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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五章刺金八 文 / 蕭良

    沈無妨聽他直呼大宋皇帝的姓名,十分憤怒,道:「金國侮辱老皇帝、侵佔我大宋的國土、殺戮我大宋的百姓,我大宋人人都想吃金人的肉,喝金人的血,何必還要皇上差遣!」

    「好,原來如此。」文官笑著點點頭,接著道,「第二個問題就是……」他故意頓了頓,才道,「你們是否認得大金國的皇帝?」

    這話問得好生奇怪,明明皇帝在沈無妨手中,又怎麼會不認得。程天任轉頭向金國皇帝望去,只見金國皇帝神情詭異,正含笑望著自己。他只覺這面容十分熟悉,仔細看時,大吃一驚,呼道:「他不是……」話未說完,那金國皇帝突然伸出兩指,向沈無妨脅間點來。沈無妨正與那文官說話,不提防已被封了穴道。金國皇帝一步已跨到程天任面前,左手抓住寶元衣帶,右手向程天任抓來,程天任轉身欲跑,卻哪裡來得及,只覺衣服一緊,已被他抓在手裡。他拎了二人,身形一縱,腳尖復又在龍椅上一點,向玉階下落去。

    元智大師見勢不妙,大喝一聲:「施主慢……慢……」話音未到,禪杖已挾風向金國皇帝後背掃去。金國皇帝抖手把程天任與寶元拋給侍衛,身形一翻,避開禪杖勁風,五指箕抓,向元智大師抓來。元智大師一杖掃空,禪杖回推,又壓向他背後。金國皇帝並不回身,只反手一掌拍向禪杖。那根禪杖是精鋼所鑄,重八十二斤,元智大師又內力驚人,這一杖實有千鈞之力。禪杖與掌力相交,噹的一聲巨響,那禪杖竟被蕩了開去。元智大師只覺一股大力撞在禪杖上,雙手幾乎把持不住。他心中大駭,身形向後一躍,凝視著那人道:「你不是……不是……金國皇帝!」

    那人哈哈大笑,朗聲道:「我乃大夏國鎮西王嵬名永泰,真正的大金皇上就在眼前,你們卻不認得。」說罷他回身向那個金人的文官施了一禮。

    元智這才恍然大悟,原來人家早有準備,但他怎麼也想不通,即便對方有備,也不應該找個西夏人來假扮吧?嵬名永泰卻不容他多想,道:「我久聞中原武術源自少林,早想領教貴派神功,今日還請大和尚不吝賜教。」

    金國皇帝卻頗不以為然,道:「王爺何必與這等粗人一般見識,你且退下,弓箭手放箭!」嵬名永泰吃了一驚,正待阻止,只見萬箭齊發,已射向三人。

    徐矮子見勢不妙,身形一縮避到龍椅後面,元智大師見沈無妨被點了穴道不能動彈,不肯自己躲避,跳到沈無妨前面,把禪杖舞得猶如風車一般,護住二人。雖然元智大師內力深厚,但終究有力竭之時,沈無妨大叫道:「大師快走,不必管我!」

    元智大師沉聲道:「此事是少林首倡,我怎能丟下施主不管!」那禪杖舞動愈急。

    沈無妨知道這樣下去終究不免二人同死,心中著急,罵道:「你這老禿驢,誰要你管,快快滾開!」

    元智大師知他有意激自己離開,只顧擋那箭,也不理他。沈無妨無法,只得調息內力,以求自己衝破穴道,但試了半天卻也無用。忽然只見元智大師的禪杖慢了下來,沈無妨心知不妙,道:「大師,你怎麼了?」

    元智大師慘然笑道:「佛祖招我,沈大俠,我先去了!」言罷,禪杖向地下一杵,身子再也不能動彈。頃刻之間,箭如雨下,佈滿他的身子,但因那禪杖支撐,他竟仍遮住了沈無妨。

    沈無妨見元智大師為自己而死,立時雙目盡赤,咬斷舌胎,強行衝破穴道,抱起元智大師的屍體,怒吼一聲,飛身而起。那般弓箭手見沈無妨天神般從天而降,都嚇得手足無措,眼睜睜看著沈無妨抱著元智大師的屍首揚長而去。金國皇帝剛要命人追拿,嵬名永泰道:「此人強行衝破穴道,氣血逆行,必然活不久了。」

    金國皇帝半信半疑的點了點頭,便不再去追,此時眾侍衛已擒了徐矮子,殿外呂定山、錢老三等人也已被拿住。寶元此刻神氣活現,命侍衛架住程天任,捋起袖子,連續左右開弓,打了程天任十幾個嘴巴,口中罵道:「宋豬,宋豬,宋豬。」他停了手,忽然笑著問道:「小宋豬,你還敢不敢再強嘴了?」

    程天任雙頰登時腫了起來,他望著寶元道:「不敢……」寶元見他服軟,鄙夷的一笑,吩咐侍衛鬆開程天任。

    侍衛剛一鬆開,程天任立時一躍而起,一頭撞在寶元小腹上,大聲道:「狗娘養的才不敢!」寶元被撞倒在地,程天任還想衝上去,兩邊侍衛一擁而上,把他按在地上。

    寶元爬起身來,惱羞成怒,自旁邊的侍衛腰間抻出一把利劍,喝道:「我宰了你這宋豬!」劈頭向程天任斫來。程天任眼見寶劍砍來,心想臨死了也要拉一個墊背的,驀地大叫道:「嵬名永泰,你還不來救我!」

    這一聲把寶元嚇了一跳,他住了手,回頭望著嵬名永泰,看他做如何解釋。金國皇帝也沒想到程天任會叫出嵬名永泰的名字,立時退了幾步,狐疑的望向嵬名永泰。嵬名永泰怒道:「你這小子,胡言亂語,先斃了你!」飛身向程天任撲來。

    「慢著!」金國皇帝以為嵬名永泰要殺人滅口,疑心更強。

    嵬名永泰掌停在程天任頭頂上,欲要拍下去,恐落個殺人滅口的名聲,當真就百口莫辯了,若不殺他,又恐程天任真的亂說,把自己拖下水。金國皇帝見他猶豫不決,更是疑心,冷聲道:「王爺何必與一個小子一般見識,留著他或許有用,請王爺賣孤一個面子!」

    事已至此,嵬名永泰不便再用強,只等撤了掌,恨恨的道:「你若敢誣賴本王,小心狗命!」

    程天任眼珠轉了轉,大叫道:「我誣賴你什麼,我只是在你家住了幾十日,與香兒玩得很好,又能誣賴你什麼!」

    嵬名永泰咬著牙道:「你……」但他又是說得實情,實在也辯無可辯。

    金國皇帝見此情景,也不多追究,道:「王爺放心,朕怎麼能青紅不分,若王爺果真有心害寡人,又怎麼會千里迢迢前來報信。只以此一點足見此人是誣賴王爺了。」

    嵬名永泰忙叉手行禮道:「上皇名察秋毫,小臣實在敬佩。」

    金國皇帝擺了擺手,呵呵大笑道:「今日捉了這些宋朝刺客,王爺首功,今日寡人為王爺擺酒慶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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