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騰世紀 > 美文名著 > 李唐傳奇

龍騰世紀 第六十二章 簫琴 文 / 高月

    當晚,趙夫人就找到自己的女兒,開門見山便問趙綠敏,趙綠敏大羞,也恨小荷把她賣了,小荷忙跪下請罪,發誓自己是為小姐好,她說如果不講,李公子很可能明日就離去,那小姐就悔之晚矣,後來她又說出了趙綠敏的幾個表哥收買她的事情,趙綠敏才知自己表哥的居心,心中大恨,不過讓她高興的是,這個李月竟然是秦姨的兒子,秦姨雖貴為王妃,但心地善良,待人隨和,非常喜歡她,曾戲言讓她做自己的兒媳,現在居然應了,難道真是緣分,想到緣分二字,趙綠敏脖子都羞得通紅,伏在被子裡,抬不起頭來,惹得母親一陣大笑。、qunaben、

    這天夜裡,李月正在月光下散步,趙顯的一席話,使得他又驚又喜,沒想到兩家竟是世交,父兄就在這個府第裡住了多年,母親也來過,聽趙顯的意思,是想把女兒趙綠敏許配給自己,自己還沒回京城,難道婚事居然就這樣定了,是不是太草率了?不過李月心裡也明白,自己真的是喜歡上這個大眼睛的女孩子了,從她問自己要兔腿的那時侯起,他就喜歡上了這個尊重即墨的女孩。李月想到自己還點化了長樂和李瑤,他就苦笑不已,「人之感情,自生即有,若不能去,何必逃避!」想到這裡李月心裡慢慢的開朗起來。

    他抬起頭望天上皎月如玉盤,方想起今天是正月十六。這時,一陣輕輕的琴聲從天上飄來,李月細聽,是東晉名曲《長相思》,描述一位相思中的少女,思念情郎時的心情,琴聲如泣如述,李月彷彿看見一位年輕的綠衣少女坐在一張椅子上,微微低著頭,纖指輕舞間琴聲如水,閉了眼仔細去聽,清澈、婉轉、悠揚中又有幽幽低怨,在淡淡的月光中李月聽得如醉如癡,他知道這一定是趙綠敏向他吐露心扉了,一時間心醉神迷,他取出暖月玉簫,悠悠淡淡地應和起來,彈琴的正是趙綠敏,她輾轉反側無法入睡,心上人就在府內,卻又似遠隔天涯,在哀怨之中,她取出心愛的鳳尾琴,輕輕地彈了起來,她希望李月能聽見,能明白自己的心思,就在她全心投入到琴聲中的時候,一陣嗚咽的簫聲響起,輕輕融入自己的琴聲,趙綠敏一陣驚喜,她知道一定是愛郎聽到了琴聲,以簫回應自己,她聽見簫聲如歌如泣、如煙似夢,彷彿前世的往日情懷和那些似曾相識的感覺又重新回到了今生,琴聲和簫聲在皎潔的月華下漸漸消融成一體,像兩隻蝴蝶在在花叢中翩翩起舞,又彷彿一對情侶在水邊散步、在亂世中生離死別又在他鄉偶然重逢,淚水從李月和趙綠敏眼中同時湧出,兩顆年青的心在月光中慢慢融合。

    蒹葭蒼蒼,白露為霜。所謂伊人,在水一方。溯洄從之,道阻且長。溯游從之,宛在水中央。蒹葭淒淒,白露未晞。所謂伊人,在水之湄。溯洄從之,道阻且躋。溯游從之,宛在水中坻。蒹葭采采,白露未已。所謂伊人,在水之涘

    整個府第都沉醉在優美的琴音和簫韻之中,這時沒有了地位的區別、沒有了年紀的隔閡,所有的人都在感受、都在祝福,小荷站在小姐身後,聽見琴聲悠揚、又聽見簫聲和起,她既為小姐高興,又為自己傷神,何時有哪位少年郎也為自己吹上一曲呢?即墨也聽見了,雖然他不懂音樂,但他還是為簫聲所感,他彷彿回到了自己的故鄉,在草原上敲起皮鼓,圍火而舞,他又彷彿看到了自己的兒子,自己被抓走時,他才三歲,這十幾年來,他一定長成了一個英俊的青年,不知他是否長得像自己呢?趙顯夫婦站在窗前靜靜地聽著簫、琴之聲,他們彷彿又回到了自己的年青歲月,半響,趙夫人歎口氣對趙顯說道:「如果他們成不了眷侶,蒼天都會怪罪我們,我要把這簫、琴之聲寫下來,讓秦姐姐也聽聽。」

    第二天一早,李月醒來,昨夜的琴意終於使他下定了決心,不可重蹈長虛覆轍,既然今生有緣,那今生決不負她。

    他突然聽見院內有刀劍相擊的聲音,推開窗子,見即墨正和一個年青人在對招,那年青人年紀和自己相仿,濃眉大眼,有點像趙綠敏,李月心裡一動,知道他一定就是趙綠敏的二哥趙漠。李月猜得不錯,那年青人正是趙顯的次子趙漠,昨天武館解禁,夜裡他和師兄弟們暢談了一夜,這幾天除掉雷驢子刺客的手法成了金陵城各大武館的熱門話題,當時雷驢子周圍高手眾多,但居然沒有一人知道雷驢子是怎麼死的,得出雷驢子在落水前就已死亡的結論是因為他肺中根本沒有積水,而雷驢子的屍體上沒有任何外傷,他的死就成了一個謎,尤其是金陵周家,這次丟了面子,一直在全力追查,卻毫無頭緒。

    一大早,趙漠跑回家裡補瞌睡,路過客房時發現有人在院內練刀,那趙漠極好武,自然停下來駐足旁觀,練刀的是一名高大的崑崙奴,和他小妹一樣,這趙漠的社會等級觀念也並不強,他感興趣的是刀法而不是人,他見崑崙奴的舉手投足間很平常,似乎沒有練過武,但刀法卻不錯,開始他是不經意的看,但看到後來,越看越驚訝,這黑大漢的刀法詭異精奇,每一刀都神出鬼沒,就算是他們武館裡以刀法名震江南道的王副館主,恐怕也使不出這樣的刀法,李漠越看越心癢,終於忍不住拔出劍,跳進院內和黑大漢對練起來,練刀的崑崙奴自然是即墨,他學武極為用功,每天都要練習數回,在趙府他住的地方狹小,沒有地方練刀,徵得李月的同意後,便來到客房的院內練習,即墨舞刀正在興頭上,突然見一人加入,這是他第一次和人對練,剛開始有點手忙腳亂,對拆了幾招後他開始慢慢穩下心來,一板一眼地和趙漠對練起來。打了一會兒,趙漠發現對方其實根本不會武功,僅憑一套刀法在和自己對攻,有好幾次自己都差點被刀背砍中,要不是他練武多年,經驗豐富,又有一定內力,今天很可能就會吃虧。兩人對拆了五十餘招,趙漠還是拿即墨沒辦法,他越打越覺得窩囊,找到一個空子,跳到場外,大喊一聲「停!」即墨聞言停住,呆呆地看著趙漠,「你這套刀法學了多久了,以前練過武嗎?」趙漠問道。

    「稟公子,我以前沒學過武,這套刀法只練了十幾天!」即墨小心翼翼地說道,多年來的奴隸生涯使他不敢輕易得罪人,尤其趙漠衣裳光鮮,他更不敢無禮。

    「才十幾天!」趙漠張大嘴巴,下巴都要掉下來了,他從小跟府中武師學武,五年前進秦淮武館,現在居然和一個只練了十幾天刀法的人打個旗鼓相當,他不禁又生氣又氣餒。

    「是誰教你刀法的?」

    「是我主人教的。」

    「你主人現在哪裡?」

    「那裡!」即墨一指客房的窗戶,趙漠才發現有一個和自己年紀相當的年青人正站在窗前看著院內。見趙漠看到自己,李月微微一笑拱手說道:「家人無禮!唐突公子了。」趙漠見李月長相不凡,彬彬有禮,不禁對李月頓生好感,他也是個豪爽好交友的人,趕緊向李月回禮道:「公子手下刀法不凡,趙漠能否打擾公子片刻?」

    「哪裡!見面即是緣,公子若不見外,請進來坐坐。」

    「那就打擾了!」()
上一章    本書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