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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四十六章 屠城(中) 文 / 明達

    天恆一行人在地窖上一躲便是六日。在他們頭上,大火一直燒了整整三天。第四天時,天氣陡然轉冷,天空中又飄起了鵝毛大雪,將燃完形成一堆廢墟的「紫色雲霄」徹底的蓋了起來。這樣蓋著雪的廢墟誰會去注意它?又沒有什麼財物可撈。天恆一行人因此在地窖中躲得相當的安全。由此可見,天恆當初砸屋燒房子的做法是極為明智的。

    地窖中,天恆和扎克都放出了自己的照明魔法,將地窖照得一片明亮。天恆更是在地面升起了一堆「業火」,讓大家圍著它而坐,驅去地窖中陰寒的潮氣。當初大家慌忙躲進地窖時,阿加忘了拿計時的沙漏,所以天恆只好把自己的筆記本電腦拿了出來,借用照明魔法的光射在它的太陽能電池板上充電,用它來看時間。(他的電子鐘已在費爾多城和約多?桑托斯一戰時打爛了,沒了。不過估計就算是沒打壞的話,它也應該沒電了。那一戰時,這台電腦因天恆沒隨身帶在身邊而得以倖存。)

    起初的四天,頭上不時傳來兵刃交擊的聲音,伴隨著士兵的叫喊,夾雜著轟轟的炮鳴,揭示著整個戰事進行得竟是十分激烈。看樣子,交戰的雙方對這座凱隆城都是勢在必得。到了第五天時,戰鬥的聲音聽起來便沒那麼緊張了,這兩方不知是誰打過了誰,天恆等人在地窖裡也無從知道。到了第六天,頭上便只能聽零星的戰鬥,估計交戰已經接近尾聲,正在進行戰後的清理工作。

    裡特對著側耳頃聽的天恆道:「天恆,咱們是不是該出去了?」

    天恆點點頭,道:「是差不多了。他們無論哪方贏了,現在都應該是傷了元氣,咱們就趁著這個機會往城外沖罷。能不能衝出去,且看咱們的運氣了!」他轉過頭來,看著「業火」邊熟睡的幾個小孩,道:「撒哈爾,你力大動作快,你負責背負體形較大的小一和小二。裡特和我一人背一個,剩下的是交給扎克還是交給風小六?嗯,這個…」

    阿加道:「交給我吧。我背小四得了。」

    「你行不行?」天恆問道。

    「小看我?當年我可是當過傭兵的!」阿加豪氣干雲的道。

    「那就好!」天恆道。「叫醒他們幾個。大家帶好自己的東西,做好準備。大家千萬要小心一點,出去以後隨著作好迎接戰鬥的心理準備!」

    地窖裡,大家全都忙了起來,片刻過後,眾人收拾完畢都等著天恆下過命令。這一連串突發事件都讓他處理得很好,大家對他都很有信心。

    天恆道:「好!等我轟開地面,大家都一齊住外衝!」他將小三背在身上,轉身沿著地窖的通道跑到它的出口處,用手掌貼在地窖的石板門上,吸氣蓄力,沉聲喝道:「曉月破天崩!」在一瞬間,掌力猛吐,對著石板門發出了一百五十連擊!

    震畢,他收回了手,再次吸氣蓄力,雙掌對著古板門狂轟而去!

    「天崩山!」

    「破!」

    叫聲中,本就被「曉月破天崩」擊碎的石板門應聲而破,夾著「天崩山」破天一般的氣勢,衝破了地面的障礙物,將通路顯露了出來。

    「衝!」他叫道,領著眾人飛撲出去。

    ※※※

    地面上,史迪威的一小隊大約十來個士兵正從地窖上巡邏而過。為首的小隊長道:「真是的!天氣怎麼突然就變冷了?史迪威大人專門等到天氣轉暖才進進攻的,沒想到會變成這樣。唉,好冷!」

    一個手下道:「隊長,你就別再發牢騷了。小心讓人聽了去後到大隊長那裡告你一狀,到時候你保證會吃不了兜著走!」

    「是了!是了!不說了行罷?」小隊長道。「喂,大家小心一點!城裡還有不少殘餘瑟伯士兵和傭兵,大家可要小心自己的小命。這瑟伯也真是的!不知道我們」蝗蟲軍隊「的大名麼?也敢來和史迪威大人爭,真是不自量力!喂,老麥!你在做什麼?不要去翻了,那裡不會有值錢的東西的。」

    一行人繼續前行。突地,走在最後的兩名士兵停了下來,其中一個道:「咦,隊長,你聽聽,地裡好像有什麼聲音。」

    「什麼聲音?」隊長道。一行人全都停了下來。

    「不知道。你來聽聽。」士兵道。

    「我來看看。」隊長道,一邊往雪堆行去。「我今天早上起來以後眼皮子就直跳,這可不是什麼好兆頭,還是小心一點的好。」

    正說著間,變生肘腋!

    那突起的雪堆驀然間隨著一聲大喝爆了開來!凝結的雪塊、冰塊和黑漆漆碳渣象開了鍋一般往空中直噴。站在雪堆的兩名士兵倉促間來不及提防,隨著那股噴發的力量一齊驚叫著住空中飛去。

    在這些亂象中,一隊人從地底裡急速的魚貫而出,向著這一小隊士兵撲來。

    天恆首當其衝的是第一個。他人在空中,看見眼前的情形,叫了一聲:「殺!一個不留!」自己合身飛墜直下,一個直拳向著最近的一人打去。

    這一拳就是一個直拳,毫無花巧可言。但正因為毫無花巧,所以這一拳的拳勢是又快又疾!只聽「砰」的一聲響,這一拳狠狠的打在一名士兵下頜上,伴隨著骨頭碎裂的聲音,將他打得仰天直飛出去。

    天恆一拳得手,腳下不停,一腳踢在積雪上,將一蓬積雪踢得四散而開,紛紛糊向眼前敵人的眼,繞亂敵人的視線。空中一時間全是雪花,讓這一隊士兵不知遭到了什麼襲擊,全都慌成一團。趁著敵人慌亂間,天恆一擰身,快速前衝,手臂在空中掄了個圈,手掌在空中連壓三下後,一掌向著另一名士兵的胸膛拍下去,用的正是陝西掌法名家鐵衛隴的得意之掌--「嶄鐵掌」。這一掌若是讓天恆打得實了,儘管他的掌法還沒有達到嶄鐵斷金的程度,但只怕這士兵從此以後便再也不能「挺起」胸膛做人了。

    一個士兵拔開眼前的雪塊,大聲疾呼:「敵…」才喊出了一個字,裡特的劍就剌了過來,一劍從他張著的嘴裡剌入,將他剩下的聲音活生生切斷在喉嚨裡!

    裡特閃身抽劍,同時一腳踢出,將那名士兵的屍體踢開,向著天恆竄去,一劍架開橫掃向天恆左腰的長槍。他動作極快,等他架開長槍後,那名被他剌死的士兵才大張著嘴後跌倒下,從他嘴裡和後頸的傷口上,血泡翻騰,大量的血液很快把雪血地染上一片殷紅!

    裡特身後緊跟著撒哈爾。他負著小一和小二正往外竄出,一看空中正有兩名敵人驚叫著墜落,當下長身而立,雙爪齊出,發出撕裂空氣的尖嘯,毫不客氣的對著兩人一人遞出了一爪,將空中的兩人撕成了四半!

    這三人一出洞來,雷霆霹靂般的就幹掉了四人。而天恆的手掌還在對著第五名士兵印下!

    就在天恆的手掌就要拍上那名士兵的胸膛時,半空裡斜挑出一桿長槍,橫在士兵的胸前,擋住了天恆的手掌。出槍的人正是小隊長。天恆的手掌拍在長槍上,發出金鐵交擊的一聲脆響,然後他就再也拍不下去了。如果天恆當初學掌法時用功一些,那麼其效果就不會像現在一樣,半途遭人打斷。那一掌拍下的結果將會是槍斷、人亡!

    這一掌拍在長槍上,天恆無功而返正在懊惱時,那小隊長卻為這一掌的力量大吃一驚。好大的力量!手中的長槍因為眼前這個少年的一拍,正在不停的顫動,槍尾的拗動已讓他的虎口被震破而鮮血直流,那長槍就像要脫手飛出一樣讓他抓握不住。這幫人從哪裡的?實力這樣的強!一照面間便幹掉了四名好手。看那打扮,拉拉雜雜的又不像是他見過的任何一支傭兵。

    「你們是誰?」他驚聲問道。

    「你爺爺!」天恆應道,左手變掌為抓,一個大擒拿手扣住了長槍用力往前一扯,右手在空中又掄了一個圈,三次連壓之後,「嶄鐵掌」再次向著小隊長拍去。這一擊,天恆還是顯得對敵經驗不足。如果他直接對著手時的長槍發出「曉月破天崩」的話,通過鐵槍的傳遞,那小隊長的命運只會是在他眼前變成一灘肉泥。

    小隊長被天恆扯得直往天恆身前跌去,而他臉前風聲呼嘯,那奪命的一掌正對著他的臉擊來。他大驚之下,放開了手裡的長槍,雙手護住頭臉就地一滾,讓天恆的「嶄鐵掌」擊了個空。這幾下兔起鴰落,做為小隊長的素質全部體現了出來,若是換作別人,早就掛了!

    他狼狽的在地上打著滾,一直滾離天恆身邊,剛起站起身來逃竄,只聽一個小孩的聲音叫道:「風刃!」叫聲未落,他只聽得空中風聲做響,緊接著捂臉的雙手一陣巨痛,伴隨著頸下的一陣涼,他已讓扎克的風刃擊中。

    扎克一共發出了八道風刃。其中兩道迎向夾擊阿加的兩人,讓一出地窖就遇敵的阿加緩出手來。另外六道卻直直的對著小隊長射去。看著他失去防備的身形,這是最好的可趁之機!

    這六道風刃,三道擊空,另外三道卻將小隊長的十指全部剁飛,在他的脖子下切開一道血口。

    小隊長看著空中不住翻飛的十根斷指,用光禿禿的手掌摀住住處飆血的喉頭,漏著氣的聲音驚恐的叫道:「不要殺我!」

    可惜,他叫得悲慘,卻眼睜睜的看著風小六如猿猴一般四肢並用的貼地竄過來,伸手撿起他掉落的長槍,一槍對著他的小腹將他剌了個過對穿而過!

    「啊!」他長聲慘叫,臨死前的反擊,一腳將風小六踢開,才沉沉的倒下。

    風小六痛叫了一聲,死抓著長槍不肯放,一路打著滾住小隊長倒下的相反方向滾去。

    「小六子!」裡特驚叫,手裡的劍在空中劃出一個井字,將一名士兵切碎後,返身就想往風小六的方向撲去。

    「我沒事!」風小六很快站了起來,用手在劇痛的胸前揉了幾下,挺起長槍竟然使開了裡特的劍法,不怕死的向著剩下的士兵殺去。

    天恆一掌拍了個空,身子失去重心的往前傾倒。他就勢往前一倒,左足為軸支撐著自己的身體,右足越過自己的頭背,足尖象蠍子的尾螯一般扎向那名僥倖逃過他的「嶄鐵掌」的士兵。七蟲散手裡的「蠍子的毒剌」再顯威力!

    這一腳,當日的約多?桑托斯都應附起來吃力,何況換做眼前的這個普通士兵?這個士兵驚恐的看著這個從來也沒有見過的怪招,縱然想避卻心有餘而力不足,活生生的讓天恆踢碎了天靈蓋而亡。

    天恆踢死士兵,口中叫道:「加緊!不能留下通風報信的!快,免得夜長夢多!」他一邊叫,一邊伸了手掌,掌中紅光一閃,一蓬火球向著和阿加纏鬥的士兵射去。

    他並不想殺人的,生命對於每一個人來說都是寶貴的。可是,他更不想被別人所殺!他們若想活命,眼前的這幫小兵就一個也別想活!

    扎克緩出了手,當下再次快速的吟唱、結印,印結由攏指節變為並指節,叫道:「守護之風!」將風素元素凝結了起來,在阿加和風小六的面前結出一道看不見的風之護盾。這段時間,他在基德的調教之下,能力又了提升,可以同時做出兩面風之護盾,並用魔力維持著它。這樣的兩面風之護盾對扎克這樣的影人來說已經相當的不容量了,當初他和天恆在塞維爾城堡脫逃時,他就只能做出一面來保護天恆。這一次,他覺察出已方最弱的是阿加和風小六,便一氣做出了兩面風之護盾,將兩人保護起來。

    撒哈爾背負向著小一和小二,在擊斃空中的兩人以後,馬不停蹄的繼續前衝,一直衝到裡特身邊,一爪格開當胸砍來的長劍,另一爪向著揮劍的士兵自下而上的抓去。另一名士兵見狀,揮劍砍向撒哈爾的右肩,只求阻一阻他。哪知撒哈爾根本不閃不避,硬用右肩硬挨了一劍,手爪卻更快的遞向前一名士兵,將他抓了個開膛破肚,肝、腸、肚、肺、心,內臟流了一地。砍中撒哈爾的士兵嚇得亡魂直冒,他哪裡見過這麼勇猛的豹人,這麼恐怖的死法?他叫了一聲,扔掉了手裡的劍,轉身便逃。可撒哈爾卻不給他半點生路!他對人族的痛恨不是一天兩天積累出來的,除了身邊的這幾個人,他討厭所有的人類。所以,撒哈爾身子一晃,追到了他身後,一爪抓出去,竟將他的頭顱從肩上掰斷以後活生生的擰了下來!那失去頭顱的身體從頸間噴著沖天的血液,還在往前奔行,一直跑出了十幾步才轟然倒下,將血跡斑斑的雪地又增加一片怵目驚心的色彩!

    至此,在極短的時間裡,十二名士兵被幹掉了八名。剩下的四名士兵,兩人正和阿加纏鬥,另兩名卻已經在開始逃了。

    和阿加相鬥的士兵看見了同伴的死狀,嚇得齊齊發出了一聲喊,避開了天恆的火球,轉身也跟著那兩名不顧同伴的膽小鬼逃去。

    「一個都別想走!」天恆叫道,手中紅光大盛,密集的火球雨向著四人背心襲去。

    扎克叫道:「破空刃!」也發出一枚大型的風刃追在天恆的火球後面,追擊而去。

    而離他們最近的撒哈爾伸手在天恆為他買的皮裹裡摸出幾枚天恆慣用的十字鏢,喝了一聲,揚手將手時扣著的十字鏢對著四人拋射。這種打法是天恆針對豹人不能遠攻的缺點而為撒哈爾量身打造的。

    在一遍火球、風刃和十字鏢中,四名逃兵死得最慘,真真正正的是死無全屍!

    這一波的戰鬥終於結束了。

    「呸,人渣!」撒哈爾對著他們面目全非的屍體唾道。「天恆,屍體埋不埋起來?」他問道。在問話話聲中,所有的人都向著天恆圍攏來。

    「不用了,我們沒那個美國時間。」天恆道。

    這一隊士兵是史迪威的巡邏隊。他們的屍體擺在這裡遲早都會被人發現的。最好的辦法是埋了他們,但現在卻沒那個時間。不過,到時候大家都離開了,這些屍體就算是讓人發現了也不要緊吧?天恆是這樣想的。

    阿加背著小四走過來,驚奇的看著天恆等人,道:「你們真厲害!唉,我是老了!」

    「咱們現在該往哪裡走?」裡特拎著劍問天恆。

    風小六一瘸一拐的走了過來,為了幫助阿加,他又受傷了。他道:「阿加的店離北城門最近,我們往那裡走行吧?」

    天恆道:「北城門不就是當初我們從費爾多來時所過的那個城門麼?」

    風小六點點頭,他知道天恆他們是從哪裡到凱隆來的。

    天恆想了想,道:「不好。不能走那裡。小六子,凱隆城裡哪裡房屋最多,小巷最密集?我們選那裡走。」

    風小六想了一會兒,道:「城東。那裡的小巷最多,密得像蜘蛛網一樣。以前我常在那裡偷東西,躲藏起來最是方便不過了。可是為什麼要走那裡?很遠的。而且繞來繞去的很花時間,不如通往北城門的大路來得快。」

    天恆道:「我們在那裡不方便,敵人就方便了麼?而且我們人少,他們人多,如果在廣闊的地方打起來的話,我們一定討不了好。我們這樣的對伍一定要避開正面遇敵,打巷戰是最好不過的了。再說了,那裡如果地形真如你所說的那麼複雜的話,我們躲藏起來也要容量得多。我們就走那裡吧。」

    這一番話,扎克和撒哈爾聽得茫然,阿加和裡特卻對天恆的心思更加的佩服。阿加驚奇的看著天恆,他如此的縝密的心思是怎樣形成的?在這種情形下,這樣周密的思考,只怕成熟而且經驗豐富的傭兵都不如他想得周到。這少年,厲害!他卻不知道,天恆的縝密心思和臨危不亂的心性全是讓那一百七十三個老師百般折磨之下給整出來的。試想,在一百七十三個人精算計過你之後,你為了不中計而不停的開動大腦苦思對策,你會不會變成為人精中的人精?而事實就是如此,天恆真的讓這一百多號人折磨成了超級小人精!

    「大家覺得如何?」天恆還在問。

    「好!我們就走城門,由東城門出城吧!」裡特道。一旁,阿加贊同的點著頭。

    天恆道:「走吧。快一點!」

    一行人又向著城東悄然無聲的潛去。

    這時,天已黑了。寒風吹得嚕嚕作響,讓天恆等人的身影在風中搖擺不定。天空中又開始飄散著雪花。潔白的雪花彷彿是為了反襯出塵世的骯髒一樣,正在飄然而下,將天恆等人足跡漸漸掩蓋,只露出淺淺的痕跡。

    出城的路還很漫長,前方有什麼,誰也不知道!

    這一夜,將會比以前每一夜都要來得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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