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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棉花糖小說 第356章 改正錯誤很簡單 文 / 會變的尺

    李炎芝和警衛營的兵打過交道,知道這幫家們說得出做得到,說開槍就真敢開槍,但是實在沒想到溥覺會瘋狂到把炮都搬出來了,這玩意和機槍可不一樣,一炮下去,誰死誰傷那就只能看天意了。所以除非是打算好了一拍兩散,不然沒人會在衝突中用炮。

    看著紮在院子裡那顆還在冒著煙的迫擊炮彈,就算李炎芝一向膽子大,也覺得頭皮發麻。

    沒人能說得清這顆沒有爆炸的炮彈到底是意外發生了故障,還是在發射時被作了手腳,所以才沒有爆炸。李炎芝寧願希望是後者,要是前者,那今天大家都都要灰灰。

    他快步走到院門前,看著站在對面的溥覺,大罵道:「姓溥的,你有種就開炮把這裡炸平了。」

    溥覺一愣,罵道:「沒文化真可怕,老子姓愛新覺羅。」

    李炎芝一愣,才這反應過來,本來他還奇怪怎麼還有「溥」這個姓呢。要說這事實在不能怪他,國防軍體系裡,滿人多少要受點歧視,很多在部隊裡的滿人都改了漢姓,溥覺雖然較著勁不改,平日裡也不會自稱「愛新覺羅」爺,最多自稱一聲「四爺」。士兵們比他還沒文化,哪裡知道四爺其實是姓四個字的,都以為他姓溥名覺。()

    李炎芝在警衛營和溥覺打了一架,當時可沒有通名道姓,後來打聽了一下,知道這位是警衛營的營長,叫溥覺,自然也就眼著士兵們以為他姓溥。

    李炎芝頂天了算是個從大頭兵或上來軍官,上過幾天軍校,連等高線地圖都沒弄明白,自然沒有後世公知版寵們轉進如風的本事。一句話說錯了,頓時士氣就落在了下風。

    他瞠目看著溥覺,罵道:「老子管你姓什麼?」

    溥覺指著他罵道:「虧你也是當兵的,居然幫外人欺負咱們的兵,你要有一點良心,給我混一邊去,讓管事的出來說話。」

    李炎芝當然不可能回去找程選傑說「團長外面有人找」,他正想說話,就聽到有士兵在他身後低聲叫道:「程團長出來了。」

    李炎芝自己出來和溥覺對話,身後自然也要跟上一幫兵,要不然就成單刀赴會了。不過他手下的兵們這會也已經知道了為什麼溥覺要翻臉,想得多一點的人就不免有了兔死狐悲的感覺。

    國防軍可沒有統一的政治教育,像吳畏這樣有意識灌輸愛國主義思想的主官都是鳳毛麟角,對於大多數士兵來說,上前線和敵人拚命,死了拉倒,不死的話當然要找機會發點小財,至於殺個把敵人——咱又不是來開善堂的,當兵拚命不為陞官發財,難道還能為了世界和平?有點職業道德好不好?

    所以現在看到調查組來查登陸部隊的軍紀,下面就已經很有一些怪話了,只不過這支部隊是被指派來給調查組辦事的,大家再不情願,也只能捏著鼻子湊合。

    但是現在溥覺擺明車馬要翻臉動手,大家就覺得沒必要為了這些沒事找事的文官送命了。再說也不看看要對付的人是誰?那是孤軍打得日本投降的主,一萬多人把本州島殺得屍山血海,那是等閒能欺負得了的嗎?

    所以跟在李炎芝身邊的幾個小軍官發現自己的長官犯混,立刻眾志成城的想把他拉回來再商量一下。這個時候有眼睛好使的就看到有一群人從屋子裡走了出來,為首的正是程選傑。

    程選傑正忙得焦頭爛額的時候,突然聽說外面佔領軍的士兵鬧起來了,本來就窩著的火氣再也壓不住,直接就走了出來,完全沒有在意自己可能遇到的風險。

    他快步走到李炎芝的身邊,看了一眼溥覺和他身邊的士兵,冷笑道:「好大的威風,你們吳司令呢?」

    溥覺不認識程選傑,不過看這個派頭,也知道官不小。不過溥老四出身好,雖然破落了,但是從前在京城裡混的時候也見過不少大官,就算是正經的王爺,也就是打個千的事兒。

    所以就算猜到程選傑的身份,也沒理他,指手指點著他說道:「我們吳司令沒空搭理事包,抓緊把我們的人還回來,不然爺就帶人進去自己搶了。」

    程選傑氣得全身發抖,正想說話,陸溢光已經從他身邊走了出來,沉著臉說道:「你是吳畏的警衛營長?」

    他今天去佔領軍司令部的時候,見過溥覺,所以知道他的身份。

    溥覺看到出來個少將,倒也不敢怠慢,連忙立正敬禮。

    陸溢光隨手還禮,淡淡說道:「佔領軍司令部有軍法處吧?你們聚眾喧鬧,自己去軍法處領受處罰。」

    蔣成敏算是膽大的,剛才看到程選傑出來,也跟了出來,本來看到陸溢光出面,還覺得這人至少知道自己的立場,沒有幫著軍方說話。沒想到陸溢光開口就說這個,忍不住冷笑道:「聚眾喧鬧?張局長好一個大事化了的本事。」

    溥覺這裡連炮都搬出來,陸溢光居然只給定了這麼一個無關痛癢的罪名,有眼睛的都知道老陸想幹什麼,也不能怪蔣成敏不服。

    問題是跟著程選傑一起出來的人當中,像他這樣的愣頭可不多,大多數人心裡都轉著另外的心思。所以聽了他的話,居然並沒有人出聲附和。

    胡光抹了一把腦門上的汗水,伸手拉了蔣成敏一把。心說怎麼你們學法律的都和正常人不一樣?這個工夫你還琢磨量刑?要是把這幫大頭兵惹急了鬧個兵變,就算回頭把他們都砍了腦袋,先死的也是咱們。

    難道大家排起隊回去當烈士就是維護法律尊嚴了?你不知道財政部沒錢啊?別說大事化小,就算是現在服軟交人都行,難道不知道還有秋後算帳這一回事?好漢還不吃眼前虧呢。

    溥覺的腦子裡可沒有這麼多彎彎繞,雖然也覺得陸溢光給安的這個罪名有些奇怪,卻根本沒有意識到這是在為自己脫罪。梗著脖子叫道:「不把扣著的人交出來,就別指望我們走。」說完他盯著程選傑說道:「你們憑什麼抓人?」

    程選傑雖然知道有人對自己的命名陽奉陰違,但是這個時候當然只能力挺自己團裡的人,皺眉說道:「這是大總統、國會和總參授權的調查組,當然有權力扣押有問題的人員。」

    溥覺一愣,他聽胡光說過只談話不抓人,倒沒想過這其實是程選傑有意克制。只不過程選傑的威信不足,調查組裡的人又都是老官油子,也就沒給糊弄住,這才弄出這種亂子來。

    聽程選傑抬出大總統和總參來,溥覺就有點含糊,他雖然從前天不怕地不怕,畢竟現在也是有家的人,顧慮自然也就要多了一些。

    溥覺正吶吶的不知道說什麼好的時候,就聽到身後有人淡淡說道:「程組長覺得誰有問題?」

    聽到這句話,士兵們不由自主的向兩側一分,就看到一身整潔軍裝的吳畏大步走了出來。

    他沒有去看溥覺,只盯著程選傑冷笑道:「登陸部隊的總指揮是我,要是有什麼問題,那也只能是我有問題,莫非哪位大人覺得我們打得日本人投降很有問題?或者說我們這些人沒有戰死在這裡很有問題?」

    程選傑一愣,吳畏這個說法算是假設立場,就算是放在語言陷阱裡也是最低級的那一種,實在沒什麼技術含量。

    但是很快他就明白過來,這裡不是法庭上,也沒人來維持秩序,讓當事人一條條的進行辯駁。所以吳畏的話音剛落,被他挑動起情緒的陸一師士兵們頓時就吵了起來,紛紛指著調查組的人怒罵。

    看著陸一師士兵們手裡揮動的步槍,就連李炎芝都覺得腦門冒汗,要是誰不小心走了火,立刻就是一場屠殺。

    程選傑張了張嘴,聲音就立刻淹沒在嘈雜當中,他跺了一下腳,轉身向李炎芝吩咐了幾名。

    李炎芝聽了,覺得這件事有些不妥,但是此時也沒有更好的辦法,連忙叫了幾個人跑進屋子裡,抬出一個人來。

    士兵們離得遠,看不清抬出來的人是誰,以為是被扣押的自己人,本來嘈雜的聲音就安靜下來,都用眼睛去看吳畏。

    吳畏站在人群前面,看得比較清楚,這人穿了一件軍用制式的襯衣,身上裹了一條毯子,臉上還纏著厚厚的繃帶,實在看不出本來的面目。

    程選傑指著這個抬出來的人,向吳畏說道:「這個人叫做谷壽夫,是日本近衛師團的士兵,被你的人俘虜後折磨成這個樣子。」

    他看著吳畏,說道:「兩軍交戰,不是你死就我亡,自然沒什麼好說的,為什麼要以虐待為樂?」

    吳畏聽到谷壽夫的名字,頓時就想起了這個人。在自己穿越前的歷史上,這個人在三十年後會出現在南京,製造了一場慘絕人寰的屠殺,所以當時他也的確是有意識的讓谷壽夫多遭一點罪,只是沒想到禍害遺千年,這傢伙居然還沒死。

    他沉吟了一下,點頭說道:「你說得對,這個人變成這個樣子,的確是遭到了虐待。你知道為什麼要虐待他嗎?」

    他看著程選傑,慢慢說道:「因為我就是要讓所有的人知道,和我作對的下場是什麼。」

    說到這裡,他抽出手槍,看著程選傑說道:「如果你覺得他遭到這種待遇很過份,那麼我接受這個指責。」說到這裡,他抬起手來,一槍打爆了谷壽夫的頭,然後在一片驚叫聲中,向程選傑說道:「你瞧,改正錯誤很簡單!用槍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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