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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卷 第165章 危險的逃離 文 / 桃桃兇猛

    第165章危險的逃離

    她昏昏沉沉的想,也許是半個時辰。

    期間,似乎轉了許多彎,經過了許多門,有守門的侍衛與輕不可言的細語,打著暗號,安陵宇果然是個非常謹慎的男子。

    司徒櫻突然心中有個念頭跳過,也許,正因為他是當年的夜門的龍,所以他才那麼小心,因為,他同時又是北國的皇帝,這樣的一個身份也許會招來許多人的嫉妒、嫉恨猜疑甚至殺身之禍

    所以,他身為一個堂堂的皇帝,卻要封自己為主人,卻經常做一些神秘的事情

    想到這裡,司徒櫻突然覺得自己開始有點瞭解安陵宇這個人!

    終於,蒙著她雙眼的白色絲絹被扯開了,她發現自己站在一個大堂中,這大堂很大,用現在的觀點來看,大約有三百平方米,到處都是白色的。

    白色的屋頂,白色的地面,白色的三人合抱粗的大柱,白色的階梯,甚至她身前那道厚厚的白色簾子,而簾子後坐著一個人影,即使隔著簾子,他還是顯得很高大,而且很有氣勢。楓九歌的聲音輕輕響起:

    「陛下,九歌將司徒姑娘帶來了。」

    良久,似乎時間停滯了,不知道具體過了多少時間,才懶懶地從白色簾子之後傳來一個聲音,似乎是有些疲憊或者傷風,乍聽上去竟然不很像司徒櫻前幾次聽到的聲音:「司徒姑娘,我們又見面了,幸會幸會。」

    司徒櫻有種不好的預感,似乎今天,這個神秘的帝王有些興致不高。

    她趕緊俯身施了一禮微笑道:「參見陛下。」

    楓九歌拱手道:「陛下,既然九歌已經將司徒姑娘帶過來了,九歌便先行退下。」

    「嗯。」安陵宇沒有多說什麼,司徒櫻看著楓九歌雪白的身影緩緩地消失在門外,心中不禁感覺到,楓九歌雖然極度精明,然而對於這個神秘的帝王,他還是有幾分忌憚和恐懼之心。

    「賜座。」安陵宇的聲音不容司徒櫻思考,冷冰冰的響起。

    雪白的牆壁間,忽然夢幻般出現了一扇門!

    兩條巨人般的彪形大漢,身穿五色羽毛裝飾的短打、耳戴金環,抬著張虎皮小椅進來。

    司徒櫻眉心一跳——不過是為了見她,需要這麼大的陣勢?

    安陵宇道:「坐下。」

    司徒櫻想想和他針對也沒什麼好處,於是道了聲謝,便坐下,兩名大漢還留在她身後沒有走,牆上的門卻已消失了。

    就好像,從來不曾出現過那樣。

    司徒櫻不禁有一種詭異的感覺,緩緩地爬上全身。

    安陵宇道:「司徒姑娘,雖然朕與姑娘只曾謀得一面,卻似乎總是有些淵源,時常可以在不同途徑聽見姑娘的消息,朕佩服姑娘是個敢說敢做之人,雖是女子,卻有男人胸襟。所以你今日才有坐。一般人在朕這裡,都得乖乖站住,就算是你們青鸞王朝以前的那位皇上,南宮惟,也是這般。」

    司徒櫻不禁心中一抖。

    ——這是什麼意思?

    難道安陵宇的意思是說,南宮惟也要臣服在他之下?

    安陵宇突然冷冷地笑了一聲:「司徒姑娘,你不信?你是否覺得朕是在口出狂言?」

    司徒櫻忙收斂起表情,用不卑不亢的語氣道:「不敢。」

    安陵宇哼了一聲:「我告訴你,青鸞王朝這多年裡面,之所以沒有被南宮惟那個傻子給鬧翻了天,也不過是因為有朕而已!」

    司徒櫻這下真有點暈頭轉向了,這是怎麼回事?

    朱雀國和青鸞王朝二國的對立由來已久,南宮惟怎麼可能會還要聽從安陵宇?

    安陵宇冷哼道:「若是朕要扳倒南宮惟和他那自以為是的母后,朕早就這麼做了只可惜」

    他的臉上突然露出一絲苦澀之意,揮了揮手道:「這些我暫時不想說,司徒櫻姑娘,你不會強迫朕吧?」

    司徒櫻也瞭解他的怪癖與桀驁脾氣,點頭道:「我知道,陛下您不想說便不說好了。」

    安陵宇卻又道:「可是朕賜給你坐,你卻未必就有命!」

    司徒櫻深吸了一口氣道:「我——知道。」

    安陵宇笑了笑:「司徒姑娘,我也知道你並不珍惜你自己這條命,反正你已經失去了你最喜歡的男人,所以生或者死,對你來說都一樣的,是嗎?「

    司徒櫻沉默。

    安陵宇道:「南宮昊軒今日就要舉行登基大典了,他要娶那個女人,你應該知道,他們二人就要變成青鸞王朝的帝后,完全忘記了有你這個女人的存在,你不恨麼?」

    司徒櫻還是沉默。

    安陵宇似乎輕輕地笑了笑,接著道:「你的感情已陷入絕境,又為了要見到朕,向九歌承諾不離開,你知道九歌的脾氣,你以後想要逃離他的手掌心,已難如登天。」

    司徒櫻只有沉默,因為她無話可說。

    對這位神秘的帝王,實在不能不佩服。

    她本來以為這個人只不過是孤僻又古怪的一個帝王,隱士般獨居在某個神秘的地方,心裡還有一些扭曲,常做出一些不可思議之事。

    現在她才明白,只有這個人,才是朱雀國真正的主宰,天下發生的每件事,都沒有任何一件能瞞過他的。

    可是,這樣的一個人也得不到他最心愛的女人。

    那麼,強大,到底有什麼用處?

    她歎口氣,而簾子裡的安陵宇,竟然也歎了一口氣。

    司徒櫻不禁少女心性地問:「你歎什麼氣?」

    安陵宇緩緩道:「司徒姑娘,你為什麼要為了一個早就離開你的男人過來冒這種險,難道你不怕我殺了你麼?」

    司徒櫻想都沒想就答道:「你不會殺我的。」

    「為什麼?」

    「因為」她也想不出什麼具體的原因,只能道,「殺了我,你會得到什麼好處?」

    「你覺得朕做事情一定需要得到什麼好處麼?」安陵宇冷笑一聲,「還是你覺得我會看在南宮昊軒的面子上放過你?」

    司徒櫻心中一陣寒意,卻冷著臉道:「我會證明給你看,殺了我對你沒好處。」

    「哦?」安陵宇突然發出一陣冷笑,接著拍了拍手,「你怎麼證明?來!」

    司徒櫻一回頭,便看見兩個彪形大漢。

    個個身高至少都是兩米,滿身肌肉糾結。

    他們的拳頭已握緊,就像是鋼鐵打成的。

    安陵宇道:「司徒姑娘,你覺得,現在他們這兩拳頭若是同時朝你擊下,你會怎麼樣?」

    司徒櫻垂下眼:「我不知道。」

    她真的不知道。

    這兩雙拳頭一擊,縱然沒有千斤的力氣,也差不了太多。

    要對付他們,她實在沒把握。但是她也知道自己既然已經做出這個姿態,便絕無選擇的餘地。

    安陵宇道:「司徒姑娘,雖然你是個女人,但我也知道你有一副好身手,你現在要問我最大的秘密,總要做些什麼,讓朕佩服一下,才好告訴你,是麼?」

    司徒櫻只好道:「很對。」

    她環顧一圈。

    這密閉的大廳裡,沒有窗戶,也沒有陽光。

    這寬闊的大廳,四面牆壁雖然粉刷得雪一般白,卻終年不見日色。

    白慘慘的燈光,也不知是從哪裡照進來的。

    她用力地瞇了瞇眼,可是懷孕後,超能力真的有所下降。

    而且,那簾子似乎不是一般的材質製成的。

    她真的,看不清那個男人是什麼表情。

    安陵宇饒有興致地道:「你真的要試一試?」

    司徒櫻道:「真的!」

    安陵宇歎息了一聲道:「你不後悔?我雖然是個老人了,卻也有一雙還不錯的眼睛,我看得出,你已經有了身子了!」

    司徒櫻的臉色微微一變。

    安陵宇道:「你懷著那個人的孩子,卻又要幫那個人問一個秘密,你為什麼要對那個人那麼好?」

    司徒櫻道:「我不是對他,我不過是不過是為了對得起自己的心。」

    「對得起自己的心?」安陵宇似乎愣了愣,然後苦笑道,「對得起自己的心有什麼用呢?當一個人要離開你的時候,又怎麼管你的心裡在想些什麼?」

    司徒櫻彎唇笑了笑:「愛一個人本來就是自己的事情,何必管對方離不離開?陛下,你為何仍未看透?」

    安陵宇話鋒一轉:「那你真的要打?」

    司徒櫻笑意盈然,美麗得好似風中一株扶桑花:「一言既出,永無後悔——而且,陛下,我不會輸的!」

    安陵宇道:「好!司徒姑娘真是一位奇女子!這樣敢作敢當,敢於冒險,置生死於度外的女子,我已經有三十年沒有看見過了!」

    司徒櫻心念一動:「上一個——是』鳳凰『?」

    這句話說出口,還沒來得及看安陵宇的表情,那對彪形大漢的鐵拳已擊下,鐵拳還未到,拳風已震耳。

    左邊一個右拳打司徒櫻的左顎,右邊一個的左拳打她的右肩。

    他們每個人只擊一拳,這兩拳合併之力,已重逾千斤。

    她卻好似沒看見似地,一點兒也沒有動。

    快拳必重,重拳必快。

    這兩拳既然重逾千斤,當然快如閃電,一拳擊出,力量一發,就如野馬脫韁,弩箭離弦,再也難收回去了。

    她看準了這一點。

    要取勝,其實並不需要知道太多東西,抓到最關鍵的東西,那就比什麼都重要。

    她既然不動,這兩拳當然全力擊出。

    就在這時候,她纖腰一扭,忽然游魚般滑了出去。

    她幾乎已感覺到那兩拳,虎虎生風,觸及他的臉。

    她一直要等到千鈞一髮、生死剎那間,才肯動,除了經驗外,這還得有多麼大的勇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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