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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二十三章劫囚一 文 / 蕭良

    左盡忠不屑的道:「少在這裡危言聳聽,你能認出大爺的門派我便服了你。」

    焦婆婆道:「你身強體壯,太陽穴突鼓,內息粗重,練的是外家功夫……」

    左盡忠道:「連瞎子都看的出來。」

    焦婆婆道:「你背後背的是錘,江湖上以錘法見長的不過三派。」

    左盡忠冷笑。

    焦婆婆道:「崑崙派重內力,江左童家重暗器,所以你只能是青龍門門徒。」

    左盡忠心裡雖有些吃驚,卻不願承認,冷笑著道:「你定是聽說過大爺的名頭,在這裡故弄玄虛。」

    焦婆婆並不氣惱,接著道:「青龍門功夫雖剛猛,卻有一處致命死穴,在氣沖與大赫之間,你師父銅錘道人歷盡一生也沒能找到補救之法。」

    這一秘密乃是青龍門不傳之秘,不料被焦婆婆輕易說了出來,左盡忠駭然道:「你……你是人是鬼?」

    程天任看他倆一臉驚恐的模樣,只覺好玩,嚇他們道:「你們膽子倒不小,惹了婆婆生氣竟還敢站在這裡。我見過膽大的,還沒見過像你們這等膽大包天的。去年,就是去年,還記得吧?」他轉頭向百合道,「那個於什麼化龍的和那個使錘的牛鼻子老道在一起喝酒,婆婆見他們不順眼,只兩招便打得一個鼻青臉腫,一個頭破血流,還是婆婆手下留情,沒有取他們的性命。」

    程天任這話只不過順口胡謔,但左盡忠與令狐俠已被嚇破了膽,哪裡還有心思分辨真偽,二人對視一眼,左盡忠抱拳道:「晚輩有眼不識泰山,得罪之處,還請前輩見諒。今日相教之恩,我二當銘刻在心,容日後再報。」說罷與令狐俠飛身上馬,打馬而去。

    百合聽著遠去的蹄聲向程天任道:「任哥哥原來早就認識這兩個人的師父。」

    程天任哈哈笑道:「不錯,自打娘胎裡就認識了。」

    管家聽著左盡忠與令狐俠的述說,皺了皺眉,揮手讓二人退下。自提馬來到中年人身邊,請示道:「老爺,前面茶棚裡有些妨礙,咱們不如繞道而行。」

    中年人疲憊的笑了笑,道:「張先生,你們方才說話,我已聽到了。咱們現在所缺的正是奇人異士,本就該遍訪朝野尋求奇人,現今遇到了,又豈能避而不見?你們且緩行,待我前去會一會這些英雄。」

    張管家聽了急道:「老爺,此事萬萬不可,咱們離家遠行,本該避人耳目,又兼夫人身患重病,不宜見生人。且江湖凶險,多有不法之徒,焉知不是他們設的圈套?」

    中年人不以為然的笑道:「先生太多顧慮了,你在此保護家眷,我自去不妨。」說罷揚鞭催馬而去。張管家心中大急,想要跟去,卻又不放心家眷,忙吩咐左盡忠與令狐俠去保護老爺。

    程天任見左盡忠與令狐俠去而復返,只道請了幫手來,低聲向百合道:「只怕這二人真請了他們的師父來了,一會兒我擋住他們,你只管護著婆婆離開。」

    焦婆婆冷笑道:「莫說他們師父,便是他們祖師爺來了又有何懼!」

    百合也道:「任哥哥,要走一齊走,我再也不要和你分開。」

    說話之間,中年人已來到切近,他翻身下馬,踱到三人桌前,望著三人點了點頭道:「三位英雄,方纔我的兩個家人不懂規矩,打擾了三位的雅興,我代他們向三位賠罪了。」他嘴裡說著賠罪,臉上卻絕沒有半點謙卑的樣子,彷彿他說這幾句話便是天大的事也可化解似的。

    焦婆婆看也不看他一眼:「既然知道擾了我的興頭,還不快滾。」

    中年人萬沒想到會碰了這麼大個釘子,臉色剎時由白轉紅,由紅轉青,最終氣得臉色剎白,他不由自主的退後了兩步,嘴唇哆嗦著再也說不出話來。百合卻有些不忍,柔聲道:「這位先生,婆婆並無惡意,只是她心情不好,你也不必在意。」

    此時左盡忠與令狐俠已來到茶棚,他二人飛身下馬,跨步向前,擋在中年人面前,一瞬不瞬的盯著三人。程天任望著這情勢,只覺十分奇怪,心想:這二人身手不弱,又都出自名門正派,為何甘為下人?更為奇怪的是這二人方才明明已被嚇退,此刻竟然冒著生命危險保護此人,這人是什麼來頭?

    中年人對左盡忠與令狐俠頗為不滿,喝退二人,勉強笑道:「小姐請了,在下趙山河,想與三位交個朋友,不知三位如何稱呼?」

    程天任見他對百合溫言溫語,氣往上撞,揶揄的道:「這位先生,我也尊稱你一句先生。看你酸文假醋的模樣,也算個讀書人了,怎麼就不知道個禮義廉恥,小姐的芳名也是隨便問的?」

    趙山河似乎早就知道會有此一問,隨即道:「這位壯士所言不錯,但事急從權。方今天下大亂,外有蠻夷入侵,內有草寇橫行。家國危難,社稷飄零,正是將士用命之際,又哪裡顧得了這些小節。我正欲招天下之士共商國事,三位乃人中豪傑,怎能甘心埋沒草莽之中?」

    百合本是西夏人,聽了這番議論頗不以為然,認真的道:「先生這話就錯了。自古以來,天下就是天下人之天下,商奪夏鼎,周滅殷祀,本就沒有什麼正統可言。便是宋太祖不也是陳橋驛兵變奪了後周的天下麼?大宋天子的父兄都被金國擄去,卻仍沉溺酒色,像這等昏君還不如讓金國滅掉好了。」趙山河沒有想到這個小姑娘會說出這樣一番道理來,在他看來這話本不值一駁,就像太陽每天東昇西落一般,是再天經地義不過的,為什麼這個女孩子卻偏偏會說出這樣一番決不是道理的道理呢?

    程天任不懂的百合所說的道理,但他極不喜歡這個趙山河說話的樣子,看著趙山河搜腸刮肚,冷不妨問道:「我看你帶著家眷,行色匆匆倒像逃難的。」

    趙山河馬上搖頭道:「非也,夫人得了重病,我帶她來求醫的。」

    程天任嘲諷道:「共商國事!口氣倒不小,我看你還是和你的夫人共商什麼國事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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