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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四九城之夏 第十五章 猴子的救兵 文 / 會變的尺

    忻王府在西城,到巡警局的路線和從巡防營正好相反,溥覺又沒有未卜先知的本事,當然不會沒事繞個大彎子,所以跑到地方才發現自己出現的位置很尷尬——他居然跑到警衛營戰士們的身後來了。

    要說溥覺這小子別的本事也許差一點,不過嗓門是真大,那叫一個赫亮,剛才這一嗓子在安靜的夜晚簡直振聾發聵,不但對面的劉義守聽到了,他面前的警衛營戰士們更是被嚇了一跳。

    大家不認識溥覺,不過卻認識他這一身衣服,心說什麼時候巡防營的爺們也這麼有種,敢一個人抄一群人的後路了?

    溥覺這個時候也發現自己在錯誤的時間出現在了錯誤的地點,要是再考慮一下對手的問題,就能五星上將了。

    溥覺能混到現在這個地步,除了血脈尊貴之外,和他自己久混市井,有一股混不吝的勁頭也大有關係。這個時候大月亮下面,這麼多人看著,溥覺再怎麼著也不能認慫,心想爺們腦袋掉了不過碗大個疤,頭可斷血可流,面子不能丟,乾脆咬牙硬挺。

    打定了主意之後,溥覺腳步不停,大步向警衛營戰士們走去,一面走一面還拱手,「列位、諸列位,辛苦啊,借過一下。」

    從那個連長到鄭濤這樣的大頭兵都有點傻眼,別看溥覺自己覺著挺胸抬頭走得挺有范,巡防營畢竟不練軍姿,他這樣放在新式軍隊的軍人眼裡,離軍人還差得遠。

    不過像連長和其他幾個警衛營老兵都在北京城裡待了一年多,一眼就看出溥覺身上有一種很熟悉的紈褲勁,正是四九城裡滿人用幾百年鐵桿莊稼養出來的勁頭,這種混雜了市井和貴族氣息的樣子,外人是很難學得出來的。

    所以看出溥覺這小子應該是個滿人八旗子弟後,大家都覺得很意外,從前可沒覺得滿人也有這麼帶種的。

    溥覺當然不知道這些警衛營的戰士們為什麼會發愣,發現沒人拿刀子招呼自己,膽子頓時就更壯了,大步流星從警衛營戰士中間穿過,心裡居然升起一股「一騎踏破百萬兵」的豪邁。

    看他這作派,不光警衛營的戰士傻眼,街對面的巡防營士兵也發蒙。劉義守發現溥覺從對面過來,當時就急得跳腳,這要是讓人家扣了,以後的對子還怎麼放?沒想到溥覺這麼大膽子,居然大搖大擺的從警衛營戰士中間穿了過來,還沒人伸手攔他。

    眼看著溥覺從警衛營戰士們中間走過來,巡防營的人當中也不知道誰喊了一聲,「四爺,好膽子。」

    這一聲出來,兩方的人才如夢初醒,巡防營這邊當然是士氣大震,剛才五十多人被對面十幾個人壓制的惶惶感覺頓時煙消雲散,心說國防軍也不過如此,我們四爺還不是單槍匹馬殺你一個通透?這麼想的時候,倒也沒想想對面一共只有十幾個人,還分散開擺出縱深來,連街面都站不滿,溥覺這一路過來,比逛早市還輕鬆。

    警衛營這邊也都發現不好,讓溥覺這麼輕鬆過去,實在有損士氣,連長還沒說話,鄭濤已經按捺不住,從隊伍中追了出來,想找回這個場子。

    他這邊剛剛一動,對面的巡防營士兵立刻鼓噪起來,紛紛提醒溥覺小心,有人要背後下黑手,沒想到溥四爺壓根沒把背後的威脅放在眼裡。

    他這個時候才看到吳畏站在巡警局的門前,正抬頭看著他,趕緊快走幾步,來到吳畏的面前,陪著笑說道:「哥哥,我回來了。」

    吳畏也弄不明白這是鬧哪樣,當著這麼多人的面,總不好直接問溥覺自己交待他辦的事怎麼樣了,沉吟了一下沒說話。身後追過來的鄭濤一看這個巡防營軍官居然是和吳畏認識的,訕訕停住腳步,心想原來是咱們連長的朋友,難怪這麼大膽子。

    這幅樣子看到巡防營士兵們眼裡,頓時就覺得這個國防軍軍官擺的譜有些大了,溥覺怎麼說也是正經宗室、黃帶子,又在巡防營帶兵,北京城裡提一句溥四爺,多少都要給些面子,這麼上趕著巴結,這人居然毫不在意,這人到底是哪路神仙?

    溥覺發現國防軍和巡防營都在這裡出現,一邊是自己的手下,另一邊也應該是自己親自去報信的手尾,他是一向拿守信的標準要求自己的,頓時就覺得是自己的差事辦砸了,倒沒覺得吳畏的態度哪裡不對,又陪著笑問:「您怎麼出來了?」

    吳畏看了看他,先向連長笑道:「這個是朋友,不是外人。」這才又向溥覺說道:「這些都是我在關外打仗時的同袍,過命的交情。」

    溥覺早猜到國防軍大半夜帶槍進城,肯定是為了吳畏來的,這時候北京城的關防很是稀鬆,晚上城門也是不關的。但是當兵的擅自帶械出營,回去最少也是軍棍伺候,吳畏說是「過命的交情」肯定不是虛話,抱拳向眾人說道:「今天到場的都是好朋友,溥老四替哥哥謝謝大家了。」

    然後回頭向劉義守招了招手,「一手,過來見見我新認的哥哥。」

    又是一次全場傻眼,劉義守一面往這邊跑,一面擦汗,心說鬧半天合著都是自己人,那誰是敵人?

    兩方的士兵化干戈為玉帛的時候,那幾個報信的馬大炮手下又一次開溜,不過這次是真不知道到哪裡搬救兵去了。

    四個獄警到底坐不住,這個時候也溜出來看風色,發現兩個哨兵正扒著門邊探頭探腦的往外面看,一個獄警湊過來低聲問道:「打起來沒有?」

    兩個哨兵嚇一跳,回頭看到是同僚,不約而同的翻了個白眼,一個哨兵心說打起來?就差擺酒認親了,指望這幫人來救馬大炮,還不如猴子請來的救兵呢。沒好氣的說道:「你不會自己看?」

    四個獄警也沒空搭理他,擠擠擦擦的一起伸頭出去看,正趕上溥覺和吳畏敘完了離別之情,正教訓那個劉義守派去給他送信的巡防營士兵。這小子看著溥覺單騎闖陣,沒敢跟著,自己躲起來了,現在看看兩邊大團圓鬧一家親,這才又湊過來。

    聽著溥覺訓那士兵不夠仗義,巡防營的兵們都心有慼慼,心說「四爺你要玩心跳,我們也得有膽子跟著啊」。更有心眼比較靈活的人開始琢磨,「咱這就算是和國防軍攀上關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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