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莫名的感動
「這些不我不管，她是心甘情願的來這裡，她也是心甘情願的留在蒙古，至少，會留一年。」笑愚在說這些話時，明顯已經沒有多少低氣了。
「她欠你的，我來還你。」宋唐說道。
心中不禁一動，一個晚上，居然有兩個這麼優秀的男人急著幫我還帳，看來，其實這個身體生的不怎麼樣，也是有好處的。
也看來，讓別人喜歡你，並不一定要美麗的外表，有超然的人格魅力便是。
「你如何還？」笑愚不禁失笑：「你莫非也有火龍旗幟？」笑愚又頓了頓，接道：「就算有，我也不換。」
這下，千尋也死心了。
「她欠你半條命，那我便還你半條命。」
宋唐說話間，說迅速的從我腰間掏出那把摩納送我的匕首，他居然這麼準確的就摸到了，看來早有預謀。
我不知道他要幹什麼，剛預備大喊，卻見他已經把匕首出殼，大手一揮，刀尖已對準他的胸口，還不待我喊出聲，宋唐就迅速把刀沒進自己胸口。
索性我的手一擋，沒刺中正中央。
「你幹什麼？」我反應過來，立刻淒厲的尖叫一聲，看著他噴湧而出的血紅血漬，慌亂了所有的神色。
「她欠你半條命，我現在還給你，互不相欠，你還有什麼好說的。」宋唐的眼睛，危險的瞇成一個弧度，我發現，男人在危險或者將要危險的時候，都會做出這樣的表情。
所有的人，都驚呆了，小幫和兩個黑衣人，立刻衝了過來，圍在我和宋唐面前。
宋唐見有人拉了，立刻一個踉蹌，就站立不穩。
我嚇的面無血色，忙上前一步扶著他，眼淚已經不自覺的滾了許多下來。
冰涼的寒風中，滾燙的淚水立刻變的冰涼，刺骨的冰涼刮在臉上，一陣冰寒。
「你們若是誰現在想趁人之危，我蘇素發誓，這一世哪怕傾其所有，也會報復到底。」那時，腦子一蒙，想到的便是他們誰會趁著宋唐受傷而動手。
雖然他們為了尋我而來，並沒有帶一個人。
雖然現在附近全是我們的人，看起來彷彿更危險的是他們。
「素兒，原來在你心裡，我竟是這樣的人。」笑愚看著我，眼睛裡滿是悲涼，眼角唇絆都是苦澀的弧度，他說出來的話，比我臉上的淚水還要冰涼的多。
千尋只是一往的憂傷看著我，拳頭緊緊的捏著，說不出半句話。
「她並沒有如何看你們，因為她心裡只有我，她緊張的是我，所以，才會脫口而出這樣的話。」宋唐「絲」了幾聲，盡量緩慢的說出這些話，我忙安撫他，示意他噤聲。
他哪裡肯聽，手緊緊的捏著我的手，接道：「你們不管怎麼的用盡手段，都拆割不了我們。」
心裡不禁一抖，第一感覺，跟宋唐間的距離是如此之近。
第一次感覺到，我們是夫妻，要同甘共苦。
「他既然敢當面刺刀，就應該想到會有什麼後果。」笑愚看著我們，臉上沒有絲毫的表情，再不像平日裡他看著我的那懶懶的，不屑一顧的表情。
「好，不過你記住，素素已經不欠你任何東西了，她欠你的半條命，我已經還給你了。」宋唐惡狠狠的看著笑愚，一狠勁，手就抽出了那把插在他胸口的匕首。
裂口又有更大的一顧血噴了出來，紅色蔓延在眼前，彷彿眼淚也被染紅了。
宋唐卻毫不在意，小心翼翼的擦乾淨那把刀，裝好，又重新別到我腰間，道：「如果我失敗了，用這把刀親手殺了我，我不會死在情敵的手上。」
手裡摸素著那把帶有宋唐體溫的刀，我有些苦笑不得了，都什麼時候了，這小子……居然還能在意這些小細節。
「來呀……」宋唐大喝一聲，那些隱藏在黑暗裡的人，宋唐隱藏在黑暗裡的那些人，全部都退了出來。
笑愚的眼睛和瞳孔一直在不停的收縮著，緊緊盯著我們，忽然亦是大喝一聲，不一會，我便聽到整齊的腳步聲，我聽的出來，這是蒙古的鐵騎軍。
鐵騎軍，便是蒙古最好最忠心的死士，他們一出，必定會爭個你死我活。
我的心，在漸漸的往下沉，沉到了谷地。
笑愚看來這次是真的怒了，居然出動了鐵騎軍。
可是，我能說什麼。
宋唐幫我把欠他的給還了，如今，是我們決鬥的時候了，只是不知道千尋，他要幫誰。
我看著他，他也看著我，一直不說話，臉上一直沒有任何表情。我的臉上，也沒有表情，我不能出現任何哀求挽留的神色，我不屑這樣做。
何況，我那樣做了，只會侮辱千尋，侮辱那個，在我心裡神仙一樣的男子
宋唐的人，我細細數了下，加我們和小幫，大約有二十人左右，不過可以看的出，個個都是精英。
趁笑愚的人沒來之前，我就裂口撕扯了一快布，和小幫合力將宋唐的傷口給包紮了起來，又塞給了宋唐一顆藥吃。
拿出收藏在袖子裡許久未拿出的玉靜瓶時，我不禁看了一眼千尋，這是當年我被宋庭衛一掌所傷時，千尋給我的。
我一直留了一顆沒捨得吃，一直留到現在。
宋唐想也不想的吞了下去，又調息了一下，神色總算有所緩和。
我不禁鬆了口氣，小幫又給宋唐點了止血的穴位，血也停住了。
其實在古代，還是有些好處的，只是我擔心宋唐的傷口會感染，感染，那就麻煩了。
「素素，我總算為你做了一件事。」宋唐的唇色有些蒼白，他旁若無人的抓起我的手，有些無力的說道。
「你不要說話，就算死，我們也要死在一起，知道嗎？」我緊緊的回握住他的手，本想苛責他，卻又不忍。
「素素，你不會怪我不知道自身安危，就這樣桶自己一刀，又不先把你保護好吧？」宋唐仍是執意要說話。
我只是猛烈的搖頭，已經哽咽不成聲了。
「素素，我知道我不應該這樣做，我不應該讓你擔心。」宋唐又嚥了口氣，把口裡的血，也一併吞進肚子裡，接道：「以後我都不會了，以後，我會時刻在你身邊，別人能為你做到的，我也能，別人不能為你做到的，我更能，包括為你犧牲，知道嗎？」
「嗯。」我聲音裡帶著哭腔，盡量鎮定的說道：「以後萬不可以再這樣，要不，我會生氣的，知道嗎？」
一字一頓，一抽泣，短短的幾句話，說了半晌才說完。
不經意間，瞥了一眼千尋，只見他定定的看著我腳邊的地上，我一看，正是那個他給我的玉靜瓶，那個瓶子，是在剛才給宋唐餵那顆藥時，不小心被我隨手扔到了地上。
他的眼睛裡，有一種被人一刀刀割著的難受，我的心極是不忍，也彷彿隨著這憂傷，被什麼刺了一下一樣。
我的手，不自覺的拿起那個玉靜瓶子重新收進袖子裡，動作滿是小心翼翼，也不敢再看宋唐一眼了。
宋唐他本也不知道的。
我又是歉意看了千尋一眼，僅僅是歉意而已。
再不去看他。
長痛不如短痛，雖然千尋說過，他愛我與我無關，可卻還是見不得我忽略他這種事情吧，看來，我應該讓他們都清楚，我的心裡，只有宋唐一個人才好，不是嗎？
正遐想間，笑愚的鐵騎軍已經出動過來了。
一個一個，將我和宋唐，還有宋唐的人，瞬間就包圍了起來。
我的心不禁一顫，扶著宋唐，兩人一道滿滿的起身。
每一個動作小心翼翼，彷彿一動間，就會牽引什麼似的。
我們雙雙站在一起，全部是戒備。
「等一下。」千尋忽然出列，大喝一聲。
「莫非……易王爺想跟我作對嗎？」笑愚斜看了一眼易千尋，眼神緊緊的瞇著，滿是危險的味道。
千尋卻笑了。
在這樣灰暗的雪景下，笑的那樣絢爛，如一個慈和的仙人在看著苦難的人，他輕聲道：「我們來做個交易，怎麼樣？」
我的心，猛然的突突跳了起來。
不知道千尋要幹什麼，不知道他預備要幹什麼。不知道他……到底是幫我還是要害我。
不，千尋怎會害我，他不會，就算全世界的人都背叛了我，千尋也不會，他是何樣的男子呵，怎麼會想著要害我呢？
不會，絕對不會。
我鎮定的看著千尋，等著他開口。
他慢慢的度步到我們這邊，明顯已經靠近了不少。
「什麼交易？」笑愚已經沒有絲毫的饒有興味的感覺了，而是滿是嚴肅狐疑的看易千尋，眼睛裡，甚至有了懷疑了。
他開始防備了，我猜想，他此刻會不會想，我們是和易千尋在一起合謀好了的呢？
「必定是你感興趣的事情，不過，這次你大約要虧本了。」易千尋笑看著笑愚笑道，眼睛嫖了一圈我和宋唐，接道：「跟剛才一樣的交易，把旗幟給你，你放了素兒，現在是……你放了全部的人，他們全部的人，怎麼樣？你可願意？」
笑愚愣了半晌，不禁失笑，彷彿聽到了很好笑的笑話似的，笑的前俯後仰，猛的，他卻頓住了笑聲，眼神凌厲掃了一遍我們，涼涼開口：「我為什麼要做這種虧本的生意？適才一個人我都不換，現在……起碼二十個人，你以為，我真的愚蠢嗎？」
他特特的加重了「愚蠢」這個詞，彷彿強調，他的智商跟他的名字不能聯繫在一起的。
「那麼，你是不願意了對嗎？」易千尋笑，他又深深的看了我一眼，接道：「她適才是在你我間猶豫，可是現在……她根本沒有絲毫的猶豫，你留的住她的心，留不住她的人，你覺得這樣有意思嗎？」
千尋的話，彷彿在跟笑愚說，也彷彿是在跟他自己說一樣。
笑愚果然被問住，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我給你旗幟，只是讓你放了她的命，讓她對你心生愧疚，也許這樣，她以後還會記得你不是嗎？你賺了，這筆生意，你一點也沒虧。」千尋不禁失笑，以看白癡的眼神看著笑愚。
果然，現在的千尋，口才真是好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