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事有蹊蹺
小幫有些失望，可是再觀察下去只怕也是無濟於事，於是兩人攜手回到了拜月宮。
「主子，到底是怎麼回事？我們去觀察什麼呢？」小幫站在金桂樹下，有些疑惑的問我。
金桂樹剛好落下一片葉子在我手上，我接過，笑看著小幫，道：「小幫，我們打草驚蛇了，過兩天你去把吐蕃武士都放了，讓吐蕃公主放鬆警惕。」
小幫略一遲疑，道：「放他們是可以，反正他們也一時走不掉的。」
「他們不會走的。」我思索著說道。
「為何這麼肯定？那個吐蕃公主……到底有什麼目的？」小幫問我。
「她沒什麼別的目的，她唯一的目的就是皇上，宋唐。」我說。
小幫一驚，看著我的臉上，不敢說什麼。
「小幫，今晚的事，你不可對浮萍提起。」我想了想，接道。
「主子，是不是有什麼話……你沒對我們說的？」小幫果然瞭解我。
我看了他一眼，正色道：「我懷疑吐蕃公主就是聚萍。」
「什麼？」小幫驚呼：「這麼可能？」
我不說話，小幫想了一會又接到：「聚萍已經被趕出長安，永生之年都不可以進入的，她怎麼可能……」
小幫頓了頓又接到：「何況聚萍並不會武功的，那吐蕃公主的武功，只怕與我伯仲之間，怎麼可能？而且她們的樣子想去甚遠。」
我想了想，邊度步變接道：「只要她不害我們，就算讓她入宮為妃，那也沒什麼，她如今高攀上了吐蕃國主，只怕對皇上有幫助，我也不是那麼小氣之人，只是當年聚萍用那樣的手段要得到宋唐，我自然容不得她。」
小幫對我此番說話更是驚訝，詫異的看著我，一時間不知道怎麼接口了。
我看著遠處的身影遠去，鬆了口氣，：「她果然發現，跟偷聽了。」
小幫更是驚訝，立刻縱身一跳遠處一望又跳下道我面前豎起拇指：「主子果然料事如神。」
我笑道：「事情這樣蹊蹺，如果是我，我也會跟蹤而來的。」
小幫點頭，問道：「那適才主子說的話……」
「半真半假。」我邊說邊往拜月宮裡走，示意小幫跟上：「我確實懷疑吐蕃公主是聚萍，而且有九成把握，不過……讓她入宮為妃嬪，那自是不可能。」
小幫點頭，這些年，大家都知道我絕對不會讓宋唐再娶，宋唐自然也不會再娶的，所以適才說那番話，只是給聚萍聽的。
聚萍畢竟是外人，自然會信了那番話，放鬆警惕，甚至會沒什麼行動以表示自己無壞心的。
「主子何以肯定那吐蕃公主就是聚萍？」進了殿內，小幫還是不大確信的問我。
我看著小幫，說：「吐蕃國多年來從未聽說過有什麼公主，而且……她對我和蘇茹之事瞭如指掌，她有一心要嫁給宋唐，那麼可疑之人，只有鄭菱菱和聚萍了。」
小幫稱是，等著我繼續。
「她笑的太過完美，根本不像是真人在笑，我懷疑……她臉上帶了人皮面具。」我繼續說道。
「人皮面具？」小幫驚呼：「據聞，吐蕃公主確實跟人皮面具世家的唐家學過，只是無跡可尋，只是傳聞而已。」
「只是……也許會判斷錯誤，我怎麼都不信聚萍會變的如此厲害。」小幫說道。
我在位上坐下，道：「她會吹《梅花三弄》，去過百里村，蘇玉的父母又被抓起來了，除了聚萍，我實在想不出其他的人。」我頓了頓又接到：「而且她日常見到浮萍的眼神總是不大一樣，你觀察到了沒有。」
「這我倒沒注意。」小幫承認。
「我們要慢慢來，此時不可操之過急。」我道：「希望適才故意說給她聽的那番話，她會放鬆警惕，暫時不要有什麼行動，必定吐蕃國的勢力不可小窺。更重要的是，現在要確定蘇玉的父母是否還健在，好讓蘇茹安心。」
小幫點頭，道：「那主子早些歇息，我明日一早就將吐蕃人放出來。」
我點頭道好：「你傳消息出去，說是宋唐說我無理取鬧，罵了我一頓，我無奈之下才放出吐蕃武士的。」
小幫笑：「那皇上那邊怎麼解釋？」
「自有我解釋。」我道：「你早些歇息吧，千萬記得此事不能讓浮萍知道，以免她做無謂的操心。」
小幫道好，出去了。
第二天一早，宋唐剛上完早朝就來到我這裡，還未進門，第一句話就是：「素素，你太調皮了。」
我迎了上去，道：「又怎麼了？」
「又做錯了什麼，把事情賴到我頭上啊？」宋唐剛一踏進門，就捏了下我的臉，臉上雖然是怒氣，但是看的出他並未生氣。
我笑道：「你不是叫我不要隨便動怒嗎？那我想放了那些武士，免得吃掉我的銀子，可是我又覺得沒面子，那就拉你下水，你不是有意見吧？」
「自然沒有意見。」宋唐笑看著我，接道：「你以後別這麼調皮了啊，做什麼事情之前，要先想好。」
我道是，請他進來吃早餐。
我想，這些話就算穿到了吐蕃公主的耳朵裡，也未嘗不可。
她是個聰明人，應該也知道，我不會輕易作罷的，那這樣的說詞，最是好了。
正在我們用早膳間，外面就有人通傳，說是吐蕃公主到了。
我不動聲色的笑了，心說，你倒是來的挺快。
她進來後，倒是一眼都未瞟宋唐，直接給我行禮，說是做了些吐蕃特產，對孕婦好的東西給我吃。
我想，她就算不是聚萍，也不會傻的在當眾給我拿的食物裡落毒，所以欣然接受，吃的安樂。
宋唐也不多說話。
我看著吐蕃公主，真是連正眼也未瞧一下宋唐，心裡暗暗高興，大約昨晚特意跟小幫說的話起到作用了，她真的放鬆警惕，想刻意表現自己的善良了。
「姐姐，前段時間是妹妹太過衝突，難得姐姐不計前嫌把武士們都還給我，我真是感激不盡。」她見我毫無戒心的吃掉了她送來的東西，才放心的跟我說道。
說實話，她弄的這個糕點，確實跟我喜歡吃的桂花糕有一比，我也不吃虧，於是笑道：「我有喜，脾氣大。」
她福身要下去：「姐姐大度，妹妹這就不打攪你跟皇上用膳，先下去了。」
看著她遠去的背影，宋唐有些奇怪的說：「你們女人真是奇怪，一會仇人似的，一會又好的不得了。」
「怎麼？你心動了？想不想來個二女侍一夫呢？」我看著宋唐，隨口笑道。
他卻臉色都白了，起身就要走：「一個我都已經受不了了，還來一個？素素，你就別消遣我了，我還有事，先走了，你沒事多去花園走走，對孩子有益。」
我點頭道好，他想了想又折回來，道：「對了，龍龍和甜甜說，兩天沒見你了。」
我這才想起，猛拍了一下腦門，道：「我差點給忘了，你去吧，我這就去帶他們出去玩。」
宋唐這才放心的走了。
我想了想，又讓四娘去吐蕃公主那裡把火火給請來，有了火火，甜甜肯定高興，那麼我可以再讓龍龍給我講述一下那次見到吐蕃公主「洗臉」的場景了。
不過一會功夫，龍龍甜甜和火火全部都來了，我大張旗鼓，一行人去了御花園。
如我所料的是甜甜纏著火火不肯鬆手，火火又驚又怕又不敢得罪，我唯一奇怪的就是，為什麼火火要跟著吐蕃公主，當然，他想藉著吐蕃公主的身份大展異彩，那也無可厚非，只是這個公主是個假公主，中意的是宋唐，我也沒辦法了。
「龍龍，你告訴母后，你可還記得那次見到吐蕃公主洗漱的場景啊？」我等甜甜和火火走遠了些，就抱起龍龍，溫和問道。
「記得。」龍龍答道，思索了下接道：「夫人說，兒臣雖然小小年紀，可是記憶力極好，且能認許多文字，大有發展成母后終於才人的潛質。」
我笑，我那哪是什麼才人啊，我全部是抄襲後人的，不管是詩詞，還是我講的那些妙趣故事。
「龍龍乖，再給母后說一次。」我笑看著龍龍，鼓勵的說道。
龍龍點點頭，回憶著說：「那天，我就是看到那個公主在洗漱，房間裡只有她一人。」
龍龍想了想指著一指粉色和一支白色的月季，道：「就像這兩隻月季，本來洗漱前事粉色的，可是洗完了，又變成白色，就像母后說的……那個花果山的猴大王，會變臉。」
龍龍許是經過了許久已經不再害怕當時的事情，回憶的甚是清楚，說的有條不紊，看來，我的猜測看到沒錯，吐蕃公主，肯定是帶了人皮面具。
我從袖子中抽出早已經準備好的聚萍畫像給龍龍看。
雖然我的作畫技術實在慘不忍睹，可是卻也有七分相似。
我展開那小小的畫卷放到龍龍面前，笑道：「龍龍你看，畫裡的姐姐跟靈犀皇姐，哪個更美？」
「母后……」龍龍忽然壓低聲音驚呼：「這個……這個跟那個吐蕃公主洗漱後的樣子甚是相似，你從哪裡得來的？」
我但笑不語，等著龍龍繼續。
「就是這個樣子，洗漱後……就是這個樣子。」龍龍疑惑著說：「她本來比靈犀皇姐遜色了三分，經過這個作畫之人的手筆，倒是醜了一半，實在慘不忍睹。」
我猛翻白眼，實在沒勇氣告訴他那個畫師就是我。
「母后，父皇說你最是小氣，總是不捨得花錢，你是不是買了便宜畫，或者不捨得請好的畫師？」
我看著龍龍那一臉嚴肅和鄙夷的樣子，真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
一旁跟隨的小幫忙解釋道：「太子殿下，這是皇后娘娘在路上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