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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八十六章 心殤 文 / 斷夏

    「這……」冷老震驚無比地看著辛希,似乎想要看出她到底是什麼構造的生物。

    辛希聳了聳肩,她只是想到了倚天屠龍記裡的倚天劍和屠龍刀。

    最重要的是這兩把劍,辛希上看下看也沒有發現有什麼特別之處,所以她才這樣試了試,果然……確實如此,其實很多事情也一樣,不一定要多複雜,也許越簡單,越好。

    世人往往習慣把事情想得複雜,殊不知複雜的是人心。

    花老接過辛希的羊皮紙,忽然臉色驟變。

    眾人在這一驚一乍的氣氛裡,簡直快要喘不過氣了。這是在玩心理挑戰遊戲麼?

    花老瞪著眼睛,沉默了片刻,他的臉比川劇的變臉還精彩幾分。

    「爺爺,這上面寫了什麼?」花千尋忍不住問了出來,再不問的話他都快憋便秘了。

    花老捏著羊皮紙的手都在微微顫抖,而後他說出了一句話,讓所有人都又一次瘋魔化。

    「花阡陌沒死。」

    花阡陌。

    這個名字在島上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不僅僅是因為他的強者中的強者,更是因為他的傳奇事跡。

    可是就算他再強大,他也不可能還活著啊。這算人算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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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爺爺。」花疏影微微皺眉,走向前一步,扶住了花風顫悠悠的身子。

    「他入了魔道。」花老的下一句讓眾人都成傻子狀。

    現在妖王的事情還沒解決呢,又來一個入魔的,這世界是真是越來越可怕了。眾人的臉色一變再變。努力地消化著容量極大的信息量。

    那羊皮紙上只有幾個大字:與卿共好。吾之所願,為卿墜入魔道,不悔。吾之後人,若遇花阡陌,殺。

    辛希表現地很淡然,既然存在著修仙,同樣的,也存在入魔。只憑藉著一人之力。一夜之間將一大鼎盛的家族滅亡,他入魔真的不奇怪了。只是現在花老內心的落差確實是挺大的。

    「都回去吧。」花老似乎瞬間蒼老了好幾歲,退坐在太師椅上,撫著額沉思著,似乎被深深地打擊了。

    也是,原以為這兩把劍裡會有什麼玄機,看來花阡陌卻是厲害,早就算好了一切,只是這結果未免太傷人。

    究其原由,也就感情二字。

    「疏影哥。我有事情和你說。」

    離開的時候,夜晟勳攔住了花疏影。神情有些凝重。

    花疏影抬眸,眸光裡清澈如水,沒有一絲雜質,似上好的玉,泛著光澤,穿過夜晟勳,他看到那個人挺直僵硬的背,這背影多眼熟,以前的自己不也是如此,他收回視線,微微頷首:「好。」

    雲弈顧自往前去,一張臉黑的可怕。花千尋在一旁默默地看著他,又看了一眼哥哥,低頭不語。

    辛希看著離去的兩人,微微有些發愣,夜晟勳似乎有些變了,但她說不上來到底變在了哪裡,就是心裡一種感覺。

    如果說以前的夜晟勳就像一潭清澈見底的湖水,那如今這湖水覆上了薄冰,隱在薄冰下的暗流湧動,是她不能知道的。

    冬日嚴嚴,青竹依舊,傲然獨立,蒼翠欲滴。

    兩個身影卻比這青竹還筆挺,風姿比青竹還要傲然幾分。

    「疏影哥。」

    夜晟勳看著他,想到昨晚冷月的話,心下忍不住顫抖,這熟悉的面容,卻從未感覺如此遙遠。

    「勳,你想說什麼?」

    夜晟勳低著頭,自己憋得面紅耳赤,卻是半天沒有吐出一個字。他向來不是吞吞吐吐之人,也不是會退縮之人,就算知道辛希心裡只有赫連少紫,他也嘗試著爭取不放過一絲機會,而現在對面這個從小一起長大的人卻讓他覺得異常地不知所措,甚至有些慌亂。

    花疏影似乎隱約覺察到了一些不對勁,皺了皺眉。

    風吹過竹林,掃過竹子,一片沙沙聲,像是一首悲鳴的曲子,奏響了一個注定悲哀的結局。

    「疏影哥,你是不是喜歡我?」

    花疏影的心弦猛地崩斷了,眼底掀起滔天駭浪,就像他遮掩了多年的秘密就這麼轟然被公開在陽光下曝曬,顯得突兀又怪異。

    他渾身微微顫抖,一時間,他不知道自己應該作何反應,夜晟勳面對自己時,處處表現出你是我哥的天真模樣,他對自己只有兄弟之情,也正因為如此,花疏影自虐了這麼多年也麻木了……他最終還是鬆開了突然緊握的手,他不會像個女人一樣訴說自己這麼多年愛的有多隱忍,多卑微,而且,真的,他也從未曾想過要夜晟勳的回應,感情對花家的人來說,實在太奢侈了。

    一時間的沉寂,那風吹的更厲害了,吹起了兩人的發,在空中飛舞,有些狂亂。

    「是,你是我弟弟,我怎麼會不喜歡你。」花疏影迎上他的眸子,笑道。

    花疏影不經常笑,應該說基本上不會笑,他的笑很好看,像碧藍的湖水一樣,通透又清澈,可此時卻帶著疏遠卻和小時候見到的完全不一樣,這笑讓夜晟勳慌了,他不知道自己這樣做對不對。當他聽冷月說後,便一直在思索這個問題,他知道花疏影對自己的特別,甚至比對花千尋還要好,但他卻從未往那個方向想過,他不會這樣想,也根本不敢這樣想。

    夜晟勳緊了緊手,他感覺到手心微微出汗了,說話也變得不利索:「疏影哥,你喜歡男人麼?我沒別的意思,就昨天冷月……也不是,我就隨便問問。」

    冷月還是告訴他了,花疏影渾身一怔,心率都快到了一個承受的極限,他覺得渾身都有麥芒在戳著自己,難受無比。他從未如此感覺到羞愧。這種羞愧來源於眼前的這個男人。他覺得自己此時就像一個罪大惡極的人。

    似乎有個聲音一直在叫囂:自欺欺人,口不對心……呵,多可悲。

    「是。」花疏影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說出這個字的,也許是隱忍了太久不想在忍了,也謝是一時的衝動。當他說出口時,他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懼和不安。

    他說完後盯著夜晟勳的眸子,而後,他如願以償地看到了他眼神裡閃過的慌亂。錯愕和憐憫。與此同時,他的心臟猛地一陣抽搐,細細麻麻的疼痛幾乎快要讓血液凍結。

    「疏影哥……你喜歡……」夜晟勳忽然沒了勇氣接下去說什麼,明明是這種天氣下,他竟然滲出了汗水,微微浸濕了內衫,貼在身上,很不舒服。

    「你以為我喜歡你麼?曾經是,現在不是。」花疏影說完的時候很想直接一掌拍死自己得了,但他依舊裝的雲淡風輕。他也有些佩服自己,說起謊話來竟然這樣自然。好似真的一樣。

    「疏影哥,你……我……真的麼?」夜晟勳眸光中閃過疑惑,卻又被自己難住了,該怎麼開口?自己也曾經問過疏影哥有沒有喜歡的人,可是每次他當避而不談。若是說自己知道辛希喜歡赫連少紫的時候難受萬分,那疏影哥對著自己又是怎樣的心態,他不敢往下想。

    花疏影看著他,忽然唇角一勾,面容如三月桃花般,那笑燦爛至極,卻是看不出半點喜色,眸子裡似侵染了冬日的冷冽,隱隱瀰漫著哀傷的味道。

    他問自己真的麼?

    花疏影知道他肯定會懷疑,是啊,他這麼聰明,只要有人一提點,他怎麼可能會不知道呢?他應該嚇到了吧,居然身邊的好哥哥對自己存著這樣的心思……

    「我自然是認真的。」花疏影幽幽道,並沒有顯露出太多複雜的情緒,因為他知道,他一旦表現了出來,難堪的還是自己,所以,又是何必呢。

    「疏影哥,我……」

    「勳,我知道你想說什麼,都過去了。」花疏影說這話的時候,垂著眸子,睫毛下一片弧影。

    「對不起。」夜晟勳原本是最討厭這三個字的人,但是,如今,卻覺得只有這三個字最能表達自己此刻的心情。

    「你沒有對不起我什麼。」

    花疏影整個人都僵死在那裡,無法動彈。

    他不由地勾起一抹苦笑,夜晟勳和他說對不起,果然,是這樣……不知道為什麼,他忽然想到了雲弈,其實,他有些羨慕雲弈,他可以毫無忌諱地說出自己心裡的想法,他可以毫無忌諱的追求喜歡的人,他可以做到那樣的坦然無畏。

    光影交融,斑駁了竹影,破碎的陽光毫無溫度地打在兩人的身上。

    夜晟勳忽然想到了花家的先人花阡陌,他看著花疏影,似乎將兩個人影交疊在了一起,兩個同樣優秀的人。

    他不明白花疏影怎麼會喜歡自己,也不明白為什麼男人會喜歡上男人,也許就像自己喜歡上辛希一樣,說不出來,卻又那麼強烈。而且對方是疏影哥,所以他不會覺得反感,他只是很抱歉,因為他永遠無法回應他的感情,他知道疏影哥說的是假話,他卻不能揭穿,疏影哥是個高傲的人。

    「若是以後遇到花阡陌,疏影哥,你會動手麼?」

    夜晟勳眸子裡情緒翻湧,讓人看不透徹。

    「會。」花疏影目光微凝,卻毫不遲疑。

    語氣,一如既往的堅定,就像他做的任何決定一樣,決定便絕不後悔。

    夜晟勳比誰都要清楚他的脾氣,也正是因為清楚,所以他比誰都心疼他。

    其實花疏影對花阡陌,他是欽佩的。花阡陌為了張天闌不顧族人反對,為愛執著,一念成魔。這是自己做不到的,他永遠不會違背爺爺的話,永遠不會。

    「回去好好休息吧,定好出島的日子我會通知你。」

    花疏影說完便離開了,轉身的時候,連他都自己都覺得自己太淡然了,隨後他微微一笑,是啊,他是花疏影,如今花家的希望,花家的依靠,他不能懦弱,只能強或者更強,淡色的衣衫隱在竹林裡,身影伶仃。

    「好……疏影哥。」夜晟勳看著離去的背影,疏影哥三個字吹散在風裡,有些尷尬,那是只有他自己能聽見的聲音。

    夜晟勳愣在原地,張了張嘴,卻不知該說什麼,不知該說給誰聽,他似乎一下子失去了兩個最重要的人。辛希和花疏影,他的心像被堵了一團棉絮似的,悶的慌,難受的緊。

    「疏影哥,你看天上這兩顆星,好亮。」一個胖胖的小男孩,扯著旁邊一個清秀的男孩的衣袖。

    「嗯,那就是牛郎織女星。他們之間隔著一條銀河,他們只能隔著銀河彼此相望。」清秀男孩微微笑,那笑容比星辰還耀眼幾分。

    「啊……她們好可憐。疏影哥,我們多好,我們天天都在一起玩。」

    「嗯,多好,多希望永遠都能這樣……」

    「疏影哥,我們當然永遠會在一起啊……」

    清秀男孩一怔,隨即點點頭,眸光晶瑩,輕輕一笑,清絕出塵。

    ……

    忽然一陣眩暈,夜晟勳皺了皺眉,其實,他瞞著大家一件事,他忘記了昨晚自己是怎麼進冥域的。

    夜晟勳低著頭,撩開衣袖,看著手腕上若隱若現的紫黑色光亮,心中的不安越來越嚴重。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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