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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六十三章 塔拉姆峽谷 文 / 明達

    火燒羅素別館後的第三日,也就是亞里斯大陸歷3864年5月34號。這一天,陽光普照,把五月還帶著一點寒意的風慢慢的升著溫,讓一片片的枯技老籐上都顯露出一點微微的綠意。亞里斯的春天來得遲,五月才到。這姍姍來遲的春天和那漫長的寒冬相比,顯得喜悅了很多,吹得人人緊繃的臉上開始隨著春風露出淺淡的笑意。側耳聹聽,耳邊彷彿可以聽到春芽破土而出的聲音。那聲音小小的,但卻很茁壯,很堅強,用一股生命的毅力在發出呼喊,想像重回地面,展現它無窮的生機。眼前,流淌的是積雪溶化以後形成的小溪。它嘩嘩的流著,細小的溪流由很小很小的一股為——,慢慢的合併,一直到形成可以讓乾涸了快一整個冬天的河流再次恢復生機的春潮,向著河流、江、湖流去,最後到回歸大海。在亞里斯時空有很多這些的溪流,它們一直不停的向著大海的方向流去,沿途一路滋潤著亞里斯所有的土地,讓整個亞里斯在寒冬以後再次重生,展出盎然的生機。

    這種歡快的氣氛不僅吹笑了春芽,同樣也吹笑了坐在野地裡的天恆、嘟嘟兒、濤?亞赫林、扎克,還有正在嘗試青草綠芽味道的丁多。

    天恆盤坐在地上,身前是攤開的一大塊布,布裡放著從羅素那裡得來的掠奪品。

    他抓著一把寶石,嘴裡道:「這一顆是嘟嘟兒的;這一顆是扎克的;這一顆是濤的。哎呀!濤,你那顆好大,足可以當兩顆了!真有點不划算。唉,算了,給你了。」停了一停,他又開始接著分:「這一顆是我的;這一顆是丁多的。哎,丁多是我的精靈吶!它的當然算我的。」他把分給丁多的那一枚又放進自己的那一堆裡。

    丁多吐掉嘴裡青草,呸,真難吃!味道一點都不好!比嘟嘟兒的手藝下做出來的食物還糟糕。看到了天恆的動作,它跳到天恆身前,把那顆寶石拿了過來,不滿的道:「我的!丁多的!」

    「小氣鬼!」天恆道,任由丁多將寶石拿走。「丁多,你拿寶石來做什麼?」

    「玩!」丁多道,開始將寶石放在腳下當球踢。

    玩?天恆搖了搖頭,歎道:「真是個白癡精靈。」說完,他又開始一人一份的分配髒物。

    「不用給我那麼多。我要錢的時候找你拿就行了。對了,給我一顆寶石就可以了。

    我把它換成金幣,想吃零食的時候可以自己去買。「扎克道。

    天恆道:「先分出來再說吧。我一個人也用不完那麼多。唉,要是在以前的那個時空有這麼寶石就好了。我先拿它買一所房子,自己一個住,讓我媽和我爸滾得遠遠的,每天別來煩我!在他們的領導下,每天讓那一百七十三個魔頭折磨,這樣的日子我受夠了!」

    濤用布的一角擦拭著鐵傘,心不在焉看著天恆分配寶石。過了一會,他道:「天恆,我以後一直跟著你好不好?」

    「好啊。」天恆隨口應道。「人多好。人多熱鬧。以後裡特、撒哈爾,還有風小六回來了我再給你介紹。他們都是很好的人,可以做好朋友。」

    「嗯。」濤點著頭,將擦好的鐵傘背回肩上。他站了起來,對著天恆道:「天恆,你現在要去找哥哥吧?」

    「對。呵呵,知道哥哥在哪裡了,我想要馬想找到他。」天恆笑道,趁著丁多沒看見,把應該分給它的寶石放進自己那堆裡。這個白癡丁多,就知道啃雞腿,它知不知道一顆寶石可以買多少隻雞腿?

    濤遲疑了一下,道:「那我們就在這裡分手吧。」

    「做什麼?」天恆吃驚的抬起頭來,看著一臉陰沉的濤。

    「濤,你要走?不跟我們去找赤潮了?」嘟嘟兒也詫異的問道。

    濤道:「我還有一些事要去光明之炎傭兵團處理。你和嘟嘟兒、扎克先去塔拉姆峽谷吧。我辦完了事就來找你們。」

    「非去不可麼?我還想讓你見見我哥哥。」天恆道。他實在捨不得濤走。

    嘟嘟兒道:「是啊,你要走了,我們又少一個人了。跟我們一起去吧,找到天翔以後,大家再一起去光明之炎傭兵團。」

    濤道:「有些事我不得不做!這是我的責任,也是我的義務。我已經拖了很久了,不能再拖下去。」他茫然的看著腳下的綠芽,無意識的用腳去碰它。他歎了一口氣,接著又道:「或許哪一天,等我做好了心裡準備的時候,我就會把所有的事都向你們說。」

    天恆很想問為什麼。可看著濤一張痛楚的臉,他實在無法開口。如果濤不想說的東西是他心裡的傷口,自己又如何忍心再去撒上一把鹽?濤不說,自己就不問。如果他說了,無論任何事,自己也要幫他,天恆是這樣想的。「好啊,你去吧。我和嘟嘟兒在塔拉姆峽谷等你,你可一定要來!」天恆對濤露出一個大大的笑臉。「還有……無論什麼事,只要我幫得上你的忙,我一定幫你!」

    「謝謝。」濤笑起來。他目不轉睛的看著天恆,心裡莫名的悸動著。天恆就是天恆,他就如同現在五月的春風,吹得人心裡寒冬過去,只剩春天。聽著天恆的話,濤的臉烏雲散去,又露出了笑容,道:「你可不要像你哥哥一樣亂跑,找到赤潮以後,就在那裡等我。呵呵呵。」他輕笑,又道:「認識了你,生活變得豐富多彩多了。沒有了你,我還不知道以後一個人的日子該怎麼過。所以我一定會來找你的,到時候你想甩我都甩不掉。」

    天恆看濤的心情輕鬆了起來,也跟著笑道:「那就早去早回。我還等著你的鐵傘幫我打人。」

    「好。」濤起身就想離去。

    天恆叫住他:「喂,喂,喂。這麼急幹嘛?拿上這個。」他將包好的一堆財物遞給濤。

    濤伸手接了過來,點點頭,大步行去。他不想對天恆說謝謝,一是因為他真的需要錢,二是因為和天恆說這些,顯得很虛假,完全沒有必要。而且,他也不想對天恆說再見,因為不久以後就要見面,說來有個屁用?所以,濤迎著陽光向前疾行,心裡沒有一點灰色。我會很快就回來的!他在心裡暗道,大步流星的越去越遠,很快消失不見。

    看著濤的背影消失在路的盡頭,天恆歎道:「唉,又走了一個。這幫傢伙什麼時候回來?我都開始想念他們了。」

    嘟嘟兒笑起來,將兩隻赤足伸進草裡,在草皮蹭著,舒服得直咪眼,同時嘴裡道:「快了。昨天我的耀月石亮了起來,我想裡特他們一定出發了。他們一定是在向著這裡前進。我想不久以後我們就能見到他們了。」

    「但願如此。」天恆道。「走吧,我們出發前往塔拉姆峽谷,看看哥哥在搞什麼明堂。扎克,帶丁多快回來,出發了!」他對著越跑越遠的扎克和丁多喊。

    「啊!知道了。」扎克應道,將丁多抱了起來,向著天恆跑去。「丁多,我又要多一個哥哥了。哈,天哥的哥哥就是我哥哥。我還有裡特哥哥,撒哈爾大哥,風小六……去!我才不叫他哥哥。」

    「天恆。我的。」丁多道。

    「天哥是我的。」扎克道,和丁多爭開了。

    丁多固執的道:「主人,我的。」

    「我的!」

    「我的!」

    一人一精靈不斷的爭吵著,向著天恆和嘟嘟兒追去。

    ※※※

    塔拉姆峽谷位於離都雲港二百七十公里的海邊上。聽當地人說,它有兩個入口,一個在海邊,東連著風琴海岸彎曲連綿的海岸線;另一個出口則深藏在山中,北連著依裡亞特洛山脈,成了橫亙在米易洲這塊大陸上的一道大口子。塔拉姆這個詞在妖精語言中的意思是「乾涸的綠水湖」。據說在很多年以前,米易是妖精們的聚集地,有很多妖精在這裡棲息居住。後來因為陸地變遷,綠水湖下的陸地漸漸升起,打開了通住風琴海岸的通道,使得綠水湖和大海相連了。再後來,陸地繼續上升,湖底升到了現在略高於海平面的高度,海水和湖水都流了出去,露出乾涸的湖底,形成了這個「乾涸的綠水湖」。而在這個過程中,米易的原住民,妖精們不大能夠適應居住環境的變化,因為大部分離開了米易洲,去尋找其它更適合妖精居住的土地。他們走的時候帶著了他們所有的東西,包括他們的技術、他們的家園、他們的勢力等等,只留下無數關於妖精的傳說和塔拉姆這個名字——乾涸的綠水湖。那時,也有一小部分妖精因為一些不明原因而留了下來,聚居在米易洲的南部芳香森林裡,它們便是嘟嘟兒家鄉的妖精族人。

    由於天恆一行人從巴魯茲利弗洲乘魔法飛船來到米易洲時曾在都雲港裡沸沸揚揚的鬧了一通。這使得整個都雲港裡大概所有的工作員工和守衛全都認得這幫「都雲港最不受歡迎的人」。所以,他們不敢從都雲港坐船前往塔拉姆峽谷在海邊的入口,再加上不知道北邊的入口在哪裡,便只能繞道攀爬依裡亞特洛山脈,去尋找塔拉姆峽谷。天恆認為,和峽谷的入口相比,那碩大的峽谷主體應該就很好找了。

    又過了四天,天恆三人根據當地人的指示,爬上了依裡亞特洛山脈,來到了塔拉姆峽谷邊,正站在峽谷頂上往下眺望。

    「終於找到了。」天恆長長的舒了口氣,探頭去看峽谷的底部。

    扎克將丁多從懷裡掏出來放在地上,自己癱坐在嘟嘟兒身邊,無力的道:「我已經不行了,還好找到了。要不然的話,我可能就活活累死了。」

    「真沒用!」嘟嘟兒扁扁嘴,道:「你是個男人呢!」她一邊說著,一邊站到了天恆身邊,也伸頭往下看去。「哇,好高!」她驚訝的歎道。

    「我是男孩,不是男人。再說影人的體質本來就差,這能怪我麼?」扎克嘟嚨著,一手扯著丁多的尾巴,四肢並用的向懸崖邊慢慢爬去。他剛爬到峽谷邊上,一股山風經過了峽谷的迴旋以後吹在扎克的臉上,吹得他一陣窒息。「好、、、好高!」他叫道:「媽媽咪呀!掉下去準沒命!」

    這個塔拉姆峽谷看上去不大像地貌上所稱的「地塹」。它四面都有峭壁相夾,使它並不像一個真正的峽谷,倒有點像兩端開得有出口的盆地。它很大,呈一個近似於圓形的不規則多邊形,天恆就這麼平平的看過去,對面的谷壁看上去已經有些模糊不清。他四面八方都轉頭看了一下,估計塔拉姆峽谷的最寬之處大約有四十公里左右。

    當然,這只是他的目測,而實際的大小很可能會因為太遠使目測失真而並不和他估計的一樣。

    包圍著塔拉姆峽谷地的四壁陡峭而險峻,天恆往腳下看去,只能看到峭壁上光溜溜的岩石和一道道奇形怪狀的因為流水而沖刷出來的溝道。在這些巖壁折縫之間,偶爾長得有幾棵小樹,已經讓這絕地般的地形折騰得失去了原來的形態,彎彎曲曲的長著,述說著它們在這裡生存的艱難。放眼看去,身邊全是削壁千仞,其陡峭的程度雖還不至於飛鳥絕跡,但卻絕對是猿猴愁攀登,人力難上下。照這個情形,要想進入塔拉姆山谷,除了規規矩矩的從入口進去以外,就沒有別的法子了。但是,三人縱然知道有入口,但卻遍尋不著。看來,沿著峽谷的邊沿一直挨著它找過去,是能找到山脈裡的入口的唯一法子。

    看著眼前的情形,天恆無奈的道:「早知道我就好好練習風系魔法。它是調用空氣中的風系力量的,我想它一定有法子讓人飛起來,那時候就可以從這裡飛下去了。」

    嘟嘟兒笑道:「不大可能。以前倒是聽說有魔法師用風系魔法讓自己飛起來過,不過後來這種高階的風系魔法好像失傳了。你想要飛?可以!從上往下一直飛下去一定沒問題!只不過,呵呵,到時候我們可能要一塊塊的把你拼在一起才能認出是誰來。」她想像著拾撿天恆的碎片的畫面,笑個不停,一直到笑得彎下腰去。

    天恆想了想,也覺得好笑,道:「那時候多好。大家一人分一片留作記念,也不枉相識一場。」

    嘟嘟兒剛剛止住笑,一聽又笑了起來,道:「呸,拿來有什麼用?又不能換錢。」

    扎克笑道:「送給塞維爾,他一定會要。他可是恨天哥入骨,大概巴不得煮來吃了。」

    嘟嘟兒聽過一些關於塞維爾的事,聽扎克這樣一說,就道:「有可能。不過,天恆的肉一定是臭的!」她又笑起來,好像扳贏了一局一樣得意。過了一會,她笑夠了,向天恆問道:「死不要臉的,我看這個谷底全像羅素所說的一樣全是碎石和亂土堆,再有就是一些稀稀拉拉的樹,看不著什麼人跡啊。赤潮是一個軍團哩,不可能人會太少吧?看那荒涼的樣子,不像是有軍團在這裡呀。」

    天恆早看過谷底很多遍了,他的眼光在那些亂石和土堆上轉來轉去,用一定很肯定的語氣道:「在這裡,一定在這裡。羅素說的什麼,我只信了一大半,現在到這裡一看,我便知道赤潮軍團百分之百的在這裡了。」

    「為什麼?」嘟嘟兒問道:「底下可沒有什麼密林一類的東西,老大的一個赤潮不可能藏起來吧?」

    「有可能。眼前的情況就證明絕對有可能。」天恆道。

    「為什麼?」扎克不解的問道。

    天恆得意的笑起來,道:「因為赤潮的統領是我哥哥,季天翔。在塔拉姆峽谷這樣的環境裡他就有辦法將赤潮藏起來。」

    他看著谷底如戈壁一樣的地形裡,亂石和土堆、還有一些雜樹看似雜亂無章的生在那裡,但實際上它們卻暗含著五行八卦的變化。在谷底,雖然看不到一絲人煙,但以天恆目前的精神力,卻明白的感覺到了大量的生命氣息。這說明谷底絕不是看起來的那麼簡單。而且,谷底看著平常,它上面的空氣中卻隱隱的流動著不同異常的氣息。那不同異常的氣息明明白白的告訴天恆:腳底下的谷底裡,絕對著有著中國古代文化的精華——一座有著神奇作用的五行八卦陣法!而哥哥天翔就極精於這個東西!

    他記得以前學習奇門遁甲之術的時候,天翔一頭扎進變幻無方的陣法裡,而自己卻只對那後來才知道根本沒有用的點石成金術感性趣,只對陣法學了個皮毛。但是,雖然只是皮毛,但他對陣法的辨認卻是知道的。所以,他知道眼下的這個「反五行暗雙八卦奇門陣」絕對出自天翔之手。天翔曾在天恆九歲的生日時用竹籤插在地上擺過這個陣,用來惡整天恆,讓天恆坐在陣裡氣得哇哇大哭而出不來。是以,他對它印象頗深。想到這裡,天恆又去看陣形,細看之下,發覺天翔把這個陣在原來的基礎上改以了些,讓它借助於塔拉姆峽谷的地形,更加顯得變幻無方,和整個峽谷完全的結合了起來。

    看來,要破掉它入陣找哥哥,只怕比破解以前那個「反五行暗雙八卦奇門陣」可是難得多了。不知道這個陣又會叫什麼名字?塔拉姆峽谷的中國反五行暗雙八卦奇門陣?

    去!真噁心!哥哥不會取這樣的名字的。它活像老太婆的裹腳——又長又臭!

    想到這裡,天恆放聲大笑,歡聲道:「來,咱們去找塔拉姆的入口。準備去找我哥哥。他就在這谷裡。」

    扎克縮回腦袋,道:「可我看不出來這底下會有人。」

    「真的在?」嘟嘟兒也詫道:「你哥哥是旱蜥蜴族的?」在她想來,大概只有那一族的才能在這種荒涼的地方生存。

    「你才是爬蟲類的!」天恆沒好氣的道。他本想給他們解釋哥哥一定把赤潮隱藏在腳下的陣法裡。可是,一想到他們可能要問陣法是什麼東西時,他就放棄了這個打算。因為這倆人缺少了對中國幾千年的文化修養,想要和他們解釋陣法和五行八卦的變化這些關於卦時、二體、卦主、爻位、天、地、人、三才等等一類的東西,只怕到時候他已經說得口吐血沫,他們還不知道啥是啥。那時候,他們沒暈,自己一定先倒下了。所以,最好還是不要解釋的好。

    天恆道:「我說有就有。不過,這裡我們是無法下去的。等找到了入口,我一定能帶你們進去。走吧,去找入口。」

    嘟嘟兒道:「還要找入口?!我們都在這山裡已經轉了兩天了!不行,我要歇會兒。」她坐下來,把弓和箭筒全都扔開,再將赤足伸出山崖邊,讓風吹著。

    天恆哭笑不得的道:「嘟大小姐,你不是很行的麼?剛才還笑扎克,你自己不也不行了。」

    嘟嘟兒聽著天恆的話,索性將懷裡的乾糧掏了出來,小口小口的吃著,嘴裡道:「死不臉的,我可是女孩啊。陪著你上山來已經很不錯了。你還不知道好,真是不體貼!臭男人,沒女人愛!」

    是你自己一直要跟著我的。天恆心中暗道,嘴裡卻不敢說出來,只道:「好,服你了。休息就休息!」他說著,一把從嘟嘟兒手裡奪了一塊乾糧來放進嘴裡。

    嘟嘟兒將咬了一半的乾糧向天恆扔去,笑道:「不要臉!偷吃我的。」

    天恆側頭避開她的攻擊,道:「怪了,我記得好像是我出的錢。」

    「在我手裡就是我的。」嘟嘟兒強詞奪理的道。

    天恆道:「我就說你是個惡婆娘。」

    「你!」嘟嘟兒道:「死不要臉的!」她一邊笑,一邊將手裡的乾糧不停的扔向天恆。

    而丁多就在地上不停的撿乾糧,一個個都抱進自己懷裡。

    兩人正在笑鬧間,嘟嘟兒忽地停了下來,轉頭側耳傾聽,嘴裡道:「咦?這個聲音好像是我養的巴布鼠的聲音。」

    聽她一說,天恆也停了下來,轉頭四處聹聽。只聽空中傳來吱吱的叫聲,一會兒之後,前方的空中多了一點小黑點,一直向著三人的方向飛來。

    漸漸的,它飛得近了,天恆才看清楚,它竟是一隻肥肥的有翼的金色短嘴鼠。它看上去就像一隻有翼的樹懶熊,同樣有著圓圓的大眼,鈍三角形長著淺金色長絨毛的耳朵,黑而油亮的鼻頭,和一張象聖伯納犬一樣的嘴。它的身材看上去比丁多還更胖,肥滾滾的,飛在空中的形態看上去就像是要支持飛在空中的身體很艱難似的。這個再加上它手裡握著的一顆水晶石,所有重量加起來,讓它飛起來忽高忽低,隨時都可能從天上掉下來。看到它這樣,天恆忍不住又將視線轉去看嘟嘟兒圓嘟嘟的腳趾頭,竊笑道:「惡婆娘,它是你養的寵物吧?為什麼不給它起名叫做嘟嘟鼠?哈哈哈,你倆好像!」

    嘟嘟兒瞪著一雙明媚的眼睛白了天恆一眼,轉頭對著空中的金毛鼠歡呼:「巴布,過來,我在這裡。」

    看見嘟嘟兒,巴布叫一聲,直直的飛過來,撞進嘟嘟兒的懷裡。

    嘟嘟兒將巴布抱在懷裡,親暱的撫摸著它,道:「你不在家裡呆著,到這裡來幹嘛?」

    巴布吱吱的叫起來,將雙手裡合握的水晶球遞到嘟嘟兒眼前。

    「家裡出事了?」嘟嘟兒臉上微微一變。讓巴布這麼遠飛來送信息水晶球,不會是件小事。她在外面闖蕩了快六年了,也不見芳香森林來過一封信,而這會竟然會派巴布送這個來,事情不會太簡單。

    「mloildiiopeklitupllieboletialicoirpilei。」嘟嘟兒念起只有妖精才能聽懂的妖精族密語,把自己的魔力向著水晶球投去。

    隨著她的語音,水晶球裡浮現出一行行妖精文字。它們快速的在嘟嘟兒眼前閃過,讓她的臉隨著文字的閃現,變得越來越白,一雙手顫抖起來,抓握不穩手裡的水晶球,讓它跌了下來。

    天恆眼疾手快的一把撈住水晶球,問道:「怎麼了?」嘟嘟兒臉的驚駭神情讓他很擔心。

    「天恆,天恆。」嘟嘟兒看著天恆,嘴裡茫然的叫著,眼光找不到焦點。

    「怎麼了?」天恆了驚慌起來,伸手去扶住嘟嘟兒的肩。「你不慌,有事慢慢說。」他輕輕拍著嘟嘟兒的背,想給她安定的力量。

    嘟嘟兒緊緊的抓著天恆的雙手,雙唇的顏色失去了血色,越轉越青,而那青白的下唇在嘟嘟兒的緊咬下,竟然還流出了血來。她顫抖著,緊握住天恆的手,彷彿從那裡就可以汲取站立的勇氣。她顫聲道:「天恆,妖精之塔倒了!妖精之塔倒了!」嘟嘟兒無神的眼睛看著天恆,嘴裡喃喃的只反覆說著這幾句。

    「說得明白點!」天恆道。他不由自主的擁著懷裡的嘟嘟兒。而在他懷裡,嘟嘟兒已經失了魂。

    「倒了!它竟然倒了!」嘟嘟兒精神恍惚的說著。忽然,她從天恆裡掙了起來,眼光定定的看著天恆,道:「天恆,跟我回芳香森林好不好?我需要你!沒有你,我不知道該如何面對發生的一切。」

    「這……」天恆遲疑著,道:「可是,我都找到這裡來了。馬上就要找到哥哥了,等找到他,我們一齊去不行麼?」

    嘟嘟兒忽然像發了瘋一樣的揮舞著手,嘴裡喊道:「你就知道找你哥哥,別的事一概不管。為什麼不能先幫幫我?枉我對你……」她突然停了下來,自己也呆住了,嘴裡的話嘎然無聲的停了下來。

    嘟嘟兒靜了下來,眼睛用一種天恆無法瞭解的眼神看著他。天恆在那種眼光下,竟然覺得喘不過氣來,在心裡,更有一種無名的沉重緊壓著他,讓他的心因為嘟嘟兒的眼光擰到了一起。

    看著天恆,嘟嘟兒嘴裡幽幽的道:「我真蠢,這樣的事,我為什麼會想不到?巴布,跟我回芳香森林。天恆……祝你早日找到哥哥。我們……後會無期。」說完,她轉過身,領著巴布,頭也不會的往山下跑去。

    就在嘟嘟兒甩頭的一瞬間,有一滴液滴甩在天恆手背上。

    難道是惡婆娘的眼淚?天恆怔怔的看著手背上的水滴。嘟嘟兒也會哭?他覺得心裡升起一股奇異的感受。

    天恆看著呆看著他的扎克,嘴裡道:「不是我不去追她。是她自己說後會無期的。

    可惡!這惡婆娘一點都不可愛!不管她,我們找天翔去!「他自己拚命的給自己解釋,但卻不知為何,嘴裡的話無法說得理直氣壯,倒像是自己安慰自己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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