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騰世紀 > 玄幻魔法 > 魔法大陸創世記

龍騰世紀 第二十六章 裡特.費爾多 文 / 明達

    魔法師們包圍著天恆,一直折磨了天恆接近兩個小時後,天恆才得以脫身。

    從人海中奮力游出來的天恆一邊飛快的往費爾多城堡的會議大廳裡逃竄,一邊驚魂未定的查看身後,只怕還有人追著過來。經過這一事天恆才認識到,原來當人的熱情得過了份的時候,這種情形也是很可怕的。

    逃進大廳,天恆慌忙掩上門後才鬆了口氣。回頭一看,大廳中只坐著馨?費爾多、扎克和撒哈爾。

    「馨姐,有沒有水?我口渴死了!光是和那一群魔法師說話就說得我口乾舌燥。你們費爾多的人真是熱情得、、、好嚇人!」天恆道。

    馨?費爾多站起身來給天恆倒了一杯水,「砰」一聲放在天恆面前,道:「拿去喝!

    最好噎死你!「

    天恆陪笑道:「幹嘛生那麼大的氣?」

    馨?費爾多沒好氣的道:「你還說!你不是說我、、、那個、、、太大。」女人就是女人,地位高如馨?費爾多,大戰之餘,計較的竟是這些雞毛蒜皮的事。

    「女人不是喜歡大一點的好麼?有什麼好生氣的。」天恆道。

    「哪有當著那麼多人說的?」馨?費爾多的臉又紅了。這種禁忌話題哪時張嘴就說的?這叫她這個少女的面子往哪裡放?張嘴就說人家那裡、、、羞死人了!

    天恆扁扁嘴,心道:說個胸部有什麼了大不了的?在我原來所處的那個時空,女人們光著大腿、露著肚皮和肩膀四處亂跑的的現象司空見慣。什麼隆胸、塑身的廣告四處可見。還有那賣得紅紅火火的各類性用品。這些東西要是馨?費爾多見了,只怕得當場暈過去。不過,這些話天恆只敢在心裡想,卻不敢在嘴上說。要是說了的話,一頓排頭鐵定是少不了的。

    天恆急忙岔在話題,道:「你們倆怎麼了?」轉頭去看扎克和撒哈爾。這兩人坐在椅子上,漆黑著一張臉,一身衣服破得全是洞,活像剛從煤礦洞裡回來。

    扎克嘟著嘴,不滿的道:「你倒是逍遙,打塞維爾打得過癮。我和撒哈爾大哥卻去幫人救火,搞成了這樣。幹嘛不帶我去?這樣的好事,也不叫上我,太過份了!」停了停,又道:「我就說吧,你不去找事,麻煩事也會來找你。」

    「呵呵,我原本也只想看看而已,哪知道一衝動,嘿嘿,就衝上去了。你放心,下次一定叫上你。」

    扎克道:「真的?」

    「真的,我以少先隊員的名譽發誓!」

    扎克半信半疑的道:「以少先隊員的名譽?可你上次用少先隊員的名譽做保證的時候卻害得我差點被殺頭,這個、、、好像不大管用啊。」

    「呃、、、」天恆一看這邊也不討好,趕緊轉向撒哈爾,問道:「你不是說不幫人類的麼,幹嘛你也去了?」

    「誰、、、誰說我要幫人類的了?我只幫扎克而已!我不會去幫人類的忙的。」撒哈爾急急的分辯。

    扎克笑起來,道:「撒哈爾大哥撒謊。他衝在最前頭,跑得最快,出的力也最多。

    他一個人挑的水是我們的十倍,以他的力量來撲滅大火,比我用水系魔法還厲害。「

    撒哈爾頭頂上的毛髮立了起來,叫道:「不許胡說!誰會幫人類了?要不是你在裡頭,我才不會管那種屁事!幫他們有什麼用?人類永遠都是忘恩負義的壞東西,相互之間互相有利就是朋友,關係到自己的好處的時候就是敵人。他們這種醜惡的嘴臉永遠也不會變的。就像今天救火的這件事一樣,現在火撲滅了,誰還會記得我這個下賤的豹人?」

    天恆搖搖頭,道:「我也是一個人類。你對我的態度為什麼不一樣?」

    「你當然不一樣。」撒哈爾理所當然的道。

    天恆歎道:「撒哈爾,敞開你的心,並不是每個人類都一樣。」

    撒哈爾撇撇嘴,不屑的道:「除了你以外,別的人類有什麼不一樣?」

    「這世上有著黑暗之心的人類是不少,但是人類之中有著熱情善良的心的人也有很多。你看費爾多城堡的這些人,不就是最好的例子麼?城牆上的那一幕,你真應該來看看。他們齊心合力同抗外敵、捨生忘死的保護自己的親人、朋友的情景,看了直叫人熱血沸騰不能自抑。」

    「我一點也看不出來。」撒哈爾別過了臉去,嘴硬的道。

    「你!你沒長眼睛的麼?」天恆怒道。

    「你管我!」

    「氣死我了!」天恆叫到,衝上去就打算揍撒哈爾一頓。

    兩人正鬧得不可開交之間,門外響起一個輕柔的女音,怯怯的道:「請問有個長得像豹子一樣的人是不是在這裡?」

    打鬧中的兩人停了下來,不約而同的看向門外。

    門外,伸進來一個女孩的頭顱。她羞怯笑著,找尋著撒哈爾的身影。看見撒哈爾,她驚喜的輕叫:「啊,那位長得像豹子的大哥,你真的在這裡。太好了!我四處找你都找不到。現在好了,終於找到你了。」她住裡移了移,露出整個身體,又笑:「我可不可以進來?」

    「進來吧,快進來。」天恆忙不迭的點頭。「他不叫『那位長得像豹子的大哥。他叫撒哈爾。是一名豹人。豹人你知道吧?很厲害的喲。」

    那名女孩手裡吃力的提著兩大包東西走了進來,一邊走,一邊道:「我知道撒哈爾大哥很厲害。要不是他,我們家的房子就沒了,爸爸媽媽也沒命了。啊,城主,你也在啊。」

    「蓮嘉,你好。」馨?費爾多微笑著點點頭。她好奇的看著蓮嘉,想知道她來做什麼。回頭再看看撒哈爾,以女人的直覺,她覺得撒哈爾的動作有點不自然。所以,馨?費爾多不動聲色的看著那兩人搞什麼名堂。

    撒哈爾呆呆的看著蓮嘉一直走到他跟前,吃力的把兩大個包袱舉到他面前,道:「撒哈爾大哥,謝謝你救了我的爸爸媽媽,還有我的鄰居們。他們叫我把這個帶來給你,只是一點小東西,不值什麼錢的,但是它是我們的心意,請你收下。」蓮嘉期盼看著撒哈爾,只盼他能收下。

    半晌,見撒哈爾遲遲的呆立著沒有動靜。蓮嘉失望的道:「你不喜歡麼,撒哈爾大哥?我知道像你們這樣的大英雄是看這些東西不上眼的。但是,外面在打仗,我買不到好的禮物送給你,我、、、我、、、」說著,說著,蓮嘉的眼圈一紅,就要掉下淚來。

    天恆急了,一腳踢在撒哈爾屁股上,罵道:「快接過來呀,你呆愣著幹什麼?」

    撒哈爾這才像醒了過來一樣伸手接過那兩個大包。一時間,他看著蓮嘉的臉,不知道說什麼才好。費爾多的人類們,真的和他以前看到的人類很不相同。本來人類那張沒有毛的臉在他看來全都一個樣,但是此時此刻,那名叫蓮嘉的女孩的笑臉看起來竟有著無法形容的美麗。

    「啊,你收下了!」蓮嘉小臉一亮,驚喜的叫道,一仰臉,又笑起來。她這一笑,臉上露出兩個小小的酒窩,再配上兩個笑得像兩枚月芽兒一樣的眼睛,十分的甜美。

    撒哈爾呆看著那張甜美的笑臉,一時間竟然轉不開眼。

    天恆在一邊著急,叫著:「說謝謝呀,白癡!」

    撒哈爾仍然貪看著那張臉,呆傻的站著。那一刻,在撒哈爾的心底,有什麼東西正在融化,發出輕輕的破裂的聲音。

    蓮嘉好像很愛笑。站在撒哈爾面前,她一直在笑著。過了一會兒,她微笑著道:「我要走了,撒哈爾大哥。他們正等著我回去幫他們打掃。我過幾天再來這裡找你好不好?」

    「好!好!好!我會叫撒哈爾等你的。」天恆急忙接過話頭來。他實在很想扇那個大白癡兩巴掌。什麼話也不會說,十足的蠢貨!

    蓮嘉笑笑,轉身往外行去。走到門口,忽地又回過頭來,對著撒哈爾笑道:「撒哈爾大哥,有空來我家玩吧。我會做很多好吃的,城堡裡的人都先讚我的手藝好呢。你到我家裡來,我把所有的我會做的食物都讓你嘗一遍。」說完,才真的走了。

    「還看個屁呀!人都走了。」天恆扯著發楞的撒哈爾的尖耳朵,大叫。嚷了一陣,天恆又笑起來,道:「你再說一遍,所以都人類都一樣來看看。」

    撒哈爾仍呆看著那門,心裡頭無法平靜。那名叫蓮嘉的女孩給他帶來的衝擊實在太大,從下賤的下等種族一下子上升到大英雄,這個落差讓他一時間無法接受。到底她和別的人類有什麼不同?為什麼就在和她視線相交的那一瞬間他會轉不開眼?「蓮嘉!」他輕輕的念道。

    天恆知道撒哈爾仇視人類的心態正在動搖。他留給那根木頭思考的空間,讓自己想去吧。所以天恆沒去理他,一把奪過撒哈爾手中的兩個大包,對著扎克興奮的叫道:「快過來看裡面有什麼。」

    扎克呵呵的笑著,躍了過來。馨?費爾多也跟了過來,道:「我也要看!」她高興的叫著,全然忘了自己是一城之主。和天恆在一起,她十分的快樂。因為和天恆在一起,她可以做最真實的馨?費爾多,而不是費爾多城堡的城主。這樣,她可以只為自己而活;可以忘記在費爾多城堡外還有塞維爾虎視耽耽的威脅。

    天恆打開袋子,有不少圓溜溜的東西滾了出來。

    「哇,是刺梨。這個季節吃它最好不過了。」扎克喜叫。

    天恆抓起一個,仔細的看著,問道:「怎麼吃?」他還從未見過這種水果。從外表外,它就像一個多剌的海膽。天恆實在很懷疑這玩意能不能吃。

    「噫,還有兩個小鈴鐺。是定情禮物吧?」馨?費爾多看著撒哈爾,不住的笑。

    「吃你的剌梨吧。」天恆道,抓起一個扎克剝好的剌梨塞進馨?費爾多嘴裡。

    「唔、、、唔、、、喀、、、喀、、、天恆,你搞什麼鬼!」馨?費爾多喀個不停。三個人笑成一團。

    正笑著間,門外走進來一個少年,道:「姐姐,你和這群下等人在一起也笑得這樣高興?你的格調去哪裡了?」

    「裡特,說話不要這麼沒禮貌!他們是客人。再說這次能打退敵人,全靠這位叫季天恆的朋友。」馨?費爾多停下笑聲,沉下臉來道。

    天恆打量著眼前的少年,疑惑的道:「姐姐?裡特?他就是裡特?費爾多?他不是你哥哥麼?怎麼變成弟弟了?」

    馨?費爾多歎了口氣,道:「這說來話就長了,以後再對你說。」

    裡特?費爾多倨傲的看著天恆,道:「我還以為拯救費爾多的高人是什麼三頭六臂的人物。原來只是這麼一個不起眼的小鬼。」

    「裡特!」馨?費爾多喝道。

    天恆張大了嘴,難以置信。同是姐弟,怎麼相差這麼大。姐姐那那麼討人喜歡,這個弟弟卻、、、這個裡特?費爾多真討人厭!天恆抬頭打量著他。只見裡特?費爾多穿著一套絲質的淺藍色宮廷禮服,額頭上繫著一根赤金和黃金合編的織花寬金絲帶,右耳戴著一顆藍色的寶石,腰間掛著一柄有著華麗劍鞘的寶劍,腳底下踩著一雙一塵不染的標準宮廷禮靴。這副行頭再配著裡特?費爾多那長英俊的臉,讓他顯得極為出眾。可是,他那一臉看不起人的神情和那一張刻薄的嘴卻實在讓人不敢苟同。

    裡特?費爾多看著罄?費爾多,道:「姐姐,你怎麼能隨便讓這此下等人種不定,這些人會偷東西的。」

    下等人種?偷東西?天懷的怒火燒了起來。你又是什麼玩意兒。真是狗眼看人低!

    「裡特!你怎麼能這麼說。太不像話了!」馨?費爾多也生氣了。「什麼叫我的格調去哪裡了?你是怎麼學的禮儀?」

    「我學的禮儀用不到他們身上。」裡特?費爾多道。不去理他姐姐,他轉過身來對著天恆,道:「喂,你就是那個搞壞第十六號魔法巨炮的人?你叫季天恆是不是?你知不知道那座炮有多值錢?」

    天恆斜眼看著他,冷冷的道:「喂,你就是那個像狗一樣四處亂咬的人?你叫裡特?費爾多是不是?你不知道你的嘴有多臭?」

    扎克一下摀住嘴,把笑聲堵回去。針尖對麥芒,厲害!

    「你!」裡特?費爾多大怒,指道天恆,道:「你敢這樣對我說話?你知不知道我是誰?」

    「知道。不就是一個目中無人的小鬼嘛!這樣的人我見得多了,他們都和你一個德性,不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天恆滿不在乎的道。

    「你!你不要命了!我是這個費爾多城堡未來的城主,你敢這樣對我說話?我殺了你!」裡特?費爾多狂怒的道。

    天恆彈彈手指,對這樣的對話已經厭了。他道:「命我當然要。不過,我就這樣對你說話了,你能把我怎樣?殺我?就憑你?白癡!」

    裡特?費爾多氣得一張臉鐵青。他大叫道:「衛兵!衛兵!把這個人給我抓起來!」

    天恆掏掏耳朵,仍是一臉毫不在乎的道:「衛兵?他們都在忙著清理戰後的事情,哪有空來理你這個閒人。不過,要不要我幫你去叫人?說不定有人有空。」

    「你!、、、你!」裡特?費爾多大叫道:「出來,我要和你決鬥!」

    「和你決鬥?」天恆把裡特?費爾多從頭看到腳,再從腳看到頭,然後搖搖頭道:「我看算了。你太嫩了。我怕劃傷你那嬌嫩的臉蛋兒。」

    「哈哈哈。」扎克大笑出來,他才知道天恆的嘴是這樣的毒辣。馨?費爾多也悶笑起來。她還是頭一次看見這個弟弟吃虧。他太驕傲了,讓他得點教訓也好。

    「你笑什麼?」裡特?費爾多說不過天恆,轉過炮火去對付扎克。「一個影人而已。

    你算什麼東西,也敢在我面前笑。狗東西!「

    一個影人而已。這話剌痛了扎克,他垂下頭,臉上掠過一線受傷的神情。

    看到扎克受傷的臉,天恆真的怒了。他站起來,道:「你說什麼?有本事再說一遍!」

    裡特?費爾多昂著頭,道:「難道不是麼。一個豹人,一個影人,一個來歷不明的人。你們三個混在一起,會是什麼好貨色。哼,亞人類根本就是下賤的種族!」

    「你!」天恆說不出話來。

    馨?費爾多叫道:「裡特,你不要太過份了!」

    扎克看看撒哈爾,然後回頭過來看看裡特?費爾多,再低頭看看自己破爛的衣服,臉上的神情是一個孩童不該有的痛楚。這樣傷人的話他聽得太多了,但是現在聽著還是覺得心裡一陣剌痛。扎克怔怔的看著裡特?費爾多,過了一會伸手過來,扯著天恆的衣服,道:「天哥,不要和他說了。我們走吧,離開這裡。我們去旅行者之都。」

    天恆大為心痛,他將扎克拉過來,輕輕撫著他的頭,柔聲道:「好的。不過,在走之前,我得辦一件事。」天恆轉過身,對著裡特?費爾多,道:「你想和我決鬥是麼?

    好!我就陪你鬥一鬥,讓你看看誰才是真正的下等人。「天恆停了一下,接著道:」不過,我有一個條件。你輸了之後,得向他們倆道歉!「

    「好。你要是輸了呢?」

    「隨便你處理。」

    「一言為定!我在外頭等你。」說完,裡特?費爾多領頭奔了出去。

    天懷拍拍扎克的頭,看了一眼發傻的撒哈爾,跟了出去。

    「天恆。」馨?費爾多叫住走了門邊的天恆。

    天恆對著馨?費爾多笑笑,道:「馨姐,你放心。我不會傷他的,我只想教訓教訓他。他太過份了,也太囂張!隨便拿話傷人,影人和豹人就不是人麼?我得去治治他。」

    馨?費爾多點點頭,這才放了心。裡特的確太過分了,應該讓他知道他有很多事都做得不對。她太寵他,太慣他。是應該讓他吃點虧,接受點教訓的時候了。

    天恆走到會議大廳前的草坪處,裡特?費爾多已在那裡等著他了。草坪中的裡特?費爾多凝神站著,如同一桿標槍一般筆直。這下,天恆倒對他刮目相看。這個裡特?費爾多這時所散發出來的氣質,是一個真正的武者的氣質,倒也不是一個草包。

    裡特?費爾多道:「我用的是劍。你用什麼?」

    天恆淡淡的道:「我沒有合。」

    「你這樣小看我?」裡特?費爾多道。

    「我從不小看我的對手。雙人對戰時,有合適的兵器當然是如虎添翼。可如果兵器不合適的話,反而會成為累贅。所以我寧可沒有兵器,也不會去找不合手的兵器。」天恆道。

    「有理。」裡特?費爾多道。他目不轉睛的看著天恆。這時的天恆和大廳中那個滿不在乎的天恆完全不同,他全身散發一種逼人的氣勢,讓人有一種無處下手的空蕩蕩的感覺。裡特?費爾多和天恆對視著,沒來由的在心裡生出一股寒意。這種感覺以往是從來沒有過的。裡特?費爾多的心裡升起一種不好的預感。戰鬥還沒開始,自己就先屈居下風,這仗還要怎麼打?

    但是,這一場對戰還是要開始的。

    裡特?費爾多吸了口氣,「鏘」的一聲拔出了劍,雙手握住劍柄將劍倒轉過來,指向自己的眉心,行了一個標準的劍士禮,道:「請!」

    這個裡特?費爾多嘴雖然討厭,但戰鬥時倒真的有大家風範。天恆對他的好感又多了一些。男人和男人之間就是這樣,往往在較量的時候才發現對方的優點。不然哪有不打不相識的這句話?

    天恆不知道這個時空的戰士禮儀,只得雙手抱拳,鞠了一鞠,也道:「請!」

    裡特?費爾多將劍倒轉回來,劍尖沖外,斜斜的指著天恆,開速快速的移動,尋找下手的時機。天恆沒有和這個時空的劍手真正的一對一對戰過,所以也戒備著,留神看著裡特?費爾多的腳步。看了一會兒,他發現裡特?費爾多的步伐沒有技巧可言,純是在做快速的移動,很間單,但是很迅捷。

    「好機會!」裡特?費爾多留意到天恆的分神,他眼裡的瞳孔一下意識的一縮,身子一矮,如離弦的箭一樣標射出去,一劍剌向天恆的眉心。這一劍,出劍之快,出手之準,讓人歎為觀止。

    天恆大驚,他一點也沒有想到裡特?費爾多會來的這樣的快。這樣的速度,已經超出人類移動速度的常理。

    轉眼間,這一劍就剌到了天恆的眼前,天恆只能腳下使力,住後飛退。

    對戰開始裡,兩人之間的距離有兩丈之遙。但裡特?費爾多的這一進一出劍,電光火石之間他的劍尖此刻離天恆已不到半尺之遙。在這樣的距離,天恆已能感到那急速剌出的劍所夾帶的氣流刮得自己的臉生痛。

    「長!」裡特?費爾多一聲大喝,忽然手臂暴長,那劍尖如同長出了一段一般,加速剌向天恆眉心!

    「當心!」觀戰的馨?費爾多叫道。在看過天恆的戰技以後,她雖然對天恆有信心,但同時也對他很擔心。她這個弟弟可是費爾多城堡裡的第一劍手。儘管費爾多城堡的劍手的水平總體而言並不高,但是裡特卻有著一流的水平。希望天恆和裡特都不要有什麼事才好。馨?費爾多的心道。這兩個人,無論誰受傷了,她都會很傷心。

    「天哥,加油!」扎克大叫,他對天恆充滿了信心。所以一點也不擔心。

    危急之中,天恆一點也沒有聽到兩人的叫聲。他往後一仰,腰部如同折斷了一樣,不合人體結構學的常理似的往後便倒,同裡左腳尖往上抬起上踢,踢向裡特?費爾多的下顎,再接著右腳尖上抬踢出,使出了一個漂亮的二段踢擊。

    「呼呼」兩聲,這個完美的二段踢擊踢在空氣中,踢了個空。眼前的裡特?費爾多突然不知去向!緊接著,背後風聲作響,一道劍風直指天恆的背心。裡特?費爾多竟不知何時閃到了天恆的背後,一劍破空剌來。

    天恆本能的往前一翻,雙後在地上一撐,腳上頭下的往空中躍起,避開這一劍。

    「跳起來就躲得掉麼?」裡特?費爾多道,同時住前一步搶進,右手疾振,一連往空中剌出六劍,將天恆所有可能的落腳點一一的封殺!

    天恆在空中一扭,將身子倒轉過來,然後深吸了一口氣,雙手如同翅膀一樣的一振,下墜的身體竟再次在空中憑空上拔,讓裡特?費爾多的連環六劍全部落空!

    「什麼?!」裡特?費爾多仰頭看著,難以置信。這樣的技能,真的聞所未聞,見所未見。裡特?費爾多雖然心驚,但他的反應也是極快。這剌向空中的六劍落了空,也不可能收得回來,是以,他隨著劍勢一劍劃出,追擊空中的天恆。這一劍,天恆又要怎麼避?

    天恆根本就不避!他像一顆隕石一樣往下飛落,同時再次飛腳踢出,所取的位置,竟然是裡特?費爾多的劍尖!

    「找死!」裡特?費爾多叫道。收劍、出劍,剌向天恆的腳心。

    「不見得吧?」天恆在空中長笑,腳腕一轉,避開了裡特?費爾多的劍,左足巧妙的踢向他的劍尖。這一腳踢得相當的巧妙,踢得裡特?費爾多的劍從中部從往上的一段住後彎折。天恆的右腳再在這彎過去的劍身上一點,輕輕的躍落地面。天恆一沾地面,趁著裡特?費爾多還來及收劍,一下子鑽進他的懷裡,雙拳齊出,結結實實的打在裡特?費爾多的胸膛上,將他打得不住的住後退。

    裡特?費爾多退了十幾步才穩住身體。他撫著胸口,悶聲道:「好拳!」

    天恆道:「你也不差!」這是他真心的讚美。裡特?費爾多的快劍的確不好對付。

    裡特?費爾多看著天恆。和人對戰,打得如此狼狽,這還是頭一次。他不得不承認天恆真的很強。但這樣更加激起了他的好勝之心。這一戰,無論如何,都要分出個高下來。他閉眼、收劍,動作再次回復到那個行劍手禮的動作。

    天恆緊盯著他,開始全神戒備。因為,從裡特?費爾多這個簡單的動作中,天恆感覺到他正在向外散發著強大的力量。面對著這個強勁的對手,天恆不敢掉以輕心。

    在天恆眼中,裡特?費爾多的劍正在漸漸的亮起來,這是很明顯的力量住劍裡灌注,劍盛不下多餘的力量而能量外放的情形。

    裡特?費爾多手中的劍隨著他不停的注入力量,顯得越來越亮。到最後,那劍亮得彷彿他拿的是一盞明燈而不是一把劍。就在那劍亮到極致的時候,裡特?費爾多大叫道:「暴雨疾風殺!」人忽然的就不見了!

    緊接著,天恆身邊,無數的劍風一道道劃空擊來。那狂烈的劍勢果真如同荒野中的疾風暴雨一般,讓人無處躲,也無處藏。空氣中,一時之間看不見裡特?費爾多的人,也看不見他的劍,只能聽見無數的「嗤嗤」的劍劃破空氣的聲音連成一片,彷彿只是長長一聲聲響。

    這樣的劍勢,天恆根本沒有辦法避。那人和劍的速度,用肉眼沒有辦法看得到。

    所以,危急中的天恆閉上了眼,只憑著感覺去追捕那些劍風,再一拳拳的擊出。風,它再快,也還是有跡可尋的。

    草坪上,惡鬥的兩人只能看見天恆,瞧不見裡特?費爾多的人影。再有就是拳風和劍風四處激射,強烈的氣流推得觀戰的扎克和馨?費爾多離戰場越來越遠。狂風吹得他倆雙眼不停的流淚,什麼也看不見,只聽得拳劍不住的相碰,發出剌耳難聽的聲音。

    鬥著鬥著,裡特?費爾多的沒完成的劍勢越來越快,天恆舞動的雙拳和游動的身形也越來越快,漸漸的天恆的身體也看不見了,只能看見灰濛濛的一片影子。

    忽地,惡鬥中的兩人齊聲大喝。

    「最後一劍!」

    「天崩拳!」

    裡特?費爾多躍到了空中,對著天恆一劍當頭斬下。那慘烈的劍勢將空氣都劈成兩半!

    天恆仍然閉著眼,雙拳卻合併在一起,如同舉著一隻水瓶,迎向空中斬來的劍,對著虛空全力擊出!

    「砰!」拳風和劍風在空氣中相交。發出一聲巨響,這兩股相撞的力量一下子爆發開來,竟將草坪的草拔得一根不剩!

    天恆受到力量的衝擊,狼狽不堪退了好幾步,差點就要跌坐在地上。而且,胸中只覺血液翻騰,彷彿就要吐了出來。而空中的裡特?費爾多像被一把無形的錘子砸了一下一般,劍從手裡脫手飛出,人從空中直線掉落在地上,再也爬不起來。

    「裡特!」馨?費爾多跑過來,扶著裡特?費爾多,驚慌的叫:「裡特,你怎麼了?」她抬起頭,怒瞪著天恆,道:「出手那麼重做什麼?我就只有這一個親人了!」

    「他沒事。只是閉氣了,一會就能醒過來。」強力壓下胸中的血氣翻騰,天恆淡淡的道。

    話音一落,裡特?費爾多果真醒了過來。他睜眼看著天恆,嘴裡發出輕輕的呻吟。

    天恆走了他身邊,道:「你輸了。我這個下等人怎樣?高高在上的你敗在我這個下等人手裡,有什麼感覺?」

    裡特?費爾多張了張嘴,垂下了頭。

    天恆道:「地位高,並不代表著你實力好。區分人的好和壞,不是用地位來作標準的。」

    「是,對。你是費爾多的少爺。你一天到晚過著錦衣玉食的生活,衣來伸手、飯來張口,只會對著別人呼呼喝喝。這就能說明你就是上等人麼?我告訴你,人只有兩種,那就是男人和女人。並沒有什麼高等低等之分。到了洗澡的時候,大家脫得赤條條的,還不都是一個德性。憑什麼別人在你的眼裡就要低上一等?你純是狗眼看人低!在費爾多里,大家都知道你是馨姐的弟弟、未來的城主,大家都讓你三分。所以你可以為所欲為,出口傷人。放下你這個身份,你什麼都不是!不信你離開費爾多試試,誰會當你是一會事?在費爾多外面的世界,你和我一樣,也只是一個普通人!」

    歇了歇,天恆接著道:「什麼叫做亞人類就是低等的種族。人類就很高等麼?城外侵略你們的塞維爾是什麼,你比我還清楚。他哪裡就高等了?那邊站著的扎克和撒哈爾,他們都是亞人類,你去問問他們的經歷。只怕你聽了之後就不會覺得人類很高尚了。撒哈爾一生的經歷、所受到的傷害,全是一些自認為高尚的人類干的!人類把他們壓迫到什麼程度你知道麼?和撒哈爾一族的豹人全在生死線上掙扎。他們悲慘得為了生存,而不得不分食自己的同類!這樣的日子你有沒有試過?是,這好像是很野蠻,可這全是你們人類逼出來的!我聽了之後,都為自己身上流著人類的血而覺得無地自容。而你還自命清高!亞人類怎麼啦?這個亞里斯大陸還不是靠他們這些人撐起來的。你們這些貴族只會享受而已!除了發動戰爭,你們毫無建樹。高等人種,我呸!」

    「和你們不一樣的種族,你們就排斥、就認為低等,這是什麼樣的心態?只怕擔心的是他們能力太強,自已地位不保吧?真是狹隘!大家都生活在這片天空下,同樣在撐起一片藍天。憑什麼你們就非得與眾不同?看看你身邊周圍的人,看看那兩個你認為低等的亞人類。他們也在努力的憑著自己的力量生活。他們不偷、不搶、不殺人、不放火,和你相比,就差在命沒有你好,沒有生在大富大貴之家。所以你根本就沒有資格看不起他們!」

    天恆一口氣罵完,才覺得心裡舒服了。他慢慢的走到扎克身邊,對著一臉感動的扎克道:「咱們走罷。我替你出氣了。」回過頭,正看見回過神來、早以聽得眼眶泛紅的撒哈爾。

    「謝謝你,天恆。我真的聽得很解氣!」他道。

    「嗯。」天恆道。「我太生氣了。亞人類有什麼不好?我偏就喜歡你們!」

    馨?費爾多姐弟倆呆呆的看著目光交合在一起的三人。這番話在他們的腦海裡不住的翻騰,讓他倆開始懷疑自己的觀念真的是對還是不對。亞人類真的低等麼?自已就真的高等麼?他倆的心中不再像以前一樣有著確切的答案,也找不到可以證明這些觀點的強有力的證據。自小開始,別人就向他們灌輸的是這種觀念。他們也以為是正確的,所以一直在執行它。可是,現在他們在懷疑它是否真的正確。

    「咱們走吧。」天恆道。轉身和扎克、撒哈爾一起就想離開。

    「請等一等。」裡特?費爾多道。他吃力的從馨?費爾多懷裡站起來,慢慢的走到天恆三人的是面前,遲疑的道:「我不知道你說得對不對。但是、、、我輸了。

    對、、、對不起!「他對扎克道。然後再轉向撒哈爾,道:」對不起!「說完這個,他走過去拾直地上的劍,拄著,慢慢的去了。

    天恆張大了嘴,難以置信,「哇,呀,什麼?他說什麼?他有說對不起?」他只是氣不過,大罵他一頓給扎克和撒哈爾出氣而已,倒真的沒想過要他來道歉。不過,這個裡特?費爾多還真的守諾言。他、、、這小子!倒也不是太壞。天恆開始有一點喜歡他了。轉過頭,天恆看看撒哈爾,發現他也在看著裡特?費爾多的背影,眼裡也有一些讚賞。

    「他還不壞,是不是?」天恆道。

    撒哈爾點點頭。對這個裡特?費爾多,他也不是太討厭了。

    馨?費爾多走了過來,低聲對著扎克和撒哈爾分別道:「對不起。」

    「哈哈哈。」天恆撫著後腦勺,不好意思的笑,道:「馨姐,你不用這樣了。你又沒有做什麼。我只是生你弟弟的氣,你跟著瞎摻和什麼?我只是辟裡啪拉的一頓亂罵,腦子裡什麼也沒想,出氣而已嘛。現在說過什麼我都記不得了。是不是連你也罵進去了?呵呵,對不住。你放心,他倆的臉皮很厚的,你弟弟說什麼他們都不會往心裡去。」

    「什麼?你說什麼?」撒哈爾捉住天恆的脖子,將他扳倒在地,笑道:「不要臉!明明自己臉皮最厚,還說別人?」

    扎克跟著咯咯的笑,也撲上去,三人再次扭成一團。

    看著地上放肆的扭打的三人,馨?費爾多不住的微笑,心道:就是因為你什麼都沒想,那不假思索說出來的話才是最真誠的。為朋友,你可以付出一切,毫不計較自己的得失,天恆,這才是你最可愛的地方。我和裡特都被你深深的吸引了,你知不知道?

    \
上一章    本書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