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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二十六章殺賊三 文 / 蕭良

    歐陽不羈道:「師太言之有理,但此人煞費苦心,在石門中寫下此等功法,卻又為何露出這等破綻?說不定這套武功當真是不世出的絕世武功,只是咱們修為尚淺,不能參透其中的玄妙罷了。」口中說著,歐陽不羈已按著圖中所載運功法子行功運氣。儀真聽了也覺有理,她雖不屑學別派武功,但絕世武功這幾字卻對她有著莫大的吸引,便不再說話,只暗自凝神運氣。

    初時,歐陽不羈尚覺無礙,但越往後看,越覺這武功匪夷所思,其中玄妙之處難以盡言。越是覺得奇妙,越想往下看,猶如一個食不裹腹之人,突然享受了一頓豐美的大餐。自然驚喜莫名,恨不得一口便把整桌的飯菜都吃個乾淨。目之所望,心之所想,手足自然有所動,不知不覺中他已按圖中的行功運氣之法聚氣運功。但他真氣一運行便覺不妙,內力猶如決堤之水,不循經絡,而是向著四肢百骸散去。他心中一凜,忙收攝心神,轉眼望向他處。只見儀真、清緣、清遠、程天任四人望著石門,眼神如醉如癡,舉手投足之間,正是石門上的招式。眾人雖都投入其中,但峨眉派三人神色之間隱隱露出痛苦之色,只有程天任神態自若。

    歐陽不羈大吃一驚,聚起內力,高聲喝道:「這功夫邪門的緊,大家莫要上當!」歐陽不羈內力充沛,這一聲如平地炸雷,加之石室內回音震盪,威力頗大。峨眉派三人身子一震,自癡迷中猛醒過來。儀真面色慘白,尚無大礙,清緣清遠卻已耗盡內力,手腳發軟,坐倒在地。歐陽不羈飛身來到二人身邊,切了切她們的脈象,道:「二位師侄只是虛耗了些內力,並無大礙。」

    歐陽不羈回首卻見程天任猶自雙目凝注石門,對外界之事渾然未覺,他只道程天任功力尚淺,不能自持,忙奔到他身邊,駢指封他的穴道。程天任雙目不離石門,左掌卻突然自右腋下穿出,一掌拍向歐陽不羈小腹。歐陽不羈大吃一驚,急展開身法,向右趨避。程天任掌力擊空,撞在石壁上,發出轟然一聲巨響。內力之渾厚實在匪夷所思,歐陽不羈不及細想,向儀真急道:「師太,小兄弟怕是走火入魔了,咱們須得止住他。」說畢身形一轉,換到程天任身後,又去封他的穴道。儀真也看出情形不妙,展開輕功,以峨眉派的「幽若指法」封向程天任左側三處穴道。

    程天任顧自習練著石門上的招式,似對身外之物毫不在意。眼見歐陽不羈指尖已及程天任穴道,儀真的指風也已激的程天任衣襟顫動。突然之間,程天任身形後轉,身子斜斜側倒,堪堪避過歐陽不羈的尖,儀真的指風也已落空。此時歐陽不羈空門大開,程天任右腳倏然抬起,腳尖向歐陽不羈胸腹間點去,右手食中二指卻駢起迎向儀真的「幽若指法」。歐陽不羈忙左掌向下護住胸腹,閃電般向旁移開二尺。儀真與程天任指風相撞,只覺自己的雙指猶如陷入爐火之中,灼痛異常,且那灼痛沿著臂上經脈一直向上。儀真急催內力與之相抗,突然之間,對方內力又消失於無形。她的真氣傾閘而出,卻又渾無著力之處,這樣一來,這一擊之力悉數被自己承受,輕者重傷,重則喪命。幸而儀真身經百戰,情急之中,化指為掌,掌力一斜,重重的拍到石壁之上。饒是如此,也頓覺氣血翻湧,已受了輕微內傷。

    程天任逼退了二人,動作突然快了起來,方才舉手投足之間,一招一式甚是清楚,此刻動作之間十分連貫,眾人已有些眼花繚亂。清遠真氣運行幾周,漸漸恢復,看見程天任如此情狀,心中大急,央儀真道:「師父,快救救程大哥。」

    儀真咬了咬牙,便欲猱身而上,歐陽不羈忽然伸手攔住,緩緩道:「師太,此事有些蹊蹺。」

    「嗯?此話怎講?」

    「方纔交手之機,我已感到小兄弟內力充沛,他內力之深厚遠勝你我。若果真是走火入魔,內力雖能強於一時,但其招式必亂。方才以你我二人之力,他竟能游刃有餘,其招式之精妙前所未見。以大和尚之見,當今江湖上能有此能為者,不過二三人,這決非走火入魔所能達到的境界。」

    儀真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清遠卻急道:「可是如果程大哥是清醒的,又怎會認不出師父和師伯?不好了,程大哥……」清遠臉色駭然的指著程天任再也說不出話來。此刻程天任貌似癲狂,出手奇快,手足之間已全然不辨不出招式,到後來連眉目亦漸漸模糊。他身形也越轉越快,最後竟成一團青影,在石室中飄浮不定。

    歐陽不羈沉聲道:「這情形確然有些奇怪,是福是禍就看他的造化了。」清遠聽了,神色悲慼,闔了雙目,盤膝而坐,口中唸唸有辭為程天任祈福。

    就在此時,青影忽定,程天任站在石門之前,雙手高舉,仰天大笑,笑聲穿雲裂石,響徹石室。笑了一陣才恢復如常,望見室中諸人,面現驚色,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大師,師太,你們都怎麼了?」

    清遠聞聲站起,奔到程天任跟前,扯著他的袖子,喜極而泣:「程大哥,你當真沒事麼?」

    程天任奇道:「我有什麼事?我怎麼會有事?我看你們卻像有事的樣子,師太好像還受了些傷。」

    清緣在一旁刻薄的道:「這些還不都是拜你所賜,現在又來充什麼好人!」

    程天任被說的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迷惑的望著歐陽不羈。歐陽不羈卻呵呵笑道:「恭喜恭喜!小兄弟已練就了絕世奇功,普天之下只怕沒有幾個人是小兄弟的敵手了。」

    程天任茫然道:「絕世奇功?」

    儀真被程天任打傷,心中本就有些不悅,此刻只道程天任故意遮掩,冷冷道:「程少俠已盡得石門所刻神功,從此以後,我等都要甘拜下風,又何必故作此態?」

    程天任恍然大悟,道:「晚輩方才看著門上圖畫,不知不覺便依著那圖畫習練起來。那時猶如被魘住了,手腳不聽使喚,連神志也有些不清。若有得罪之處,還請大師、師太原諒。只是,晚輩有些奇怪,既然這石門上所載的是絕世的武功,依大師與師太的修為比之晚輩不知高出多少,為何獨獨晚輩練成此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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