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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她不能沒有我 文 / 卡其希希

    「阿碩,阿碩是你嗎?阿碩你有話多我說嗎?阿碩,阿碩你說話啊。」摀住嘴巴,眼淚順著陸小小的眼眶滑出,在她白皙的臉頰上閃著光滾落下來。

    這是葉碩的手機沒有錯,接到電話陸小小並沒有害怕,她總冥冥中感覺阿碩並沒有離開這個世界。

    他說會以某種方式重新與她相遇,他的話她從來都是信的。可是這通電話的那頭始終是沒有人說話的,厄長的沉默大概持續了一分鐘,電話掛斷了,陸小小慌忙打過去,電話那頭卻顯示了電話是空號。

    陸小小眨著眼睛不敢相信這一切都是假象,她翻看了通話記錄那上面確實顯示著她和阿碩通過電話。眼淚撲閃著落下,風吹起樹葉發出沙沙的聲音,陸小小仰頭看著已經落完櫻花的大樹,低聲輕喃:「阿碩,是你吧,是你回來了吧。」

    你一定是不放心我,所以才來看我的對不對。從小到大你一直都在擔心我。請你不要擔心我好嗎?我、我會努力過的好的,請你別擔心。

    摀住胸口,陸小小悸動的哭了一會兒,才魂不守舍的回家,而此刻遙遠的美國,掛斷電話的司徒律,抬起頭來望著美國的天空。

    天還未完全亮起來,在雲層間隱約可見到美麗的北極星,非常非常的耀眼。護士從外面走進來,見他望著窗外,嘴角揚起一抹笑:「真為你高興律先生,您終於可以看的見了,還有幾天您就可以出院了呢。」

    司徒律回身道謝道:「謝謝你這段日子的照顧護士小姐。」

    護士望著他那英俊成熟的面容,不禁紅了臉,擺手道:「這、這是我應盡的責任,您不需要道謝。」

    護士想並非她花癡,而是任何一個女人都會為這樣一個男人而臉紅心跳吧。他成熟穩重,優雅貴氣,雖然不知道他之前眼睛是什麼顏色的,此刻這雙棕色略帶憂鬱的眸子在他那雙鳳目中,顯得分外迷人。她想誇這雙眼睛真漂亮,又怕觸犯了什麼,最終沒有說話。

    而這位新來不久的護士卻並不知道,這雙眼睛前一個主人,也是那樣優雅動人到讓——臉紅心跳。

    司徒律任由護士檢查了身體以後,重新拿起了手機,這裡保留著許多許多葉碩和他心愛之人的東西,他離世之前把手機給了他,只說讓他循著照片找到人。葉碩沒捨得把那些他保留的洗出來的照片給他,說那些照片每一張都那樣好看。他冒昧的查看了一些其他的東西,又冒昧的打了電話給那個女人。

    聽到電話裡女人軟糯哀傷的聲音,司徒律一時間覺得很迷茫。

    他並不是不成熟的人,也並不是說他在為死去的葉碩抱不平,畢竟除了這雙眼睛他們沒有別的交集。那為何他會這麼冒昧呢。

    他掛斷了電話,這個問題卻想不明白。只是他腦海裡總盤旋著一個問題:這個借由另外一個男人認識的女人。這個被一個男人深深的愛著的女人,到底是個怎樣的女人。他內心不可避免的起了好奇心。

    閉上眼司徒律心道,不用太著急,反正很快就會見到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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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陸小小回到家以後,發現家裡空蕩蕩的,散發著好多天都沒有人住過的氣息,一種寂寞從心中油然而生。咬著唇,陸小小想了想打了電話給陸羽。

    陸羽接到她的電話很高興,但聽到陸小小問他是否回家的時候,陸羽卻遲疑了。

    陸小小感覺到了他的遲疑,急忙道:「那個陸羽,我沒事的,我只是隨口一問而已。要是你在學校裡忙就算了啦,你不用——」

    「我回去。」陸羽笑道:「姐,我是在想布丁店裡的抹茶布丁會不會賣光,你想到哪裡去了。」

    陸小小聽到他這麼說,立刻高興了起來,道:「你、你想吃什麼,我現在去買,好給你做。」

    陸羽瞇著眼睛靠著門,淡笑道:「我想吃豬蹄。」

    「嗯,我去給你買豬蹄。」陸小小和他又說了幾句才掛了電話。陸羽要回來這件事讓她心中的寂寞感消散了一些,拿著鑰匙,陸小小重新出了菜市場。而那邊陸羽看看自己的手臂,回眸忘記桃子站在那裡。

    桃子的臉色有些難看,是一種隱忍的難看,攥緊了手桃子咬牙切齒道:「你的手臂現在還傷著。」

    陸羽點頭:「沒錯,但我必須回去。」

    陸羽說完就要拆掉上面的紗布。這幾天組織動盪,他要上位惹了某些人不滿,當然就有人對他出手。他並不是無用,只是用這只傷臂找出了叛徒。

    桃子衝過去道:「你瘋了!你根本不可能裝作沒受傷的樣子,你會疼死的!」按住他的手,桃子極力阻止著他。

    他現在這樣根本就哪裡都不能去。

    陸羽的面容上沒有絲毫的動人,桃子說的他明白,可是他見不得陸小小用那麼寂寞的聲音說她沒事。

    她現在需要他,他懂。

    她總是很少需要他很少依賴他,所以每一次她需要依賴他的時候,一定是發生了一些什麼令她難受的事情,而他能做的,就是在這種時候讓她依賴。

    低頭看著桃子,陸羽狹長的眸子裡滿是堅持道:「桃子,在陸小小最需要我的時候,我必須出現。別說現在我的手臂只是受了點傷,就算我只剩下一口氣,我都會去。」

    桃子氣的渾身瑟瑟發抖,她並不是無理取鬧什麼,只是這個人至少要對他自己的身體負責一下吧。

    仰著頭,桃子恨聲道:「陸羽,就算你為她做這麼多又能怎麼樣,她已經愛上了別人,現在的她非慕少傾不可。女人一旦愛上一個男人之後就輕易不會再愛其他人。你清醒一點,就算沒有你她也有慕少傾!」

    「她不能沒有我!」逆鱗被觸碰,陸羽瞬間暴走,一下子卡住了桃子的脖子,眼神森冷到可怕,桃子被他的眼神震懾到,只覺得身體變得冰冷。

    「我警告你,別亂說話,否則——」

    「少主!」悟宗從外面出來看到這一幕,急忙衝過來按住他的手臂道:「你冷靜點。」

    陸羽側目看了他一眼,眼神才漸漸恢復清明,放開了桃子轉身上樓,桃子咳了幾下之後軟倒在悟宗的懷裡。

    悟宗看著懷裡的桃子,歎氣:「你是不是又觸了他哪裡的逆鱗了。」

    桃子身體還在發抖,抓著悟宗的衣服低聲道:「他簡直瘋了,如果他在陸小小面前露出這樣的表情,我覺得後果一定不堪設想。」

    她不是在假設,而是肯定。

    悟宗歎氣:「那到時候也是他們兩個人的事情,現在他本身就在害怕著,你還刺激他,他當然會失控。」

    陸羽回到房間裡就把手裡的紗布拆掉了,只做簡單的處理然後出了門。從房門出去之後大廳裡已經沒了人,陸羽沉默的走出去,望著漸黑的天,在心裡堅定的告訴自己:陸小小不可能沒有他也一樣。

    這麼多年了,他們一直在一起,即使他們並不是姐弟,即使他不得不告訴她真實的身份,他們也會一直在一起的。

    他堅信,他們是不能沒有彼此的存在。

    在路上買了布丁回到那個簡單的家,站在路燈下向上看,陸羽那顆冰冷的黑道帝王之心,此刻解凍成了簡單的陸羽。

    成績優異、體育出眾,他勾起唇角,變成了那個笑容邪氣的青春少年。回家按了門鈴,有人走出來打開門。

    迎接他的是陸小小的笑臉,在望見那張臉的時候,陸羽再也無法控制自己,伸出手用力將她抱在懷裡,陸羽對陸小小道:「陸小小,我好想你。」

    陸小小被他勒的有些疼,咳嗽著掙扎:「咳咳,陸羽,好難受,快放開我。」

    陸羽倔強擰著唇:「不放,我不想放開你。」

    我,不能放開你,因為你才是我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追求。

    「再不放開豬蹄就糊了。」陸小小翻白眼,並沒有覺察到陸羽的反常,反正他以前也常這樣。

    陸羽依依不捨的放開她,陸小小撇嘴抱怨了一句:「都這麼大人了,還愛撒嬌。」就重新回了廚房,陸羽關上門默默的跟著她走到廚房,看著她的背影,眼神裡滿是眷戀。

    以後的五年,十年,二十年,五十年,如果能一直這樣看著她就好了。

    陸小小一回頭見他望著自己,歪頭:「想先嘗一嘗?」

    陸羽揚起溫柔的笑:「嗯,很久都沒有吃你做的豬蹄了。」

    陸小小夾了一塊酥軟香滑的豬蹄遞到他面前,被他一口咬住,一時間氣氛難得的溫馨。

    晚飯吃的很順利,雖然陸小小有問他左手是不是受傷了不靈活,但好歹被他以扭到了搪塞了過去。

    吃完飯兩個人一起看了棒球才各自回房間睡去。回到房間,陸小小心裡的寂寞已經完全沒有了。果然有家人在的感覺真好。

    坐在書桌前陸小小整理一下包準備睡覺,不經意間一張紙條滑落出來,陸小小打開,那上面是一排地址。攥緊地址,陸小小咬住了下唇。

    黑道少主……對,還有這件事來著。

    她必須去找一下那個人才行,抬起頭來看看時間,陸小小決定比賽結束後就馬上去一下黑道少主,想著,陸小小在比賽後的一天用紅筆重點標記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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