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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十八章和親九 文 / 蕭良

    「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契爾那在迎親隊伍前面,嘴裡嘟囔著。

    與他並轡而行的花爾布魯聽得清清楚楚,奇道:「老二,怎麼想起這話來了?」

    「老大,你看烏帶精精壯壯的一個人,突然就暴病身亡,人生在世當真有許多料不到的。」契爾那歎口氣道。

    花爾布魯冷笑道:「這種鬼話你也信?」

    契爾那聽他話中有話,不禁奇道:「這事還能有假?」

    花爾布魯道:「你沒聽京城傳言烏帶是被他老婆毒死的?」

    契爾那搔了搔頭道:「這話怎麼做得准?你我都見過他夫人,那等一個美貌賢慧的,怎麼會毒死丈夫?」

    花爾布魯道:「怎麼做不得準?你不知他家還死了個丫頭?」

    契爾那道:「死了丫頭又怎麼了?」

    花爾布魯道:「那個丫頭就因爭風吃醋,也丟了性命。」

    契爾那越聽越糊塗,想了半天也想不明白,道:「烏帶平日待咱們著實不錯,若這事是真的,咱們可得給他報仇!」

    花爾布魯冷笑道:「這話也就與我說說,萬不可在第二個人眼前提起。」

    契爾那不解的道:「別人害死了烏帶兄弟,為什麼連說都不能說?」

    花爾布魯有些不耐煩的揮了揮手,道:「等閒了我再慢慢跟你說,現在最要緊的是一路小心,把差使辦好。」

    契爾那悶聲道:「有咱們哥倆在,還怕……」話只說了一半,他便住了口,眼睛直直的盯著前面的大路。花爾布魯順著他的目光望去,只見前面站著一個白衣少年,這人不偏不倚正站在路中間,擋住了迎親的隊伍。

    「姓程的小子!」契爾那奇道。

    「就是我。」

    花爾布魯催馬向前,冷冷道:「咱們的帳還沒算清楚,我正要找你,你卻送上門來了!」

    「我卻並不是來找你的。」程天任看都不看他一眼,邁步卻向花轎走去。此刻吹鼓手已止了鼓樂,躲到一旁瞅熱鬧,後面的兩千軍兵卻各逞兵器圍了上來。

    花爾布魯因在天山與程天任交過手,知道他只會一招,這一招再凌厲也奈何不了自己,更何況自己內力又遠勝於他。勝券在握,自然毫無畏懼,他揚手止住眾軍士,頗為自負的道:「今日就讓你見識見識幽雲雙鶴的手段,找幫手的不算好漢!老二,我和他單打獨鬥,無論勝負,絕不許第三個人插手。」說這話時,花爾布魯向四周掃了一眼,見程天任並沒有幫手,這才放了心。

    誰知程天任連看也不看他一眼,只管一步一步向花轎行去。花爾布魯臉色一沉,怒哼一聲道:「小子,納命來!」怒喝聲中,雙腳點蹬,飛身撲向程天任,一招「橫掃千軍」向程天任胸前拍去。他早已算準方位,知道程天任一招「寒風乍起」便先出左掌,右掌殿後,是以這一掌徑奔程天任右胸空門而來。加上他知道程天任內力不及自己,便要一掌立威,是以使出十成功力。程天任非但沒有使出那一招「寒風乍起」,竟連躲也未躲,反挺身向掌力迎去。花爾布魯見狀大喜,剛要一掌斃了程天任,突見程天任右掌倏然自肋下穿出,這一招無門無派,竟似隨隨便便的揮出一掌。二人掌力相交,花爾布魯忽覺一股強大內力自對方掌心源源不斷傳了過來。這內力排山搗海一般,花爾布魯只覺自己的內力非但沒有抵擋住這股強勁內力,反被這內力一撞,倒捲回去,兩股內力直逼丹田,他似受了一記重錘一般,渾身一震,身子便飛了出去。

    契爾那見情形不對,也顧不得守「不許第三個人插手」之言,高叫一聲「老大!」飛身去接花爾布魯。甫一接觸花爾布魯的身子,那衝撞之力頗為強勁,契爾那竟感到如受了人一記重擊一般,二人去勢不減,飛了一段距離,方重重摔在地上。契爾那扶著花爾布魯的身子,張了張嘴,卻猛然噴出一口鮮血,搖搖晃晃倒了下去,再看花爾布魯早已不省人事。

    程天任腳步沒有略停,兩隻眼睛直直的盯著那頂花轎只一步一步向前行。幽雲雙鶴在金國是數一數二的好手,這些金兵見程天任只隨隨便便一掌便傷了兩個人,各各心中駭異,不自覺紛紛讓開一條通路。完顏思恭是迎親隊伍中的護衛官,他本是武將出身,久經沙場,見勢不妙,立時揮動雙鞭,高聲喝道:「拿到此人者,升為百夫長!」金兵聽了,士氣大振,紛紛不要性命的向程天任衝來。

    程天任略無懼色,伸手一抓,已擄住攻到面前的四五桿長槍,用力一振,持搶的金兵便如下鍋的餃子般亂飛出去。他只把這幾隻槍當做棍使,掄圓了掃開去,撞在兵器與金兵身上。近些的,兵器便應手而斷,斷成兩截的兵器飛出去又傷了別人,遠處被掃中的兵器雖不曾折斷,卻也把持不定,脫手而飛。加上被長槍掃中的金兵,登時傷了三四十人。其餘金兵只貪著重賞,也顧不得死傷之人,竟踏著倒地金兵湧了上來,倒有幾個被亂軍踩死。程天任兩隻胳膊夾定長槍,向前一插,奮力向兩邊撥去。長槍所及之處,立時傳來一陣鬼哭狼嚎。眾金兵被撥的向兩邊倒去,這股大力藉著金兵接觸傳播開去,立時有四五十人應聲倒地,程天任便循著這個胡同大步向前。

    如此反覆數次,程天任已前行丈餘,蕭玉見勢不妙,忙著人抬了坐轎與花轎折了個方向,向斜次裡快步行去。程天任一眼覷見,心中便有些著急,他揚手一擲,一桿長槍便如利箭般脫手而出,這長槍哆的一聲落在花轎與轎槓之間,穩穩的插在地下。轎夫正急步向前,被這長槍一阻,轎子便停在原地,再也不能動彈。

    程天任在身上清出一片空地,把手中長槍向地下一頓,身子已凌空而起,雙腳在槍攥上一點,便如一隻大鳥般掠起。身在空中,他已瞅準落腳之處,身形落下時,兩腳正落在兩個金兵頭頂,那兩人剛一覺頭頂吃重,程天任已展開踏雪尋梅步法如飛而去。幾個縱躍,程天任已到金兵隊伍邊緣,四五個金兵齊挺槍向他攢刺來,程天任在幾支槍桿上一蹬,藉著他們起槍之力,如一隻大鵬般掠起,正落在花轎跟前。幾個轎夫剛剛抽出插在地的長槍,正要抬起轎子逃跑,卻被程天任一把抓住轎桿,任他們怎麼使力,那轎子只是紋絲不動。程天任微一用力,內力通過轎桿傳過去,幾個轎夫被震得七扭八歪,爬起身來,再也顧不得轎子,各各逃命而去。

    程天任來到轎前,輕輕掀開轎簾,卻見轎中坐得是一個金兵,他心知不好,一把抓住那人,厲聲叫道:「香兒在哪兒?」那金兵早已嚇得體若篩糠,話也答不出來,程天任一把把他塞回轎中,掠上轎頂,向四下裡張望,只見完顏思恭帶著一小隊金兵護著一頂官轎倉促急行,轎中一個少女掙扎著探出頭來,可不正是百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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