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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14.迪廳事故一 文 / 風聲

    「行於山水間,看藍天白雲,看飛鳥游魚,享受陽光雨露,溫和的點點滴滴滲透心底。自然界的聲音是最動聽的天籟,美麗的景色給予視覺莫大的享受。而那時的心靈,必定柔和,感性的情懷萌動起來,於是,我們開始在腦海裡醞釀文字,這原始的最美妙的感知就是詩意——」

    文風在紙上寫下這麼一段字,抬頭看看,講台上的化學老師正津津有味地講著。化學課,是他最不喜歡的了,他認為,化學只要掌握基本知識就夠了,儘管其中的小實驗很有意思。他又看看表,離下課還有二十多分鐘,只好耐下性子繼續呆下去了。他從不曠課,在老師眼裡,他是不折不扣的好學生;但在不愛學習的人眼裡,他現在可是傳奇人物,偶像,而且在女生眼裡,是白馬王子類型的人物。不過,外界對自己的評價,無論好壞,文風從不在意,『走自己的路,讓別人說去吧!』他低下頭,接著寫自己的文字。

    「而現實生活多與理想相悖,寫作者往往喜歡用文字移情,現實裡難以實現的事物,在文字裡插上飛翔的翅膀,可以去任何時空,任何地域。可以與心中的女神,相偎相依,在一個幽靜的地方隱居。男耕女織,晨起晚息;撫琴吟詩,種花賞月。不再受世俗的干擾,不再有什麼顧忌。生活雖平淡,但甜美。一個相濡以沫的對視,就足抵整個世界。愛在那眼神裡連繫,像緩緩流動的溪水,映出最純真的理想意境。這也是詩意。

    當然,日常生活裡有許多美好之處,在它的對立面,也不可避免的有許多消極,甚至罪惡的元素。寫作者,或以沉重的感歎,或以犀利的銳諷,或以平淡的抒懷。但他們都有一顆正義之心。而驅動他們手裡筆桿的,正是心裡湧動的情感。

    情感是詩意的源頭,情感的核心是愛——」

    文風正寫得入神,『嘀嘀嘀』一陣急促的呼叫聲響起,教室裡一下子安靜下來。「誰,誰上課不關呼機?」化學老師是位矮胖的中年婦女,她用高貝司的聲音喊起來。

    文風被呼叫聲驚擾,他心裡也很氣惱,這時聽到化學老師的叫喊聲,他也抬起頭來看。卻現同學的目光都看著自己,旁邊的張良悄悄碰碰他,小聲說道:「是你的。」

    『嘀嘀嘀』bb機又響起來,「暈!該死!」文風一聽,果然是自己的。他先是不好意思地看看大家,又站起來,對化學老師說道:「老師,對不起,是我的。」

    化學老師一看他,剛才的怒氣立刻不見了,熱情地說道:「哦,文風是你的啊,快看看,是不是家裡有什麼急事?」態度轉變之快,不亞於翻書。這也許就是學習好的優勢了,或者,他知道了前幾天晚上的事情。

    文風坐下,趕緊拿出一看,bb機上顯示著一行字:「風哥,放學後,學校門口等你,有好地方去!孫偉!」

    「靠,是這小子,真是沒規矩。」文風暗道。不過他也不能怪孫偉,這小子哪裡有什麼上課與不上課的意識呢,他根本就是把學校當成旅館了。

    「文風同學,是不是有急事?如果有事,你可以先走。」化學老師叫他看了之後,有些走神,接著關切地問道。

    「哦,沒有,沒有。老師,您繼續講課吧。」文風回答道。化學老師叫他這麼說,就重新講起課來。

    「這小子,究竟要帶我去哪裡。哎,不想了,見了再說。」文風暗想。他看看表,還有十分鐘。心想還是接著把自己的文章寫完吧。

    「情感是詩意的源頭,情感的核心是愛,無論心懷溫柔,心懷憤恨,愛都貫穿其中。對景色,對愛人,對世人的悲憫,對現實的感慨,都是以愛為基底。因為有愛,人間才存在,萬物才自然循環;因為有愛,文字才相應而生,讓愛從一個內在的傳播形式,達到內外交濟,近而增加上豐富的色彩。因此,只要有愛,詩意就會存在,詩意和生活的打拼並不矛盾。正是有了這美好的意境,我們的生活才不再單調,我們的未來才充盈著希望。在我們前進的路途上,也會有這麼一盞明燈,永不熄滅地相伴!永遠守護著——你我!」文風寫到這兒,又想了想,在題目的位置上寫下了幾個字「愛,叫詩意永存!」

    終於寫完了,他伸伸腰,在桌子底下活動活動手。一旁的張良卻倏地把紙拿過去,迅地看起來。文風也沒生氣,看著他笑了笑。過了一小會兒,只見張良從桌下伸了伸大拇指,小聲讚道:「不愧是少年詩人,有一套,我要有你這兩下子,就不至於現在還是孤家寡人了。」

    「靠,那還不是你自願的。」文風笑罵道。嘴上雖然這麼說,但他知道,以張良的家世,相貌及秉性,喜歡他的女孩並不比自己少。為什麼現在還沒有女朋友呢?不因為別的,只因為貴族學校那個『她』吧。文風的神色平靜下來,默默地看了眼張良,他暗想:「兄弟,我會叫那件事情圓滿,叫你心愛的人回到你身邊的。」

    『嘀玲,嘀玲」下課的鈴聲響起來,這節化學課是下午的最後一節,老師走後,學生們就如同放風的小鳥,雀躍起來。文風站起身,轉頭對張良說:「孫偉找我,說去一個好地方,要不要一起去。」

    「不了,」張良笑著回答,「還不是時候。」

    「好吧,不過,我想這時候也快到了。」文風幽幽地說了句。

    到學校門口的時候,孫偉正矗在校門正中間,身後圍著幾個人,是板寸和那天傍晚天台的其中幾個,半圓形排開。準備回家的學生們看這架勢,都繞的遠遠,閃開他們走。

    「呵呵,還擺這麼大譜,這個孫偉啊。」文風見此情形,笑語。

    孫偉看到他了,喊道:「風哥,在這兒,我在這。」說著,還誇張地揮舞著手臂。

    文風笑著走到他跟前,說:「別喊了,你們幾個,跟幾個石柱子似的,我能看不見嘛!」

    「呵呵。」後面的板寸先笑了,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頭。孫偉幾個也訕訕地笑起來。

    「風哥!」過了一小會兒,後面幾個人整齊地見道。文風一擺手,說道:「自家兄弟,以後不用這麼拘禮!」

    接著他看向孫偉,問道:「小偉,你信息裡說去個好地方,說吧,去哪裡?」

    孫偉見他問,回答:「風哥,兄弟們今天收了點錢,想去迪廳玩玩。一起去吧?」

    文風淡淡地看看他,說道:「沒欺負那些家裡窮的和老實的吧?」

    「沒有,絕對沒有,自從風哥吩咐後,我們就不欺負他們了。只收那些家裡有錢,又不好好學習,經常被人打的。他們需要咱們為他出頭,所以自願來交的。」孫偉看他臉色有些嚴肅,趕緊解釋道。

    「哦,那就好,混也要講個道義。」文風聽了,表情輕鬆起來,「走吧,去哪裡,你們帶路,說實話,這種地方我從沒去過呢。」

    「不會吧,風哥是好幾個學校的老大,那種地方會不去。」板寸一臉詫異地說道。

    『啪』孫偉打了他腦袋一下,罵道:「靠!你以為風哥像咱們啊,風哥可是轉學天才,三好學生!」

    接著,卻見他神神秘秘地走進文風,附在文風耳邊說道:「風哥,我上次拜託你那件事,你給我寫好了沒有啊?」

    「咦?偉ge,你要風哥替你寫什麼啊,這麼神秘!」另一邊突然閃出板寸的大腦袋。

    「你敢偷聽!」孫偉怒道,說著就追打起板寸來。板寸一邊躲,一邊卻嘿嘿笑嚷著:「偉ge,你不是自詡為情聖嘛。說什麼,從不用情書,手指頭一伸,女孩子就會跑過來。怎麼,現在還要風哥替你寫情詩了?」

    「靠,你懂什麼嗎,情書和情詩境界不同,這可是高雅藝術。你不會明白的。」孫偉邊追邊笑著回答。

    旁邊幾個人見他倆追打的樣子,都哈哈笑起來,文風也笑了,嘴角輕揚,那笑意卻真誠,溫暖——

    孫偉所說的迪廳離一中不遠,在同一條街上,距離一中大概一公里路的樣子。他們走了一會兒就到了,還沒進門,就聽見一陣雜亂無章的搖滾樂傳出來,不時夾雜著人們瘋狂的嘶喊。

    「真夠熱烈的,」文風心想,「這種地方終究是要來的,因為這裡,才是混黑真正的起點!」

    秋天天短,這時候已經天色漸暗。他抬頭看去,幾個醒目的,被蛇型燈管環繞的大字,在燈光的滾動中閃爍著,「海馬迪廳」!

    「風哥,是不是不習慣這樣的環境?」孫偉見他不語,就問道。

    「沒有,挺好,走,進去吧。」文風說完,抬腳往裡走去,孫偉幾個,也滿臉歡喜地跟了進去。

    凡事,只要走出第一步,就要走到底,不怕失敗!這是文風的原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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