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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一百章家族遺物 文 / 赤虎

    旅館老闆鞠了一個躬,沒有說話——這就是回答。一般來說,當有人訪問旅館住客時,住客願意接見或拒見,旅館方面都可直接回復。但當住客對求見未置可否時,旅館方面不好自作主張,就以鞠躬做回答。布萊特是老江湖了,他見到這個動作,輕輕鬆了一口氣——至少對方沒有拒絕。此時,房間裡的酒店也進行到了尾聲,幾名小男孩滿意的擺著滾圓的肚子,響亮的打著飽嗝。神秘訪客看著孩子天真可愛的神情,回想起什麼,他將雪茄掐滅,在身上摸索片刻,掏出一個金質的打火機、一柄小刀與一個指甲鉗,可憐兮兮的遞上去:「來得匆忙,權且把這個當聖誕禮物吧。」這不是送給孩子們的禮物,只是隨身物品而已。但舒暢沒有嘲諷對方的禮物拿不出手,他起身走到自己的床前,伸出食指清點著屋角的箱子。箱子原本碼的很整齊,經過錢穎的一番翻騰,只剩下最*牆壁的一排還保持完整。剩下的都開了蓋,散佈在屋中。舒暢手指停在其中一個箱子上,這箱子位於底層倒數第二排。舒暢走過去抓住箱把,輕鬆的一抽。「啪」的一聲,箱子的抽出,原先摞在這箱子上面的那些穩穩的落下。整排箱子行歸行、列歸列,恢復原狀,彷彿那只被抽走的箱子本就不存在。「好手法」,幾名狼孩同聲高喊。這手法來自一個叫「堆積木」的兒童遊戲:即將一摞積木摞成一個正方體。依次從積木垛裡抽走一隻積木。並保持積木垛不能倒塌,最終,誰碰翻了木垛。誰便輸了這場遊戲。從一垛積木中抽取一個木塊並不複雜,因為積木條體積小材質均勻,只要手穩,抽取時速度均勻,就不會碰翻整個積木垛。但從一堆箱子裡面抽走其中一隻,則沒那麼簡單。因為箱子裡面裝地東西不勻會導致箱子地重心不穩。抽動時會無規律搖晃,而箱面上鑲嵌的裝飾條則會讓箱子間摩擦力不勻。所以舒暢看似輕鬆的抽出箱子,實際上他使用地力量隨時都在變化。將箱子扔在餐桌上,舒暢大放的一揮手:「客人都給了禮物,我也給一份,你們自己挑。」箱子裡面裝著是舒暢從沙漠搶奪回來的手錶。門「咯登」的響了一聲,蓋住了孩子們的歡呼。格倫手裡拿了個羊腿,邊走邊啃。晃晃悠悠走了進來,他已經喝的醉醺醺了,那條羊腿也被他啃了只剩骨頭。「你真偷懶」,舒暢不滿地翻了他白眼:「門鎖著。你怎麼不敲門?」「沒有一把門鎖能擋住全金屬狼人」,神秘訪客幽幽地說。格倫雙手舉起了羊腿骨。腋下順勢掉下來一台筆記本電腦,他用手中的腿骨一指地上的電腦,什麼話也不說,轉身搖搖晃晃走出門去。「你有事情,那我就告辭了」,神秘訪客欠身告辭。整個會見過程中,他的帽兜一直沒有放下,還不停的用雪茄噴在嘴前,使他臉上惟獨留下的那張嘴也處在雲山霧海中。走到門口,神秘訪客停下腳步,他略顯猶豫的說:「或許,你能幫我點小忙……你知道,沉寂下來的人突然重新接觸外界,難免會有些思鄉情緒。嗯……我想請你看望幾個人,我想知道他們現在地情況。如果他們過得不好,希望你能幫助一下——力所能及的幫助。「沒問題」,舒暢滿口答應:「你的今日,就是我的明日,所以我給你免費。」神秘訪客給舒暢最後那句死佔便宜地話逗笑了,他仰天大笑的走出房門。屋子裡重新恢復了平靜。幾名狼孩吃飽喝足後也開始犯困,他們留下一個人警戒,其餘地人個找地方睡去。舒暢等那位神秘訪客走後,從地下撿起筆記本。首先跳入眼簾的是哈根的留言,他莫名其妙地決定前往耶路撒冷,對他這一決定,舒暢暗自一咬牙,便把畫面翻到圖拉姆的信息上。果不其然,哈根這類人常與布萊特們打交道,他們能一眼認出布萊特的底細。這人的身份與他猜測的大致相同。這與家族事業的起源,大概與迪倫相差無幾。也都是在三百多年前,他們家族的祖輩開始服務與權貴,由於這些人祖祖輩輩都非常恪守這些道理,他們服務過的僱主都非常滿意,結果他們一代代積累人脈,最終發展成一個卓著的家族企業。兩個家族事業唯一的區別是:迪倫家族從事的是管家行業,而布萊特家族則專門為人包攬財務收支。按圖拉姆傳來的信息,布萊特似乎是偶然來到塞浦路斯的,他從倫敦直接動身,目的地明確的來到這座城堡。而飯店的房間是他提前一年就定下來了。這就排除了預謀的可能。舒暢一頁一頁的翻動著布萊特的資料。圖拉姆查的很詳細,連行李裡面帶的幾條內褲設麼顏色都羅列其上。傳來的資料裡還包括這個人的帳戶收支的每一筆付到什麼店購買什麼東西,都明細表。從布萊特的電話記錄看,這個人交往的不乏權貴人物,其中也包括一些傳承悠久的秘密組織——譬如費力克斯。為他們服務是布萊特掌握的一切隱秘,他似乎一直在努力,想成為那些人中的一員,然而,他至今仍在那些組織外圍晃著,那些秘密組織成員似乎認為他在組織外圍更能發揮作用……夜深了,城堡下面的歡宴已經結束,院落裡傳來汽車發動聲,那群軍官三三兩兩的結伴而去。很奇怪。錢穎居然沒有來打攪舒暢。也許她以為這裡的會談並未結束,因為窗口地等仍未熄滅。直升飛機是第二天飛來地,這次飛來的兩架飛機。架機者裡卻沒有哈根,這是黑水公司的武裝直升機,其中地一架由埃裡克親自架駛,飛機一停穩,上面跳下來的幾名全副武裝大喊,到嚇了錢穎一跳。當時,她正在城堡石牆上散步,眼裡不時憋著燈光徹夜未熄的舒暢房間。這些人一下飛機便直奔舒暢房間,錢穎莫名其妙的跟在後面跑,等她看到埃裡克向舒暢行禮時,這才偷偷鬆口氣。「按您的吩咐,我們來了兩架飛機一個戰鬥小組,飛?」。外人面前,埃裡克表現的畢恭畢敬,一幅俯首帖耳地模樣。這時,趙牧領著其餘的人跑了過來。連旅館老闆都驚動了,他帶著幾名服務員湧了上來。看了埃裡克胸前的標誌,卻立刻閃到一邊。「黑水公司」,旅館老闆低聲嘟囓一句,僕役們臉上露出敬畏的表情。舒暢招手喚回趙牧,向她介紹埃裡克:「這位是我給你們請的保鏢……」頓了頓,舒暢又加上一句:「也是你們的導遊,他將陪你們遊覽賽普嗯,他聽得懂簡單中文,你們溝通應該沒什麼障礙,可以跟他說。你有什麼要求?」舒暢說這話其實對錢穎說的,因為他說話的時候望著錢穎。錢穎略顯失望,可他沒有過多解釋,只用哀怨地目光望向對方。—「這地方我不熟,有什麼好玩的,」「有,這裡有地球上最古老的別墅,有世界第一馬賽克彩瓷畫,還有,香水也是這裡發明的。這裡還有一座世界上最古老地歌劇院,始建於與中國三國時代,想想看劉關張三英戰呂布的事後,塞浦路斯人就坐在這座歌劇院裡聽歌劇,它現在還能用,這個季節它應該在下午演出歌劇,埃裡克,幫我訂四張票。錢穎這時才找見機會插嘴問:「你不去——你打算陪我,我們。」舒暢抱歉地一笑,招手喚過旅館老闆:「請通知布萊特先生,我半小時後有空。」胡小蝶已搶先歡呼起來,錢穎咬了咬嘴巴,默默地點了點頭以似答應。舒暢不出面陪他們遊玩,他只好出面,而且他昨日晚宴時曾聽到布萊特要求會談,從這位老先生儀態風度看,他找舒暢顯然是有正事相商。「聽歌劇,那些洋人咿咿呀呀水聽得懂他們說什麼」,趙牧顯然不滿意這樣的安排:「你找兩架飛機來,不會是拉攏去聽歌劇吧。」「打獵」,埃裡克硬邦邦的吐出這兩個中文。「對,打獵」,他補充說,「塞浦路斯有空中最大的獵場,這些人都是經驗豐富的獵手,他們帶有全套的打獵工具,上午你們可以去打獵,獵物運回城堡,你們直接去歌劇院,到晚上回來己的獵物」。趙牧還想說什麼,錢穎也還想再纏綿幾句,但這時旅館的僕役已領著布萊特來到房門口,這位老先生聽不懂中國話,但他溫和的笑了,站在一邊等待談話的結束。這倒使大家不好意思在耽擱。「這個小島有九千年多歷史,許多古跡相隔僅一條街,我相信,我會玩的開心的」,舒暢慇勤的告別錢穎。錢穎從這句話裡隱約聽出點什麼,他的腳步停頓了一下,卻終於繼續走下去。兩架飛機飛走後不久,又一架飛機緊跟著降落在城堡,這時,房間內的舒暢剛剛與布萊特寒暄完畢,正琢磨著如何轉入正題。與一位英國人交談,話題總是從天氣開始。今天的陽光很好啊,哈哈;倫敦這個天氣應該起了大霧;毛里求斯,這天氣正適合衝浪……等等。等說完了津巴布韋的天氣,布萊特腦子裡還在尋找新的地名,舒暢已點燃了高斯巴雪茄等待對方轉入正題。有完沒完,他居然想說埃塞俄比亞的天氣,舒暢怒了,截口道:「你在尋找什麼?」布萊特張口結舌,半響才回答:「你怎麼知道?」「費力克斯沒向我提到過你,你怎麼知道我的存在?」舒暢已問話回答問話。「我替費力克斯家族處理家務,已有二十多年歷史了,其中也包括他的一些朋友,這次,我的客戶當中有三個人莫名其妙的向同一賬戶轉賬,雖然這筆錢連續轉換戶頭,但最終的接受這都是一個人。我住進城堡時,看到客房登記簿上的名字,這個名字正是費力克斯轉去的賬戶名,而且他還是用帳戶裡面的錢付款:happy先生。」「現在輪到我了,我來回答你的疑問吧」,舒暢把桌子上打開的筆記本電腦推給布萊特,指了指屏幕上顯示的那些資料,說:「我注意到,你與費力克斯這類的人交往密切,而且你總是在有意接近這些人。我還注意到,你們家族並不是從你這代人開始做這種努力的,從兩百年前開始你們家族的先輩就尋求與秘密組織接近,你們找過苦修會,骷髏會,甚至接觸過3k黨。表面上看,你們似乎在尋求加入這些組織,但我絕不相信這麼漫長的時間裡,沒有一家組織願意吸納你。我注意到,你們家族在與這些秘密組織接近的時候,多數情況下並不是為了拓展生意,因為你們所冒的危險與你們的收穫並不相稱。這種情況偶然出現可以說是個人原因,但你們家族卻將這一主張貫徹了兩百年——你在尋找什麼?」布卡特眼睛盯著雙手,他的手正在熟練的烘烤一支雪茄。那雙手沒有一絲顫動,一板一眼,該走的程序一絲都未缺少。雪茄煙點燃了,布萊特吐出一根長長的煙柱,舒暢配合的連噴幾個煙圈,屋內的凝重氣氛更是減輕了不少。自從那位神秘訪客告辭之後,舒暢也喜歡上了把臉龐籠罩在濃濃的雪茄煙霧之後的感覺,他狂噴幾口濃煙徹底把自己的表情掩飾起來。「家族遺物」,布萊特輕描淡寫的說。「它的形狀——長的?方的?扁的?圓的?它的體積——能裝口袋裡還是能裝箱子裡,需要多大的箱子才能帶走它?」「我可沒打算讓你出手搶奪」,布萊特寬厚的笑了起來:「我只想讓你幫我打聽出它的下落。我願意出錢購買。」「什麼東西?」,舒暢窮追不捨。「一柄騎士大劍」,布萊特特也學著舒暢那樣噴了一口煙,繼續解釋:「我祖上是一名農夫,曾作為一名騎士的扈從,參加過聖地戰鬥。騎士戰死後,我們先祖帶著騎士的遺物回到故鄉,結果在中途遺失了騎士大劍與頭盔,先祖將剩下的遺物交還給騎士後裔以後,曾向這位後裔保證,定會賠償他的損失。許多年過去了,我們先租在這位騎士後裔的照顧下,讀書識字並開始擁有了自己的事務所,但對那位後裔的歉疚卻一直記掛在心頭。據我們先祖回憶,當時他在一個路邊小酒館喝醉了酒,東西被人竊走,他原本以為那柄騎士劍已被溶化成鐵,做成農夫的犁頭,但後來在一個偶然的機會裡他在一幅法國宮廷畫中,見到了那柄佩劍。是的,那確實是他失落的騎士大劍。當時,正值英法交戰,先祖已經老邁,他派自己的兒子穿越戰火前往法國,去尋找那柄雙手劍,但隨後,他失去了兒子,也失去了那柄劍的信息。數百年來,我們一直在尋找,那位騎士家族也在代代尋找,我們終未放棄,誰找到那柄劍,將得到兩個家族的效忠,先生你願意贏取這份友誼嗎?」舒暢掐滅了雪茄煙地,緊接著又續上了另一隻煙,他連續噴出幾口濃霧,壞笑的說:「這份誠摯令我感動,你講了個動人故事。那頭盔呢?你始終沒提那具失落的頭盔,只反覆強調那柄騎士劍,那劍有什麼秘密值得你們如此追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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