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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362章 新的變化 文 / 會變的尺

    十一月的天津港碼頭,天氣已經很冷,估計再過些日子就要下雪了。

    一群在碼頭上扛活的力氣行夥計們湊到一起,一面抵禦寒風,一面抱怨今天還沒有開工。

    一個拿著旱煙的中年男人蹲在人群裡面,吐出一口煙霧來,大聲說道:「說是今天要到兵船,我看上午是不成了。」

    正說著,一個十七八歲的年青人跑了過來,一面跑一面大聲叫道:「來了來了,是從日本回來的兵。」

    眾人都站了起來,中日大戰雖然已經結束一個月了,但是各種傳聞流傳正酣,碼頭上的工人們閒下來的時候也會猜測這支血戰異國的部隊是個什麼樣子,有沒有發了大財。

    沒有讓看熱鬧的人們失望,很快一艘兵船就靠上了碼頭,看著站在寒風中陪著一群軍官的碼頭官員。那青年說道:「碼頭上的王長官都來了,是不是回來的是個大官?」

    「趕情。」那中年男人翹著腳往海面上看,「看著那些大兵船沒有?那叫戰立艦,一炮下去山也削去半個,要不是保護大官,能跑這地界來嗎?」

    青年一臉欽佩的問道:「為嘛叫戰立艦?」

    中年人不滿的看了他一眼,罵道:「這船這麼厲害,打仗的時候當然要站起來,所以叫站立艦。」

    那青年一臉的愕然,「天爺啊,這船趴著都這麼高,站起來得多高啊。」

    要是吳畏在這裡,一准過去和中年人拉手,「您從前也擼艦娘吧?」

    可惜他這個時候正和藍曉田互相敬禮,然後還得和陪著藍曉田來接他的軍官們寒暄。幾個獲准參與的中外記者舉著閃光燈辟哩啪啦的拍照。不過這年頭的曝光技術很不過關,吳畏等人又不可能老實站在那裡等著,所以拍出來的照片效果就只有天曉得,倒是很配合同時代的印刷技術。

    吳畏和天津當局的軍官們沒什麼話好話,寒暄了幾句,謝絕了天津市長王子實的邀請,就跟著藍曉田上了他的馬車。

    雖然共和國現在還在工業國家的門檻外徘徊,但是並不耽誤它成為當時世界上汽車消費的最大國家,這裡面當然有吳畏的功勞,因為有他提供的技術,現在的漢陽廠是世界上最大的汽車製造商,同時也是世界最大的小型內燃機生產商,就連美國汽車都在大量使用漢陽廠出產的四沖程內燃機組。

    但是這個時代的技術水平也實實在在的正在阻礙汽車工業的發展,雖然有吳畏的設計方案,但是受制於材料水平,汽車仍然是只能在城市裡跑的嬌貴機器,並不是所有人都喜歡的,別說球墨鑄鐵,就算是鋁制活塞頂他都沒有,更不要說能耐高溫的潤滑油了。

    和很多人想像的不同,內燃機的高故障率其實很少來連接部件上,反而是出自動力作功部分,燃燒室構件在作功時要承受高溫高壓,在進氣階段還要承受冷風吹掃,對材料的要求相當高。

    趙運鐸在吳畏的建議下採取高額懸賞的方式來鼓勵技術改新,但是收效甚微,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技術的積累總是需要時間的。吳畏也並沒有把希望僅僅寄托在漢陽廠上,同樣的設計方案也給了杜迪夫人一份,這相當於集結了中西方的大部分人才,吳畏相信有自己指明的道路,解決這些只是時間的問題。

    雖然他是傘兵出身,但是和所有的男人一樣,他同樣期待著指揮鋼鐵洪流席捲敵境的那一天。

    因為汽車在這個時候和不靠譜很有一些異曲同功之交往,所以藍曉田到天津來接吳畏,王子實提供的代步工具就不是汽車,而是一輛四輪馬車。

    坐上馬車後,吳畏很好奇的問道:「不是回京嗎?怎麼不坐船?」

    藍曉田笑了一下,說道:「京津鐵路貫通了,咱們去嘗個鮮。」

    葉知秋一直很羨慕美國發達的鐵路網,所以當上大總統後,曾經提出要修三千里鐵路。

    既然上有所好,儘管國庫一直缺錢,建國這些年來倒也修了不少鐵路,例如北京到山海關一線的單線鐵路就曾經在中日第二次戰爭中發揮作用。

    為了溝通天津港口,北京到天津的城際鐵路早就開始建設了,花了三年多的時間後,這個共和國第一條雙線鐵路終於建成開通,藍曉田來的時候,就是坐了火車。

    坐過了高鐵的吳畏可沒辦法體驗藍曉田的興奮勁,坐在加掛的花車裡,他聽藍曉田說起一個與京津鐵路有關的笑話。

    原來修這條鐵路的時候,本來規劃是要修單線的,但是鐵道部在遊說了國會之後,把單純改成了雙線,據說可以提高兩倍以上的運輸效率。

    但是財政部顯然對這個變化很不滿意,財政部又不需要用火車來運錢,當然不關心效率,他們只擔心花錢太多。畢竟葉大總統提出的三千里鐵路計劃,可沒說是不是延長公里,萬一雙線只算單線的長度,那財政部就得找另外三千里的錢去了,這個時候的共和國,可遠遠沒有達到有錢沒處花的地步。

    不過顯然國會議員們比財政部的官員們更在乎鐵路能給他們帶來的效益,所以鐵道部的計劃得到了通過,作為交換,京津鐵路的標稱長度變成了實際長度的兩倍。這帶來的一個好處是,很多不明真相的學者用標稱長度除以旅行時間後,發現京津鐵路的平均時速居然已經超過了每小時六十公里,位居同時代的世界前列,民族自豪感大增,倒是把一些擔心鐵路破壞風水的反對聲音給壓了下去。

    吳畏是少數可以準確依靠目測來判斷速度的人,坐在車上很自然就發現了這個問題,藍曉田這才告訴了他真相。

    吳畏很無奈的說道:「這也行?」

    「怎麼不行?」藍曉田說道:「又不是什麼生死存亡的事情,花花轎子大家抬嘛。」

    吳畏深深看著他,半晌才說道:「如果大家都習慣了這種事,到了生死存亡的時候就能改回來嗎?」

    藍曉田歎了一口氣,看著他說道:「你啊,鋒芒太露。」

    吳畏搖頭道:「人不犯我,我還要犯人,更不要說都欺負到我頭上來了。」

    兩個人當然知道他們現在討論的和鐵道部一點關係都沒有,說的是吳畏在日本的所作所為。

    藍曉田看著車窗外的原野,緩緩說道:「聽說要不是程斌保你,就不是述職這麼簡單了。」

    「難道還能革職查辦?」吳畏不屑的說道,「他們敢嗎?」

    藍曉田轉回頭來,盯著他說道:「佔領軍還是國防軍。」

    吳畏毫不在意的揮了揮手,「放心,我沒有擁兵自重的心思。」他自嘲的笑了一下,說道:「是不是有人說我是日本王了。」

    藍曉田一愣,沒想到他居然已經知道了這件事,懷疑的問道:「這是誰告訴你的?」

    吳畏淡淡一笑,心說殺了你都猜不到。只不過到了此時,他也猜不透葉黛當時的用意,這個小丫頭只是缺乏閱歷,腦子可不笨,而且背後的人太多也太雜,他實在想不出到底是誰想提醒自己。

    他笑道:「王可沒皇大,日本天皇還在,我要這個王有什麼用?」有一句話他可沒說,自己要當,那也得當太上皇,也不知道自己能買到玉米芯煙斗不能。

    該說的話都已經說了,藍曉田也不想和吳畏牽扯太深,現在整個共和國高層都知道,吳畏就是個事包,誰粘上誰倒霉,黃有為不說,陸溢光現在就被夾在日本兩頭受氣,也虧了他居然能忍住。

    他翻了翻面前的一本文件夾,從裡面拿出一份電報來,遞給吳畏說道:「發現日本第三師團的蹤跡了。」

    吳畏嗯了一聲,終於來了精神,伸手接過電報看了一眼,皺眉說道:「伊犁?」

    藍曉田點了點頭,並沒有說話。吳畏皺眉想了一會,說道:「有地圖嗎?」

    藍曉田擺了擺手,叫過一個隨行的參謀,讓他去找地圖。然後向吳畏說道:「你想到了什麼?」

    吳畏盯著電報沒有說話。這個消息太出乎他的意料了。

    日本投降之後,並不是所有的軍事力量都痛快的解除武裝,除了北海道成了不願意投降者們的大本營外,提前進入西伯利亞的日本陸軍第三師團也一直沒有消息。

    儘管西園寺公望已經在徵得中俄雙方同意後,派出一支部隊進入西伯利亞去尋找第三師團,但是顯然並沒有達到目地,也不知道這支傳達投降命令的部隊出了什麼事情。

    在這個無線電裝置龐大到還要裝在船上的時代,想要找到這樣一支部隊無疑是非常困難的。

    比起共和國來,葉卡捷琳娜的北方政府顯然對於這支消失了的部隊更加重視,她不得不把一支精銳部隊部署在烏拉爾山與葉塞尼河之間,用來防禦這支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會出現的部隊。

    從時間上推算,此時的西伯利亞已經是寒冬天氣,第三師團並沒有攜帶足夠的御寒裝備,既然一直沒有出現的消息傳回來,多半已經全軍覆沒在那片遼闊的原野當中了。

    沒想到正當吳畏開始漸漸忘記這支部隊的時候,它居然又冒了出來,而且出現在了共和國的西北角。

    他很認真的想了一會,著著參謀們在另外一張桌子上鋪開地圖,皺眉說道:「日本人為什麼會出現在那裡?」

    藍曉田歎了一口氣,「反正不會是來投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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