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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62.第一章傷癒 文 / 熒瑄

    石然卷如梭之愛

    第一章傷癒

    「啪!啪!啪!」沾著鹽水的鞭子凌厲狠絕的抽到在石然身上,每一下都會叫他的白皙的身上綻放出一條灼燙如火焰的紅色鞭痕。

    石然被這樣的夢境驚醒,猛的坐起身子,扯起滿身傷痕,疼痛襲遍全身。「啊……」他倒吸一口氣,覺自己被人換上了一件乾淨的衣服。環顧四周,沒有半分熟悉的感覺。這裡是哪裡?他默默的問,又嘲弄的笑了笑,漂泊了很多年,在哪裡不是一樣?不過為什麼會躺在g上?我不是被王府的侍衛丟到了西郊荷塘嗎?

    門「吱呀」的一聲被推開了,沒有掌燈的屋子裡頓時來了一片光亮,把黑色的地面分成了三份,中間一片亮的有些晃眼,上面是一個人影,左搖右晃的,顯然是喝醉了。

    抬起頭,看著影子的主人,大概是一位而立之年男子,他微微瞇著眼睛,嘴角上揚,時不時的拿起左手的酒盅往嘴裡倒,倒進嘴裡一小半,倒出來大多半,染濕上半身的衣襟。看樣子他是不在意,口中唸唸有詞的說:「柳巖姑娘,再給小爺唱一曲嘛!不唱真掃興。」

    「什麼?」石然冷哼一聲,一個喝花酒的醉漢。

    「咦?你哼什麼?」醉漢跌跌撞撞的朝著石然走來,「你在我這裡做什麼?」

    原來這裡是他家?這麼說是他救了我?雖不屑和這樣的人說話,但他總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吧?「謝謝你救了我的命,還把我接到你家來休養。」

    「家?」醉漢重複了一遍,言辭裡夾雜著幾分悲慟,「家?這裡是我家?」

    這樣的問話把石然問蒙了,「難道不是嗎?」

    「哈哈哈哈!」醉漢狂笑起來,「我哪裡還有家?我哪裡還有家?」

    我管你有沒有家啊?真是一灘爛泥!石然咒罵著,卻只是在心裡。

    「我告訴你,我沒有家!家!對於我來說,全是放屁!來我們喝酒!」說著,醉漢把酒盅舉到石然面前,傾倒酒盅,不見酒水流出,「咦?怎麼沒有了?」他又把酒盅高高舉起,放到自己眼睛之上,一眼睜一眼閉,「咦?真的沒有了!算了不喝了。」瀟灑的把空瓶甩向身後,「啪」的一聲,瓶子碎得四分五裂。「那我們睡覺吧!嘿嘿!」

    「睡覺?」石然看著他,怎麼看怎麼覺得他的表情有些怪異。不會把我當成什麼閣的姑娘了吧?

    醉漢應了一聲,抬起腿,向著g上爬,由於喝醉的緣故,也只能用爬的了,「我們要睡覺了。睡覺!管他什麼,睡覺!」

    「喂,喂,你別……我是男的!」

    醉漢終於爬了上來,坐到石然身上,伸出手指在他面前晃了晃,醉醺醺的說:「知道你是男的!男的怎麼了?男的就不用睡覺了嗎?男的……」還沒有說完,就倒在石然身上。

    酒氣的惡臭味,伴著醉漢的息傳進自己的鼻子,石然抬起手遮住鼻子,可一隻手很難撐起平白無故多出來的人的份量,身子不由得向後傾,倒在了g上,又扯動傷口了,「啊……真疼。」使勁推了推壓著自己的醉漢,幾乎紋絲未動,他已經和周公賞月去了!「算了,你救了我一命,我就不跟你計較了,今兒,我們就這麼睡吧!」石然索性放棄,從床的裡側拽出來薄被,蒙住腦袋,睡起覺來。

    醒來時,天早已大亮,醉漢坐在桌子前,品著茶,見石然醒了,儒雅的笑著:「你醒了?」

    他就是昨天的醉漢?石然有些不敢相信,「你也醒了?」

    「在下水京良,是個江湖游醫,昨日喝醉了,還請你不要見怪。」醉漢自報家門,原來他叫水京良。

    「啊,多謝水醫師相救,我叫石然。」石然仔細端詳這個水京良,倒是一表人才,舉手投足,溫文爾雅,不過一想到他昨晚那副德性,不由得冒出冷汗。

    水京良放下茶杯,「我只是不小心在荷塘把你撿到了而已。見你還活著,就順道把你救了回來。」

    「撿到?」當我是什麼了?還是不要和這種人沾染關係了,「石某就不打擾水醫師了。」

    水京良立即走到石然身邊,「你敢走?我水京良雖是游醫,但從不做虎頭蛇尾的事情,既然要救你,就要等你完全痊癒才行!否則行內人不是要笑到大牙?來tuo衣服!」

    「tuo衣服?」想到昨天的遭遇,石然瞪大了眼睛,看著他說不出下文。

    水京良皺起眉,「難道還我幫你tuo?」說完,做出一個準備動手的動作。

    「你想幹什麼?」

    「我對男人不感興趣啊!你不tuo衣服,我怎麼幫你上藥?一個爺們,怎麼比姑娘家還扭捏?再說了,你的身子早在我救你的時候就全看過了!」

    石然一邊tuo衣服,一邊yao著牙,滿心憤恨,要你看了嗎!上衣被tuo了下來,一條條被處理過的卻依舊潰爛的傷口bao露的陽光之下,滿身遍佈被蚊蟲叮yao的痕跡。

    水京良拿起一塊乾淨的布,倒了一些藥酒,小心翼翼的塗抹在石然的傷口上,「打你的人真夠狠的,光打就完了唄,還把你扔到蚊蟲叢生的地方,就算你沒有被打死,也會被蟲蟲蟻蟻折磨死的。」

    蟲蟲蟻蟻?是啊!這可是王府中下人的提議,把我打得遍體鱗傷,丟到西郊荷塘,傷口散出的血腥味道,招惹來一群群的蚊蟲,它們爬到自己身上,貪婪的啃yao自己的身ti,吮吸著從傷口中流出來的血。酥酥癢癢的感覺叫自己痛不欲生。身子稍稍一動,就會牽扯到傷口,又流出新鮮的血,吸引來更多的蚊蟲。石然回味起自己躺在荷塘的那段過往,身子不jin打了個激靈,「啊!疼!」

    水京良加了一份力道,「知道疼,還亂動?」

    「疼還不動,那還是人嗎?」石然辯解著。

    「你躺在荷塘邊,和小蟲子們賞景觀月時怎麼沒有見你動換?」水京良看了眼他的傷口,「我真不明白你是怎麼從荷塘躺了五天的!」

    「是五天……」他怎麼知道的?「難道你看了我五天?」

    水京良笑了笑,饒有趣味的看著石然遍佈全身的傷口,「王府侍衛把你扔到荷塘的時候,我正在抓蜘蛛,當時看你已經半死了,就沒有理睬你,後來我現你那裡的蟲子特別多,看見你在那裡掙扎,我很想救你,可是不知怎的,忽然好奇起一個傷痕纍纍的人和蟲子能不能共處,就在遠處觀望著,一看就看了五天。」

    「你到底是醫人的醫師,還是殺人的鬼醫?」居然看了我五天,見死不救!

    水京良扔到手中的布,「穿上衣服吧。醫人和殺人有什麼區別嗎?不過只是一念之間而已!」

    石然穿上衣服,跳下床,「水醫師,我只是隨便說說而已,石然感激你的救命之恩還來不及呢。」

    水京良淡然一笑,朝著門外走去,「你好好休息吧!不過別想跑!我水京良想要救的人,只要不痊癒,就算跑到天涯海角我也能抓回來!」

    「啊!」石然被他可怖的神情嚇到了,定了定神,問:「你去哪裡?」

    「去找吃的!兩個爺們難道看著對方就能填飽肚子?」

    水京良走後,石然在屋子裡走了一圈,不算大的房子,一張石砌的大床,一張普通的四人桌,四把凳子。除此之外,什麼都沒有了。昨天水京良醉酒打碎的酒盅殘屑,已被清掃乾淨。

    喝得那麼醉,早晨為什麼還能那麼精神?石然困惑著,難道他是在裝醉?肚子咕嚕咕嚕的叫出聲來,他撫摸著自己的肚子,猜想著水京良會帶來什麼美味。

    從早晨等到晌午,又從晌午等到天際泛黃,暮靄漸至,水京良都沒有出現。

    拖著帶上的身子,石然有氣無力的找尋著能吃的東西,「什麼人!不是說去弄吃的嗎?八成又去喝花酒了!」

    「你說什麼呢?」水京良站在門外,不偏不倚的聽見石然的抱怨聲。

    石然回過頭,賠笑著說:「水醫師,你回來了?」

    水京良把用紙包裹的菜擺放到桌子上,一一打開,「剛剛有點事情,就把你耽誤了,餓了吧,來吃吧。」

    石然坐了下來,掰了個雞腿,啃了一口,「我都餓死了。」

    水京良打開酒盅的封印,仰頭灌了一口,「餓了就多吃點。」

    「你怎麼不吃?」

    水京良搖搖頭,「不餓,你要不要喝一點?」

    石然接過酒,喝了一口。

    兩個人,一人一口,一口接一口的喝著,喝到似醉微醉。

    水京良吐著酒氣,問:「你為何會得罪王府的人?」

    石然不屑,「我只是得罪了皇長孫。」

    「得罪皇長孫?為什麼?」見石然不答,水京良說:「不說就不說吧。來我們喝酒。」

    誰會想到當今的皇長孫殿下會因為一曲子,責罰一個琴師?想到這裡,石然不jin嗤之一笑,《蝶殤》又豈是他們權貴想學就學的?若不是為了確認七夫人是不是阿雪,他又怎會當著別人面前彈奏?阿雪,原來你的本名是叫洛雪,原來我們都沒有用真實的姓名相處。不真實的名字卻換來了一份友情,換來了我六年的相思是不是很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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