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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391章 再見莫大 文 / 仙都黃龍

    此時的吳明神色肅穆,絲毫不敢大意,因為砥礪開刃到了最關鍵的時刻。

    歐元子和曲非煙都明白,這個時候是絕對不能打擾吳明的,因而他們雖然激動,但卻努力克制著。

    當「無名」劍身上的金色光芒從耀人雙目忽然恢復到黝黑的平平無奇狀態,劍體竟然發出了一聲龍吟鳳噦,彷彿預示著成功的徵兆。

    歐元子雖然鑄劍多年,但卻從未看到過這種奇異的現象,此時聽到這種龍吟鳳噦,當即激動地大叫了起來:「奇跡,果然有奇跡。」

    據傳,若是劍成時劍體發出龍吟虎嘯般的聲音,那麼便意味著這是一柄靈劍。

    但傳聞畢竟是傳聞,歐元子鑄了一甲子的寶劍,也從未看到過靈劍的誕生,而此時這種現象竟然真的出現了,難怪他會忍不住大叫奇跡。

    曲非煙則是驚喜地叫道:「師父,成功了嗎,快把劍給人家看看。」

    吳明也沒想到整個過程如此順利,寵溺地看了看曲非煙,當即笑道:「煙兒,你別著急,得先讓歐老過目才是。」

    曲非煙有些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頭,吳明卻是莞爾一笑,將手中「無名」遞給歐元子道:「歐老請檢驗一下。」

    歐元子激動地接過寶劍,這時原本黝黑的劍體忽然發出一道金色的光芒,歐元子頓覺手中一股強大的力量襲來,大驚之下,趕緊運功抵抗。

    這一抵抗不要緊,歐元子當即感覺內力竟然徐徐被寶劍吸入,震驚之下,只得連忙將寶劍震開。

    吳明早已發現了歐元子的不對,這時趕緊將「無名」接住,然後問道:「歐老,怎麼了?」

    歐元子有些驚魂未定,歎聲道:「寶劍有靈,果然是靈劍。」緊接著便將自己剛才拿劍的感受告訴了吳明。

    吳明心中震驚的同時似乎也大致明白了是怎麼回事,看來自己的無心之舉卻是讓一把靈劍得到了誕生。

    吳明拿著這柄劍,慢慢運功,細細體會其中的吸力,發現對他卻是沒什麼影響。

    而當他運功注入劍體內力的時候,原本黝黑的劍身頓時金光萬丈,讓人根本睜不開眼睛。

    吳明對著湖面試了一下,隨意劈出一劍,那金色的劍芒瞬間將湖水劈開,那威力絕對巨大。

    而當吳明收回內力的時候,劍體便會恢復到原本平平無奇的黝黑狀態,恰似「無名」。

    歐元子和曲非煙看得都是震驚無比,歐元子歎聲道:「不可思議,真是不可思議。明兒,你是如何辦到的呢?」

    吳明倒也並不隱瞞,只是說到內視的時候換了一個字眼,就說自己能夠感覺到寶劍內部的脈絡,然後在砥礪開刃的時候,順便注入了內力。

    歐元子震驚無比道:「原來如此,你竟然可以感受到劍身內部的構造,難怪能夠讓內力在劍體內部得以保存。」

    其實,要做到這點殊為不易,歐元子自身就是高手,但他卻是明白自己根本做不到。

    接下來,吳明又試了這把「無名」的鋒利程度,發現簡直就是吹毛斷髮、削鐵如泥,比起裁雲寶劍來也毫不遜色。

    吳明明白,「無名」的厲害之處不是在鋒利上,而是它能吸收內力,化為劍芒。

    只是這柄劍由於被吳明加入了陽煞,其厲害之處並非一般的高手能夠承受,恐怕還沒用劍傷人便會被寶劍弄傷。

    歐元子本就十分欣賞吳明,現在更是對吳明敬佩有加,而他更是明白,這柄「無名」寶劍已經有了靈性,非吳明不能用,於是非常乾脆地將「無名」贈予了吳明。

    吳明見歐元子誠心相送,再加上對這「無名」寶劍鍾愛不已,便也沒有矯情,非常爽快地接受了。

    接下來,對於「無雙」的砥礪開刃,吳明卻是有些舉棋不定,於是特意徵求了歐元子的意見,畢竟「無名」和「無雙」乃是歐元子花費了十餘年的時光,他已經得到其一,若再將另外一把據為己有,那就有些說不過去了。

    然而,歐元子的大方卻是出乎了吳明的預料。

    歐元子淡淡笑道:「老朽雖然愛劍,但卻更享受劍成的那一刻。若是能夠看到第二把靈劍誕生,就算要我的老命都沒關係,又何談劍的去留。明兒,你放手施為便是,一定要讓無雙展現它該有的風采。」

    聽了歐元子的話,吳明明白,在一個鑄劍師的眼裡,劍便如同自己的孩子,孩子自然是越優秀越好,至於以後孩子會不會離開自己,卻不是他們考慮的。

    於是吳明鄭重點頭道:「歐老,你放心,我不會讓你失望的。」

    有了給「無名」砥礪開刃的經驗,接下去吳明對於「無雙」的開刃便越發得心應手。

    不過,吳明並未放鬆,而是越發仔細和投入,因為他明白,一個微小的錯誤也會導致瑕疵的產生,劍名「無雙」,那便應該是天下無雙。

    在砥礪的過程中,吳明照例跟「無雙」建立了內視,能夠清晰看到劍體內部的構造和脈絡。

    跟「無名」不同,「無雙」的脈絡要更加纖細柔和。

    如果說「無名」是一個健壯的漢子的話,那「無雙」更像是一個柔美的女子。

    吳明心中一動,便在砥礪開刃的過程中,將一股陰柔的內力徐徐注入劍體的脈絡中。

    這股內力的注入,讓「無雙」頓時散發出一種陰柔的如水光芒。

    如果說無名發出的是金色的日光的話,那無雙發出的便是柔和的月光。

    當「如水光芒」越來越強盛,達到一個頂點的時候,那種龍吟鳳噦的聲音如期而至,而光芒也隨著消失,隱入劍體當中。

    曲非煙忍不住拍手叫道:「成功了,師父你太厲害了。」

    雖然這是第二次,卻是讓歐元子認識到了這絕非偶然,而是吳明已經掌握了內力砥礪開刃的最高技藝。

    歐元子激動道:「明兒,在砥礪開刃上,你已經青出於藍,遠勝於我了。」

    吳明卻是明白,在技藝的嫻熟上,其實他還遠不如歐元子,只不過他的內力達到了返璞歸真的境界,再加上可以跟劍體建立內視,自然便如魚得水,顯得要比歐元子更加厲害。

    有些事不好解釋,吳明便也不再多說,只是謙虛了幾句。

    「無名」和「無雙」兩劍的順利誕生,讓歐元子十分開心,因為這意味著代表龍泉劍法的最後兩劍不僅不在前面八劍之下,還穩穩超出,這若是在之前,歐元子絕對是不敢想像的。

    為了慶祝兩柄靈劍的誕生,歐元子便拿出窖藏的美酒,跟吳明喝了個痛快。

    翌日早上,吳明和曲非煙剛剛起來,便收到桃谷六仙傳來的消息。

    原來,梅莊前幾日遭受東方不敗派出的魔教人員攻擊,幸好桃谷六仙和向問天等人及時馳援,丹青生只是受了輕傷,並無大礙。

    吳明隨即想到武林中風雲變幻,這谷中雖好,卻不宜久留,不然很多任務怕是會脫離自己的控制。

    只有完成任務他才能盡快趕赴下一個書中世界,自然馬虎不得。

    於是吳明便提出了告辭。

    歐元子跟吳明一見如故,雖然有心想要留吳明多住一段時間,但見他去意已定,便也不再多言,只是讓吳明以後一定要帶曲非煙經常過來看他,吳明自然滿口答應。

    告別歐元子後,吳明帶著曲非煙,很快便回到了杭州西湖邊的梅莊。

    此時,桃谷六仙已經前往恆山,而向問天則早已率眾離開。

    丹青生受的傷的確不重,但莊裡的家丁卻是損傷了大半,就連丁施兩人也都受了不輕的傷。

    梅莊現在是屬於吳明的,而丹青生更是吳明留在梅莊的代表,現在梅莊遭受襲擊,這讓吳明心裡十分生氣。

    不過,生氣歸生氣,吳明卻也並不著急去找東方不敗的麻煩,反正任我行這個便宜老丈人比他還要著急。

    接下來,吳明在梅莊只呆了兩天,期間通過拍穴手法,將丹青生和丁施兩人的內力直接提升了一籌,而那些剩下的家丁也沒有例外,人人功力大進。

    對於吳明的恩賜,眾人十分感激,而對於吳明那強大的武功,更是人人心折,也更加堅定了他們的跟隨之心。

    安排好了梅莊裡日常的訓練,吳明便帶著曲非煙再次離開。

    之前一路上都是騎馬,別說曲非煙膩了,就連吳明也甚覺無趣,於是師徒兩人便棄馬坐船。

    先從運河北上,到了長江之後,便接著逆流而上。

    這一日兩人來到鄱陽湖畔,船停在了九江口。

    吳明想到跟莫大先生的衡山之約,於是便道:「煙兒,我們去衡山一趟。」

    衡山乃是五嶽之一,吳明最初出現在笑傲中的時候,便是在衡山城外的山中。

    這一次回到衡山,吳明便有種故地重遊的感覺。

    而曲非煙卻是想起了往事,心中有些傷感,於是便央求吳明帶她去爺爺墳前拜祭。

    吳明自然不會拒絕,買好了香紙銀,便帶著曲非煙到曲洋墳前。

    祭拜之後,兩人這才前往衡山派。

    剛來到半山腰,吳明忽見前方一人十分眼熟,定睛一看,可不就是莫大先生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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