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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一章元芒之教 文 / 紫天使

    他們的打扮是哪裡出問題?

    這是兩位少年光人「青焰」與「藍火」,對著一直看來看去的老姚問的問題。

    他們詢問時候的語氣,聽起來非常地溫和與友善,讓人很難不回答。

    只不過,對於他們現在所問的,老姚當然是看不出什麼端倪來的,因此他最後還是只有回眼再次瞧了旁邊的「老龍」一下。

    龍魔則是很自然地聳了聳肩,而且也很坦白地道:「你們剛才所表現出來的那種『世間』『文人』的外表與模樣,確實可以說是毫無破綻的……」

    龍魔說到這裡,稍微地停了一下,似乎正在考慮著應該用什麼說法,才能夠比較貼切地表達出他現在心中的感受……

    「應該怎麼說呢……通常如果是『世間』所『飛昇』而來的『天人』或是『修羅』,甚至還包括了『天靈』,那麼也許對於這裡『天間』的一切,都是新奇而又無知的……不過,他們這些人的『心智』,卻一定都是在『世間』經驗過非常非常多『歷練』的。因為如果不是這樣,那麼他根本就到不了這邊來了。所以,對一位剛到『天間』的天靈修而言,他們的元芒狀態也許是不穩定甚至有點生澀的……不過,通常他們的心志,都應該是非常老練的。因此,就神念意識的這個層次而言,他們的訊息雖較為雜沓,但訊息的層次卻具有一定程度的彈性……而兩位,雖然在元芒狀態上,甚至是所呈現出來的外表上,都可以說是純粹無比,沒有任何問題……不過,如果從神識心念的訊息特性上來看,兩位就顯得有點『精銳專一』得不大合理了。依我的推測,兩位……不,在場的三十六位,大概都是剛剛才將元芒修練大成的新進天靈修。而且從『青焰』『藍火』兩位天靈修的話裡聽起來,應該都是從某種『修練場』裡通過檢驗而到這裡來報到的……」

    對於龍魔現在所說的這麼一段話,不但是老姚聽得微微一愣,連旁邊的貝花娘子都在眼底微微閃動出精亮的光芒,注視龍魔的視線也變得有些不同了。

    至於龍魔說話的最主要對象,也就是「青焰」和「藍火」兩位新進「天人」,同時都非常佩服地點了點頭,回應道:「厲害厲害,龍天靈修不愧是曾經在『世間』打滾過,經驗老道,說的一點也沒錯……我們這三十二個都是最近才從『少天空層』裡獲准出來的。共有四大界天每邊八位,合計三十二位。」

    「少天空層?」龍魔很自然地便又繼續問道:「聽起來這好像是一個專門訓練本來就在『天間』的少年存在,變成真正『天靈修』的一個地方?」

    「不錯……」青焰的雙眉,其實不但也是青色的,而且眉頭眉尾,邊緣多叉,看起來還真的有點像是兩道細長的青色焰火:「你說得一點也沒錯,『少天空層』,本來就是專門訓練純粹『天間』裡,一直都是在這邊成長出來的『天靈修』,沒有經過『少天空層』出來變成真正的『天靈修』之前,我們都有個稱呼叫『芽靈人』……」

    「芽靈人?」龍魔聽得非常有趣:「這樣說起來,你們的這個『少天空層』,簡直就有點像是個『學校』呢……」

    「學校?」青焰想了想,但隨即搖了搖頭:「我不知道學校是什麼,但『少天空』對我們而言,卻是本來就在『天間』成長的『芽靈人』們,一個最重要、也是花他們最多時間的地方,同時還要受到許多極為嚴格的訓練與管制……一直要到我們變成了真正的『天靈修』之後才能夠有真正的自由!」

    「原來是這樣的……」龍魔現在總算是對所謂的「天間」,有了一個更深入的瞭解。

    而旁邊的老姚,聽到這裡,才知道所謂的『天間』,竟然還真的有那種「原生」就在此間的生靈?不由得便很好奇地問道:「青焰……天靈修,你說的那些……還沒有變成『天靈修』的年輕『芽靈人』,到底是從什麼地方來的啊?難道……在『天間』這邊,也有『生兒育女』這檔子事嗎?」

    對於老姚的疑問,反而是青焰的臉上露出了很不理解他為什麼會這麼問的「困惑」:「將自己的元芒特性,與其他特性混合,創造出另外新的、更優秀的元芒特質,這種『特性延續』的動作,本來就是很正常的啊,姚天靈修為什麼會覺得這很奇怪呢?」

    被青焰這麼一個反問,老姚也只好有點尷尬地思啊回答:「呃……啊,請別見笑,因為我老姚現在還什麼都不大瞭解,所以才會這麼問的……」

    旁邊的龍魔倒是在這時為老姚做出了解答:「老姚,看起來,所謂的『天間』,不但是一切層次都完全不同的另外一個世界……而且他們也另外自有一套他們本來就一直在運作著的系統……『天間』顯然並非依靠著我們『人間』飛昇的人而存在。相反的,他們根本就是另外一個完全獨立的世界……」

    老姚聽得頻頻點頭:「是啊!老龍你說的這個,現在我老姚也慢慢明白了呢……」

    青焰在這個時候,平滑而且好像一直都在發著光的臉上,忽然間露出了非常坦誠而又親切的笑容道:「雖然我們一直都是在『天間』成長的,但是對於我們一直無緣見到的『人間』,卻長期以來都是非常嚮往的……」

    青焰旁邊的藍火,則是很同意地點了點頭道:「沒錯,剛才兩位所看到,由我們所獻醜化現的,就是我們『少天空』裡的一位老師最標準的外形。」

    龍魔一聽,正想順著他們兩位新進「天人」的語氣,問一問那位「老師」是誰,不料還沒有真的說出口,在他們目前靠北邊的方向,忽然冷冷地傳來了另外一個感覺好像冰凍起來的低沉聲音:「青焰、藍火,兩位說話時候的用詞,最好仔細精準一點……你所說的你們,只是代表了你們少許的那幾個人而已,可並不包括我們這邊的人呢……『人間』雖然我們沒有看過,但對於那種『層次』這麼低的混亂所在,真正潔身自好,努力上進的『天靈修』,絕大部份還是不層下顧的……這一點你最好補充清楚,不然說不定還讓這兩位新朋友心裡產生了什麼誤會,那可就不太好了,你們說是吧?」

    這位說話的人,語氣當然不用說,絕對沒有什麼友善的味道。

    再加上他整個人,不但白衣如雪,而且整個人的皮膚,都好像微微有點半透明般地發著光,宛如冰質所凝,讓每一個看到他的人,都很難不感受到他那種冰冷無比的氣性!

    他這樣的話語之中,雖然聽起來像是一種補充與提醒,不過那種對於另外兩位新天人「青焰」與「藍火」所非常「嚮往」的「人間」,卻是表現出了另外一種輕視與不屑的態度。

    因此,這種表示,當然很快就讓龍魔在心裡微微地皺了皺眉頭。

    看來,原先他心裡所想的情況,是一點也沒錯的了。

    即使是在「天間」,也同樣有很多各種不同的看法……並不是每一位天間的存在,都對所謂的「世間」是友善的……

    想到這裡,龍魔便有點為了他很謹慎地,沒有透露太多自己的訊息而覺得有些慶幸。

    至於那邊的青焰、藍火兩人,一聽到另外那邊的人所說的這話之後,臉上微微露出了一些不大愉快的神情,同時回頭,看了說話的那人一眼:「晶明,你這話聽起來,好像有點犯禁了呢……」

    那位叫「晶明」的天靈修,馬上便微微地冷笑道:「犯禁?我犯了什麼禁?你們可以有『嚮往』低層次『人間』的自由,我同樣也有某種程度上『不喜歡』低層次『人間』的自由,不是嗎?而且我說這話,只是讓兩位新朋友更清楚地知道,對於所謂的『人間』,我們這裡其實是有很多種不一樣的看法的,因此更能夠幫助兩位新朋友快速地認清事實,這不是一件好事嗎?有何犯禁之處?難道你會希望兩位新朋友好不容易歷盡了苦難飛昇到『天間』,然後馬上就看到有兩個『天間』的『天靈修』,居然就立刻對他們表示很『嚮往』那惡濁的『人間』?這豈不是會讓人覺得錯亂,到底有沒有『飛昇』到一個正確的地方?老姚老龍兩位說是不是呢?」

    晶明的這話,最後反而詰問到了龍魔與老姚的身上,倒是讓龍魔他們兩個微微一愣。

    嚴格一點地說,晶明這樣的論點,立基穩固,自有一番道理,確實也讓人很難挑得出毛病來。

    因此青焰與藍火在日開明的話說完之後,也只能夠有點悻悻地皺了皺眉,一時也不知道該怎麼接下去。

    尤其是晶明最後的話尾一轉,已經將爭論點丟到了老龍與老姚這兩個從「人間」過來的「天靈修」身上,更讓看起來本就有些拙於言詞的青焰與藍火,很難再找到說話的施力點而繼續。

    這位叫「晶明」的「天靈修」,已經很清楚地表示了他「不喜歡」「人間」的態度。

    不過非常細心的龍魔,注意到的卻是從那位「晶明」這樣的話一說完,在場的三十六個各式各樣的「天靈修」中,絕大部份都很自然地在臉上流露出了一些淡淡的同意之色。

    那是一種收藏得非常隱晦的潛在訊息。

    之前龍魔一直都沒有注意到,但現在因為這位「晶明」完全不同的態度,終於讓龍魔抓住了這種隱藏在內部的潛斂訊息!

    是的!絕大部份的天靈修,都為他們能夠「飛昇」到這裡,而覺得頗為高興。

    真正在神識裡,就不喜歡他和老姚這種「來自人間」天靈修的,其實只有非常少數的幾位。

    但是當「晶明」那一番非常巧妙的言語,提到了「人間確是混亂的低層次世界這這樣的意思時,卻引起來絕大部份的天靈修:心神之中那種非常同意的共鳴!

    是的,像「晶明」這樣也有點「看不起」他和老姚的,只是很少數的幾個人,但是「晶明」卻能夠非常巧妙地將話語集中在他和絕大部份人「相同」的感受上,卻馬上就使得「晶明」的態度,非常明顯地好像得到了大部份人的支持!

    這種情況,馬上就讓龍魔微微覺得有點不妙。

    由小看大,從這就可以推測得出來,「天間」裡會在乎「人間」的,恐怕真的是只有非常非常少的少數。

    而對於說起來其實就是從「人間」出身飛昇而來的老姚,當「晶明」天靈修將最後的問題,丟到了他這邊時,顯然比青焰、藍火還要更拙於言詞的老姚,馬上就微微脹紅了臉,一時不知道該怎麼回應這樣的問題。

    最後,龍魔還是在老姚那種「還是你來說話吧」味道的凝視中,很安靜地微微一笑歎了口氣道:「這位『晶明』天靈修,想必是屬於『冰風界天』出身的了?」

    似乎也沒有想到眼前的「老龍」天靈修,竟也知道「冰風界天」,因此「晶明」顯得有些意外地點了點頭道:「不錯,本人正是出身自『冰風界天』。」

    龍魔也跟著點了點頭:「不知道出身自『冰風界天』的晶明天靈修,會不會『看不起』、『不喜歡』青焰與藍火兩位朋友所出身的『雷焰界天』?」

    晶明冷冷的臉龐至此也不覺微微一愕。

    這個「老龍」天靈修,一下子扣下來的帽子,實在是奇大無比,讓晶明天靈修這麼冷傲自持的人,也不由得必須非常謹慎地立刻搖頭道:「你在扯什麼?晶明哪裡有任何『看不起』『雷焰界天』的意思?」

    對於晶明的否認,龍魔這時卻好像忽然很不明白地繼續道:「咦?是嗎?那麼晶明天靈修為什麼不會『看不起』『雷焰界天』呢,既然你也不是出身自『雷焰界天』的話……」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晶明的語氣,已經開始透出了冷意:「『雷焰』與『冰風』,各有不同的特性,又豈是任何一邊應該看輕另外一邊的?」

    晶明天靈修這樣的話才一說出口,立刻怔了一下。

    抬眼一看,那個「老龍」天靈修,正在那兒用一種欣然的眼光,直望著自己。

    晶明馬上環視周圍,但見每一個人,都為了剛才晶明自己所說的那一句話,而在臉上流露出了一種無法言喻的表情。

    「好……好……老龍天靈修可真行……」晶明立刻壓下了心中微升的嗔怒不悅,微微冷笑道:「你用這樣的比喻,雖然不倫不類,但還是不得不佩服老龍天靈修的急智……」

    說到這裡,晶明很快就轉了眼光,望了望那邊正在有點挑釁似地看著他的青焰與藍火:「畢竟,低層次的人間,和我們這種等級的『雷焰界天』,相提並論簡直就是一種侮辱!如果這樣的說法被『雷焰』之首——玉騰天主聽到,相信一定會很有趣……希望兩位別忘了,提出完全排除『人間』,甚至主動將這個累贅牽絆給『消滅掉』的這種做法最有力的,就是玉騰天主呢……」

    本來態度還很強硬的青焰與藍火,一聽到晶明這樣的說法,馬上就大大一怔,很自然地互相對望了一眼。

    這樣的態度,立刻就引起了龍魔的注意。

    顯然從這樣的反應中,又透露出了某種值得玩味的訊息。

    不過一切都沒有什麼時間讓龍魔繼續分析下去了……

    因為,當晶明這樣的話一說完之後,一直都在壁上觀的貝花娘子,已經在這個時候插了進來:「行啦,你們彼此的針鋒相對都無所謂,但討論到這裡,你們已經開始在妄測『界天天主』的意願了……因此誰都別再說了!」

    貝花娘子的語氣,顯然使得在場的每一個新進的天靈修都縮住了嘴,沒有一個人再繼續說話了。

    貝花娘子還是那麼樣很輕鬆地倚於櫃檯之前,快速地環視了各人一眼之後,馬上就對著等在旁邊的玎玎、玲玲道:「你們兩個領著龍姚、兩位天靈修先去安頓吧……」

    說著,她的眼睛便即特別地凝注了龍魔一會兒:「我們這裡已經有好一陣子沒有新的天靈修自『人間』飛昇而來了……歡迎你們!如你所聽到的,也許我們對『人間』有不同的喜好看法,但一旦來到了『天間』,就是我們的族人,所有的喜好並不加在個人身上,因此你們別為了這一點而心裡覺得彆扭,知道嗎?」

    龍魔和老姚,不由得同時很自然地點了點頭。

    貝花娘子接著就拍了拍手,轉頭對著坐在那邊的眾人道:「好吧!你們等一會兒就要去『習練場』集合了,在此之間,我介紹諸位喝這盅很特別的東西……這是『甜甜絲』天靈修,在昨天特別發表的一種特殊的甜酒品……你們有些人也許曾經看過她,她喜歡在街邊斜靠在半躺椅上創造新的口味……」

    說到這裡,貝花娘子就站在那兒,伸出了雪白的右手「叭」地彈了一下指頭!

    而隨著她的這麼一個「彈指」的動作,「唰」地一下,在場每一個坐在位子上的天靈修,都在面前的精緻貝桌上,出現了一圈金綠色的光線!

    這一圈金綠才剛隨著彈指聲現形,很快就往下一拉,「嗡」地現出了一個造型非常特殊的銀貝長柄透明琉璃杯!

    而這個透明琉璃杯的杯內,正「咕嘟咕嘟」地微微冒出金黃色的冰涼泡沫……

    貝花娘子的說明裡,已經有些天靈修迫不及待地,伸出了手,準備好好品嚐一下這看起來就非常賞心悅目的瓊漿玉液了。

    而這個時候的龍魔與老姚,卻在玎玎與玲玲的帶領下,往大廳裡左邊的一個回彎裡轉了過去。

    龍魔很清楚地聽到,貝花娘子說話的聲音,在他們轉進了一個碧綠色好像掛著一排「光之流蘇」的半圓門後,立刻就消失了。

    出現在眼前的,已是另外一幅景象。

    那是一個很大的、左右兩邊回然而上的、正圓形的樓廊寬廳。

    深綠色的長毛地毯,看起來就好像是非常溫暖的草地。

    左右彎上去的樓梯,細貝塑雕出來的扶手,一波一波地宛如波浪,摸在上面,絕對是既合手舒適,又具有藝術的外觀。

    最上面的環廊,則是有著一間一間,模式各異的大門!

    龍魔抬起頭,仔細一算,才有點驚訝地發現,像這樣如環外列的房間,至少超過五十層!

    每一層的房門則左右環排,共有二十間!

    所以,這也就是說,光就龍魔現在所待的這個地方,所看到的,就至少超過一千個房間!

    那實在是一種很雄偉驚人的視覺奇景。

    「老天……這兒有這麼多房間?」老姚抬著頭,很明顯一副非常吃驚的樣子。

    在那兒等著龍魔與老姚的玎玎、玲玲,看龍魔與老姚都從外邊走到了這個圓廳的中央,並沒有對老姚這種類似讚歎的詢問做出回應,反而是輕輕地舉腳一頓!

    「唰」地一下,四人的周圍立刻閃起一團圓形的淡青色罩芒……

    芒光一閃即逝……

    等到一切恢復正常,龍魔、老姚再加上玎玎、玲玲,已經瞬間移到了第二十二層靠左側六與七兩門之間的位置!

    龍魔與老姚很快地回頭,往中央下方,剛才他們進來的那個圓廳位置俯望而去……

    那偌大的中廳,看起來竟只剩下約一個拳頭大小!

    這一切的玄奇神妙,實在是讓人驚歎!

    「這兒,就是『劍老人』所說,暫時讓你們休息的地方……你們在這裡面可以很放鬆,因為所使用的基礎設計,都是針對剛剛從『人間』過來的天靈修所設計的……兩位請……」

    在玎玎的肅手中,龍魔很快就朝眼前的那個房門跨了進去……

    同樣的,他從眼角的餘光裡,也看到了老姚在玲玲的引領下,往另外那邊的房中走去……

    進了門,龍魔發現這裡面的空間,並沒有特別弄得「很大」!

    相反的,他看到的是一個深藍紫色,感覺非常溫馨,但並不特別空曠巨大的「房間」。一個真正的「房間」。

    深藍色的地毯,延鋪了整個房間內部,甚至連牆上都是掛著同一個色調的深藍色壁毯,整個望去是那麼樣的深沉,好像被一個睡熟了的夢境所擁抱那般,舒懶至極!

    正前方是一個「劈哩叭啦」不斷燒著火焰的壁爐,深黑色圈在外面的爐架,和壁爐周圍那種熏得炭黑的撥火槽,都顯出了斑駁的痕跡,使得整個火爐看起來不但真實,而且非常古老。

    左邊是一組看起來非常柔軟的獸皮軟躺椅,椅面不但又大又寬,而且細絨絨的雪白軟毛,讓人有一種直接就跳躺上去的衝動。

    右邊則是兩扇疊在一起,以至於看起來極寬的窗戶,帶著淡紫色的琉璃片,嵌在鑲藍的晶石裡,使得整個窗戶和房間的色調,形成一種非常完美的搭配。

    更特別的是,透過那淡紫色的琉璃窗,外面竟是一陣陣飄著白點的茫茫雪景,益使得這個房內有一種透然的溫馨。

    看到這麼一個設計如此精緻的房間……

    龍魔的心裡,不由得起了一陣讚歎!

    和那種寬大雄偉的氣勢比起來,這個空間中所做出的設計,也是絲毫不差地可以立即抓住每一個人的心。

    龍魔很安靜地走過房間,火爐裡透出了一波一波像水浪一樣的熱氣,確實是和真正的火爐,完全一模一樣!

    他站在窗邊,往外望去,茫茫的雪景,遠處是起伏中隱約相疊的朦朧……

    這是多麼……令人驚奇的創造!

    龍魔的心裡不自禁地這麼想著……

    「龍天靈修……」玎玎讓龍魔自顧自地欣賞了一會兒窗外的雪景,然後才又繼續提醒道:「這兒是你休息的地方,內間裡還有臥室與一個『個人元芒習練場』……」

    個人元芒習練場?

    龍魔很快就將眼光從窗外的雪景上拉了回來,移到了玎玎的身上:「什麼『個人元芒習練場』?」

    笑嘻嘻的玎玎,還是笑嘻嘻的樣子,伸手往窗口再過去那邊的一個「內門」指了指:「就在那兒……」

    那是一個黑色雕畫著一幅山水的雅致木門,龍魔很快就走過去推門而入。

    另一邊,就是放著一張大型軟墊的巨床,和許多連龍魔也不是完全清楚用途小東西的臥室……

    還有,另外一個好像透明琉璃罩著的「怪門」。

    龍魔正想再次到這個怪門裡去看看的時候……

    玎玎忽然開口道:「個人元芒練習場,是讓天靈修作『元芒習練』用的……」

    龍魔點了點頭,微微笑道:「我知道,這一點從字面稱呼上就看得出來了……我現在要問的,是所謂的『元芒習練』,到底是怎麼個『習練法』?」說到這裡,龍魔忽然轉過來看著笑嘻嘻的玎玎:「你能夠示範一下給我看嗎?」

    玎玎微微一愣,彎彎的眼眸裡,第一次露出了有些遺憾的神情:「這點恐怕玎玎做不到呢,龍天靈修……因為玎玎是『元芒所形成的個體』,不是『產生元芒的個體』……所以玎玎並沒有自己產生元芒的能力。」

    龍魔也有點愕然:「這樣嗎?那麼我要怎麼樣,才能夠學會以神識產生『元芒』和操作『元芒』?」

    玎玎的表情馬上就恢復了原狀,依然還是笑嘻嘻的:「這一點很簡單,『個人習練場』裡就有最基本的習練說明了,龍天靈修請進……」

    於是,在玎玎的再次肅讓中,龍魔推開了那個透明琉璃門,走了進去!

    接著,他就到了另一個完全和之前兩個房間,不,應該說是到「天間」來之後,所有的顯像,都完並不一樣的空間!

    那是一個沒有上下、左右、遠近,看起來簡直就像是只有一個平面的白色空間!

    是的,沒有遠,沒有近,沒有任何「固定形狀」……只有一片雪亮。

    這個空間裡,上上下下,似乎就只有一個……宛如從另一個世界,走到這個「空白空間」裡來的龍魔!

    看著這裡的一切,龍魔也不由得怔住了。

    抬眼四處瞧來瞧去,什麼都沒瞧到的龍魔,最後不由得回過頭,往後看去。

    「唰」地一下,宛如從一團波動的暗影裡,倏然跨來了玎玎的身形。

    龍魔有點惑然地問道:「這裡就是『元芒習練場』?怎麼什麼都沒有?」

    「當然什麼都沒有,才能練習嘍……」玎玎倒是依舊嘻嘻笑著回答。

    「這是要怎麼練習?」龍魔回過頭,看著一無所有的空間。

    「別急,龍天靈修,基本的習練說明就要開始了……」

    玎玎說著,忽然伸出了手,之前曾經出現過,似乎記錄了龍魔「元芒特性」的那一道金芒,猛地在玎玎的手心裡閃動了一下。

    「呼」地一聲輕響……

    宛如從極西飛聚而來的一團影像,就這樣地在龍魔的面前凝合了起來!

    那是一個……束髮立冠,紫髯長飄,膚色帶著淡淡紫霞,身上穿著一襲道袍裝束的道人。

    這位從服飾上看,一看就知道是從「人間」飛昇而來的道人,年紀大約二十九、三十左右,雙眼斜長,充滿了靈性,那俊逸均勻的相貌裡,尤其隱約有一種浸然的威儀,讓人很自然地就生出了敬畏但又含著傾慕的心情。

    他的道袍青底鑲繡雙排金絲對襟,一袍到地,既亮眼又洒然,說不出的帥氣。

    而最特殊的,是在他的身後,看起來總是好像有一團紫金色的氣霧,氤氳流閃,真可以說是仙氣溢然!

    手裡拿著一支長度都快垂到地上的雪絲拂塵,斜靠在端立的臂側,有一種盈盈的不真實感。

    「龍天靈修,歡迎你,我是『一氣貫天地道主』的『元芒分靈』,你可以直接叫我『天地道主』。在這裡很高興能夠為你做一些簡單的『元芒操作』練習……」

    「一氣貫天地道主?」龍魔聽得心中微覺驚訝,不由得就脫口道:「你是『東方三第一』裡的『大羅仙宗』宗主,也是『太上感應門』的創始者?」

    天地道主微微一愣:「龍天靈修也知道我嗎?」

    龍魔很自然地點了點頭。

    天地道主沉默了一會兒,臉上似乎有一種很複雜的神情。

    「人間那兒……一切還好嗎?」天地道主最後又開口問道。

    語氣之中,龍魔忽然察覺到有一種非常真摯的關心。

    這一點也讓龍魔有點意外,因為他本來認為所謂的「元芒分靈」,只是一種記錄在這個空間裡的一種訊息而已……

    沒想到,這個「一氣貫天地道主」的「元芒分靈」,居然還能夠和龍魔「對話」。正在這麼思忖著,那個「天地道主」的「元芒分靈」,忽然在這個時候微微一笑地道:「我不是一種記錄下來的死訊息……如果真的要說的話,這應該是一種『計算之後的溝通』!」

    龍魔心中微微一驚,發現到這位「天地道主」的神識搜察訊息,極端地敏銳,他也只不過是稍微沒有注意,竟就被他偵測到了他心中所想的訊息……

    發現到這一點的龍魔,馬上就不動聲色地暗中將自己的內心念頭,更加壓進了隱晦的深層,讓即使是天地道主這樣的搜訊敏銳度,也一時測之不到。

    當然,在表面上,龍魔依舊是做了些掩飾用的神識訊息……

    只不過他真正的想法,很快就沉進了另外一個無人可測的層次。

    「計算之後的溝通?」龍魔看起來非常自然地就這麼問著:「請問道主前輩,這是什麼意思呢?」

    「這就是說……」天地道主的臉上還是一派和煦:「當你啟動了這種『元芒習練』的操作時,『星河城』很快地就會和幾個主要的『天靈修』的『元芒分靈』聯絡,尋找能夠在這個時候有意願、而且也有能力提供指導的『元芒分靈』……以目前來說,現在和你相連的,就是我嘍……」

    龍魔對於所謂的「元芒分靈」,還是有點不大明白:「道主前輩,像這樣子,不是會打擾到您嗎?」

    天地道主還是微微一笑:「不會,因為現在和你接觸的是我的『元芒分靈』而不是我真正的元識主靈,因此我現在正在做的事,並不會被你打斷,這一點還請龍天靈修放心吧!」

    龍魔的臉上很自然地便浮出了依舊不大瞭解的神情,因此天地道主馬上又接著解釋道:「這麼比喻好了,你有沒有曾經在一個時候,同時做很多事的經驗?就像:在走路的時候邊欣賞風景,邊尋找著特定的東西,而且又同時邊想著心事?」

    聽天地道主這麼一提,龍魔很快就點了點頭:「這應該是很平常的吧?」

    「對啦……很平常……」天地道主又接著道:「而我所謂的『元芒分靈』,指的就是這個意思……我現在雖然在和你說話,但其實『真正的我』,也就是『元識主靈』,並沒有和你說話,此時的我正在做著我本來就在做的事……並沒有改變,這樣你明白了嗎?」

    天地道主的這麼一段說明,終於讓龍魔明白了他的意思!

    這樣的解釋雖是聽起來很簡單……

    不過,在龍魔心中所引起的頓悟,卻是絕對沒有人能夠想像!

    他的心底,在天地道主這樣的一段話說完之後,立刻就好像靈光陡然發出輕爆那般,「蓬」地一下,震得他整個心都劇烈跳動了起來!

    怎麼了?怎麼了?

    龍魔在訝異中,努力壓住了心頭的這種撼然震動……

    為什麼這樣的一段話,竟引起我的心底這麼大的反應?

    一時之間龍魔內在實是想不出到底為何如此震動,另一方面外在卻警覺頻傳,傾力地壓制住每一絲心神劇烈震盪的反應,不使之外傳出去讓天地道主測知。

    不過很快地,龍魔就有點愕然了。

    因為他的這些努力,似乎都有點白費了。

    不,應該說,就算他沒有做出這些舉動,也已經是無關緊要了……

    因為,這個時候的他,忽然發現整個空間,竟真的「喀吱喀啦」地出現了某種強烈的晃動!

    雖然這裡是一片銀亮的空白,可以說是什麼「東西」都沒有……

    但卻還是這麼不該出現地,出現了宛如「地震」一般的劇烈晃動!

    除了龍魔之外……眼前的天地道主,旁邊的玎玎,都在臉上露出了非常詫異的神情。

    龍魔一發現到這一點,馬上就知道這是絕對不應該有的一種特殊現象!

    以天間這種「空間相疊」的特性來說……

    這一個空間,和另一個空間,簡直可以說完全沒有什麼真正「物質上的連繫」……

    這一點從龍魔現在所處的這種「個人元芒習練空間」看起來,就更加明顯了!

    如果這裡根本連「地面」都沒有……

    那麼又怎麼會有這種好像「地震」一樣的震動?

    「咦?你們那裡怎麼會出現這樣的震動?」天地道主的臉上,很明顯地有著詫異的神情。

    龍魔旁邊的玎玎,則是在詫異之中,還帶著極為明顯的迷惑。

    「稟龍天靈修,玎玎去探聽一下剛才是怎麼回事……等會兒就回來稟報……」

    玎玎這麼說著的時候,一個身子就開始要後退的樣子。

    龍魔也有點想去瞧瞧怎麼回事,但天地道主已經在這邊了,因此倒也有點不好意思直接把這樣的想法表達出來。

    所以,對於玎玎的說法,龍魔便很快地點了點頭:「好吧!你快去快回……」

    玎玎很溫馴地點了點頭,沒有再說什麼,整個人就往後一縮……

    然後,她的一個娉婷的身子,就好像穿進了某種透明的水紋那般,「咕嚕」一下子地,便消失不見了。

    天地道主,倒是一位非常直接而且不浪費時間的人。因此,當玎玎的身影消失在這麼一個怪異的雪白空間裡的時候,他很快就接著道:「你……龍天靈修,本來到這裡是想做什麼?」

    龍魔愣了愣,還沒有回答,天地道主就接著很和煦地道:「不用擔心,既然玎玎已經去探聽消息了,那麼應該很快就會有結果來了……你總不會在這一段時間裡打算愣愣地白等吧?」

    龍魔本來也是一位非常放得開的人,因此聽了天地道主的這一番話之後,不由得也微微一笑道:「道主前輩說得對,這是晚輩我的定力還不夠……」

    天地道主的笑容還是沒有改變,但卻輕輕搖了搖頭:「不,你並不是定力不夠,而是你想太多了!」

    想太多了?龍魔的心中又是微微一驚,立刻就知道這位「一氣貫天地道主」,功元果然特殊而又敏銳,在龍魔如此刻意的隱藏中,似乎還是多多少少感覺到了甚麼,因此不敢再多做揣想,只是很單純地回應道:「晚輩來這裡,原本就只想瞭解一下所謂『元芒的基本操作模式』,到底是什麼樣子,如此而已……」

    「元芒的基本操作模式?」天地道王不浪費時間地,就針對了主題做出回應:「我明白了……嗯,其實在『天間』,所謂的『元芒』,就是一種神意念頭的『具體傾向所呈現的狀態』,如此而已。」

    「神意念頭的具體傾向所呈現的狀態?」龍魔聽著這樣的解釋,還真的是只有滿腦子的疑問而已。

    天地道主馬上就再次地解釋道:「我這麼說好了……你認為宇宙之中,最初形成的,是什麼東西?」

    「最初形成的是什麼東西?」龍魔沉思了一下:「道主前輩會這麼問,那麼當然指的是『物質』形成之前了?」

    天地道主點了點頭。

    「是氣嗎?」龍魔回答。

    天地道主搖搖頭:「氣也已經是一種具有形像的『呈現』了……我指的是在所有這種『呈現』之前……」

    「所有的『呈現』之前?」龍魔反問著:心中所有的智力,都開始往內做出一種采求。

    過了一會兒,龍魔又回答道:「難道,道主指的是……意識神念?」

    點了點頭,天地道主很欣慰地回答道:「對了,正是一種沒有任何『呈現』的『意識神念』……」

    所有有形的呈現之前,竟是一種「意識神念」?

    龍魔不由得自己也覺得這種說法,簡直感覺上就好像已經有了某種「宗教」的味道。

    「我以前在『人間』所修練的那個法門,也就是你剛才所說的『大羅仙宗』,通常把這種『意識神念』,叫作『道』……」

    龍魔從天地道主的語氣中,感覺出似乎這裡面有點講究,因此立刻繼續問道:「道主前輩的意思,是現在您並不使用這樣的名字來稱呼了?」

    天地道主點了點頭:「不錯,這樣的說法,尤其是所謂的『意識神念』這樣的名詞,很容易就讓人感覺和一般我們『人類』的習慣用法扯到一塊兒,因此弄得落入了一切都『人格化』的『迷神現象』裡……」

    龍魔當然知道「人間」裡每樣東西,都和「人類」自己給扯上關係的思考習慣,因此便又問道:「所以道主現在會怎麼稱呼?」

    天地道主又笑了笑,便即回應道:「如果你問我,我會說,這個宇宙,在一切『物質』,甚至是像『氣』這樣的能量呈現形成之前……其實就是一種『具有特定向度的趨力』!」

    「具有特定向度的趨力?」龍魔忽然心中微有所悟。

    「是的,沒錯,正是一種『具有特定向度的趨力』……」天地道主又繼續道:

    「宇宙之生,原本只有死寂,於玄奇之神妙牽引中,忽然產生了流動的『趨力』,然後才延伸出一切變化……而這種趨力,本來是很混亂的,只不過時間一久,慢慢地同類的趨力逐漸聚在一起,於是形成了『特定向度』的趨力。接著這種『特定向度的趨力』,又吸收了越來越大的『同向度趨力』,最後終於形成了某種能量的『呈現』……」

    聽著天地道主的話,龍魔忽然心中一動,想到了「陰陽宗」原先的「陰陽極旨」……

    那「陰陽極旨」,和天地道主現在所說的「趨力論」,某種程度上,簡直就是彼此相通的。

    「所以,你知道嗎?」天地道主的說明還是繼續:「不論是『人間』或是『天間』,當我們的神識,動了某種念頭,那麼用最原始的定義來看,我們都用『神識』,產生了某種特定的『趨力』!我這樣說你明白嗎?所謂神識心念的本質,就是一種『有特定向度的趨力』而已……」

    聽到這裡,龍魔已是心領神會,靈識通透:「晚輩完全明白……這就好像『心念』想到酸梅子,我們的身體『呈現』,就會產生大量的口涎一樣……」

    「不錯,正是如此……」天地道主非常驚訝於龍魔的領悟力,因此很高興地道:「所謂『天間』與『人間』,除了能量層次的高低不談之外,以『形式』而言,當一個心念出現,『人間』裡這種趨力就會化進因緣之中,非常隱晦而且不易為人所察覺……只有對因緣計算最仔細的推勢能者,才能夠透過某種特定的方式計算得出來。不過這種神念趨力的因緣,卻絕對是歷歷存在,絲絲不爽的。例如:若是一個人真的認為自己『會很倒楣』,那麼他絕對是幸運不起來的……同樣的,通常都認為自己『很幸運』的人,世間的好事,總是接二連三地落到他的頭上……你懂我的意思了嗎?像這種早就已經超出了『偶然』所能夠解釋的事,其實在人間也是屢見不鮮的……」

    天地道主說到這裡,龍魔很自然地便接口道:「我明白了,前輩會這麼說,顯然就是因為這種在『世間』很隱晦、一般人根本就察覺不到的因緣,在『天間』,卻是直接可以現形的……」

    天地道主只是很肯定地看著龍魔,沒有說什麼話……

    然而龍魔卻在這樣的領悟中,心念如飛,口中幾乎是不自覺地喃喃道:「原來是這樣……原來這就是一切的關鍵……所以,如果我的神識訊息,集中在我眼前的這一點,而且大量地壓縮強化起來……那麼……」

    龍魔在這麼說著的時候,同時伸出了一隻手的手指,而話才說到一半,已經在他的手指尖端,「波」地一下,爆出了一點輕響,離他手指約三寸的空間,忽然就這麼樣地「凝現」出了一點紫紅色的強烈光芒!

    「當我的這種『強化、強化、再強化』的神識訊息,加得越多進去,這個『元芒光團』就會變得越來越亮,越來越強,就像我希望的那樣……」

    說著,龍魔手指尖的那一點光點,忽然「蓬」地一下,猛然爆脹得大如瓜鬥,紫紅色的元芒就好像飛蛇一樣地在裡面竄動著……

    龍魔的那種自言自語,依然沒有停下來:「所以,按照這種趨力,如果我刻意地要這種元芒往特定的方向旋轉,我就只要很單純地將這樣的『想法』,純粹化之後以強烈『訊息』的模式直接灌進這一團元芒之中……」

    這一下,那個斗大的紫紅色元芒,猛地「轟隆」一下,更是爆脹得像一個人那麼巨大……

    因為他所聚集的元芒是如此的開始大量強化,因此使得龍魔的周圍,出現了一波一波宛如暗影般的波動……

    「所以,一切原則都是依此而行……我也可以透過這樣的方式,凝現出我所要的東西……」

    「唰啦」一下,龍魔指尖的巨大光團,忽然間就這樣地開始滾滾而動地沸騰了起來……隱隱間,竟似乎有一個女人在其中即將成形!

    就在這個時候,龍魔的臉色忽然一變!

    陡然間,他的手猛地收了回來。

    「叭」地一下,由他神識所第一次聚合而成的「紫陽赤陰元芒」,竟就這樣好像衝進了一個什麼空間的漏洞那般地,頃刻間消失無蹤!

    龍魔的練習忽然就在這個時候中斷了。

    因為像剛才那般的那種穿透一切的怪異震動,又再一次地像無所不及的波動那般,侵入到了龍魔所能夠感應到的所有空間!

    那種震動的範圍之驚人,以龍魔現在的感應,也不由得臉色大變!

    他幾乎無法形容那到底是一種什麼樣的波動!

    「噫……」天地道主這次是真的吃了一驚:「你們星河城那邊是怎麼了?為何會有這種幾乎跨盡所有『天間』空間層次的超級波動?」

    臉色大變的龍魔,當然非常能夠體會天地道主所說的「超級波動」,到底是有多麼「超級」,因此他那變了臉色的面龐,很快就坦然而又疑惑地搖了搖頭:「道主前輩說得是,這裡真的是不知道怎麼回事了呢……」

    天地道主這時顯然也已經打算親自去探聽最新的情況,因此也就點了點頭道:

    「龍天靈修,你的悟性簡直令人驚奇,對於所謂『基本元芒』的操作原理,你已經是一點之後,千百點自通了……所以這課程後面已無必要再繼續了……我得去瞧瞧剛才的那兩波震動到底是從哪裡傳來的……以後我們有機會,希望能夠真正的碰面……」

    當天地道主這樣的話說出來時,龍魔當然知道他是有正事要去做了,因此連忙就肅立拱手道:「晚輩何幸,能夠蒙道主前輩的指點……還望日後能夠再得道主的提撥……感謝前輩……」

    點了點頭,天地道主看著龍魔似乎也微有感觸地回答道:「以你這種感悟的速度,說不定,當我們真的見面時,你我指點的位置,已經完全倒過來了呢……」

    說到這裡,天地道主又搖了搖頭,似乎不再去多想這些太過隱晦的感覺,繼續道:「我們有緣再見了……」

    話畢,他那清逸的外表形象,馬上就「唰」地一下,就這麼消失於這裡「空白」的空間之中。

    龍魔也站在那裡呆了一會兒,然後才轉過了身子,從旁邊毫無形像,但以訊息的層次來看,卻能夠分辨出不同特性與狀態的「出口」,跨腿一鑽!

    「嘩啦」一下,就好像從一道門戶的這一邊,重新跨回到另外一邊那般地,龍魔又回到了剛才待過的臥室。

    看著那張感覺很柔軟的大床,龍魔的心裡,忽然又很自然地浮出了一種想法……

    他當然知道,以「天靈修」而言,實在是已經沒有「躺下來睡覺」的必要了。

    因此為那些新進的天靈修們,準備像這樣子的一張大床,恐怕最王要的目的,還是讓他們這些剛從「人間」來的天靈修們,感覺上很「習慣」而已。

    當然,也許,這種床也能夠提供給雙修的天靈修,另一種「修練的場地」。

    龍魔現在已經知道即使在「天間」,依然還是有所謂的「交合行為」的。

    對於這一方面,現在可以說是「專家中專家」的龍魔,一時之間,也不由得有些好奇……

    「天人」、「修羅」,甚至「天靈」,真不知道「交合」起來,又會是一種什麼樣的景況?

    龍魔這種看到臥室內那張多餘的「大床」之後,所興起的聯想,很快就在出了臥室,到達外面那一間舒適的房間時被打斷了。

    急匆匆地衝過來的玎玎,差點就撞到了從裡面走出來的龍魔。

    「哎呀……龍天靈修你出來啦……」玎玎的樣子看起來真的很緊張:「您剛才有沒有……有沒有感覺到……」

    「另一次強烈的震動?」龍魔很快就接住了玎玎有點結巴的語句。

    玎玎連忙點頭。

    「當然有了,穿透力那樣驚人的震動,想沒感覺恐怕也很難……」龍魔很快就接著表示:「你已經知道那是從哪裡傳來的震動了嗎?」

    玎玎搖了搖頭:「不知道,現在這顯然已經變成最重要的戰略訊息了,一般人已經無法從任何系統裡得到這方面的訊息,顯然『星河城』已經將之前那兩次震動的來源,列入機密了……不過從我剛才出去轉了一圈的情況看起來,幾乎是『星河城』裡所架構出來的所有『次空間』,全部都受到了這種震波的影響……龍天靈修你有沒有聽到那隱約的『嗡嗡』響音?」

    龍魔側耳一聽,這才注意到,真的從不知道什麼地方,傳來了一種很輕盈,但是卻很實在,很難下去注意的「嗡嗡」響音。

    「我聽到了,這是……」龍魔點了點頭問道。

    「這是我們『星河城』的第一級戰備警報,是最嚴重的戰備警戒程度……再嚴重一點,就進入『接戰狀態』了……」

    龍魔一聽,頓時想起了小離、小耶修羅們,與鋒魔軍團的激烈大戰!

    「難道,是妖魔前來突襲『星河城』了?」龍魔大驚詢問。

    「不知道……」搖了搖頭,玎玎臉上嘻嘻的笑容也消失了:「『星河城』位於第二線後,本來應該不會直接面對妖魔的……不過這種事誰都不敢保證,因此全城才會響起這樣的警報聲響……」

    「玎玎,我明白了……」龍魔伸手抓住了臉色有點發白的玎玎,似乎有點要讓她鎮定一點:「玎玎,在警報響起的時候,我應該怎麼辦?我要做什麼事?」

    玎玎好像這才忽然想起她急著來找這一位龍天靈修到底是要幹什麼……

    因此連忙急急點著頭回答道:「是啦!當最高級的戰備警報響起時,全城之中,所有天靈修,都必須立刻前往城中的『緊急聚合廣場』集結……而所有『芽靈人』、元芒存在體、獨立元芒體,都必須立刻潛藏入『天備空層』……:」

    龍魔聞言,馬上就點了點頭道:「我知道了……你快告訴我『緊急聚合廣場』在哪裡?」

    玎玎沒有回答,只是素手一翻,一個銀色的晶亮光華在她的手心展現。

    這個時候的龍魔,已經非常清楚「天間」的這種訊息收藏方式,因此毫不猶豫地伸出了手,將那團銀光握在手中。

    神識頃刻問調整到和這一團銀光同震的層次。

    一串串清晰的訊息,就像冰水一樣地,流進了龍魔的心頭。

    瞬間龍魔不但瞭解了所謂「緊急聚合廣場」在哪裡,也同時明白了在這種情況下,他所應該遵循的所有指示與規定!

    點了點頭,龍魔眼神一偏,對著玎玎很快地道:「我都明白了,你可以快點躲進『天備空層』了……如果妖魔真的來了,那種攻擊可是會讓人眨眼都來不及的……」

    照理來說,龍魔這樣的話說完之後,玎玎就應該馬上答應之後,立刻動作的……

    不過,現在的玎玎卻很奇怪地,不是這樣子。

    她忽然間抬起了頭,一副似乎有什麼話要對龍魔說,但卻又一時不知道該怎麼開口的模樣。

    正準備往這個「龍天靈修」的房間外掠行出去的龍魔,看了玎玎的樣子,倏地愣了愣:「玎玎,你……怎麼啦?」

    玎玎似乎本來還正在猶豫著要不要說些什麼,後來被龍魔這麼一問,眼中閃起了一陣決然的神情,接著便點了點頭道:「玎玎想,請龍天靈修帶著玎玎一起去行不行?」

    「帶著你一起去?」龍魔愣了愣:「你說帶著你一起去是指哪裡?」

    玎玎臉上的那種決然的神色更加明顯了:「玎玎說的當然是……龍天靈修現在要去的『緊急聚合場乙』……」

    「緊急聚合場?」龍魔又愣住了:「玎玎,這可是……」

    「玎玎知道,這是不合規定的……」玎玎的表情還是非常坦然而又肯定。

    龍魔立刻就有一種感覺,浮上了心頭……

    眼前這位玎玎,顯然有著某種絕對不簡單的內情!

    如果是別人,在這種才剛到「天間」,又遇到現在這種緊急的情況下,恐怕是很難會答應玎玎這種突兀而又不自然的要求的。

    不過龍魔卻沒有多想,幾乎是馬上地,便對著玎玎點了點頭道:「你這個樣子,能跟著我去那裡嗎?你並不是天靈修,而且說不定還有很多人認得你呢……」

    龍魔這樣的回答,顯然對於玎玎的請求,就已經有了非常明確,「不反對」的意思了……

    因此,玎玎臉上立刻變得極為興奮,對著龍魔嘻嘻一笑,也沒有做出什麼口頭上的回應,只是窄窄的雙肩猛然往兩邊一撐!

    「唰啦啦」一陣連響,就這麼在玎玎的身後,好像兩張翅膀那般地,拉開了一幅和人差不多高的長方形白色絹絲布幕。

    龍魔還沒來得及問她這樣是要幹什麼……

    猛然之間,玎玎整個人忽然……

    就這樣在龍魔的眼前,出現了一種非常特殊的變化!

    她身上每一個線條……不管是粉嫩而又均勻的容貌五官,或者是她那笑嘻嘻的神態表情,甚至是她身上所穿的服飾衣袍……

    每一絲線條、每一寸質料、每一個形狀……都忽然之間,變得濃郁了起來!

    一種好像屬於她的一切,都轉眼間變成了由厚厚的顏料所「畫出來」的「濃郁」!

    龍魔正覺得有點吃驚於玎玎這種外形質性的快速轉變,還沒有想到其他……

    緊接著玎玎整個人竟往後一「陷」!

    本來還讓人覺得是飽滿的、突出的、立體的身軀,猛地就宛如皮球癟了風那般,「噗」地一下,就這麼往後壓縮了過去!

    最後,這種感覺當然就直接印到了她身後的那一幅白絹之上……

    龍魔眨了眨眼,玎玎已經不見了。唯一剩下的,就是那一幅白絹……

    上面以極細極細的宮筆,畫了一個美麗女子的白絹!

    而那個女子,眼眉容貌、身裁服飾,不是別人,正活脫脫便是玎玎!

    「嘩啦」一聲輕響,這一幅白絹忽然就這麼樣地「收卷」了起來。

    龍魔很自然地,便伸手一撈,將這一幅白絹給撈到了手上。

    然後,龍魔便即不浪費時間地,很快就往他的房間外面走去!

    一跨出去,到了那幾十層佈滿一千多個房間的圓廳外,老姚正有點焦急地歪著頭往這兒直望……

    看他那個巨大的腦袋,那大大眼睛中的表情,就好像有點猶豫著要不要進去叫喚龍魔出來的模樣……

    所以,當他看到龍魔最後終於出現的時候,馬上就大喜道:「老龍你可出來啦!我還正想是不是要進去叫你呢……」

    龍魔點了點頭,表示很理解地笑著道:「我這不是出來了嗎?老姚?」

    看了看老姚的周圍,龍魔並沒有見到另外那位玲玲的身影……

    瞧這樣子,玲玲顯然已經先離開,往「天備空層」去避難了。

    「走吧……在這裡我們可是雛兒呢,別到了那邊,就是我們兩個最慢……」

    老姚顯然也已經接收到了由玲玲送來的緊急訊息,因此也和龍魔一樣,很清楚他們現在要去的方向,因此在說話的同時,就已經急急地往外移動身形而去了。

    龍魔倒也沒有多說什麼,就這樣地跟在老姚的身後,匆匆而行。

    很快地,他和老姚就轉到了最外面的「迎修居」了。

    「迎修居」的主人「貝花娘子」,正從櫃檯那邊走了下來,看到二人,連忙就開口問道:「你們已經知道要去哪裡了嗎?」

    龍魔和老姚點了點頭。

    貝花娘子便又擺了擺手:「那麼你們快去吧……隨後我也得過去呢……」

    龍魔與老姚不再回話,很快地移身而出。

    在跨過門戶的那一剎那,龍魔回眼的餘光裡,注意到了貝花娘子正有點疑惑地,轉過了臉往房間那邊的方向直視著,似乎正在估計著好像人數上有點不對。

    龍魔當然知道引起貝花娘子注意的,應該就是忽然間沒有蹤跡的玎玎了。

    因此也不說話,只是很快地隨著老姚往外跨去!

    到了街上,龍魔注意現在的景況,果然和之前的悠閒,已經是大大地不同了。

    來來去去,都是在空中如飛梭般「唰啦」、「呼颼」互竄個不停的人影。

    仔細一點地注意到那些空中的人影,就會發現他們每一個人的臉上,都充滿了一種沉著而又肅然的表情。

    這種表情,馬上就讓現在的龍魔,感覺到了另外一種和剛才完全不一樣的氣氛,瀰漫在每一寸的空氣之中。

    那當然,是一種非常明顯的緊繃局勢。

    除此之外,龍魔還注意到了一個以前沒有看過的狀態。

    從他入城以來,無論是瞧著了什麼特別的人、特別的事,有一樣東西卻是他沒有見過的……

    那就是,在城裡,他似乎完全沒有看過「小孩」。

    所有他見過的,都是已經非常成熟的「成人」。

    一直到現在。

    當他和老姚,就這麼樣地從「迎修居」裡跨步出來時,龍魔第一次地注意到了,就在那些大街另一側,隱藏在各種曲線特殊的建築物後面,正有一群一群,比之前他所看到的牙童與粉伶還要更小的「孩子」們,幾個容貌很和善的男女成人帶領下,匆匆地從那些建築物的邊緣快步走過。

    這些孩子,有的五、六歲,有的七、八歲,最多大概也只有十歲左右。

    每個孩子都是眉清目秀,極為俊麗可愛。

    當龍機轉頭注意到這一點的時候……有幾個孩子也同樣在經過的此時,偶爾抬起了頭,看到了這邊的龍機與老姚。

    大大的眼睛裡,有著大大得好奇,大大的欽敬與大大的祝福。

    龍魔有些愕然地,看著那些「天間」的孩子們,那種單純的眼神和可愛的模樣。

    「孩子們,動作快……麗麗和敏敏,你們在看什麼?別停下來,繼續走嘍……」

    那個頭上梳著三束可愛髮髻的女童麗麗,忽然伸出了肥肥短短的小手,對著龍魔搖了搖手……

    另一個小男孩敏敏,則是「嗚啦」一下,對著龍魔做了個鬼臉。

    然後,兩位孩童很快就在那些溫和引領的大人拉帶中,從另一邊轉身而去。

    當兩位孩子已經離開了他的視線時,龍魔還是有些怔然地站在那兒。

    「走吧,老龍……」老姚正準備調運元芒動力,往上衝起,和那些在空中飛來飛去的人那般地快速移動時,忽然轉頭見到正在發愣的龍魔,不由得便開口催促了起來!

    龍魔如初醒般地「啊」地一下,心中有一種隱然的頓悟!

    是的,元芒互交,當然也同樣可以創造出各種不同的新的延續變化……

    這一點,生命的衍變原則,無論在「人間」,甚至在「天間」……

    都是一樣的!

    老姚的呼喚,叫醒了龍魔的沉思,他很快地回過神來,對老姚點了點頭:「走吧!」

    又是一波震動,就在此時傳來!

    「轟嗡嗡……」

    龍魔的臉色微變中,連忙沉住了氣,如釘子般地站穩了。

    反倒是腳跟浮起,正準備快速往空中衝去的老姚,「哎喲」地嚇了一跳,身子從空中落了下來!

    好在他本來距離地面就沒有很高,因此除了心裡嚇了一跳之外,倒是沒有受甚麼傷。

    空中的情況,顯然就不是這樣的了……

    因為這種波動,是穿透了幾乎所有的空間層次……

    所以當這種波動傳來時,立刻就使得空中正在快速飛行的那些人們,對於方向與位置的估計,有那麼一瞬間是完全出現偏差的……

    這種偏差,立刻就造成了很大的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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