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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家村大喇叭 第100章 今天不發工錢 文 / 十二番帆

    飯畢,眾人又坐了會休息下,這才起身繼續幹活。

    孫得福一瞧眾人這架勢,知道這是要幹活了,眼珠子滴溜滴溜轉了兩圈,突然抱著肚子哎呦喂的叫喚起來:「哎呦,我這肚子怎麼突然就痛了呢?哎呦我不行了,我先去會茅房!」說著抱著肚子慢慢挪步往茅房走去。

    池蓮蓬收拾碗筷的動作頓了頓,轉頭看著孫得福一副表情像拉稀,動作像便秘的身影,無聲嗤笑了下,將收拾好的筷子撒起,另一手端著疊好的碗,逕直進了廚房。

    池蓮花正在廚房裡頭刷鍋,看見池蓮蓬進來,招呼她:「蓮蓬你把碗先放下,過去看著大弟二弟,讓娘過來下,咱們廚房的水不夠了,得讓娘過去挑幾桶才行。」

    池蓮蓬應了,想著自己小胳膊小腿的確挑不來多少水,也就打消了自己上的心思,進屋去尋孫瑾娘。

    孫瑾娘知道廚房沒水了,兩個閨女力氣又不夠,且外頭的男人們都在幹活,也只有她能去,吩咐池蓮蓬看好兩個小的,自個出屋去廚房取扁擔、水桶了。

    池蓮蓬將兩個弟弟安置在小車上,這才放心的靠近窗子,將窗戶推開點,透過那條縫隙往外頭看。

    不看不要緊,一看氣一肚。

    正巧著孫得福走上去幫忙,池康平這才剛給他分了任務,還沒教會他怎麼弄,孫得福就慢慢彎腰,伸手捂著肚子,空著的另一手身在空中直擺手:「哎呦,不行!我肚子痛!」

    池蓮蓬眼見著孫得福就那樣轉身,直接往桌邊的板凳坐過去,坐在那順道伸手揉著肚子,嘴裡感歎著:「唉,怎麼就吃撐了……蓮花蓮蓬兩個丫頭的手藝真是越來越好了,我這一不注意就給吃多了,堆在肚子裡頭還真難受啊……」

    池蓮蓬半張著嘴,難以置信他能找出這樣的理由,現在他吃撐了,那剛剛跑茅房的是誰?別跟她說便秘,呸!

    眾人心裡頭有些好笑,大傢伙都在這呢,他這是什麼理由?瞧那肚子上的那一圈突出,分明是他原本就有的肉,這人臉上那表情舒服愜意得很,哪裡像是給撐的。

    孫得安跟孫得福相處了這麼多年,哪裡會不知道孫得福的德行,當下招呼大傢伙過去幫忙,說自個那邊一個人弄不了。

    大家心領神會,該幹活的幹活,該幫忙的幫忙,一個個也不再理孫得福。

    坐著便坐著唄,又不是他們要操心的事,隨意。

    池蓮蓬掰著窗框,十個手指頭緊緊的捏在木頭邊上,目光盯著孫得福的背影,恨不得自個能變身大俠殺手的,給他來上一針暗器,擦著臉皮過的那種,把這人給嚇走,省得在那裡一直乾坐著還一堆話,等下大家要散了的時候,還不定會出什麼ど蛾子呢。

    池蓮蓬心裡頭yy了一遍,也拿那人沒辦法,只好悄悄關了窗,回去照看兩個開始蹬被子的小傢伙。

    池蓮蓬手裡在給兩個弟弟拉被子,心裡就想著外頭的事情,想到一半,就想起自己可以去外頭轉轉,順便……池蓮蓬摸摸下巴,眼睛垂下,對著睡著的小子笑得得瑟,伸手給兩人的臉頰一人捏了下:「等我回來喲,你們兩個。」

    池蓮蓬出去外頭,池蓮花還在廚房忙活,外頭除了孫得福外,其他人都忙出了一頭的汗。

    這會子房子的牆壁弄得已經差不多了,就剩孫得安和容風在那邊收尾。

    其他人已經開始弄院牆需要的泥磚。

    弄泥磚的地方選在院子外的一片平整地上,先前弄回的乾草依舊用鍘刀鍘成短的,池蓮蓬瞧著,那長度差不多有她兩個大拇指長。鍘好的乾草被摻進泥土裡頭,池康平提了水加進去,孫大橫就動手和泥,等和好了,就倒進坯模子裡,把四角都給搗實了,再把表面拍平,候了些時候,這才弄脫模,脫模出來的泥磚四四方方的,甚是好看。

    這泥磚一個個的放到平整地上晾曬,池蓮蓬知道這土磚得先曬個三五天,看著半干了,再翻過來繼續曬,等到乾透了才能用。

    池蓮蓬好奇的站在旁邊看著,想著古代人真強悍,想的法子也多,這土和一和就能弄出磚頭牆壁,實在是厲害。

    池康平瞧著她那副驚歎的模樣,伸出手點點她的鼻子,點得池蓮蓬鼻頭上沾上了泥印尤不自知。

    「你這是什麼表情?有這麼驚訝嗎?沒事趕緊去幫幫忙,弄點乾草回來,快不夠用了。」

    池蓮蓬得了差事,這才想起自己出來是想那什麼大舅舅一下,只是這邊是正事,那事就晾涼好了,「爹,我知道了,我去跟姐說聲就去。」兩個弟弟還在裡頭呆著,可得有人照顧著。

    「姐,你幹完活沒?」

    池蓮花把手裡的碗放進籃子裡,轉頭說了句:「好了。幹什麼?」

    池蓮蓬指指主屋,「姐,大弟二弟在睡覺,我給他們都放小車裡睡去。等下我去幫爹爹弄乾草去,得上山,你去看著他們兩個吧。」可不能沒人管,小孩子危險得很,不定就給弄出什麼事了。

    池蓮花擦擦手,事情都弄完了,就過去看著兩個弟弟也好,她也有時間靜下來繡繡花,這幾天老忙著,兩個弟弟的小衣服都沒弄好。

    池蓮蓬帶了鐮刀和麻繩上山,去的那地方離他們家有點距離,不過池蓮蓬這會子出來,沒見到她那大舅舅,眼不見為淨,心裡頭正舒服著,倒也樂意在外頭多呆會。

    池蓮蓬一路往山上去,也不用爬很高的位置,就往山上走了五十來米的樣子,就能瞧見前邊密密麻麻的乾草叢。

    池蓮蓬提著手裡的鐮刀過去,找了找位置,瞧見那邊有塊地方空了出來,明顯是被割過草的地方,便朝那方向過去。

    順著先前人割過的勢頭動鐮刀,池蓮蓬割得慢,畢竟小胳膊小腿的,不僅是手腳小,這力氣也小。

    池蓮蓬邊割就便撇撇嘴,她爹這是真以為她割草有兩把刷子了。

    先前她爹摔斷腿那陣子,她上山得勤,是以家裡頭的草的都說成是她割的。天知道她根本不大會割草,動起來慢的很。那陣子家裡用的草就是有人割好了故意給她留著的。想起這個事,池蓮蓬就望天,那大塊頭當初還真是勤奮啊。

    有對比有差別,池蓮蓬就想著了,果然還是最初更有熱情,到後邊也就啥都沒了。

    池蓮蓬手裡的鐮刀一下一下的割著乾草,心裡就在默念:距離產生美果然是真理!

    「媳婦。」輕輕的呼喚,淡淡的欣喜,隨著孫溪頭伸出的大腦袋,從草叢裡傳出。

    池蓮蓬手中鐮刀一抖,差點把自己的另一手給割了,嚇得不行,趕緊收了割草的動作站直腰,瞧見孫溪頭從草叢裡出來,心裡頭就氣不打一處來:「孫溪頭,你丫就不會不要這樣突然出現啊?!」想嚇死她!

    孫溪頭還處於見到池蓮蓬的興奮中,聽見池蓮蓬一如往常的朝他破口大罵,心中升起一種被罵好多被無視的感覺,歡歡喜喜的從草叢裡鑽出來,走到池蓮蓬身邊就彎腰去拿她手裡的鐮刀。

    池蓮蓬哪裡會把自家的「凶器」給孫溪頭,這可是遇到變態男主可以順利反攻的武器,哪裡能輕易被一個「變態男」拿走。

    孫溪頭想著幫自家媳婦拿那鐮刀,就怕她給累著了,「媳婦,我幫你拿把,那鐮刀好重的。」可不能累壞了他家媳婦,累瘦了身上就真的剩骨頭和皮了,不好不好。

    池蓮蓬直接把鐮刀往自個身後一收,就是不答應。

    「媳婦?」孫溪頭疑惑了,媳婦怎麼了這是,他們不是和好了嗎?「讓我拿吧,你輕快點。」

    池蓮蓬也不知道怎麼了,反正只要看見孫溪頭,她就渾身彆扭勁,就想跟他反著來,順著了就覺得渾身不舒服。

    池蓮蓬都在想自己是不是變矯情了,糾結得她自己都不懂了。

    或者,這是叫「叛逆」?青春期?

    池蓮蓬低頭看看自己的小身板,一馬平川說的就是她,且她家大姨媽都沒出生呢,青春期個毛線,她身上的硬件壓根就還不夠級別呢。

    孫溪頭見池蓮蓬沒反應,直接當她默認了,上前拿了那鐮刀,在手裡瞧了瞧,又看看那邊割下來的乾草,朝池蓮蓬笑問:「媳婦,媳婦,你是不是要割乾草?」媳婦家要修院牆好像是今天吧。

    池蓮蓬回過神來,就見自個手上的鐮刀已經換了窩呆,嘴巴鬱悶的撇了撇,聞言應了句:「嗯。」

    孫溪頭先前還在鬱悶媳婦家修院牆他卻幫不上,池蓮蓬這一聲應下,孫溪頭頓時有種瞬間找到事情幹回來的感覺,握著那鐮刀就往乾草叢那邊過去,「媳婦我力氣大,幹活快,我幫你割草,你坐著休息會。」

    池蓮蓬剛想上去阻止,畢竟沒事讓人幫忙做什麼,就是這小子想追她,也沒這樣使喚他的理。

    只是轉念一想,池蓮蓬又心虛了。前邊那些柴火和草是誰給送的她心知肚明,孫溪頭這忙再幫下去也不是什麼新鮮事了。

    這般想著,池蓮蓬就乾脆在旁邊尋了塊石頭,往上頭一坐,托著腮看著孫溪頭熟練的割草。

    這時候池蓮蓬不得不感慨,果然還是男的適合幹這些活,瞧那一下下的,割起來乾淨利索,動作絲毫不拖泥帶水,著實讓人覺得實在。

    池蓮蓬偷懶,孫溪頭賣力,沒多久就堆了一大堆的乾草。

    池蓮蓬看了看正在拿袖子擦汗的孫溪頭,起身過去。

    孫溪頭見池蓮蓬靠近,伸手拿走她手裡提著的麻繩,麻利的將那些草捆好了,抬頭問池蓮蓬:「媳婦,這些夠不夠?」不夠的話他在割點,就一會兒工夫的事。

    池蓮蓬趕緊搖搖頭,早夠了,等會她又不知道能不能都搬回去,如今的這些都搬回去,沒準還能剩點給她蓋個布當床墊。

    草捆成了兩捆,池蓮蓬原本想接過那兩捆草,趕緊背回去,就怕家裡頭那邊不夠用,中途停下來等的話,可是浪費時間了。只是孫溪頭側了側身,沒讓她動那些草,而是自個背上,左肩一捆右肩一捆,轉頭對她笑著一口大白牙:「媳婦,咱們下山吧,這草我先幫你背著,重。」

    池蓮蓬瞧了他一下,只說了句:「說了不許叫媳婦。」完了便當先往山下走。

    這話孫溪頭聽了好多次,只是他仍舊固執的認為池蓮蓬就是他媳婦,他這樣叫是對的,見池蓮蓬先走了,就屁顛屁顛的跟上她的腳步,因為自家媳婦沒有拒絕他的幫忙而開心著。

    兩人一前一後下了山,池蓮蓬遠遠的看見那邊的路上站著孫得安,腳步慢了下,隨即跑過去拉著孫得安的袖子:「小舅舅,你來接我啊?」那順道幫忙把那些乾草弄回去好了。

    孫得安低頭拍拍池蓮蓬的腦袋,抬眼看向漸漸接近的孫溪頭:「是,來接你的,怕你被狼叼了。」還是某些人形惡狼。

    池蓮蓬咧著嘴撒嬌:「這山下的哪裡有狼呀?小舅舅真是的,你說你是來幫我背乾草的多好!」

    孫得安揉著她的腦袋瓜子,眼睛依舊盯著孫溪頭,目光銳利:「幫你背當然可以,不過你是不是偷懶了?你的草呢?別跟我說你上山睡了一覺。」更別說是被某人背著的那些。

    池蓮蓬被揉著腦袋,頭想仰起來也不行,自然是看不到孫得安的表情,順著嘴就說道:「我沒有偷懶啊。」頂多就是找了幫手,免費的不用白不用,「我弄了兩捆草了,都在後邊呢。」池蓮蓬抱著腦袋轉身去看,難不成那傢伙看到小舅舅就沒下來?怎麼沒動靜?

    孫溪頭跟過來了,此刻他正站在離他們舅侄倆十步的距離,看著自家媳婦跟另一個男人這麼親密,即使這人跟她是「舅侄」關係,但是孫溪頭心裡還是不舒服,媳婦該讓他摸頭的才對。

    孫得安盯著孫溪頭,他們倆已經不是第一次如此見面了,上一次還有上上次,想起來,孫得安就瞇起了眼睛,這傢伙這般盯著蓮蓬丫頭,沒事就出現在蓮蓬丫頭身邊,也不是個事,要是回頭他直接騷擾了蓮蓬丫頭,而不是僅僅跟著,那不是……孫得安咬牙,他家的丫頭怎麼可以讓這一個大男人的天天跟著,像什麼樣!

    「溪頭也來割乾草?真是巧啊。」孫得安率先開口,你敢承認那是蓮蓬丫頭的乾草試試!

    孫溪頭還就承認了,因為池蓮蓬這時候正巧轉頭過來看他,孫溪頭一見池蓮蓬的小腦袋,嘴角就彎起來笑,聽到孫得安的話,話都沒在腦袋裡過一遍就說了。

    「不是啊,這不是我的,是……」媳婦瞪他了,哦,不能在別人面前叫「媳婦」,「是妹妹的,我看妹妹背得辛苦,所以幫忙背下來。妹妹,你的乾草。」

    說著孫溪頭將背上的乾草弄下來提在手裡,拿上前去,放在池蓮蓬身邊,「妹妹,下回需要幫忙,我瞧見了一定幫的。」

    孫得安瞧著孫溪頭不僅承認了,還過來調戲人,幸而這旁邊沒人,不然回頭傳出去多不好。只是……蓮蓬丫頭什麼時候跟這小子這麼熟了?還妹妹、妹妹的叫著,笑得那麼親熱幹什麼!

    「蓮蓬,」孫得安的聲音有些輕,「這是你的草?嗯?」最後一個是長長的鼻音,聽得池蓮蓬覺得腦袋上跟懸著一把刀似的,似乎只要她回答得不對勁,那刀也就會對她不對勁。

    池蓮蓬咽嚥口水,這都到這份上了,再推了也沒意思,再說家裡應是急著要草了,不然也不會讓小舅舅來找她,還是先弄回去再說,她也實在不想上山了,再低的山那爬起來都是累人的。

    「小舅舅,那是我的沒錯。」

    「喔?你的?」孫得安瞇起眼,低頭瞧著池蓮蓬好半晌,小丫頭不知道這種事被傳出去的嚴重性嗎,「你的怎麼會在他背上。乖,不想上山割草沒關係,咱們分道走,你回去給你爹你娘幫忙,小舅舅我去山上割草就行。對了,鐮刀呢?給我。」麻繩想必用掉了。

    池蓮蓬聽著孫得安這話,知道小舅舅這是不想承認了,聽到問話,有些頭疼伸出手指,往孫溪頭手上一指。

    鐮刀赫然握在孫溪頭手裡。

    孫溪頭朝孫得安舉舉鐮刀,面上兩排大白牙亮得閃閃,怎麼瞧都有點得瑟的意味,瞧得孫得安都眼疼了,恨不得直接給池蓮蓬一個爆栗,這丫頭連工具都沒拿回來,是有多懶!

    只是孫得安也不是吃素的:「嗯,被溪頭借用了啊?那溪頭用完了沒?用完了,我們就拿回來用了。」那「我們」二字咬音極重,重點強調。

    孫溪頭跟不知道強調是什麼似的,把手裡的鐮刀遞給孫得安,「借了妹妹的鐮刀,謝謝妹妹了。作為謝禮,這兩捆乾草就送給妹妹了,妹妹不要客氣。我娘還在等我回家,我先回去了。」說著把地上的兩捆乾草往前挪了挪,笑容燦爛的告別:「妹妹再見,得安叔再見。」

    孫得安聽得就不對勁了,這小子剛剛故意把那「叔」字加重說了是不是?孫得安握緊了下手裡的鐮刀,目光炙熱的盯著孫溪頭轉身離去的背影,有種想要上去劈了這調戲自家丫頭的小子的衝動。

    池蓮蓬站在旁邊,眼神溜啊溜的在孫得安和孫溪頭之間動,腦袋裡自動腦補了各種**劇情,想得一陣樂呵,嘴角彎彎的,被孫得安瞧見了,直接伸手擰了臉頰肉。

    「你這丫頭給我等著,看回去了我怎麼讓你爹你娘收拾你!」說著彎腰提起那兩捆乾草,熟練的背到背上,直接往池家小院的方向走。

    池蓮蓬趕緊追上去:「小舅舅,你千萬別跟我爹我娘說啊,又不是什麼事是不是?嘿嘿嘿,小舅舅,來嘛,咱們商量下,別說好不好,你也知道我娘那性子,回頭不會罵我,會直接哭到我給她跪了。小舅舅你最好了,小舅舅……」

    「不想被你娘的眼淚淹了,你下回見到那小子就給我離遠點,能有多遠就多遠!」孫得安頭也不回的留下一句話,繼續大步向前走。

    池蓮蓬小跑著繼續追,小舅舅這意思是不說了,哈哈,太好了,她可愁她娘那眼淚功力了,她絕對是那種被淹就給跪的,追上了趕緊說好話:「小舅舅你真好,我一定給你找個美美的小舅母!小舅舅你想要什麼樣的?來,跟我說說……」她都好久沒幹這事了,差點給忘了。

    孫得安緊緊手上的麻繩,把背上的乾草背得穩些,直接轉移話題:「你這麼閒,就是沒事幹,來,我給你分一捆乾草,你背著,正好活動活動,你看你那身體那麼不好,多活動好。哎,快過來,你躲什麼躲?」

    池蓮蓬死命搖頭,怎麼都不要,笑話,她背上那一捆草回去,等下喘氣都不知道呼和吸哪個是哪個了,還是這樣走回去的好,「別別別,小舅舅你饒了我。」能偷懶一點是一點啊,那捆草真心很重的,不過,「哎,小舅舅,你不是說這是那……那大塊頭的,怎麼就拿回來了?」按剛剛的劇情,不是應該嚴正拒絕或者不屑踹飛?

    孫得安重新背好乾草,繼續往前走,聞言笑了笑,「人家都說送你,是借鐮刀的謝禮,咱們幹嘛不收?難不成你要我放著這兩捆在路邊,自己累死累活的再上山自個割?不覺得那樣,怎麼說呢……」孫得安一時間找不到形容詞。

    池蓮蓬接了句:「矯情。」

    「矯情?是這個詞?算了,就當是這個詞吧。」

    池蓮蓬笑了:「小舅舅以前上學堂肯定沒好好學。」

    孫得安不幹了:「怎麼沒好好學?上學堂那幾年,小舅舅可是學堂裡出了名的認真,夫子都誇我能成才。」

    「那怎麼還不懂?」

    「後來出了些意外,沒一直學下去而已。估計這詞就是在後邊會教吧。哎,丫頭你不是想學寫字?回頭我找時間教你好了,你爹比我還忙,我瞧著你都沒學兩次就停了。」

    「嗯哼,小舅舅你確定你還記得怎麼寫字?是誰連『矯情』都說不出來的?」

    「你這丫頭……哎,我最近太忙了,沒時間啊沒時間,教寫字還是讓姐夫教去吧,一個月能教兩次呢……」

    「啊!能成才的小舅舅,別別別,教我教我,小舅舅我剛剛錯了,『矯情』就是我編出來的,嗚嗚嗚,小舅舅……」

    「哭得真假,得了,回去了找時間教你,別哭了,好歹掉兩滴眼淚啊,你瞧你眼睛幹成這樣……」

    兩人鬧騰著回了池家小院,那邊還真的是缺了乾草,這會子已經停下來休息了。

    池康平瞧見孫得安他們回來,上前幫忙接過那兩捆乾草,順道問了句:「怎麼回來這麼慢?蓮蓬這丫頭又貪玩了?」

    池蓮蓬直接跳起來了:「爹,我沒貪玩,真的!」她就是坐在那裡看著孫溪頭割草而已,「真沒玩。」

    那邊孫大橫突然轉過頭來,朝池康平說了句:「康平啊,沒水了。」

    「知道了。」池康平拍拍池蓮蓬的頭,「走,趕緊進去,你兩個弟弟又鬧騰了,你娘在裡頭顧不過來。剛剛我過去想幫忙,那倆小子還嫌棄我一身汗味。臭小子,越大越皮癢!」

    池蓮蓬撲哧一聲笑出來,兩個弟弟真是給娘養得好,這會子嫌棄起她爹的汗味了,池蓮蓬趕緊拉著自己的衣領聞聞看臭不臭,這動作看得池康平好氣又好笑,當著他面聞是想氣他不成:「行了,別聞了,你就是一身油煙味你弟也不嫌棄你,粘得跟什麼似的。」想起來他都要吃味了。

    池蓮蓬本來聽到油煙味還想哭哭的,哪個女孩子希望自個身上有油煙味汗味什麼的,只是池康平後半句說得她頓時得瑟了,「那是那是,我弟最親我,才不嫌棄我。」

    兩人進了院子,就說起在院子外正悠哉游哉坐凳子上的孫得福,此刻他手裡拿著碗喝水,一邊嫌棄著這水不如井裡的水好喝,一邊又繼續來一口。

    池蓮蓬拉著她爹小聲問:「不是幹活?」

    「剛剛搬了塊磚,這會子手疼。」池康平的聲音也很小。

    「剛剛之前呢?」池蓮蓬很好奇。

    池康平想了下:「好像是頭疼還是牙疼。」

    「什麼叫好像?」

    池康平撓撓頭:「我忘了他是先說昨晚睡覺睡不夠頭疼,還是先說昨天吃糖吃多了牙疼。」

    池蓮蓬:「……」

    「娘,我回來了。」池蓮蓬跨步進屋,直接往小床那邊去,裡頭兩個小傢伙已經哭得不行,池蓮蓬一過去,池文祥瞧見她就往她那邊撲,原本有些淒慘的哭聲頓時變得軟綿綿的,分明就是在撒嬌。

    池蓮蓬趕緊把他抱起來,不知道這小傢伙怎麼了,哭成這樣,小臉都哭紅了,池蓮蓬趕緊拿了帕子給他擦,「好了好了不哭了,乖啊,二姐在這,不哭了……」

    池文祥的哭聲漸漸止了,池文吉也跟著停,小子一臉呆呆的看著弟弟被池蓮蓬抱著,面上也沒多少傷心,臉蛋還是白潤潤的,池蓮蓬瞧著,就想著大弟是不是因為二弟哭了,跟著哭著玩的?還是他們在比誰哭得大聲?

    想著池蓮蓬嘴角抽了抽,繼續抱著池文祥哄他。

    池康平沒跟著進來,去了廚房再讓池蓮花往外頭送水,自個就又出去忙了。

    這回帶回來的兩捆草就夠用了,將剩下的土胚都弄好,這天也就開始暗下來。

    因為要等上幾天這些土胚才能用,是以大傢伙就先回去,等到了日子,再由池康平和孫得安去通知。

    大傢伙都走了,還有一人沒走。

    孫得福坐在那凳子上,跟在旁邊收拾的池康平說道:「妹夫啊,你瞧瞧這些一塊塊的,多好看,回頭砌牆了肯定也好看。妹夫發財了啊,我這做姐夫的,羨慕喲!」

    池康平趕緊回話,平日裡偶爾聽池蓮蓬念叨反話,這會子也學會了:「我們家哪有發財啊,這牆砌起來,也就姐夫一頓酒的錢。看姐夫這天天上鎮上的,交的那兄弟都是出入酒樓的大人物,咱村裡的人上鎮也就坐個路邊攤最多。姐夫才是讓人羨慕的那個啊。」

    孫得福聽這話聽著舒服,邊聽邊點頭,覺得池康平今日倒是挺上道的,「我也就是一天吃一頓而已,唉,都是人家兄弟請的,姐夫我啊,也就請那麼幾次而已。有一次請在那雲來酒樓啊,那菜是真好吃,不過那一頓啊,要好幾百文錢,姐夫也只能勉強付一次……」

    孫得福巴拉巴拉的說著話,池康平聽得面無表情,將外頭的凳子疊到桌子上,「姐夫,來,進屋坐,我收下凳子,這得搬進屋裡去了。」

    孫得福聽了這話,只得站起來,想起了錢的事,趕緊問道:「哎,今天沒見你發工錢啊?」那他的銀子怎麼辦?

    池康平把孫得福坐的那凳子疊到桌上,頭也不回的說道:「哦,那個啊,那個等全都弄完了再算工錢。」

    孫得福一聽,就急了:「怎麼不今天算?一天一天算多清楚。」

    「得安,出來幫忙搬桌椅。」池康平拉高往院子裡喊了下,然後回過頭看著孫得福,這時候天已經黑了,池康平又背著光,孫得福看不清他的表情,「自然是等完了一塊發,到時候算算誰幹了多少,免得每日發麻煩。」至於想蹭銀子的人,等那天了看你怎麼蹭。

    孫得福一聽,想想也好,自個就多過來幾天,正好鎮上跟兄弟鬧了點不愉快,這段時間先不去了,過來這邊弄點銀子花花也好。

    池蓮蓬跟著孫得安屁股後出來,喊他們去吃飯:「爹,你們動作快點了,晚飯剛做好,可以吃了,再完就涼了。」一轉眼又看見孫得福還在,聽她說要吃飯,腳抬著就要往院子裡走,便繼續說道:「我做了稀粥和玉米餅子,咱們晚上陪著鹹菜吃,可好吃了。」

    孫得福一聽這個,腳步就拐了下,直接跟他們告別:「那我先回去了,過幾天再過來幫忙。」稀粥玉米餅有什麼好吃的,這家人真是摳門,都不知道做點好的。

    池蓮蓬見孫得福走遠了,吐吐舌頭笑起來:「中午剩了點肉,是玉米肉丁濃粥哦。」

    池康平跟著笑了笑:「鬼靈精的丫頭。」

    ------題外話------

    捂臉,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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