「井」形分佈。不到一個時辰,三人已經將四條大街逛完,沿街的地形,緊要建築都牢牢記在心裡。

    城內的軍營校場在東北角,不過城中心府衙對面還有一處小校場,應該是高廉的親衛駐紮的地方。而關押柴進的大牢就在府衙的後面,要想救人還得等外邊梁山的大軍到來,城中官兵出城迎敵去了,才能看有沒有機會趁虛而入。

    昨夜先派進來的兄弟回報,靠近南門處有一個廢棄的破廟,那裡少有人去,是藏身的好地方,周通也特意過去看過,卻是是個好地方。離城門只有二百步遠,週遭有數棵枝葉繁茂的古樹遮掩,不走近從外邊很難窺視裡面的動靜,而且不知什麼原因,周圍的民居看上去也是荒廢已久。周通在那邊故意逗留了將近一刻鐘,也沒見有人經過,那時他心裡已經有了計劃。

    找了個僻靜處,周通示意跟在身後不遠的扈平過來,吩咐道:「你帶著兄弟們四處散開,把城中各條巷子的情形都打探清楚了,特別主意城中靠近四座城門的客棧位置。打探完了之後,傍晚各自出城,回營地想我匯報。」

    「可是,您和小姐的安全?」

    「只管去做事。」周通臉色一沉。扈平不敢再多說,躬身去了。

    沒有手下跟著了,該打探地方的也基本看完,周通本來想在街上與扈三娘買些釵子,胭脂之類的小東西以討佳人歡心。可是看到佳人一身男裝打扮,沒奈何只好作罷。

    眼見得到了午時,兩人再次到了城中心,正巧路邊,府衙的斜對面,有座「小樊樓」,樓宇四楹,高基重簷,甚是豪華。方才閒逛的時候二人就偶有聽人說起,這「小樊樓」正是知府高廉教人新開的。二人相視一笑,舉步盡得樓內,早有小二出來接著:「兩位客官好,要用點什麼?」

    周通斜眼睨視著小二道:「我兄弟喜歡清淨,你們這裡可有雅間。」

    那小二得意道:「本店是我家東主照那東京御街上的樊樓的樣式蓋得,不是小弟吹噓,那東京樊樓有的,本店都有。清淨雅間那肯定有,只是這價錢」

    周通從懷中拿出一錠足有十兩的大銀放在小二手上:「銀子,少不了你的,還不去準備雅間。」

    小二收了銀子不再囉嗦,朝裡面吆喝了一聲:「客官兩位,三樓雅間一間。來人迎客了。」

    店內又出來個同樣打扮的小二,引著三人來到二樓的一間雅座。周通直接讓小二上點店裡的拿手好菜,就將他打發出去了,然後走到臨街的窗邊挑開窗子朝外邊望去,只見不僅不遠處的府衙,小校場盡收眼底,順接街道半個高唐城都能看見。周哦那個不禁心中一動,等小二送菜進來,他不經意的問道:「小二,你們這店上面還有幾層。」

    小二聽他這麼問,眼睛一亮,得意的說道:「俺們店的這樓是城中最高的,比城牆還高呢,足足有五層,上頭還有兩層,都是客房。客官您要是住店,就可上樓看看。」

    周通點點頭,揮手打發小二出去,再關好門,在門邊聽了會,發現少有人經過,才回到桌邊道:「這『小樊樓』地勢高絕,若是晚上在樓頂放上一把火,全城都能看見。且這裡鄰近府衙大牢,到了舉事之時,正好在此放火作為舉事信號。」

    扈三娘道:「只是可惜了這樓。」

    周通道:「反正是高廉那廝的產業,估摸著也是民脂民膏堆積起來的,燒了正好給窮苦百姓出口氣。」

    扈三娘點點頭,不在說話。二人吃過飯,出了「小樊樓」又在府衙周圍的街上仔細的打探了一番就出城回了。

    二人回營時,孫立正等的著急。原來留在後面接應大隊人馬的李達派人來報,梁山的大隊人馬一天之後就要到達平陰渡口。如果大隊人馬奪了渡口,渡過黃河,進入高唐州境內,肯定會驚動城內的高廉。到時城中戒備森嚴,青龍寨要想在混入城中,與外面的大隊人馬裡應外合就難了。

    三人進到帳內,周通將城中的情況給孫立說了一遍,問道:「城中情形大體如此,哥哥有何良策?」

    扈三娘卻先說道:「城中此時毫無防備,我們今天就全部混進城中,到了夜晚暴起發亂,劫了監牢,救出柴大官人,豈不是首功一件。"

    周通搖頭道:「不能輕舉妄動。方纔我瞧見城中東北角有座軍營,裡面隱隱有金鼓馬蹄聲傳出。可見這城中兵馬操練甚勤,且有一定數量的騎兵。我們只有三百人,如果行動稍慢,被敵軍騎兵圍住,那就大事不好了。不但救不出柴大官人,連自己也要陷在這裡。」

    孫立也道:「還是小心行事為妙。我在登州時就曾聽說,高廉仗著是高太尉的兄弟硬是從大名府要來了一個指揮的禁軍才來高唐州上任,並且還從京城禁軍中帶來了幾個本事高強的教頭做軍官。更厲害的是,傳聞高廉本人會使妖法,手下有三百「飛天神兵」上天入地,驅使毒蟲猛獸,十分了得。」

    聽到孫立說起妖法,周通也想起來了,水滸中有多次提到妖術,道術。他一直不相信,但是穿越這麼詭異的事情都發生在他自己身上了,妖術,道術的存在也不是不可能啊,想想那些詭異的法術,他不由有些頭疼,向孫立問道:「哥哥見多識廣,可曾見過有人使妖術。」

    孫立道:「我在登州領兵之時,曾經掃平過幾處假借妖術禍亂一方的賊人,所謂的妖術不過是雜耍幻術,恐嚇欺騙那些愚夫蠢婦有用,上陣殺敵卻半分用出也無。」

    周通道:「如此就好。要是真有那高廉真有妖術,我們就沒辦法了。」

    孫立有道:「兄弟莫要輕敵,那高廉的『飛天神兵』非比尋常,雖然不是真正的神兵,但都是從山東,河北,江西,湖南,兩淮,兩浙選來的精壯好漢,又有高太尉從兵器監拿出的神兵堅甲,當真是所向披靡。我們青龍寨的兵馬才練成不久,雖然精悍,但未經戰陣,最好不要與之正面相對。」

    周通沉默了一下,凝重的說道:「不然。我訓練青龍寨的弟兄們,就是為了能打硬仗,要是一遇到強敵就畏縮不前,以後就再也難以凝聚其敢打敢拚的軍心了。這次如果有機會,我們一定要會會這個『飛天神兵』。」

    扈三娘也道:「就算那『飛天神兵』真能飛天,我青龍寨的好漢也能把他從天上拉下來。」

    三人商議良久,扈平等在城中打探的兄弟也陸續回來,其中有一個兄弟居然還有繪圖的天賦,將城內的地形建築繪了一副草圖。周通,孫立大喜,重重賞了那個兄弟後,將在營中的都頭,小隊長叫進帳中,對著城內的草圖,做了一番分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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