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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四十一章折桂令 文 / 月無盈

    只見酸齋生長歎一口氣,搖頭晃腦道:「歎世間多少癡人,多是忙人,少是閒人。酒色迷人,財色昏人,纏定活人。撥兒鼓兒終日送人,車兒馬兒時常迎人。精細的瞞人,本分的饒人。不識時人,枉只為人。」睥睨地看看霍易,忽地將手中書本向下一拋,對梅用道:「梅賢弟,接著!」

    那書本在空中劃道弧線,向下而落。

    下面頓時人頭攢動,個個目光跟隨著那本書,流露著恨不得一口吞下的貪婪目光。眾人期盼著那書趕快落至自己能力所及範圍內,以便可以先人一步,將其收入囊中。

    就在這時,忽地眾人只覺得眼前一花,那本跌落的書竟然憑空消失!

    就在眾人兀自納悶之時,一陣陣嘩啦嘩啦地翻書之聲,卻驟然響起!卻原來剛剛那本書乃是被梅用出手射出的梅花針引著金線閃電般纏住,眨眼間便已經穩穩落入梅用手中。梅用粗粗翻閱一番,只見其內每頁都或多或少地寫著字,而每頁最末又大都標著入金銀若干若干的字樣,心下當即明瞭:看來這本當真是本帳冊!

    只見此刻高高在上的酸齋生卻已經舒舒服服地坐了下來道:「霍易,二十七頁,梅賢弟唸唸看。」

    梅用聽聞此言忙翻開手中那本帳冊,朗聲念道:「正月十五夜,霍家莊二公子霍易藉著酒醉在霍家後院假山後一步半處調戲其嫂劉氏,劉氏堅決不從,拚死抵抗,卻不想正好被自己兒子路過聽聞,霍易禽獸不如,弒嫂殺侄,事後反咬一口誣陷劉氏**,主動勾引,其迫不得已方才殺之。三月初一,霍莊主驚悉真相,將其亂棍打出,千夫所指。入黃金二百兩。」

    霍易登是臉色大變,惱羞成怒,抬頭指著酸齋生道:「呸!若不是你這個臭窮酸將我本來事後處理得天衣無縫的那事,狗拿耗子屁顛屁顛地抖給我爹,又何至如此狼狽?我與你的債定然不死不休!」

    酸齋生卻只是笑道:「在小生眼中只看重秘密的價格,至於似貓若狗地小生可當真顧不得。

    這時身旁又出來個和尚,看起來法相莊嚴,頗有幾分羅漢之風,只見那和尚向梅用施禮道:「兩位施主,貧僧勸二位還是不要插手此事,快快將那本邪書速速毀去方是正途,可謂正果。」

    酸齋生卻忽地笑道:「昔日只道美人可傾國傾城,迷人耳目,可以混淆視聽,不想今日小生當真開眼,卻原來天生一副出家人羅漢相亦有此異曲同工之功效。」頓了頓又道:「穎仁禪師,三十二頁,念!」

    梅用本來心中尚有的幾分疑慮卻因樹上酸齋生猛然地一個笑容,一個似乎如此信任,甚至親近仿若家人一般的溫情所打動,手下也不停留,嘩啦嘩啦地翻到,朗聲道:「二月初一,穎仁禪師借遊方僧人暫且在少林寺掛單為其掩護,七次秘密潛入少林寺藏經閣偷取典籍,共盜走少林絕學二十四門,於第七次被少林方丈發覺,人贓並獲,卻不想竟然可以拚力逃出,雖然險些武功盡廢!入白銀一百兩。」

    穎仁猛地惱羞成怒,尖聲指著酸齋生道:「若非你這酸齋小兒多事為少林方丈通風報信,貧僧之前去了六次,早已駕輕就熟,又怎會失手與人前?」驀地發覺自己說嘍了嘴,老臉一紅不再言語。

    再出來幾人卻仍是這般,說不上兩句便被酸齋生搖頭晃腦地說出頁數,梅用隨即高聲朗讀,抖落出件件令人髮指的醜事!

    始終在一旁的謝鶴語天生一副俠義心腸,此刻卻哪裡還忍的住,長劍一一指過在場眾人,叫道:「惡賊,拿命來!」語音未落,便使出得自繡玉谷家傳劍法,與那些個人較量起來。

    梅用眼見那三四十人中雖然水平參差不齊,但其中卻不乏好手,謝鶴語這般不管不顧地盲目出手,此舉做得實在莽撞,當下也顧不的許多,手中金線揮出,指東打西,向在場每人身上招呼去,忽地梅用金線捲起霍易,手腕一抖向其餘人攻去,只見霍易彷彿個人鳶般被梅用擲東摔西,卻又半分由不得自己,片刻已是鼻青臉腫,頭破血流,穎仁禪師全力招架幾回合,停下顫聲問道:「梅大夫手中所使的兵器,可就是江湖中傳說的那枚梅花針?」

    梅用見其此刻已然心生懼意,心中暗自竊喜,表面卻仍然不動聲色,捋著金線笑道:「穎仁大師果然好眼光,當年穎空大師便是喪命於先父梅花針下,如今還請穎仁大師品評品評晚輩的梅花針可有先父之風?」

    卻原來那穎空禪師乃是穎仁的師兄,武功計謀向來也高出穎仁一籌,當年因其私自背叛祆教,意欲逃避之時,卻立斃於梅花針下。

    穎仁聽聞雙腿一軟,隨即跪地求饒。其餘人等見武功高如穎仁大師也要如此害怕,不禁也起了膽怯之心,紛紛停手哪裡還敢在發一招半式。

    梅用望望四周道:「滌垢林如此美妙景致,若多了你們這些臭屍首,著實暴殄天物,不想死在這裡的就滾!」

    那群人畢竟是烏合之眾,聽聞此言,大喜過望,轉眼間走的一乾二淨。

    謝鶴語此刻卻大動肝火,將手中長劍一揮,抵住梅用頸項,怒道:「梅用!如此邪惡之人你怎可如此放虎歸山,讓他們再這般為禍人間?」

    梅用卻只微微推了推謝鶴語的劍鋒,淡淡道:「這滌垢林美若仙境,怎可讓他們那些牲畜不如的屍首玷污?」

    謝鶴語聞之氣結道:「如此惡人自然人人得而誅之,偏你還婆婆媽媽地惦記什麼風景!」

    忽地只聽頭頂一聲輕笑,卻正是酸齋生,道:「謝姑娘此言差矣,梅賢弟明明說不想死在這裡的滾,卻未說不可以斃於別處。」

    二人抬頭望去,只見酸齋生此刻正含笑望向二人,仍然一如方才般溫情,接著只見其一縱,衣袂飄動,身子便如鵝毛般輕飄飄落了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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