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一戰成名01
?玉絲一路跟著天恆行到廚房，足足讓天恆見識了她多嘴多舌的本事。天恆本不想來廚房，一心以為詐作來這種地方便可以擺脫掉這個嬌嬌女。哪知她不但一路跟著來了，更還興致勃勃的四處觀看，一張小嘴問個不休，搞得天恆大悔不已。
兩人一路走進廚房，鰻魚絲小姐是揚眉吐氣，季家老二卻是垂頭喪氣，好不淒慘。
看著天恆的鱉樣，快手止不住的悶笑，趁?玉絲移駕突西加那邊時笑道：「小老大，平日看你一副不開竅的處男樣子，原來也是裝出來的。想不到你手腳是這樣的麻利，連貴族小妞都吊到了。」
天恆大窘，道：「胡說八道！搞清楚！是她像吊靴鬼一樣的吊著我，不是我吊她！」
「哦！」快手做出一個恍然大悟的表情，道：「原來是女追男啊。嘿嘿，男追女，隔重山；女追男，隔層紗。好事就快了。哈哈哈！」
天恆又羞又惱，道：「送給你得了！」
塔克森端著一盆麵粉過來，笑道：「這是送羊入虎口，還是算了。」
快手又向?玉絲看去，眼睛再次一亮，道：「也行啊！這小妞當真是活力四射！」
塔克森沒好氣的道：「擦擦你的口水吧！看清楚人家的身份地位，再看看你自己是什麼貨色。」
快手滿不在乎的道：「男人配女人本就是天經地義，我有什麼不好？哈！你們看，她在看突西加。喂，你們說，要是這兩人能夠在一起的話、、、、、、是不是正宗的美女和野獸？」
天恆無奈的搖搖頭，三人男人都低聲笑起來。
?玉絲不知三人在笑什麼，從突西加那裡移駕過來，不解的問：「你們都在笑什麼？」
快手干喀了一下，正經八百的道：「我們在商量人身的頭等大事，也就是一個人該何去何從的問題。我們商量的結果是一致認為美女和野獸天生就該是絕配！」
天恆和塔克森對看一眼，一本正經的點點頭，肚裡已經快笑破了肚腸。
「哦。」?玉絲沒有聽懂，也不懷疑，低頭看著塔克森手裡的麵粉，奇道：「這是什麼？」
天恆歎了口氣，心道：果然是個十指不沾陽春水，毫不知油鹽柴米貴的千金小姐。
快手卻似對?玉絲很有興趣，耐心的解釋道：「這是麵粉。你每天所吃的麵包就是用它做出來的。今天我們按照天恆所說的辦法，打算用它來做麻仁壽桃。」
「好神奇！」?玉絲小聲驚呼，湊近來細看。
天恆心中微微一動，不動聲色的施展一個風引，讓那微小的風系力量在?玉絲察覺不到的情況下將她輕輕向前一推，其結果就是?玉絲一不小心之下將面頰挨進盆裡，沾上了些許麵粉。
「哎喲！」快手大驚小怪的叫道：「臉弄髒了。」
?玉絲一怔，快手已經搶前一步，手先在麵粉盆裡捅了一下，然後伸手到?玉絲臉上一陣亂摸，道：「弄髒了，我給你擦擦。」
試想，平日裡以?玉絲的身份和地位，快手哪能挨近她半步？只不過她先因為特瑞爾一事被哄得雲裡霧裡，到這裡來又讓新奇事物充塞了心間，再加上又讓快手連哄帶詐的搞得暈得轉向，早就失去方寸。當下?玉絲毫不懷疑，任著快手上下其手，大佔便宜，還直問：「弄乾淨了沒？」
快手摸了夠本，完事後還很惋惜的道：「唉呀，抹不乾淨了。你回去洗洗吧。」
這話比什麼話都管用，?玉絲二話不說，兩隻水晶鞋飛快的移動著，出門而去。
看到?玉絲玲瓏飽滿的身形消失後，天恆才舒了口氣，道：「終於走了。這種貴族小姐真難伺候！」忍不住又學?玉絲的口吻，尖聲尖氣的道：「啊呀！好神奇！原來它可以做麵包的！真受不了！我怒！」
塔克森斜眼看著快手，悶笑道：「摸了老半天，感覺爽不爽？」
「很爽！」快手興奮的道：「又嫩又滑，像是剛做出來的果凍！」
天恆奇道：「你不是很討厭貴族的麼？可千萬別告訴我你對那個貴族小姐感興趣。」
快手笑道：「我是討厭貴族，但那可不包貴族的漂亮小姐在內。像這位小姐我就一點都不討厭，反而喜歡得很哪！對了，她叫什麼名字？小老大你一定要替我找機會和她親近親近。」
天恆和塔克森聞言，不約而同的看著快手，齊聲道：「你的確很賤！」
※※※※
八時整，漢密爾頓的生日豪宴準時開席。
所有來賓依次入座，天恆被漢密爾頓家以上賓之禮相待，坐於帕洛依的身旁。卡圖七世並沒有來，來的是他的二兒子，諾頓•；卡圖及其夫人西黛爾•；卡圖。他位於主席，和漢密爾頓並列而坐，看之便可知其身份超然。
這位卡圖七世的准接班人除了身高顯著以外，整體相貌其貌不揚，如果不是一雙眼裡四射的精光而讓他顯得神彩飛揚，很容易便讓人忽略過去。當然，這只是指相貌而言，其自身所具備的皇族氣質還是很顯而易見的。天恆仔細的留意了一下，此人雖然皮膚黝黑，但一雙手掌卻是出奇的白淨。加之他談笑時舉止行雲流水，有一種很奇特自然的韻味，所以天恆雖然在他身上感覺不到一絲的魔法氣息，但卻暗自猜測此人可能是一個高段的魔法師。
整個晚上天恆做為這次宴會的負責人一直都在忙這忙那，還得應付?玉絲這個刁蠻的丫頭，所以到了這時天恆才有時間認真的打量老漢密爾頓的長相。
看真切安德魯•；漢密爾頓的臉，天恆才意識到自己通過帕洛依和特瑞爾去想像安德魯•；漢密爾頓的長相根本就是一個錯誤。老漢密爾頓和帕洛依長得完全不同，帕洛依長了一張尖削的白晰英俊臉龐，安德魯•；漢密爾頓卻長了一張有著濃密的鬍鬚的方正臉。濃得過份的一字眉微微有些左高右低，奪目的掩蓋了下半張臉的鬍鬚，豹子一樣的有神圓眼，大鼻子和一張闊嘴構成了老漢密爾頓威武的老臉上最顯著的特徵。嚴格的說，這樣的一張臉可以形容成極為威嚴和極具有氣勢，但卻很難和英俊扯得上什麼關係。看著這樣的一張臉，天恆更多的是聯想到李魁或是張飛，要不是喝酒吃肉的魯智深，而不是想到風雪山神廟裡的那個林沖。
歹竹子倒還生出了好筍苗兒，竟搗鼓出帕洛依這樣的英俊小生來。天恆暗暗有些想笑。
正開小差間，安德魯•；漢密爾頓長身而起，端著酒杯朗聲道：「今天我滿五十了。五十年風風雨雨的一路走過來，支持漢密爾頓家族長盛不衰的是漢密爾頓家做人的信念和漢密爾頓家的永遠的後備－－在座所有的朋友們！少了你們其中任何的一位，我想漢密爾頓家不僅堅持不下去，也更不可能有今日的輝煌！」老漢密爾頓環視四周，將酒杯高舉齊眉，眼中精光一盛，喝道：「再多的感謝和祝福都是廢話。所有要說的都在這一杯酒中，干！」說罷仰頭一飲而盡，大笑道：「大家吃好，喝好！」然後鏘然一聲將酒杯擲碎於地上！
受他豪氣感染，人人不約而同的舉杯而起，一頭仰盡，轟然的叫了聲好，將宴會的氣勢推動得熱烈起來。
幾乎立刻的，天恆就喜歡上了這個豪氣干雲的老頭。所以聽到安德魯喚到他的名字時，天恆忙不迭的跳了起來，條件反射的應道：「在！」
這樣的大場面，天恆實在經歷得少。此時如若換作是帕洛依或是萊爾、維金中的任何一人，其舉止必然是有條不紊的自席間有禮而且得體的踱出，向安德魯敬禮而後再作回答。此番造作下來，唯恐沒有機會一顯自己的將長之風。
可是，被點名的是季天恆，季家老二。
聽得安德魯點到自己的名字，天恆像被點著的火炮一樣從卒位上蹦了出來，三步一竄兩步一跳的直接跳到安德魯跟前，一張笑臉扯得大得過份，用一種天真得近似於白癡的笑容對著老漢密爾頓癡笑。見狀，帕洛依嘴角忍不住不停的的抽搐，實在無語……一旁，萊爾的眼神更加冷了一點，維金則明明白白的把輕視放在了臉上。
「季天恆就是你？」老漢密爾頓問道。看他那神情，似乎有點詫異於天恆的年輕。見那張陡然放大的笑臉，安德魯嚴肅的臉也露出了笑容。這小子，笑得發癡，又古靈精怪的，倒是蠻可愛。
天恆點著頭，道：「正是小人。漢密爾頓大人請指教。」
安德魯•；漢密爾頓笑呵呵的用手指梳理著鬍鬚，上上下下的打量著天恆，笑道：「聽帕洛依說起你時，我就覺得很好奇。倒想不到你是這樣年輕的一個少年。呵呵，知道不知道你現在已經成了天使之晶城裡盛名廣傳的奇人一名？年紀輕輕就能做得一手好菜，更能打造自己的事業，又推動了『晨跑的男體藝術』的風行，當真是奇人一名啊！哈哈哈，你這少年倒是有趣，像我少年時候一樣愛鬧騰。所以什麼小人、大人之類的稱呼最好是省了，你要高興，就跟布魯滋他們一樣叫我一聲伯父就得了。」
天恆臉上一陣通紅，突然覺得光著半身晨跑的舉動實在極為荒唐，支支吾吾的道：「是、、、、、、伯父。不過、、、、、、呃、、、、、、、其實仔細想想、、、、、、那個光著身子四處現寶的舉止現在想來實在很蠢。」
老漢密爾頓道：「只要不對別人造成什麼不便，少年人愛鬧並不是什麼壞事。我覺得沒有什麼不好啊？帕洛依就應該向你多多親近一些，這孩子就是太靜了，更像個老頭，而不是個少年。」
天恆有些不好意思的撓撓頭皮，對著老漢密爾頓展顏一笑，道：「人也來齊了，伯父要是不介意的話，我就傳話叫人上菜。」
安德魯•；漢密爾頓轉頭和諾頓•；卡圖輕聲說了幾句後對著天恆點點頭。天恆這才對著站著大廳門口的西米洛克輕脆的擊出一記掌聲。
西米洛克微微一笑，應命而去。不一會兒領著快手等端著菜魚貫而入。至此，宴會正式開始。
天恆看著菜一道道的正在上桌，一切都井然而有序的進行著，這才鬆了口氣坐下。這次夜宴的作用對於季氏江湖菜的以後的影響極大。季氏江湖菜不僅可以通過這次夜宴打入天使之晶城上城社會的大門，更可以對霍夫光明正大的在天使之晶城裡行動和生活創造有利條件。所以這次夜宴要是砸了鍋可就不太妙。
剛一坐下，帕洛依便借給天恆倒酒的動作靠近天恆，小聲道：「你這小子就是鬼明堂多。才幾句話的工夫，我父親就喜歡上了你。他讓你稱呼他為伯父，這倒是我想不到的。不過這下你可不妙了。」
天恆舉起酒杯沖老漢密爾頓做出個敬酒的動作，遮住自己的嘴，不解的問道：「為什麼這麼說？」
帕洛依道：「你和父親的對話已經確立了你和漢密爾頓家的親密關係。這麼一來，對於布魯滋家和萊爾家來說，你可就不再是無關人士，你的地位大約已經被劃為漢密爾頓家的盟友，也就是說，便成了他們的敵人了。不信你便四下瞧瞧看。」
天恆依言四下一看，果然發現維金和帕克有意無意的正在不斷的有眼光看向自己這邊。察覺到自己打量他們，帕克會舉杯沖這邊示意，而維金的眼神卻凝了起來，瞧向自己的眼光已經不再是純粹剛看見自己時那種目中無人的眼光，更加輕視的同時，也深沉了許多，隱隱的夾雜了防衛的意味。
天恆頭皮有些發麻，道：「你老爸陷害我！」
帕洛依歎道：「他不是有意的。要是他的腸子再多幾道彎，漢密爾頓家的地位也就不是今天這個樣子。再說，我們的關係遲早會浮出水面的是不是？」
天恆覺得帕洛依話裡有值得玩味的地方，正待細想，耳邊聽得帕洛依又道：「雖然這種關係明朗化還早了些、、、、、、不過這還不是最糟的地方。往左下看，你的心情會更不好的。」
還有比這更糟的？天恆雖然不解，但還是轉頭向著帕洛依所指的方向看去。
不看倒好，這麼一看這下，天恆幾欲拔足狂奔而去！
只見左邊席位從最左邊倒數回來的第四個位置，特瑞爾和?玉絲兩個如花似玉般的美麗少女並肩而坐。衣美，人更美。青春美麗如畫的兩個美人兒一個似玫瑰，一個賽春蘭，兩個美少女坐在一起可以讓大廳裡所有的燭光都失去了顏色。分開看，兩人各有一番滋味；合著看，更是景上增花，平添幾分俏麗。這本該是一道美麗的風景的。但兩個美女全拿著可以殺人的眼光射過來時又另當別論了。
特瑞爾自然不用說，天恆和她是舊恨難平，如今老漢密爾頓讓天恆稱自己為伯父，青眼有加，只怕讓特瑞爾對天恆又增新仇。想想也是，憑什麼讓這個小子輕易的就鑽進了漢密爾頓家的內部，親暱到可以稱呼自己的父親為伯父？再看?玉絲，只看她衝自己冷笑的神情便可以知道，快手用麵粉調戲她一事大約已經曝光了。看她那神情，只怕千刀萬剮了自己還不夠解恨的。現下，兩個女人都瞪著他，如同雌貓一樣，四隻眼睛瞪得貓圓，像是隨時都會撲上前來揮舞貓爪。
只是、、、、、、快手造的孽為什麼非得自己來背？
天恆打了個寒戰，突然覺得那四道眼光看過來，直如芒剌在背，好不難受。天恆縮了縮頭，沒好氣的道：「你媽有沒有教過你，女人是千萬得罪不得的？」
帕洛依歎道：「還用教麼？看看這情形就知道了。」
天恆道：「是啊，是啊。煩死我了！」
帕洛依笑道：「被天使之晶城裡排名最前面的兩名少女關注，你煩惱什麼？」
天恆回瞪回去，道：「你來試試！」
帕洛依笑個不停，道：「別怪我沒有提醒你。得到了這兩個人的關注，你也就同時得到了整個天使之晶城裡百分之九十五的少年男子的『關注』。這是得到了美女關愛後附送的。呵呵，當心啊。」
天恆翻了翻白眼，道：「還有什麼更好的消息，一齊說了吧。」
帕洛依正待說話，突聽維金道：「尊敬的漢密爾頓閣下，親愛的伯父，今天是您的五十壽辰。如此的盛宴，怎能不來點節目助興呢？天使之晶一向以好武之風盛行而聞名於亞里克制大陸，我親愛的伯父，我在這裡抖膽提議比武助興，供大家觀賞，推動宴會氣氛好嗎？」
聽得這話，天恆和帕洛依對視一眼，不約而同的想到：麻煩找上門兒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