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皇？
這個稱呼對於他而言不陌生，可是為什麼現在從依那的口中聽來，卻像是在喊另一人，而非自己。
依那這麼說，是為了撇清跟自己的關係嗎？
眼角瞟向下方，視線輕移，最終停在了依那的身上，眉頭一挑，反問，「白染，救不了了，所以打算替它報仇？」
這確實是依那選擇開戰的其中一個原因。因為救白染的最好時機已經過去了，就在商皇把她逼到這裡，不讓她衝進密林的時候，時機就已經錯過了。
她不知道白染是生是死，但是肯定好不到哪裡去。不過依那有一種強烈的直覺，那就是，白染還活著，不管是苟延殘喘，還是危在旦夕。它一定還活著。
也許這就是他們相處這麼久以來的心意相通吧。
如果知道白染還活著，找商皇報仇就變得沒有理由了。她說服著自己，這是為了白染報仇，也說服自己，別忘了音無和金一家族的犧牲。
她要找到一個和商皇決一勝負的理由。而白染的墜地，音無的毒發身亡，金一家族的滅門都成了她的理由。
只有這樣，她才能暫時忘記面前的人是林皓宇，告訴自己是，他是商皇。她和商皇的賬必須算清！
「你認為你欠我的，僅僅只是白染的死嗎？」依那眉頭一緊，厲聲反問，「音無的死和金一家族的滅門，這一筆筆賬，我都還沒跟你算。是時候算清楚了！」
「這倒是可以，不過……」商皇屹立風中，露出了一抹久違的燦爛笑容，「不過你和林皓宇的賬，我是不是應該先算呢？」
依那心頭猛地一震，這個笑容只有林皓宇有，只有他才會笑得這麼溫和璀璨，也是因為這個笑容，拯救了陷入黑暗絕地的自己。
面對這樣的笑容，依那下不了手了。
「你是故意的嗎？」依那壓制著那亂竄的心，狠下心，質問，「知道我對林皓宇出不了手，才故意這麼做的嗎？」
商皇伸手擺了擺，微笑，「這只是一個先來後到的問題。林皓宇的事情，是你很久很久以前欠下的。而商皇對你做的那些事情，導致了那麼多人遇害，是之後的事情。如果真要算清楚，不是應該先算算林皓宇這筆賬嗎？」
商皇臉上的笑容，跟他說的話完全不相吻合。那臉上的笑屬於林皓宇的，可是說的話，卻是商皇的語氣。
是故意的！
絕對是故意的！
依那在心中暗罵著，他是要讓她左右為難，要她心煩意亂。
「那好！」依那抬頭，手握緊，「既然你要說林皓宇，那今天我們就把事情挑開講！」
依那是下定決心了，這一次要把所有的問題一次性全部解決了。商皇的仇，林皓宇的怨，她都要劃上句號。
一抹狡黠的笑容浮現商皇嘴角，玩味十足。
「我現在又不想談林皓宇了。」
依那這下是真的怒了！
不斷的反覆，改變主意，就是為了戲弄她嗎？抓住她的弱點，所以一而再再而三調侃她嗎？
「這樣很好玩嗎？」