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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二十四章問情四 文 / 蕭良

    他越是焦急,眾人反而聽的越是糊塗。程天任也試著把這幾句話拚起來,卻還是無法知道他的意思。百合忽然蹲下身,柔聲向呼延通道:「呼延大人,你是否想說張貴妃患了重病,皇上帶張貴妃到通幽谷請蕭神醫治病,有人要在通幽谷謀害皇上?」呼延通說了這幾句話已大耗體力,再也無力回答,只艱難的點了點頭。眾人這才明白呼延通的意思,不由對百合另眼相看。

    儀真卻大不以為然,冷聲道:「這個狗皇帝荒淫無道,只知殘害忠良,把我大好河山拱手送與金狗。人不殺他,天也容不得他!」

    眾人聽了這話都默然不語,唯有呼延通胸膛劇烈起伏,卻又一時說不得話,只大睜著雙眼,怒目瞅著儀真。旁邊一人忽然擊掌大笑道:「痛快!痛快!」眾人循聲望去,見是嵬名永平。嵬名永平向眾人道:「這位師太所言甚當,趙構無道,早失天下民心,我大夏順應天勢,以一小部族而有半壁江山,皆賴主上英明。趙構卻還在這當口殘害忠臣勇將,當真是天要亡宋,非人力可挽回。諸位乃當世英雄豪傑,何不與我大夏一起追亡逐北,一舉而定天下。彼時天下一統,諸位自然不失高官厚位。」

    呼延通順著聲音望見嵬名永平,眼中似要噴出火焰一般,奮起全身力氣,大聲道:「你,你這番賊!」

    嵬名永平向呼延通一拱手,道:「西夏大都督府左司馬嵬名永平參見國丈大人!」

    呼延通一時未能明白過來,疑道:「你方才叫我什麼?」

    嵬名永平哈哈大笑道:「我大夏皇帝已與府上呼延大小姐完婚,呼延大人自然是我大夏的國丈!此次就是皇上與皇后派在下來迎接國丈歸國,以後還請國丈多多提攜。」

    呼延通搖搖晃晃站了起來,一手指著嵬名永平,厲聲道:「你胡說!血口噴人!」

    嵬名永平也不分辯,只淡淡的道:「此事程兄弟可以作證,不信國丈只管問他。」

    呼延通跌跌撞撞的奔了兩步,一把扯住程天任的衣袖,顫聲道:「程少俠,嬌兒在哪裡?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你快告訴大家,他……他在撒謊!」

    程天任扶住呼延通,對著他殷切的眼神,心中竟有些慚愧,實在不知道該怎麼安慰這位老人,沉默半晌,竟長歎了口氣。呼延通的神色驀然間變得極為難看,臉慘白的如死人一般,也不知從哪裡來的力氣,一把掀開程天任的胳膊,聲嘶力竭的叫道:「你們撒謊!都在騙我!我呼延家不會,決不能對不起大宋!」他忽然張嘴噴出一口鮮血,身子又軟軟的倒了下去,峨眉諸人忙七手八腳的上來救助。

    「任哥哥,呼伯伯為什麼不願呼家姐姐嫁給孝哥哥?孝哥哥論人品,論才貌都是一等一的,天底下除了你也只有孝哥哥配得上呼家姐姐了,呼伯伯怎麼會生這麼大的氣?」百合偎在程天任身邊柔聲道。雖然呼延嬌慫恿李仁孝把百合嫁給完顏亮,使百合傷心欲絕,但此刻與程天任在一起,百合早把呼延嬌的不好拋到九天雲外,現在只希望天下有情人皆成眷屬。

    程天任想解釋給她聽,但此事說起來談何容易,又何況他自己也頗不以為然,只得苦笑著道:「也許呼延大人嫌西夏路途太遠,去看女兒不容易吧。」

    這個解釋實在不能令百合滿意,她思忖著道:「大夏離中原這麼遠,我還不是一樣來了?」說完了才覺有些不當,又羞得低了頭不再說話。程天任在心中偷著樂,卻又故作關心的道:「你若是想家了,我這就央人送你大夏。」

    百合聽了大急:「我不是……」話說了一半,卻聽到程天任得意的嗤笑,登時醒悟,低垂下粉頸,小拳頭輕輕的落在程天任身上,道:「任哥哥,你好壞!」

    程天任笑著正要再說什麼,卻聽吳月生猛然喊了一嗓子:「你們口口聲聲為了大宋,現在有個番婆子就在你們面前,你們卻視而不見!」程天任吃驚的抬起頭,只見吳月生蜷縮在地上,正目光惡毒的盯著自己。

    忽然間,嵬名永平身形暴起,一道寒光向吳月生頭頂瀉去。就在同時,儀真師太與歐陽不羈兩人身形展動,一個挺劍擋住嵬名永平,一個伸手拎起吳月生掠到一旁。嵬名永平與儀真師太一觸即分,他退後幾步,擋在程天任與百合面前,緩緩揚起手中彎刀,目光陰冷的瞅著眾人,沉聲道:「程兄弟,我擋住他們,你快帶公主走!」

    見此情形,眾人心中都已明白,儀真一揮手,峨眉眾人已把三人圍在當中。儀真長劍遙指程天任,冷聲道:「念你於我峨眉有恩,我不為難你,讓開!」

    歐陽不羈攔住儀真道:「師太莫急,也許程小弟一時受了蒙蔽,不明其中情由,莫錯傷了好人!」

    程天任忽然仰天大笑,向歐陽不羈道:「多謝大師好意。不管香兒是西夏人也好,蒙古人也好,就算是金人也沒什麼了不起,有我在,決不會讓人傷她一根寒毛!」

    儀真氣得面色鐵青,厲聲道:「師兄,你都聽見了?這樣的狼子野心,留他作甚?」

    歐陽不羈也未想到程天任如此率性,不禁面有難色的搖了搖頭,不便再說什麼。百合忽然幽幽的道:「任哥哥,都是我連累了你。」

    程天任握住她的柔荑道:「事到如今,你還不明白我的心?我已發過誓,絕不會再讓你離開我!」

    百合面色潮紅的仰著頭,柔聲道:「任哥哥,我再也不會離開你。」

    峨眉諸人見此情景都羞的滿面通紅,個個以袖掩面,卻又忍不住好奇,有些從袍袖縫隙間偷偷觀看。清緣大聲怒喝道:「好個不要臉的蠻夷,竟作出這等下作的事來。眾位姐妹,一齊殺了這兩個惡人。」說罷,率先挺劍向程天任刺來。

    程天任似猶未聞,他雙目溫柔的望著百合,緩緩道:「明月為媒,輕風為證,咱們今日就算訂了白頭之盟了,從此以後,你休想再躲開我。」

    百合眼角竟滾出兩滴淚,她毅然道:「不管今生今世,來生來世,永生永世,只要任哥哥要我,我便永遠跟著任哥哥。」

    此時利劍已到,劍氣激的百合秀髮飛揚,程天任驀然回首,眼中充滿殺氣,揚手出掌,一掌正拍在劍刃上。清緣長劍脫手,身子被這一掌震的直飛出去。儀真身形掠起,在半空中接住清緣的身子,轉了幾圈方把程天任的掌力化去。其餘的峨眉弟子似乎被這一掌震住了,都愣在當地。程天任掌力雖被化去,清緣卻也受了微傷,她脾氣暴躁,自師妹手中搶過一隻長劍,便待與程天任拚命。儀真攔住清緣,冷冷的道:「你們都退下,讓為師來會會姓程的小子。」說罷,提劍緩緩向程天任逼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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