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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十四章鬥勇十 文 / 蕭良

    孔仲文淡淡一笑,道:「賢伉麗千里迢迢遠赴西夏為的什麼事?」

    呂定山一驚,抬頭瞅了一眼孔仲文,又轉過頭去詢問的望著寧麗華。寧麗華卻面色不變,平靜的道:「我們夫妻倆年紀一大把了,早已厭倦了江湖紛爭,此次來西夏不過是寄情山水罷了。」

    孔仲文撥茶的手停住了,手一鬆,碗蓋發出「丁咚」一聲輕響,他兩隻眼睛逼視著寧麗華,嘴角浮起一絲冷笑:「既然二位沒有一點誠意,在下這就告辭了。」說著站起身來。

    寧麗華也冷冷的道:「不送!」

    孔仲文二話不說,轉身就走。呂定山望著他的背影,有些著急,使勁扯了扯寧麗華的衣服,寧麗華面沉如水,眼中卻閃過了一絲猶豫。孔仲文走到門口,歎了口氣,自言自語道:「盛名之下,其實難符。兩個人竟還不如一個蓬蒿書生識大體。」說罷伸手去開門。

    「孔兄!」呂定山騰的站起身來,大步走過來,著急的道,「孔兄性子也忒急了些,做買賣還有個商量,何況孔兄是送人情來的,我們夫婦哪能那麼不曉事。」寧麗華雖還在猶豫著,卻並沒有阻攔。

    孔仲文卻沒有一絲回來的意思,他一手執著門,冷笑道:「貨賣與識家,天底下未必都似賢伉麗這般疑心重!呂兄自重,在下還約了嵩山派丁掌門、峨眉山儀真師太,不能久留。」

    「喝杯茶再走,耽誤不了孔兄的大事。」呂定山一邊攔著孔仲文不讓出門,一邊使勁向寧麗華使眼色。寧麗華聽孔仲文說出嵩山派丁掌門、峨眉山儀真師太來,心中的疑慮也去了七八分,站起身扭著腰過來,笑道:「我和老呂都是沒見過世面的,有照顧不周的地方孔兄莫怪,我這裡給你陪不是了。」說著竟真的輕輕福了一福。

    呂定山忙道:「就是,就是。」說著去拉孔仲文。

    孔仲文裝作不好意思的樣子,歎了口氣,鬆開手,轉身還了一禮,有些不悅的道:「出門在外,靠的都是『義氣』二字,我本傾心與二位相交,二位如此待人實在令人寒心。」

    呂定山白了一眼寧麗華,連聲道:「是是……」一邊把孔仲文讓到桌邊坐了,換上新茶,才又道:「孔兄真的有那張圖的消息?」

    孔仲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呂兄還是不信我?」

    「信,信。」呂定山花白的鬍子笑得一顫一顫的,「不過,此事關係到武林大業、大宋江山,老朽有些患得患失,孔兄莫怪。」

    孔仲文心中更是驚疑,片刻之間,已閃過了幾十個念頭,卻似不經心的道:「既然呂兄還有懷疑,我就先說說這張圖的來歷。」

    「這『九鼎藏寶圖』的來歷武林中人哪個不曉得,孔兄何必多此一舉,你只說怎樣才能得到寶圖吧。」呂定山心癢難耐,催問道。

    孔仲文豁然開朗,原來他們是為了「九鼎藏寶圖」來的。心中有底,更氣定神閒,他不慌不忙的喝了口茶,道:「呂兄可知道興慶府中誰的勢力最大?」

    「這何消說得?興慶府是西夏皇都,有誰能比西夏的皇帝勢力大。」呂定山道。

    寧麗華卻搖頭道:「西夏小皇帝剛剛登基,凡事還不得依賴太后,自然是太后勢大。」

    孔仲文笑了,笑得很含蓄,呂定山反問道:「難道我們說的都不對。」

    孔仲文道:「呂兄是據理而言,呂大嫂是據情而論,理是常理,情是常情,錯倒不錯,只是有些迂腐。」

    「那依孔兄的意思,興慶府誰的勢最大?」呂定山有些不服氣。

    「盛世以德服天下,亂世以兵服天下,西夏處列強之中,歷來為征戰之國。崇宗皇帝大行未久,內亂方靖,外擾未除。當此治亂交替之時,誰有兵權當然是誰的勢力最大。」聽了孔仲文的一番議論,呂定山與寧麗華心悅誠服,寧麗華道:「那麼西夏兵權在誰手中呢?」

    孔仲文心中暗笑,淡淡道:「二位可曾聽說過鎮西王?」

    呂定山恍然大悟:「鎮西王嵬名昧勒是三世老臣,手握重兵,在西夏一呼百諾,自然勢最大。」

    「呂兄果然見識不凡!」孔仲文知道對一個怕老婆的人最大的獎賞就是當著他老婆的面誇獎他,呂定山聽了果然臉上放出光來,一副洋洋自得的神色。

    寧麗華卻眼珠轉了轉,疑道:「鎮西王跟『九鼎藏寶圖』有什麼關係?」

    「呂大嫂怎麼聰明一世,糊塗一時?興慶府中只要鎮西王想幫你們,還有什麼事情做不到?」話剛一出口,孔仲文就後悔了,這句話實在太露骨,有些操之過急了。他正想補救,寧麗華忽然臉沉了下來,冷笑了兩聲:「我們夫婦倆都是草莽之人,實在高攀不起,孔先生事務繁忙,我們不敢久留。」

    呂定山有些著急,在桌子底下扯了扯寧麗華的衣角。寧麗華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冷冷道:「老呂,還不送送孔先生。」呂定山尷尬的笑著站起身來,向孔仲文抱拳道:「孔兄慢走。」

    事已至此,孔仲文不再多說,道:「不論何時,賢伉麗想明白了,隨時到鎮西王府找我,我叫孔仲文。」說罷一拱手,揮袖而出。

    呂定山望著孔仲文的背影結結巴巴的道:「你……你怎麼……這麼對人家。」

    「你知道什麼!」寧麗華望著孔仲文的背影一跺腳,「他只不過是嵬名昧勒的說客,我敢擔保,他什麼都不知道,只不過是來套咱們的話。一點都沉不住氣,還能幹什麼大事!」最後一句卻是罵呂定山的。

    呂定山猶自半信半疑,囁嚅著道:「我看不像,這個人……」

    「我怎麼會看上了你!」寧麗華忽然怒起來,臉漲得通紅,「你比一頭豬也強不到哪兒!」

    呂定山也窩了一肚子火,想要發作,卻始終說不出硬話來,半晌終於洩了氣,涎著臉笑道:「起碼豬不會端洗腳水,累了一天了,你快坐下來,我去去就來。」

    寧麗華本來一肚子火要發,被他一句話逗笑了,伸手打了他一下:「就這點你比豬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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