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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卷 第二十七章 怕你一去不復返(下) 文 / 盛天

    第二十七章怕你一去不復返(下)

    笑畢,紀若敏羞喜橫生地嗔道:「討厭!」繼續精心調製那道蓮藕。

    徐蝦滿心喜歡地望著眼前的大美人,望著她認真又略帶羞意的幸福表情,是的,是幸福,瞎子也能看出這女孩兒幸福著,他卻沒激動或興奮,只是溢滿喜歡地平靜著。如果說愛這個字不可輕言,那麼他確信現在自己在愛了,或許已無路可逃。

    紀若敏很快調好了那道吉祥的蓮藕,鮮美的鯽魚湯也端上桌面,溫馨的燈光下,兩人桌邊並坐,共進彼此間的第一次的晚餐。

    與清早喂麵條相似,紀若敏夾起一片藕片,遞到小蝦嘴邊:「把嘴巴張開!」

    這是句刁橫到乖巧的話語,徐蝦乖乖張嘴,一片藕片入口。

    徐蝦一向不喜歡藕片,尤其是涼絆,總覺得這東西沒什麼味道,嘎唄嘎唄脆的感覺就和生土豆片差不多。可這次不同,他覺得就像眼前的人,嬌橫、純粹,雪白而無瑕,不帶一絲雜色,亦不含一絲異味。

    兩人就這樣你喂一口,我吃一口地享受起晚餐。紀若敏沒顯出任何矯情,喜滋滋沉迷於餵飯這種二人世界的小調調。徐蝦更是甘之若飴、神授色與地完全陶醉。

    兩人邊吃邊有一句沒一句地幸福閒話,紀若敏想起一事:「對了,你不說有很多事等著我做嗎,究竟什麼事?」

    徐蝦就隨便一說,哪有什麼具體事,順口道:「也沒什麼大事,你要覺得可以,就幫我是收拾收拾房間吧。雖然我這個人在男同胞裡算比較勤快,但也不過一個禮拜收拾一次,現在我是個病號,衛生條件也很重要嘛。」

    紀若敏看看他家裡,皺著鼻子道:「你家裡雖不是很亂,但還是很髒的,今天太晚了,哪天幫你好好收拾一次吧,再想個別的事。」這話沒說錯,男人收拾房間,都是只重大面,看上去整齊就對付了,一般是不會閒的蛋疼得擦地板。

    徐蝦壞笑道:「那就是洗澡了。」

    紀若敏涼氣一抽,一雙美目當時瞪起來。

    徐蝦連忙賠笑:「當然目前這是不可能的。」

    紀若敏既羞又氣,暈紅臉瞪他一眼:「什麼叫目前不可能?以後也沒門。」

    徐蝦笑道:「以後再說以後的。不過洗澡雖然不可能,但洗臉總沒問題吧?我昨晚被打得滿地找牙,醫生就用藥棉花擦了擦,今天早上又沒洗臉,白天又一天沒洗,無論如何也該處理處理了吧?」

    紀若敏蹙眉道:「你不還有一隻右手嗎?不至於連臉都洗不了吧?」

    徐蝦作難受狀:「我臉上都是傷,自己又看不見,怎麼洗呀?」

    紀若敏白他一眼:「看不見你不會照鏡子?」

    徐蝦繼續難受:「我右手本來就不好使,對著鏡子不就更左右不分了?」

    紀若敏又忍不住笑了,嗔怪道:「你這人,還說不是無賴?你天生就是個無賴,每次找的理由都是耍無賴的理由。」

    徐蝦見紀若敏吃趟小醋,發趟小飆,中午又被他感動一回,貌似已經進入狀況了,故意用肩膀撞她一下,試探道:「反正你也就是騙騙自己,有個理由就得唄?」

    紀若敏大窘,惱羞成氣道:「臭無賴,你又不要臉!」右手兩指一把掐上他大腿,橫眉立目地狂擰。

    徐蝦奇痛難忍,一把揪開她右手,沒好氣道:「你瘋了!疼死了,都掐青個屁的了。」

    紀若敏解恨不少,得意又委屈道:「活該!誰讓你胡說八道?人家來侍候你,就夠難為情了,剛誇你兩句,就又變本加厲了。」

    多實在的大警花,徐蝦試探出理想結果,心都軟了,適時討好道:「若敏,你別生氣,我這人就這樣,就愛登鼻子上臉,給點陽光就燦爛。以後你一定要更加高標準地嚴格要求我,爭取把我打造成一個政治合格、身體過硬、作風正派、家規嚴明的好老公。」

    紀若敏噗一笑,小手一指道:「想不到你還知道這個呢?好啊,這可是你說的,到時候可別怪我對你太嚴厲哦?」

    徐蝦連連道:「一定,一定。」又故作不知地湊過去:「對了,不是總共五句話嗎?還有一句啥來著?」

    紀若敏不耐煩地揮下手:「哎呀,這都不知道,是保障有力啦。」

    徐蝦嘿嘿笑道:「對,保障有力,一定保障有力。」

    紀若敏顯然沒領會這句話的深刻含義,續前言道:「除了洗臉還什麼事?都一朝說出來,省得等我走的時候沒完沒了。」

    徐蝦笑道:「那就只剩洗腳了。」

    紀若敏大發嬌嗔:「洗你個頭,我一腳給你踹出去!」

    徐蝦恍然大笑:「對,還有洗頭。」

    紀若敏噗嗤一聲笑倒在餐桌上,良久才撐起一張大紅臉:「臭無賴,你都討厭死了。」

    一席飯在鬧鬧哄哄地打情罵俏中結束。

    紀若敏言出必行,吃過飯收拾停當,就為小蝦洗臉洗頭了。雖然腳是小蝦自己對搓的,卻是紀若敏打的水,也是紀若敏為他擦乾的,實實在在給他一次「三溫暖」。

    感受著紀若敏沾滿泡沫的小手在他頭頂揉動,拿著熱毛巾心疼小心地在他臉上敷沾,毫不嫌避地抱著他一雙赤腳仔細擦拭,徐蝦徹底淪陷了。他只有一個念頭,就是一輩子對她好。打打殺殺那種保護,他提供不了,恐怕還要靠對方,但他可以為她提供一個溫柔的港灣,讓她全心全意地投入自己鍾愛的事業。

    晚上九點,紀若敏戀戀不捨地離開了,徐蝦同樣戀戀不捨地送到門口。兩人一個在電梯裡按住按鈕,一個開著房門探著頭,在黑暗的樓道裡共對,只有電梯和房間的燈光分別照亮兩個不願離去的人。

    紀若敏見小蝦良久不關門,只好道:「別告訴我你還有事,我不會再進去了。」

    徐蝦囁嚅道:「嗯,確實還有個事,不過是句話。」

    紀若敏不知臭無賴又會說出什麼讓她心亂如麻的話,警惕道:「你說。」

    徐蝦望著紀若敏燈下亮麗的倩影,真心道:「若敏,我現在最怕的就是,等我傷好了,你又會像上次一樣一去不復返。別再這樣好嗎?算我求你。」

    果然還是這種無賴話,紀若敏忍著心內劇蕩,努力板起臉道:「那就看你表現了。」準備鬆手走人。

    徐蝦道:「等等,別關。」

    紀若敏趕緊按住,氣道:「就知道你會沒完沒了,還有什麼事快說?」

    徐蝦突然道:「接著!」

    一個黑魆魆的恐怖東西呼地向她砸來。

    下午是串鑰匙,這次不知是什麼玩意,紀若敏一驚,本能地鬆開右手抓住。接著樓道裡傳來徐蝦哈哈大笑的聲音:「紀若敏,你個大傻丫頭,下樓不帶垃圾。」

    紀若敏啊地拉出長聲,果然是袋噁心無比的大垃圾,怒道:「臭無賴,我殺了你!」

    電梯門說巧不巧關了,帶著她和那袋寶貝垃圾迅速下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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