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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六章遭困二 文 / 蕭良

    只聽其中一人道:「老大,咱們在梁王手下當差,憑什麼要受完顏亮那小兒的差遣?」

    另一人道:「你懂什麼!皇帝寵信宗干父子,老皇帝或者有個閃失,梁王領兵在外,遠水不解近渴,還不是宗干父子的天下?不趁這趟差使結交他們,將來只怕在金國連個立錐之地也沒有。」

    程天任吃了一驚,這二人正是花爾布魯與契爾那,他們的聲音如印在心中,便是聾了也認得出來。他們既受了完顏亮的差遣,想必是來尋嵬名永泰的。他扭頭向後望去,只見嵬名永泰頭上白霧蒸騰,面色由紫變紅,顯見正是緊要關頭。只聽契爾那的聲音道:「咱們順著車轍找了這許久,怎麼還不見他?」

    這下確信無疑了,程天任心中發急,抬眼望見石陣內的馬車,有了主意,他從石頭後走出來,站到石陣前。剛剛站好,花爾布魯與契爾那已出現在面前。契爾那望見程天任,喜道:「果真是這小鬼,他既然在這兒,嵬名老兒必不遠了。」

    程天任假作大驚失色,轉身向馬車喊道:「他們追來了,你快走!」

    契爾那大聲叫道:「想走可沒那麼容易!」飛身躍過程天任向馬車撲去。

    花爾布魯看情景有些蹊蹺,要阻止契爾那,已是不及。只見契爾那撲入陣中,卻立在那裡,雙眼只顧向四下裡張望,口中大叫道:「這是什麼鬼地方?嵬名老兒,少在這裡裝神弄鬼,快快出來受死!」

    花爾布魯縱身撲向程天任,程天任撒開腿向旁跑開,笑著向花爾布魯招手道:「你來追我啊!」

    花爾布魯眼珠轉了轉,不理程天任,向石陣中大叫道:「老二,馬車就在你前面!」

    契爾那似乎連聽覺也變得遲鈍起來,他側著耳朵聽了半天,才大聲道:「老大,這裡面古怪的很,你不要進來。」說罷他展開輕功向前奔去。這石陣方圓不過十數步,以契爾那的輕功縱躍之間便可出去了。誰知契爾那並不向陣外奔去,卻只繞著石陣飛速而行。

    花爾布魯微一沉吟,一掌向最外面一塊石頭劈去。他一掌有開碑裂石之力,便是再大的石頭也會碎成齏粉,但眼前這塊石頭非但絲毫無損,反生出一股巨大的反擊之力。花爾布魯只道力道不夠,使出十分力道再揮出一掌,掌力與石頭相交,發出「彭」的一聲巨響。花爾布魯只覺反擊之力比方才更強,他忙抽身御力,險些被反擊之力震傷。他這才吃了一驚,不敢再使蠻力,轉頭望向程天任,緩緩向他走來。

    程天任見勢不妙,反而拍手大笑道:「你快來抓我啊,抓了我,自然可以解這陣了。」說完他似有意似無意的向身後瞅了一眼。

    花爾布魯見他有恃無恐的樣子,反而停住腳步,冷笑道:「狡詐的南蠻小兒,我才不會上你的當!」

    程天任心中暗笑,只做著急的大聲道:「花爾布魯,連這點膽子都沒有,算什麼英雄好漢!」

    這樣一說,花爾布魯越發坐實有機關,他不理程天任,返身回到陣邊,仔細看那陣法。程天任心中真的有些著急起來,心想若是花爾布魯解開這陣之後嵬名永泰的傷還療不好,那可就糟了。他趁花爾布魯不注意,輕手輕腳的溜到陣後,只見嵬名永泰臉如同淋了雨一般,大汗淋漓,全身衣服都已濕透。

    程天任喃喃自語道:「你再療不好傷,那兩個惡人就來了。」

    「惡人已經來了!」嵬名永泰霍然睜開雙眼,兩眼光精光大盛,炯炯的望向程天任背後。

    「嘿嘿……」花爾布魯陰惻惻的笑聲自身後傳來,程天任吃了一驚,忙回首望去,只見花爾布魯負手站在不遠處,他盯著嵬名永泰道,「久聞西夏鎮西王武功蓋世,今日一見我才信了。只可惜你中的是『白羽仙歸』,若沒有我鶴門獨門解藥,任是天王老子也救不了你。」

    程天任守護了一夜,此時對嵬名永泰竟生出一絲依戀之情,他挺身擋在嵬名永泰前面,大聲道:「不許你傷他!」

    花爾布魯冷笑道:「我本來只想殺一個,你自己找死,可就怪不得我!」話音未落,身形一縱,一掌向程天任拍來。程天任雖跟寧麗華學過劍法,但此刻手中無劍,一時不知如何應付。惶急之間,他閉著眼揚起雙掌向花爾布魯迎去。

    二人掌力相交,只聽「彭」的一聲響,程天任竟毫髮無傷,反是花爾布魯心中大意,只出了三成功力,被程天任一掌撞的飛了出去。程天任把雙手拿到面前好奇的看著,心想莫非自己無意間已練成了絕世的神功,要不然怎麼一掌便打退了花爾布魯?

    「暗施偷襲,算什麼英雄!」花爾布魯冷冷的道。

    「趁人之危、以強凌弱難道倒是英雄了?」嵬名永泰道。

    程天任這才知道原來是嵬名永泰出了手,他回頭望去,只見嵬名永泰一隻手按在自己背心,他心想乖乖不得了,原來嵬名永泰的武功這麼高,花爾布魯連他一隻手掌都打不過。想到這裡他頓時神氣起來,叉著腰向花爾布魯道:「大惡人,有本事你過來,看看小爺怕不怕你!」

    花爾布魯氣的臉色鐵青,這次他不敢再貿然出手,小心翼翼的走上前來,來到程天任三四步遠的地方,他凝起十成功力,雙掌齊出,向程天任拍來。程天任侍著嵬名永泰,全不把花爾布魯放在眼裡,腳下用力紮住,雙掌向花爾布魯迎去。花爾布魯見狀大喜,掌到中途卻換了方向,他左掌化為二指向程天任雙目插去,右掌卻由程天任兩掌中穿出,直拍向程天任胸前。這一下變出意外,程天任頓時不知所措,眼見便要中招。偏偏在這時嵬名永泰的掌力後撤,程天任心中轉過念頭,心想這回是死定了。因沒了嵬名永泰的掌力支撐,他身子向後倒去。卻因這一倒,避開了花爾布魯的一擊。花爾布魯見一擊不中,雙指變拳,順著程天任倒下之勢砸去。眼見便中程天任身體之時,他忽覺一陣勁風向前心襲來,他顧不得傷人,先求自保,腳尖在地下急點,身子向後掠出數步。只聽「嗤」的一聲,他衣服一角已被切下。

    原來花爾布魯一心只想殺了程天任,嵬名永泰趁程天任身子一倒的片刻揚手一掌劈出。花爾布魯雖未受傷,卻驚出了一身冷汗。他再也不敢冒功輕進,略一思忖,便明白了其中的道理。嵬名永泰躲在程天任背後,自己與他便是一明一暗,自己武功再高也未必打得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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