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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一百四十五章 大統 文 / 高月

    太子李豫在五千鐵騎的護送之下返回了京中,三月,在百官的擁戴下,李豫正式即位,暫沿用寶應年號,這便是歷史上的唐代宗。!!李豫賜先皇李亨廟號為肅宗,又封其親父李郁為雍王,奉養於興慶宮,生母秦氏明妃享皇后誥命,行皇太后禮。立太子妃左氏為皇后,封長子李適為魯王、次子李宇為鄒王,五月,正式立長子李適為太子。

    為集中權力,李豫設丞相八人,其中實相四人、虛相四人,實相行宰相事,升正二品,為皇帝的輔佐;虛相只給丞相稱號,並無實權。由此李豫封王嶼為中書令、右相;苗晉卿為門下侍中、左相;裴冕為尚書右射僕、崔圓尚書左射僕,以上四人為實相,輪流執掌丞相的「執政事筆」,三日一換。李月、郭子儀、李光弼、李輔國四人為虛相,其中李月為中書令兼兵部尚書、天下兵馬大元帥、水師大都督並改封吳王;郭子儀、李光弼為尚書左右射僕、天下兵馬副元帥;李輔國封黃門監兼左神策軍中尉。

    李豫在即位之初,基本上維持了派系平衡和人事穩定,原來的左相之一張鎬因年紀較大,調任為禮部尚書,重臣房琯仍任御史台大夫,崔光遠為吏部尚書、杜鴻漸為戶部尚書、工部尚書為崔器、刑部尚書由原太子詹事蕭華擔任,並加同中書門下平章事(中書門下平章事是任宰相的一個必備資格),由於兵部尚書李月不管實務,兵部尚書的具體實權就由兵部右侍郎段秀實執行。其餘朝中各官除越王一系外,皆任原職;原門下侍郎張延年貶為柳州司馬,調顏真卿任門下侍郎,李若幽依舊任京兆尹。

    張鎬自丹鳳門請願受傷後,便一直休養在家,朝中人事變動皆由其長子張文術傳達,張文術現任國子學博士,正五品,有上朝資格。這日,張文術下朝後,匆匆趕回家,今天皇上恢復了舊制,命右相掌管吏、戶、禮三部,左相掌管兵、刑、工三部,以上各部奏章,皆需左右相勾閱後,方可上奏。

    張鎬聽完長子的稟報,半天沒有說話,過了一會兒,他掙扎著要坐起來,侍奉左右幾個姬妾急忙將他扶起,張鎬揮揮手,令幾個姬妾先下去,張文術連忙過來將父親扶坐好。

    沉默了一會兒,張鎬苦笑著說道:「原以為我被罷相而憤憤不平,現在看來,真要感謝皇上的一番苦心了。文術,你坐下!我有話要對你說。」

    張文術坐在父親面前,看著父親,他是張鎬前妻留下的唯一骨肉,張鎬看著面容依稀帶有前妻影子的長子,舔犢之情由然而生:「文術!你能善待幾個兄弟,我很是欣慰,將來我死後,這個家就由你來接,我希望你能一如既往地善待他們,文佑、文寒、文江他們三人在外所作所為,我也清楚,但你也知道,這些事有他們娘護著,我管不了。」說到這,張鎬劇烈的咳嗽了起來,張文術連忙替父親敲著後背。張鎬的髮妻早亡,第二任妻子是裴冕的妹妹,十分潑辣厲害,所生的幾個兒子皆不學好,整日在外胡作非為,鬧得張鎬頭疼不已,卻又無可奈何。

    張文術安慰父親道:「幾個弟弟雖然在外胡鬧,但比起那些皇親國戚來卻要好得多,父親可知平時最喜歡的那個豆腐花為何現在喝不到了?」

    「為何?」

    「那個豆腐店胡二的妻子被穎王李璬看上了,一把便搶走了,胡二去王府要人,結果竟被活活打死,可憐胡二的老娘眼睛瞎了,看不見東西,聽說昨天被地保在家裡發現,竟已經餓死了。早知道這樣,還不如讓李月把這個穎王也給殺掉算了!」說到這,張文術不禁滿腔怒火,他聽說李月曾用鐵血手段對付過這幫皇室子弟,心中實在是非常解氣的。

    張鎬亦歎了一口氣說道:「皇上也有苦衷,沒有皇室的人認同,這個位子也是坐不穩的,他弟李月採用的手段,雖有點過激,但也是不得已而為之,皇上對宗室的寬容和先皇的仁慈,自然就把這幫皇室子弟驕縱壞了。先不講這些!文術,你好歹也是五品朝官了,你對今天皇上的決定是怎麼看的?」

    「我覺得這樣一來,尚書省似乎就沒什麼事了!」

    「說得對!問題就在這裡,本來六部歸尚書省左右射僕管,可這樣一來,六部的直接上司變成了左右相,尚書省左右射僕其實就被架空了,這本來是老制度,但則天皇帝為加強尚書省,才分權給左右射僕,現在皇上又把它給復原了,其中的玄奧值得玩味啊!」

    「可皇上為什麼這樣做,孩兒還是不明白?」

    「你只要想想現在的左右射僕是誰,不就明白了嗎?」

    「右射僕是舅舅、左射僕是崔圓,難道皇上是在對付裴崔兩黨嗎?」

    「你明白就好,但不僅僅如此,右相王嶼雖然是韋黨,但畢竟不是韋氏直系,韋黨其實已經衰敗,所以皇上要對付的就是裴崔兩黨,一方面削弱他們的大權,另一方面又把不重要的工部和禮部給了他們,讓他們有苦難言,表面上地位是變高了,但實權卻沒有了,這個新皇上,手腕不是一般的高啊!我竟小看他了。」

    「那父親,我們家其實也是裴黨,這可該如何應對?」

    「文術,從現在開始,你要盡量少去你舅舅家,多做事,少說話,皇上恐怕早就在注意你了,你要切記!」

    就在張鎬父子在家論政的同一時候,在大明宮內,皇帝李豫正在與其弟李月密談著,和李亨一樣,李豫也新辟了一間御書房,和先皇有關的事物和人,都被他慢慢地轉到太極宮居住去了,對於幾個重臣過於熱衷地獻妃,他便以喪服未除,不便談論為由統統給婉拒了。

    「小月!你給大哥說實話,越王究竟死了沒有?」

    「大哥,越王是被我親手所殺,大哥是聽誰說的,越王未死?」

    「這個消息不知從何而來,竟傳到朕的耳朵裡來了。」

    「市井傳言,不足為慮,只要在官方文件裡,越王已死,就算有一天越王倘若真的突然冒出來,大哥就以冒充皇親罪處死好了。」

    「也罷!朕聽說最近宗室在長安鬧得很不像話,敗壞朕的形象,朕不好出面,小月你就替朕出手吧!」

    「是該殺幾個人平息一下民憤了!」李月冷冷地說道。

    李豫微微一怔:「能不殺人,就盡量不要殺吧!。」對於這個親弟,李豫是又愛又恨,在他面前,自己總拿不出皇帝的威儀,想到玄宗皇帝和先皇在位時也是一樣,李豫心裡也得微微一歎了之。

    「反正我李魔王早已惡名已遠揚,再做一次惡人又如何?不過我卻覺得這不是當務之急!」

    李豫聞言,也歎了口氣說道:「史朝義未滅,吐蕃兵又來了,做個皇帝真累啊!小月你就替大哥多辛勞一些吧!」

    「史朝義已是秋後的螞蚱,不可怕!關鍵還是要解決吐蕃,我只希望屆時大哥給我專斷之權。」

    「好!朕就給你一年的時間,給我解決好這三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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